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中有內情？”
唐昊敏銳的抓住了問題的關鍵，很快意識到自己好像又問了一些在幾百年前也該是人盡皆知的問題。
“是的，並且問題很大。”湯湯唏噓的說道，“現在可不是一萬年前嘍，唐門早就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誰又會去信唐三呢？”
“冕下，您閉關的時間太久咯，錯過了很多事情的真相。等到了人多的地方，您可千萬不要再說信仰海神唐三之類的話，否則絕對會被憤怒的民衆們舉報、唾罵。”
“真若是這樣，即便您身爲極限斗羅，也絕對討不了什麼好處。對於不死帝國來說，極限斗羅並不能構成什麼威脅，一樣要遵守帝國律法。”
“這又是爲什麼？”唐昊錯愕至極，“爲什麼信仰海神唐三會被民衆所唾棄？沒有偉大的海神唐三，哪來的他們今天的好生活？”
“冕下，您這說的是什麼話？”
藍莓黛眉微蹙，聲音之中也少了幾分溫柔。
“我們今天的生活是不死帝國帶給我們的，是我們每個人靠着自己的雙手所創造的，與那唐三又有何關係？”
“放肆！”
唐昊瞬間大怒，強烈的威壓瞬間涌現，猛的朝向二女橫壓過去。
令人吃驚的是，那看似柔弱的藍莓竟是紋絲未動，反而橫眉冷對，依舊挺直纖細的腰肢站立於此。
一道道淡金色的光芒自她胸前的紫金色眼眸中激盪而出，釋放出一輪又一輪淡金色的聖光，將一旁的湯湯一同籠罩在內。
閃耀着金色光澤的神術護罩之內，壓力頓時消散一空。
湯湯頓時激動道：“瞬發八階神術！？藍莓姐姐，你簡直太棒了！不愧是咱張哥的親傳大弟子，等你畢業怕不是要直接升樞機主教哦！”
藍莓嬌嗔的瞪了湯湯一眼：“沒大沒小，對教皇大人要尊敬。”
湯湯吐了吐舌頭：“又不是正式場合嘛張教皇大人自己都這麼說”
“你們兩個小妮子，以爲憑藉這種三腳貓的障眼法，就能將本座不放在眼裡？”
唐昊聲音慍怒，如怒雷長鳴。
“今日你們若是說不出侮辱海神的理由，無論你們身後站着的長輩究竟是何等身份、何等修爲，你們也依舊要死！”
“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冕下爲何認爲我們在侮辱唐三？”
藍莓一轉先前的溫柔，眼神跟聲音瞬間變得堅定了起來，好像有一團火在燒。
“我們如今所使用的魂導器是日月帝國帶來，我們生活的安定是陛下所創造。敢問冕下，這一切與那萬年前的唐三又有何干系？”
唐昊雙眸瞬間睜大，怒喝道：“爾等怎能如此不知感恩？倘若萬年前沒有海神擊敗那邪惡殘暴的武魂殿，爾等還能有今日的好生活不成？”
藍莓淡淡的反問道：“那麼再問冕下，武魂殿所惡何處？”
“這”
被這麼一問，唐昊頓時愣住了。
武魂殿有什麼惡的地方？
現在讓他說，他一時半會還真說不上來。
他當年除了跟武魂殿幹架以外，本身對武魂殿的瞭解就並不多。
後續唐三在尬黑武魂殿的時候雖然強行列舉了一些莫須有的罪名出來，但那時候的唐昊也沒去關心過這種事。
就算他當時真的看過，一萬年後也忘得差不多了。
沉默了足有半分鐘的時間，唐昊這才說道：“武魂殿當年殘忍的殺害了海神的愛人，殺害了海神的母親，這難道不是惡？”
“這爲何是惡？”藍莓極爲不解的問道，“十萬年魂獸，人人得以殺之，這是重要的公共資源。”
“萬年前傳靈塔並未建立，不曾出臺過魂獸保護法，魂師也尚未研究出自行凝聚魂環的方法，更沒有魂靈契約。不獵殺魂獸，魂師該如何進階？”
“但那是海神的妻子跟母親啊！”唐昊急道，“無故殺人，這難道還不是惡嗎？”
“即便化形重修，也並不能改變她們是十萬年魂獸的事實。”藍莓認認真真的說道，“如果世人皆稱——某某魂獸是我某某人，那魂師還要不要獵殺魂環了？”
“如若我現在宣稱，因爲我與星斗大森林的某十萬年魂獸相愛，所以其他魂師都不許獵殺，誰殺了就是與我爲敵，這豈不荒謬？”
“萬年前海神與其父昊天斗羅試圖將在魂師界潛規則中應所有魂師公平競爭的十萬年魂獸單方面宣佈私有化，但卻沒有對應的實力對其進行保護。”
“人獸相戀，哪怕在今日也有違天理人倫，這是不被社會所認可的。萬年前的這件事，昔年的大陸上又有誰真正承認？不過是礙於當年昊天宗的威名不敢提罷了。”
“如若那海神唐三表明武魂殿與其有殺妻殺母之仇，這還算勉強有理有據。但若說武魂殿因殺了兩頭十萬年魂獸就爲惡，那簡直荒謬至極。”
“難不成冕下當年在獵殺魂環的時候，會因其他人說您看上的魂獸是他愛人、母親就會因此放棄？”
“真若如此，放棄的理由也只有您打不過對方，絕無可能是這種在正常人看來荒謬的理由。”
“你這是在偷換概念！”唐昊的拳頭瞬間硬了。
因爲他發現自己好像真的找不出什麼話來反駁對方。
魂師殺魂獸，這確實天經地義。
就算雙方因爲一頭魂獸而發生爭執，最後也絕對是看誰拳頭大來決定歸屬。
這是魂師界這麼多年以來的鐵律，無可辯駁。
而且這看上去弱不禁風的小丫頭還在拐着彎罵自己？
陰陽怪氣當年是因爲我自己菜逼所以老婆才死？
還陰陽怪氣我不是正常人？
這就讓唐昊越發怒火攻心了起來。
他發誓，一定要讓眼前這個小丫頭片子知道武魂殿的邪惡，知道自己兒子唐三的光明與偉大！
唐昊思索片刻，惡狠狠地說道：“那好，那你說，武魂殿怎麼不邪惡。”
“武魂殿當然不邪惡。”藍莓認認真真的說道，“武魂殿非但不邪惡，反而稱得上偉大。”
“自從陛下統一斗羅三國之後，便命人收斂了所有的古籍、秘本，還原了萬年前真實的魂師界狀態。”
“萬年前的武魂殿，以絕對強硬的姿態逼迫兩大帝國出資，爲培養魂師提供工讀生名額，提供低階魂師期間的補助，幫助他們能更好的走上魂師的道路。”
“根據鬥靈帝國諾丁城城志記載，當年的海神唐三經常領取魂師補助。巴拉克城已經在六千年前消失，但史萊克學院內院圖書館中，弗蘭德院長的自傳卻詳細記載了初代史萊克七怪的發家史。”
“如若沒有當年武魂殿的魂師補助，曾經的初代史萊克七怪甚至窮到吃不上飯。如此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孃的舉動，無異於白眼狼。”
“更何況，唐三之母因昔年的武魂殿倒數第二任教皇千尋疾而死，而武魂殿末代教皇羅剎神比比東親手將千尋疾擊殺。究竟誰纔是不懂得感恩的那個人？”
“萬年前，自武魂殿煙消雲散之後，兩大帝國立刻取消了對低階魂師的補助，更取消了那爲數不多的工讀生名額。”
“自此，平民翻身的途徑近乎被堵死，也再無任何一名魂師能夠如武魂殿執事那般上山下鄉，無償爲每一個適齡孩童覺醒武魂。”
“時至今日，若非陛下創建的永恆神教定期舉行義務武魂覺醒的服務，整個大陸上沒有武魂者甚至高達九成九以上。”
“在不死帝國建立以前，武魂甚至成爲了稀罕物！只要擁有武魂，哪怕沒有魂力，也立馬就能在斗羅三國中的部隊中當上一名小隊長。”
“這是何等的可悲？”
說到這裡，藍莓的目光直視憤怒的唐昊，眼神中帶着濃濃的哀傷。
“不知冕下這樣的隱世宗門傳承人是否知道我們這些窮苦百姓的生活狀態？”
唐昊默不作聲，眼中目光閃爍，並未吱聲。
藍莓聲音低沉的繼續說道：“十三年前，爲了能夠讓我覺醒武魂，父親花光了前半生攢下的近半財產，才帶我在官方的覺醒點完成了武魂覺醒儀式。”
“爲了能夠供我上魂師學院，母親更是賣掉了自己所有的首飾，賣掉了家中寬敞的祖屋，花光了近乎所有的積蓄，這才勉強供我讀到畢業，又請人帶我獵殺了我的第一魂環。”
“這還是因爲我生活在星羅城，是很多人羨慕的城裡人。即便如此，想要接受教育，家裡也要砸鍋賣鐵。”
“萬年前武魂殿在時，本不該如此的。那時候的百姓心中一定有着盼頭，家裡出了一位魂師，也絕對是歡天喜地的事。”
“可武魂殿沒了之後呢？爲了供我上學，父母節衣縮食，生活質量一跌再跌。如果不想這樣，就要跟那些貴族籤賣身契，以後大半輩子爲他們賣命。”
“您站在魂師的角度、站在隱世宗門的角度，當然認爲武魂殿不好。因爲武魂殿的存在，許多在你們這些高高在上者眼中的賤民都獲得了武魂，哪怕他們沒有魂力。”
“許多本該一輩子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貧民也能有機會成爲魂師，草窩中也可能因爲武魂變異飛出金鳳凰，這損害了你們這些既得利者的利益，所以您才如此痛恨武魂殿，對不對？”
唐昊沒有說話。
他依舊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
一雙鐵拳依舊緊握，整個人散發出的氣息越發危險，眼中隱約顯露出兇光。
但藍莓並未停下，依舊自顧自的說着。
“當我在老師的引薦下意外加入史萊克學院後，當我領到了那三大帝國給予史萊克學員每個月一枚金魂幣的魂師補助之後，我的心中並沒有感到任何溫暖，我只感覺到了更加的悲哀。”
“一枚金魂幣，這又夠做什麼的呢？”
“這隻有史萊克一年級第一學期學費的十分之一，只夠吃饅頭稀飯在史萊克生活一週。以史萊克城的物價，就連買一套好點的被褥、好些的衣裝都不夠。”
“這小小的一金魂幣，讀作補助，寫作施捨。三大帝國高高在上的貴族老爺們時不時扔出去一些微不足道的好處，用於給自己帶來滿滿的成就感。”
“他們試圖用最小的代價、最低的成本去騙我們這些泥腿子感恩戴德，讓我們感念他們的恩惠，如同訓狗。”
“可是，哪怕是這一丁點微不足道的小恩小惠，也只有史萊克學院的學生才能享受得到，吝嗇到了極致。”
“能進入史萊克的非富即貴，除了極個別的幾個人，誰又會在乎這小小的一枚金魂幣？”
“到頭來不過是聊以自慰，空手套個好名聲罷了，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在你們這些上層人的眼中，我們這些平民就該永遠被踩在泥土裡，永世不能翻身才對。”
“所以你們不遺餘力的抹黑武魂殿，不遺餘力的宣稱它是邪惡的組織，就是怕它有朝一日捲土重來，怕再度回想起那被武魂殿所支配的恐懼。”
“海神唐三毀了武魂殿，也毀了平民最有可能翻身的上升通道。”
“所有人都能無償去上的武魂學院沒了，給我們這些百姓覺醒武魂的人沒了，魂師補助沒了，工讀生名額也沒了。”
“就連萬年前方便魂師獵殺魂獸的獵魂森林也早也不在。”
“沒有了當年武魂殿那道禁止屠殺魂獸的禁令，星斗大森林的魂獸數量已經幾近瀕危，不知又有多少魂獸聚集地已經永遠的成爲了歷史中的一道塵埃。”
“也許對於你們這些曾經的既得利者來說，武魂殿的確邪惡，唐三的確偉大。”
“但對於整個斗羅大陸上的千千萬萬的百姓來說，唐三卻是斗羅大陸歷史上最大的惡人！”
“你說完了？”唐昊突然開口。
一雙眼眸無悲無喜，灼灼緊盯着藍莓。
他看上去就像是被說服了一樣，整個人都平靜了下來。
但只有藍莓自己知道。
就在剛剛那一剎那，她感覺自己彷彿被一頭絕世兇獸鎖定，隨時會被那駭人的氣勢所吞吃。
那高達八階的神術護罩並不能給她帶來任何的安全感。
在這個等級的強者面前，這就是層紙。
眼前此人，絕不是極限斗羅，疑似破限級別存在。
藍莓心中暗自警惕了起來。
她是張博文唯一的弟子，對極限斗羅級別的氣息無比熟悉。
不僅如此，她更是接觸過多位不死帝國高層，曾親自被千朝光所接見，傳授光明的奧妙與戰鬥的技巧。
在這樣開闊的眼界下，她對氣息、氣勢是極爲敏感的。
因此，藍莓這才能敏銳的察覺到，對方很可能不是普通的極限斗羅強者。
極有可能已然破限，以未知的手段突破了神級。
難道是神祇的爪牙？
藍莓心中一驚。
不行，此事必須立刻上報給老師不，最好直接上報給陛下！
“我可以說完了，如果您還想聽，我可以繼續說。”
藍莓的眼神突然銳利了起來，言語中更是多了幾分強硬。
如若對方真是神祇的爪牙，自己必須在陛下下達命令之前將其拖延在這裡，絕不能讓他壞了帝國的大事！
帝國如今，還並未做好與神界交戰的準備！
唐昊看向這個突然硬氣的女孩，眼中的煞氣一隱而沒。
他不知道，藍莓已經將這件事同時上報給了張博文跟千朝光。
他自以爲隱秘的行動早已被不死帝國所察覺。
但是，唐昊現在顧不了這麼多。
因爲他已經快氣瘋了。
眼前這個看上去弱不禁風的女孩竟然能有如此勇氣指着鼻子罵自己、罵唐三，甚至把萬年前那一整批魂師都罵了進去。
難道她就不怕死嗎？
說對了，藍莓還真就不怕。
千朝光在藍莓傳遞消息的下一秒就已經有所察覺，並通過真神注視將目光映射到了這裡。
只要對方稍有異動，這位不死帝王就會瞬間讓對方知道什麼叫做光明與不死之神神威浩蕩！
現在，千朝光懷疑眼前這個鬍子拉碴的男的就是自己一直在尋找的唐昊！
就算拋開樣貌跟修爲不談，尚未轉世的靈魂，在年齡這方面是絕對無法造假的。
哪怕隔着半塊大陸的距離映射過來，千朝光也能清楚的感知到對方靈魂深處的那一絲古老。
這不是一個正常極限斗羅應有的靈魂強度，更不是應該正常極限斗羅應有的力量。
唐昊緊緊盯着那毫無懼意的藍莓，強行壓下了心中那已經頂到腦門的怒氣。
也強行壓下了那想要將她與湯湯一巴掌拍成肉泥的衝動。
萬年的時光下來，唐昊的性格也略有改觀，不再像萬年前那般只會跟個二傻子一樣橫衝直撞。
他現在心中盤算着，與其就這麼直接將對方拍死泄憤，倒不如讓這兩個小妞把這幫傢伙對自己兒子的抹黑全部說出來。
自己只要將其記牢，待到等下自己與兒子聯繫上之後，按照這些話設計出一套全新的歷史來。
之後，自己再出力將這個不死帝國佔領，把高層全部殺光，就能完美繼承這個所謂的永恆神教，開始宣揚新的歷史。
屆時，一定要讓整個大陸的人都對自己的兒子唐三感恩戴德！
竟然敢說殺了自己老婆的武魂殿是偉大的？
呸！
唐昊這麼想着，將自己的怒意全部藏起，裝作一副好像被說服了的樣子，甚至露出了一絲笑容。
“那便繼續說說吧，除了這些以外，現在世人還因爲什麼痛恨海神唐三？都說給我聽。”
“陛下”藍莓在心中呼喚了一句。
“你說你的，想說什麼說什麼。貝貝告訴民衆的那些你不是看過麼？給我狠狠地罵。”千朝光的聲音在她的靈魂深處響起，“你就放心大膽的說，這糟老頭子動不了你倆。”
已經足以與半神王掰手腕的千朝光，精神力修爲如今已經強大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
雙倍的靈魂強度給他帶來了遠超尋常修煉者的誇張神識範圍。
就連主修精神力的霍雨瞳也被他反超，不再能牢牢佔據大陸第一的寶座。
毫不誇張的說，千朝光如今的神識已經可以輕鬆覆蓋包括深海在內的整個斗羅星。
莫說是在明斗山脈的唐昊，就算是在深海深處沉眠的魔後，他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在親眼看到的那一剎那，千朝光已經百分之百確認，這肯定就是唐昊。
跟前世那斗羅大陸動漫里長得基本是一模一樣。
現在他就想看看在藍莓的言語刺激之下，能不能讓唐昊發狂。
要是萬一能把神界執法者釣出來，這就又能狠狠地坑唐三一波。
如若對方想要暴起殺人，千朝光光憑神識就能將其按死。
三級神對上能輕鬆擊殺半神王的存在，這注定將是極爲懸殊的對局。
“既然冕下您還想聽，那我就再與您說說。”
得到了千朝光的回覆之後，藍莓自然是更有底氣了。
湯湯顯然也收到了千朝光通過心靈映射傳過來的消息，頓時便不再緊張，就連手中的小碗都收了起來。
整理了一下思路之後，藍莓認認真真的開口：
“簡單來說，造成現在的這種情況，只是因爲有了對比。武魂殿的統治模式在現在看來的確並不優秀，並且有着諸多弊病所在。”
“但是，唐三在推倒了武魂殿之後，創造出了一個更爲惡劣的時代。的確，從現在的眼光看待過去，武魂殿固然有缺點。但是，沒了武魂殿的時代全是缺點。”
“咱們現在拋開方纔我說的階級鬥爭問題不談，冕下並未接受過帝國學院的系統教育，恐怕小女三言兩語也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我與您說些別的。”
“舉個例子，昔年武魂殿尚在之時，有一支名爲審判軍的部隊，代教皇巡狩天下，主要任務便是清繳一切邪魂師，並將其丟入到一座名爲殺戮之都的秘境內自生自滅。”
“甚至於有不少罪犯，還會因爲擔心武魂殿的追殺，而主動進入殺戮之都，極大的穩定了當時的社會狀況。”
“但據史書記載，歷史上的最後一位殺神，也就是海神唐三，親手毀掉了這座天然的監獄，並美名其曰——這是藏污納垢之地。”
“多麼荒謬絕倫的言論？因爲垃圾桶裡有垃圾，所以就將垃圾桶毀掉。這樣的結果不言而喻，垃圾將會遍佈整個房間。”
“自殺戮之都建立之後，到被唐三毀滅，這期間僅僅只有十位殺神成功走出了殺戮之都。據史書記載，其中至少五位都是自願進入歷練之人。”
“他們分別是初代昊天斗羅唐晨、羅剎神比比東、唐三之父唐昊、海神唐三、天狐斗羅胡列娜。”
“如此我們可以得知，這座監獄拋開歷練者不談，最多隻有五位惡人能夠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