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長歌的出現再次激起千仞雪爲數不多的情感。
看着凌長歌臉上那憤怒的神情，千仞雪頓時愣了一下。
她猜不到凌長歌的想法，可仔細一想，凌長歌也是站在她這邊的。
千仞雪覺得凌長歌爲自己鳴不平。
這在她看來是沒有必要的。
因爲她和比比東是沒有情分可言的。
要是別人，肯定會顧忌那爲數不多的母女情分，可比比東和千仞雪都不是小心翼翼的人。
她們不愧是母女倆。
她們對待自身情感的方式是很直接的。
“好啊。”
千仞雪淡淡地說着。
有凌長歌來護法，她的成神之旅會更加輕鬆。
沉浸於自身情感的千仞雪沒有注意到凌長歌那複雜的眼神。
凌長歌想到原著小說中提及到的第九考，她的眼中就是憤怒。
海神波塞東死不足惜。
“有我護法。”
“誰都不能傷害到你。”
聞言，千仞雪的金色眼眸之中是複雜的情緒。
每個字都認識，可組合在一塊，千仞雪是真心不認識。
陌生歸陌生，千仞雪還是聽從凌長歌的安排。
“天使九考：了卻心中凡念。”
金色的卡牌在她的面前徐徐展開。
“我的心中有三道無法逾越的障礙。”
千仞雪看着卡牌上的內容，神情頓時嚴肅起來。
她的心中有三道無法跨越的障礙？這不可能啊！
千仞雪認爲自己是很淡漠的人，並沒有像別人那般重視自身的情感。
可是神的感知是不會出現問題的。
那就是她對自身的瞭解還不夠。
千仞雪的眉頭緊皺起來，那雙金色的眼眸中流露出不安。
她的手上握着一根金色的權杖。
這金色的權杖是由天使神劍幻化而成的。神劍都有自己保護的能力，說白了就是自我藏匿手段還是可以的。
千仞雪把天使神劍緩緩舉起，任由它飄在半空之中。
“第一個障礙……”
“我對情感的在乎。”
“我的爺爺是否有罪？”
看着看卡牌上的字體，千仞雪的臉色頓時一變。
金色的光芒席捲整座宮殿。
遠在武魂殿的千道流的身影出現在她的面前，那高大身影的溫柔目光讓她的臉色難看起來。
不用說，這是天使神千羽寒乾的。
“我不認爲我的爺爺有罪。”
千仞雪毫不猶豫地說着。
這第九考未免過於荒謬。讓她來審判自己的爺爺，這是千仞雪沒有想到的。
她的爺爺絕對沒有錯。
“不哦。”
一道嫵媚的聲音響起，在凌長歌和千道流的注視下，一道漆黑的身影悄然靠近千仞雪。
“他就是有罪。”
“連神明都無法寬恕他的罪孽。”
“眼睜睜地看着武魂殿禍害世人，他的不作爲就是最大的罪孽。”
“他明明可以控制好武魂殿，讓武魂殿約束着世人，卻偏偏把武魂殿交給比比東來管理，讓武魂殿屢次對斗羅大陸上的天才們出手，導致整片大陸烏煙瘴氣。”
“他的不作爲就是最大的錯誤。”
“甚至，爲了奪取天鬥帝國的權利，不惜讓你以女兒身僞裝成天鬥帝國太子雪清河多年。”
“他就是罪惡的源頭，就是這一切錯誤的開始。”
那黑色的身影跟千仞雪有着一模一樣的面容，可那冷漠不摻雜一絲溫度的笑容可以看出她是千仞雪的負面情緒所產生的。
有光的地方就有暗，這是沒有辦法避免的。
“現在擺在你面前的贖罪機會就是殺死他，了結這份罪惡。”
“只有殺死他，你才能成爲天使神，這是你心中一種難以跨越的挑戰。”
那道嫵媚的聲音還在不斷響着，那黑色的身影跟千仞雪的呼吸很近，近到能聽聞到他們的聲音。
“來吧，直面自身心中的黑暗，勇敢地跨越出這一步。”
“天使之神是修心，而不是修力的神祇。所以你的內心就必須毫無雜質。”
“你必須修心，若是不修心，那麼你這些年的努力就都是白費了。”
聽到那黑暗版本的自己發出的話語，千仞雪站起身來，金色的光芒在她的身上出現。
“我是不可能傷害自己的爺爺！”
“小雪，不要執迷不悟！”
千道流打斷她的話，“能死在你的眼中，對我來說是很開心的。”
“這是我一開始就註定好的命運。獻祭自身的生命，爲你開啓天使考覈的成神之路……”
其實千道流是知道天使九考還未完全開始，他必須獻祭自身的生命，讓千仞雪能夠通過九考成爲天使神。
爲了千仞雪的成功，他的生死不算什麼。
“不！”
“沒有爺爺，就算我成神了，我也不願意！”
千仞雪神色不變地說着，“所以所謂的修心，不就是讓我傷害爺爺。”
“如果成神是必須要爺爺死，那麼這個神不成也罷。我很在乎爺爺的生命。”
聽到他們的對話，凌長歌開口道：“我有一個辦法。”
“大供奉無須獻祭自身生命，千仞雪也無須爲了這剛考覈而大義滅親！”
“什麼辦法？”
“以心爲主。”
“只要心認爲自己沒有錯，那麼這道障礙就不攻而破。”
“你說的有道理，可那是天使神……”
千仞雪的話還未說完，千道流就拿起長劍對着自己捅了過去。
只有他死了，用生命造就千仞雪的成神，千仞雪才能成神。
凌長歌當即手一揮，擋住了千道流的動作。
“大供奉，你不要着急啊！”
凌長歌的神情變得緊張，“我知道你是爲千仞雪着想。”
“可沒有你，千仞雪也是不想成神。”
“若是成神要爺爺死，那麼我寧願一開始就不成神！”
千仞雪斬釘截鐵地說着。
千道流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她可以沒有父愛和母愛，卻唯獨不能沒有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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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你好傻。”
千道流的話剛說完，一道陌生的氣息從上空傳來。
凌長歌的神情頓時緊張起來。
因爲這氣息是海神波塞東。
這是凌長歌沒有想到的。
海神波塞東竟然會親自降臨下界，還好巧不巧地來到他們的面前。
這其中沒有鬼，凌長歌是不信的。所以她現在對他們是懷疑的態度。
“深海魔鯨王！”
看着深海魔鯨王在陸地上變成人形開始作戰。說白了，千仞雪的心中是欣慰的。
還好，有人跟她一樣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