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興心裡鬱悶宋玉月知道,到手的肥肉被狐狸叼走,她心裡也不服氣,可不服氣歸不服氣,這能怪她嗎?
跟着唐少華這麼多年來,她還沒受過這種窩囊氣,越想心裡越委屈,轉身走進臥室。
“你那寶貝女兒提着行李離家出走了,你還是找找吧!”唐興也意識到自己剛剛的一巴掌打得有些重了,轉身向着門外走去。
目前能夠牽絆唐少華的也許是唐正康,他要找到唐正康!
思思?
宋玉月站在臥室門口,聽到這個名字,猛然間想起來,從中午回來開始,的確沒有見到過女兒了,她推開隔壁臥室的門,走進去。
牀上櫃子裡,收拾一新,她隨身穿的一些物品都不見了,包括原本在唐家時買的那些首飾都不見了。
思思,你到哪兒去了?
雖然平時對唐思思嚴厲了些,那都是因爲恨鐵不成鋼的緣故。人家的姑娘因爲攀上了某個高官,或者是被某家豪門公子看到,從而全家備受尊敬。
而她的唐思思呢?選中了一個盧子豪,沒想到還被那個眼中釘肉中刺佔去了先機。她怎能不生氣?可心底,對唐思思的感情卻很深。
那段日子,唐少華拋棄了她,與林花影在一起,是唐興給了他男人的慰藉,從而有了唐思思,對於這個痛苦之中的孩子,她有着別樣的感情。
所以她平常管教唐思思很嚴,只想給女兒一個美好的婚姻,從此幸福一生,卻沒想到現在竟然失去了雙腿。
她走出門外,看着陽光照射下白花花的世界,卻不知道要到哪兒去找。會不會回了唐家別墅?
畢竟唐思思在那兒長了近二十年,她對那兒最爲熟悉。
遲疑了一下,她向着唐氏別墅走去。
雖然在此見到唐少華會很尷尬,可如果唐少華能崛起,她甘願求得他的原諒,再次回到唐家別墅。
醫院裡,莫姨送來午飯,默默看了林鐺鐺一眼,轉身離開了她的病房,去看望阿月了。
身後,林鐺鐺看着她的背影,轉臉疑惑的看向盧子豪,“子豪,我怎麼覺得莫姨好像有心事?”
往常莫姨看到她,不管說什麼總會叮囑幾句,可今天竟然什麼都沒說。
“別瞎想!”盧子豪眼神淡然冷下來,他打開保溫桶,見裡面燉了鮑魚羹,拿起勺子微微嚐了一口。“噗——”
鮑魚粥噴出來,他端起桌上的一杯水咕咚咕咚喝了幾口。
“怎麼了?”林鐺鐺驚得慌了神,抽出幾張紙巾遞給他,臉上盡是緊張。
盧子豪擦乾淨嘴,眉頭皺了起來,“怎麼這麼鹹?”
鹹?
林鐺鐺凝眉,以前莫姨做飯總是以清淡爲主,也知道她吃飯口味不重,爲什麼要做得很鹹?想起剛剛莫姨的神色,不由疑惑:難道是故意的?
爲什麼要這麼做?
“好了,不要想那麼多了?待會兒莫姨出來了再說。”盧子豪蓋上保溫桶,握了握她的肩安慰着。
莫姨一定是早上看到薇薇安送來的保溫桶起了疑心,所以才這麼做的,看她做的鮑魚羹是否被倒掉?
脣角勾起一抹弧度,莫姨這麼小心翼翼,真的有點兒讓他刮目相看。
這麼多年忠心耿耿,一心只爲他們三個操勞着,現在竟然因爲一個麗薩就變了?
“子豪,要不你送我到亦風哥哥病房中去看看吧
?”林鐺鐺小聲問着,自從張亦風從重症觀察室送到病房後,她還沒去看過他。
等着盧子豪回來一起過去,她不想在這多事之秋再增加什麼矛盾。
“嗯?”盧子豪眼神一閃,看着她。
“亦風哥哥受傷後,我還沒有去看過他,你陪我一起去,好嗎?”林鐺鐺誠懇坦言,握住他的手,言語坦誠。
暖意流淌,盧子豪瞭然她的用意,彎腰抱起她向外走去。他喜歡她這樣的處事方式。
“子豪,你還是把我放在輪椅上吧,我待會兒到了病房我坐哪兒啊?”林鐺鐺驚慌叫嚷着。
在張亦風面前被他抱着,真不好意思。雖然比抱着更親密的動作也做過,可她還是有些害羞。
擔心病牀山的張亦風會受到刺激。
“我抱着你坐!”
盧子豪卻絲毫不給她任何機會,既然要劃清楚河漢界,那就義無反顧些。
無奈,林鐺鐺只好作罷,想想這樣也好,既然亦風哥哥對阿月有了感情,徹底斷了纔好。
出了病房,迎面正好看到莫姨扶着阿月,從病房內走出來。四人相撞,林鐺鐺臉一紅,“莫姨,今天你做的鮑魚羹有點兒鹹,我喝不下去。”
莫姨臉色一頓,看向盧子豪,難道她的猜測錯了?
“莫姨,如果你拿不準味道,以後讓廚師做。”盧子豪淡淡說着,目光掃過阿月,徑直向前走去。
張亦風的病房在阿月的右側。
“家裡的事情我不需要假手於人,以後我會注意的。”莫姨在身後保證着,目光落在二人相擁的背影上,有些淡淡的忐忑。
“莫姨,你給我的鮑魚羹剛剛好啊!”阿月眉頭一皺,輕聲問道。難道莫姨在林鐺鐺鮑魚羹中動了手腳?
“是鐺鐺生病口味輕了,走吧,我看到子豪和鐺鐺出雙入對,我就心疼你啊,阿月,待會兒看到張先生,你千萬不要動氣!”
爲什麼?
阿月不解,看到風,是她最高興的事情,爲什麼要動氣?
“你想啊,張先生以前是喜歡鐺鐺的,自己躺在病牀上,看着心愛的女孩被別的男人抱着,心裡能好受嗎?而且還在病牀上。
唉,男人的心啊,都很固執,喜歡某一個人也許就是一輩子的事情,特別是那種求而不得的女人。”
莫姨嘆息着,扶着阿月往前走,句句都是挑撥。
“以後,風的心中只會有我一個!”阿月咬牙,忍着身上傷口的疼痛,走向張亦風的臥室。林鐺鐺讓盧子豪這麼張揚的抱着到風的臥室,想要幹什麼?示威還是絕情?
“亦風哥哥。”林鐺鐺被抱在懷裡,進了他的病房,看到躺在牀上臉色蒼白的張亦風,忍不住淚溼了眼簾。
“鐺鐺!”聽到她的名字,張亦風驚喜的轉臉看過來。
當看到二人相擁的情景時,臉色驀然一變,溫文爾雅的笑漸漸凝滯住,淡然的眼神逐漸籠罩着心灰意冷,難堪與難過在心裡盤桓着,他硬生生扯出一個微笑,擡手示意。
“盧總也過來了,坐!”
雖然躺着,全身穿着天藍色的病服,這樣的顏色更襯托出張亦風豁達寬宏的性格,未曾帶金絲眼鏡,使得他和往常有些略略不同,眉宇間多了幾分失意、滄桑。
盧子豪不動聲色的坐下來,目光淡然冷漠的掠過他,最終落在懷裡的女人身上。
自從
看到他,林鐺鐺心中浮起淡淡的歉意,已經醒來半天了,她這時纔過來看他,有些晚了。
“亦風哥哥,傷口還疼嗎?你剛剛被送到醫院的時候,我和亦云都嚇壞了,還從沒見到你受過那麼重的傷。”
林鐺鐺深吸了口氣,覺察出房間內氣氛的緊張,調節着歡快的語氣,試圖緩和三人間尷尬的氛圍。
“這點兒傷算什麼,對於男人來說能承受得住,只是你身上有傷,還讓你擔憂,我過意不去。”
張亦風按動着牀上的按鈕,牀頭自動升起來一些,以便於他能夠平等的面對兩人。
“風,你怎麼起來了?快躺下,你大腿上的傷不能受重力。”阿月此時到了門口,看到張亦風的動作,緊走幾步趕過來握住他的手。
因爲身上尚且有傷,又走得急,腳步趔趄了一下,身體重重的撞到了牀沿上,她低呼了一聲,臉色瞬間變得蒼白,額頭上汗珠涔涔而出。
“慢點兒。”張亦風第一反應握緊了阿月的手,又意識到林鐺鐺就在身邊,想要鬆開阿月的手,卻被阿月緊緊握住。
“風,你還是躺下來吧,我求你了!”阿月的眼裡只有張亦風一人,她緊張的哀求着。
“亦風哥哥,阿月說的對,你還是躺下來吧,如果因爲我來看你而延緩傷情恢復,我會愧疚的。”她也幫着阿月勸道。
“是啊,張先生,阿月就是不放心你,才忍着自己身上的傷痛過來看你的,看在阿月一片真心的份上,您還是躺下吧。”
莫姨此時也走了進來,見此情景,也上前勸道。
“我又不是紙糊的,多大的事兒值得你這麼緊張!”張亦風不悅的看了阿月一眼,卻是不再抗拒,任憑阿月搖下牀頭。
“阿月喜歡你,所以纔會緊張你,這有什麼奇怪的,亦風哥哥,你應該高興纔對!”
林鐺鐺聽得出,張亦風對她的埋怨中帶着點點感激,握住盧子豪的手,笑着看了一眼兩人,心裡不由一動。
阿月對亦風哥哥的感情純得不帶絲毫功利與企圖,亦風哥哥能有她這樣的女人,真的是一輩子的幸福。
被這麼說笑,阿月臉一紅,林鐺鐺的意思很明顯,她聽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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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亦風沒說什麼,看向盧子豪,“盧總,這次多謝你出手相救,大恩不言謝,以後用得着我的,我定會幫忙。”
盧子豪淡然勾脣,“這點小事,微不足道。”話語間,抱緊了懷裡的女人。
“哥,你讓我給你找的信息我給你……”人未到聲音先到,張亦云興沖沖的走進病房,看到房間內幾個人,愣住了,訕訕的往後倒退一步,“大家都在啊!”
說話間,把手中的一疊花花綠綠的紙藏在了身後。
衆人的目光聽到張亦云的聲音,皆轉向她,當然她那一點幅度較大的動作也盡收眼底。
“這丫頭,怎麼做事這麼莽莽撞撞的?”張亦風輕聲呵斥着,目光掠過坐在窗外面的林鐺鐺,不覺有些緊張和尷尬。
“是啊,雲,你哪兒去了?剛剛吃飯的時候就看不到你和阿耀的影子,手裡拿的什麼,讓我看看。”
明顯看出張亦云神色的不同,林鐺鐺毫不客氣伸出手。
“哎喲,這只是只是幾張廣告而已,我在街上看到順便拿回來的,哥哥以前說想要買套房子,我看到有宣傳的,就忍不住拿回來,趁着哥哥現在無聊,就看看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