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走出陰影

風雨交加的夜晚,一位少年靜靜躺在血波之中,旁邊站着還站着一位七歲左右的孩子,柔內的小手無力地拽着少年的衣角,不停大哭的喊着自己的哥哥。空中電閃雷鳴,大雨無情的拍打着這對兄弟。

不知過了多久,沉睡在雨夜中的少宇,朦朧之間彷彿聽到有人在不停的哭喊。有了一絲的意識,努力的睜開沉重的眼皮,陡然發現一位孩童正在奮力的撕扯自己。向着孩童臉龐望去,少宇頓時慌了,這不正是自己的弟弟嗎!

看到此時的弟弟,又望了望自己狼狽不堪的模樣,瞬間一幅幅悽慘的畫面在腦海中浮現,原來一切都不是夢,都是真的,都是真的!微微握起拳頭,淒涼的內心找不到一絲溫暖,多麼希望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自己作的一場惡夢。多想再次聽見母親的嘮叨,父親的責罵,但理智告訴自己,平時這些不耐其煩的話語,已是再也聽不到了。

“呵呵,人爲什麼總是等到失去後,才明白他的珍貴!”仰望天空,雨水和淚水交織在一起,順着臉龐緩緩落下…

“我那恐怖的戰力呢?尼瑪跑哪去了?”忽然想到了什麼,少宇疲憊的小臉,頓時變得猙獰恐怖!

忽然有種被人耍了一樣的感覺,少宇嘴角露出一絲的嘲諷之色“呵呵,老天你這是在戲弄我嗎?”

事實也的確如此,如果當時的少宇,能夠擁有當日打敗王晨的那般力量,或許悲劇也就不會發生了。

“呵呵…哈哈…”此刻的少宇,陷入到了一種癲狂的狀態,忽然仰天大笑,而那淒涼笑聲中,還帶有一絲的自嘲“看來一切還都要靠自己啊”

輕輕哀嘆了一聲,少宇心中一陣的苦笑!若是依靠着那股莫名奇妙的能量話,說不定自己哪天掛了,它都不會再次出現的!

稍稍平息了心中的怒火,少宇使出渾身解數慢慢移動起沉重的身體,伸出略顯蒼白的雙手,努力抱起自己的弟弟孫恆,緩緩的向屋內走去…

“好了孫恆,別哭了,有哥哥在呢,不怕!”看着年幼的弟弟,少宇腦海中又響起了父親臨走時說的那句話“要活下去,努力修煉,照顧好弟弟,不然父親就是死也不會原諒你!”父親那從來沒有過的認真,使得少宇頓時明白人不是光爲自己而活。

“對,自己不能就此頹廢下去,爲了弟弟,爲了父親,要振作,振作起來!”雙拳緊握,目光透漏着那份堅定,從此小小的肩旁上便扛起了應該屬於大人們的那份重擔。

“哥哥,媽媽爲什麼躺在地上,家裡爲什麼這麼亂,還有爸爸哪去了?”一雙天真無邪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少宇,稚嫩的臉蛋充滿着疑問。

正忙着爲弟弟擦乾身子的少宇身體猛然一陣抽搐,顯然被年幼無知的弟弟問到了痛處。

被這一連竄的問題襲擊的少宇強壓住心中的悲傷情緒安慰道“好弟弟聽話別問了,要堅強懂嗎,呵呵,快睡吧,天塌下來有哥哥頂着呢!”單手撫摸着弟弟的小腦袋,嘴角努力擠出一絲笑容。

也就是自己的弟弟這麼問,如果換作別人,估計此時的少宇早就該暴走了!!!

雖然很不願意告訴他實情,但是房間裡發生的一切孫恆已是歷歷在目,無法解釋的少宇,只得點頭默認,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儘量安慰比自己還年幼的弟弟。

彷彿明白了些什麼的孫恆也是不再多問,有些顫抖的身體,晃悠悠的爬上牀蓋上被子,探出圓圓的小腦袋,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看着比自己還要懂事的弟弟,心中泛起一絲欣慰,略微放心的少宇轉過身,關起房門,懷着沉重的腳步,往外屋走去…

來到外屋的少宇,終於再也壓制不住的消極情緒,此刻完全的解放開來,像一灘軟泥一般蹲坐在角落,抱頭痛哭…

過了許久,得到完全釋放的少宇,此刻心中的悲傷已完全的被仇恨和憤怒所代替。猛地睜開雙眼,血紅的眼睛在漆黑的夜裡襯托下顯得那般的紅亮,那般的可怕,猶如深夜裡的一匹惡狼蹲坐在那裡。

緩緩的站起,右拳緊緊握起,猛然向前打去,被憤怒掩蓋的少宇,已感覺不到肉體上的疼痛,任憑手上的鮮血緩緩滴下,心中默然“放心吧父親,我會好好活下去,並照顧好弟弟,不會讓您失望的。”

“我要變強,我一定會變強,等着看吧父親,一定會的!”一種堅定的信念在少年的內心深處生根發芽…

沉默片刻,深吸一口氣,稍微穩定下情緒。

“咕咚!”一聲

“什麼聲音?”被莫名其妙的響聲驚了一下,豎起耳朵聆聽,才發現原來是自己肚子的叫聲,一直處於極度悲傷的狀態下都沒感覺到餓,此時略微放鬆點的少宇才感覺自己已經餓到不行了。

一股腦的衝向廚房,兩隻蜜蜂般的小眼睛四處轉溜着,搜尋一切能填飽肚子的事物,幾番搜尋之後,只找到幾個饅頭和一碗剩菜,不過對於飢餓難耐的少宇,已經算很豐盛的了,吃嘛嘛香!

飽餐過後,開始一番勞作了!強烈的壓抑住悲傷的情緒,找來一張算不得很新的毛毯,小心翼翼的把母親包裹起來。顫抖的雙手抱起母親往外走去…

來到屋子後院的菜地裡,打算把母親埋在這裡,或許這樣能方便自己來看望吧,這樣想着的少宇開始了手中的工作,一把破舊不堪的鏟子,一鏟又一鏟的挖出一個人形大坑。

“呵呵,連挖個坑都這麼廢力,我還真是廢到不行了!”喘着粗氣的少宇自嘲道。

這還是剛下過大雨的緣故,要是放在前幾天,那土壤硬的跟石頭一樣,別說挖個大坑了,就是連個板磚這麼大的小洞,對於只有一級戰士的少宇來說,都是件極爲困難的事情。在這片大陸上,你可以沒有錢沒有勢,但萬萬不能沒有實力,不然連簡簡單單的生存都是癡心妄想!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把坑挖好之後,一想到要親手把自己的母親永遠的埋藏地下時,眼角的淚水則是情不自禁的再次流出,畢竟人死不能復生,不可能永遠把母親放在那裡不管不問,那可是不仁不孝之舉,人總歸是要面對現實的。這樣想過之後的少宇終於下定決心,不停顫抖着的雙手再次抱起母親,輕輕的放在挖好的坑中,接着一鏟接過一鏟埋葬了自己的至親-母親。

在埋過了母親之後,來到屋內,深呼幾下略微調整下情緒,接着再次忙碌起來,畢竟這是自己的家,以後自己和弟弟還要在這生活下去,所以必須要認真收拾一下。

先是扔掉已經破爛不堪的傢俱,接着便是開始仔仔細細的擦拭地上血跡,一遍又一遍,待得終於看不見一絲痕跡的時,方纔停下手中的工作,拖着早已疲憊不堪的身體,緩緩的走到窗下,打開窗子,藉此來清除屋內的血腥味。

窗子被打開的同時,一縷充滿生氣的朝陽藉此照射了進來,不知不覺中已是到了早晨,下了一整夜的大雨也是停了下來,目光透過窗子往門外望去,隱隱約約的看見有幾道模糊的身影經過,或是爲了養家餬口,或是爲了自己以後的美好生活,不管怎樣,絡繹不絕的大人們此時都爲了自己心中的目標辛勤地忙碌着、奮鬥着…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的美好!

然而本來也該如此的少宇一家,已是再也回不到從前的那段美好的日子。

窗外那看似很美好的一切,在遭受沉重打擊的少年眼中,一切都只是假象而已,彷彿每個人都是一匹披着羊皮的狼在街上行走着…

“撲通!”

一聲脆響,少年應聲倒地,忙碌了一夜的少宇,此時腦子裡一片空白,終於是再也堅持不住的倒頭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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