墨玉說的情緒激動,似乎忘記了上面的那個人一直是不曾受人忤逆,高高在上的主子。
時間有一瞬間的靜止,歐陽千然冷眼睨着跪在下面,自作多情的女人,朱脣輕啓,他說,“從今天開始,墨玉離開王府,從此不再是無極閣的弟子也不是我襄親王府裡的夫人。”
墨玉擡頭,難以置信的看着歐陽千然,她這麼做完全都是爲了眼前的這個男人,爲什麼她會得到這樣的下場,“主子,墨玉知錯了,求主子不要趕墨玉走!”
“我的話什麼時候有收回的時候。”歐陽千然沒有擡眼,只是森冷的聲音將他的冷血無情展露無疑。
“主子……”
“文琴,把她帶下去!”不等墨玉申辯,歐陽千然便冷冷的下了命令。
墨玉這才突然想起,眼前的這個男人一直都是冷血絕情,兇殘成性的,只是,她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她竟然忘記了這個男人的本性,或許,是從那個女人第一天進門開始,從這個男人第一次在她的面前露出笑容的時候開始,雖然那笑容不是對着她的,可是,她的心卻也跟着溫暖着,這個男人爲了那個女人破了太多的例,讓她錯誤的以爲自己也可以享受同樣的待遇,不知過,她錯了,大錯特錯,在她的面前,這個男人還是那個嗜血成性的三王爺。
“主子,文琴把墨玉安排在了府外的別院,您看……”文琴知道歐陽千然說一不二的性子,也知道墨玉這次犯了大錯,只不過,看着墨玉哀傷的眼神,他還是有些不忍。
歐陽千然沒有說話,眸子微斂,語氣裡似乎有一絲無奈,但是卻堅決,他說,“傳本王的命令,三天之內,不準給王妃送任何的食物,違令者家法處置!”
“主子……,這……”文琴有些爲難,歐陽千然對段小小的感情他是最清楚不過,再說,三天不給吃食,估計以段小小的身體素質,根本堅持不住。
“你也想違抗本王的命令!”歐陽千然的一句話,把文琴的猶豫全都扼殺掉了,文琴應了一聲‘是’,便出去傳達命令了。
段小小蹲在森冷的地牢裡,又冷又餓,她現在真後悔晚上居然被歐陽千然氣的沒有吃晚餐,她看着現在的自己,忽然想起了還珠格格里面小燕子被圍棋社抓走的那個橋段,她當時還笑話小燕子太能想入非非,可她現在終於明白了,編劇肯定是有生活體驗的,因爲她現在眼前已經浮現出了各種的美味佳餚。
“不行,我不能餓死在這裡吧!”段小小起身,雙手把着地牢的木欄,對着外面大聲喊道,“來人啊!有沒有人!趕緊給我拿點吃的過來!”
“喊什麼喊!煩不煩!”接着外面就傳來了一個不耐煩的聲音,段小小知道那個是牢頭的,不過,她納悶,剛剛那個牢頭對自己還客客氣氣,彬彬有禮的,怎麼現在卻是這樣的語氣。
“喂!我餓了!趕緊給我拿飯去!”段小小用力的拍打着地牢的木欄。
許久,才
見那牢頭緩緩的走了過來,只是手上根本就沒有什麼食物,段小小怒,“我不是讓你去給我拿食物嗎!怎麼這麼久還兩手空空的回來!”
“回王妃的話,王爺有令,讓小的們三天不給王妃吃食!”那個牢頭一臉的傲慢,絲毫沒有把段小小放在眼裡。
段小小終於略懂了,怪不得這個牢頭態度前後差別這麼大,原來是因爲歐陽千然的命令,三天不給吃的,這是明顯想要她命的節奏,肯定是連牢頭對她都不抱希望了,纔會如此的肆無忌憚。
“滾!立刻給我滾!”段小小暴怒,她現在竟然流落到階下囚的地步,更可氣的是還要活活把她給餓死,這歐陽千然的心是得有多狠。
牢頭並沒有因爲段小小的暴怒離開,而是拿出了腰間的皮鞭,朝着段小小直直的抽了過去,一邊抽還一邊放出豪言壯語,“你以爲你還是王妃,竟然敢對我吆五喝六,老子告訴你,你現在就是老子的階下囚!你給老子老實點!”
“啊!——”段小小嚇得躲閃着牢頭的鞭子,只是,終是有幾下沒有躲閃開,立刻皮開肉綻了,段小小看着牢頭猙獰的表情,似乎有翻身農奴揮鞭子的狠勁兒,牢頭打了一會兒,或許是抽累了,對着段小小冷哼了一聲,便轉身離開了。
段小小看着自己手臂上那幾道深深的鞭痕,正皮肉外翻,淌着鮮血,或許是因爲太疼,她的神經都麻木了,麻木到腦海裡只剩下七個字,“歐陽千然,我恨你!”
地牢很冷,很陰森,比段小小在電視上看到的還沒有人性,電視上至少還會有點稻草什麼的,而眼前的這個地牢,就只是冰冷的土地,屁股一沾到地面,就是刺骨的冰涼,段小小無奈,只能背靠着木欄杆稍稍的休息,雖然沒有坐在冰涼的地上,但是飢餓還是讓段小小覺得渾身發冷。
“天,我不會真的要死在這裡吧……”
段小小再次醒來的時候,是被一陣嘈雜的人聲給吵醒的,這時她才發現,自己竟然蹲靠在木欄上睡着了。
“大叔,我求你放我進去,我就只看一眼就走!”是春草的聲音。
“去去去!沒有王爺的命令,誰也不許進去!”
“大叔,這個……您喝茶,我就只看一眼,只一眼!”春草懇求的聲音。
段小小很想說,春草,不要求他,可是,張開嘴,嗓子發出的卻是沙啞到連自己都分辨不清的聲音。
很快,外面的聲音平靜了,緊接着出現在段小小眼前的,是春草擔憂的臉。
“小姐,你怎麼成這樣了!”春草一看到段小小,眼淚‘唰’的就流出來了。
“哭什麼,我還沒死呢。”段小小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只是笑的比哭還難看。
春草抹了抹眼淚,從懷裡拿出一個紙包,偷偷的塞到了段小小的手裡,“小姐,你先藏起來,我不能多待,我晚上再來……”
只是春草的話還沒說完,段小小還沒來得及接過紙包,
那包東西就被牢頭奪了過去,看了一眼裡面的東西,說道,“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違背王爺的命令,小心我把這件事稟報給王爺。”
“大叔,我求你了,我們家小姐……”
“去去去!”牢頭說着就把春草給轟了出去。
段小小覺着,這牢頭肯定是看着春草的銀子的份上,纔沒有再揮鞭子,不過,這個牢頭看樣子是不會讓自己活着出去了,因爲自己活着出去了,他就倒黴了。
段小小昏昏沉沉的又捱過了一天,身上的傷口已經結痂了,只是看上去尤爲的觸目驚心,至少段小小是這樣覺得。
天剛剛擦黑,段小小就聽到外面‘咚’的一聲,是什麼東西倒地的聲音,接着段小小就看到沈湘君走了進來,天哪,她都產生幻覺了,段小小如是想。
“王妃,你身上怎麼會有這麼多傷口!”沈湘君驚呼道。
段小小沒有力氣說話,努力的張了張嘴,卻是沒有聲音發出,她勉強支撐着自己的眼皮,不讓自己睡去,因爲她知道,在這種情況下睡去估計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段小小隻看到沈湘君怒斥了一聲,說了一句,“我去找王爺!”就離開了。
段小小不知道又過了多久,似乎是那個牢頭進來過,大概是看她有沒有逃走。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很難捱,就在段小小覺得自己已經支撐不住的時候,突然聽到了外面一陣嘈雜的聲音,然後就是歐陽千然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看着歐陽千然焦急擔憂的神色,段小小很想卯足力氣,打的他屁滾尿流,只是,她覺得自己已經不行了,勉強撐着的眼皮也放棄了垂死的掙扎。
“煙兒!煙兒!”歐陽千然看着暈倒在自己腳邊的段小小失了冷靜。
“王爺……”牢頭戰戰兢兢的跪在牢房外面,他沒想到歐陽千然會出現在這種地方。
“誰做的?”歐陽千然一雙噴火的眼睛看向牢頭。
“回王爺,小的……小不知道……”
牢頭的話音還沒有落下,人就已經斷了氣。
歐陽千然也顧不上什麼輪椅,抱着段小小一路輕功回了桐碧院,不過,幸好他身邊也沒有什麼人,除了文琴。
“文琴,請大夫!”歐陽千然對着一邊的文琴怒吼。
歐陽千然把段小小放到牀上,從懷裡拿出一個瓷瓶,倒出一顆百花玉露塞進了段小小的嘴裡,只可惜,這百花玉露是解毒和增強內力的良藥,對段小小現在的風寒發熱幾乎沒有什麼功效。
“王爺,大夫請來了。”文琴站在門口稟告道。
“進來!”
一箇中年的大夫在文琴的帶領下進了房間,恭敬的施了一禮,便開始爲段小小診脈。
中年大夫診完脈,戰戰兢兢的跪到了地上,顫顫巍巍的開口,“王爺恕罪,小的無能,王妃風寒侵體,已經深入到了五臟六腑,小的實在是無力迴天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