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紅俊有些吃驚的看着戴沐白,“戴老大,你還行?”
戴沐白挺起胸膛,“胖子,記住,男人不能說不行。拿來。”
在戴沐白將馬紅俊背後石塊裝入自己背後竹筐的時候,唐三也來到了朱竹清身邊,雖然他不太明白爲什麼戴沐白不是幫朱竹清承擔負重,但他此時的身體狀況和戴沐白差不多,而朱竹清雖然嘴上不說,但明顯體力消耗也很大。
“我來幫你吧。竹清。”唐三伸手向朱竹清背後的竹筐探去。
朱竹清一擰身,讓過了唐三的手,“不用,我還能堅持。你比我們還要多跑兩圈,現在消耗這麼大,最後怎麼堅持?”
唐三看着朱竹清愣了一下,他突然發現,她似乎也並不是那麼冷。
征程再次開始,這一次,衆人將速度再次降低,戴沐白雖然一聲不吭,但能夠明顯看出,他的步伐變得沉重了許多,每一步留下的汗水也是七個人中最多的。胖子帶給他的負重可是十公斤。在體力本就有些透支的情況下又將負重增加到三十公斤的程度,對他的體力消耗產生着巨大的影響。
第八次往返結束,大師在提供給他們溫鹽水的時候,刻意看了一眼衆人背後的竹筐,卻什麼都沒有說。
第九次往返繼續,儘管沒有負重,但奧斯卡和寧榮榮的體力也已經達到了接近極限的程度,馬紅俊倒是恢復了一些,小舞還能堅持,朱竹清的腳步卻越來越慢了。反倒是唐三似乎咬牙挺過了自己的極限,看上去到並沒有透支的跡象。
眼看着索托城已經在望,第九次往返就要跑完一半了。突然,戴沐白腳下一個踉蹌,整個人朝着前面撲倒下去。
要是在以往,憑藉戴沐白的實力。一挺身就能站直,可此時他的體力消耗的實在太嚴重了。
唐三一直跟在戴沐白身邊,眼看着他要摔倒,趕忙一個箭步上前,扶住他地肩膀。
戴沐白邪眸中雙瞳已經合一,這種情況唐三曾經在他們遇到危險的時候見過,這應該是一種極限的表示。
戴沐白並沒有自己站穩。整個人都是靠在唐三的肩膀上,胸膛就像風箱一般劇烈的起伏着,整個人看上去已經接近了脫水的狀態。
“戴老大,你怎麼樣?”衆人趕忙圍了上來。關切的詢問着。
唐三沒有吭聲,卻直接取出了戴沐白竹筐中最大地那塊十五公斤重的石塊,放入自己竹筐內。
“小三,不用,我還能堅持。”戴沐白勉強站直自己的身體,眼中流露着堅毅的神光,看着唐三,“你連人面魔蛛魂環帶來那麼巨大地痛苦都能支持,我爲什麼不能支持下去。我可以的。兄弟們。讓我們堅持下去,誰也不能掉隊。”
一邊說着,戴沐白強行從唐三竹筐中拿出了自己那塊十五公斤的石頭,重新返回自己的竹筐內。
“戴老大。把我的還給我吧。”馬紅俊突然開口了。此時距離全部懲罰結束。還有一個半往返的距離,誰都知道。戴沐白扛着三十公斤的負重是不可能完成的。
寧榮榮突然上前一步,“還有我的,我這會兒也好多了,能夠自己揹負。”
唐三道:“榮榮就算了,胖子,你堅持一會兒。”
馬紅俊自己地負重重新回到背後,給戴沐白減輕了十公斤的重量。在唐三的一再要求下。寧榮榮那五公斤的石塊也從戴沐白竹筐內到了他地竹筐之中,負重增加到了二十五公斤。
征程繼續上演。每一步邁出,都是那麼的艱難,戴沐白在少了十五公斤負重地情況下,憑藉着他堅韌的毅力硬生生的挺了過來。
第九次往返就在衆人的相互扶持下挺了過來,此時他們雖然依舊在跑着,可實際上,比起走路已經快不了多少。懲罰從開始到現在,已經過去了整整三個時辰。
大口大口的喝着鹽水,七個人都像是從水裡撈出來似的,大師依舊站在旁邊一言不發。
戴沐白強打精神,“兄弟們,還有最後一趟,大家要堅持住。”
奧斯卡突然開口道:“小三,把我的負重還給我。就剩最後一個來回了,我能支持。”
唐三愣了一下,他突然發現,奧斯卡眼中似乎多了些什麼。但看着他那正在不斷顫抖地雙腿,唐三搖了搖頭,“不用,我還能行。”
奧斯卡走到唐三身邊,汗水不斷滴落着,但他此時地目光卻變得很堅定,“當我是兄弟,就還給我。我能行。”
寧榮榮在一旁已經喘息的不行,小臉蒼白,但看着奧斯卡從唐三竹筐中拿出那五公斤地石塊時,還是忍不住說道:“小,小……奧……,你……今天……真像個……男人……。”
奧斯卡此時累得已經笑不出來了,只能挺挺胸膛,擺出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此時的史萊克七怪,體力都已經透支,但他們的神情卻沒有一個放鬆下來,有的時候,天才與庸才的區別,就在於意志力是否堅定。挺過一次極限,就意味着一切都會改變。
懲罰的第十次往返終於踏上了征程,這一次,衆人已經實在跑不動了,只能勉強挪動着自己的腳步,一步步向前邁進。不行了麼?不,行的,我們都行的。扛着背後的石塊,邁動着沉重的步伐,他們一步步朝着最後的目標前進。
走出一公里,險些昏倒的奧斯卡,背後石塊重新回到了唐三的竹筐。
走出兩公里,朱竹清背後的石塊到了小舞的竹筐內。
走出三公里,寧榮榮昏倒,唐三將自己的石塊都給了戴沐白,背起了寧榮榮。
返回一公里,奧斯卡昏倒,朱竹清拿回自己的石塊,小舞的負重到了馬紅俊竹筐內。寧榮榮到了小舞背上,唐三背起奧斯卡。
返回兩公里,朱竹清昏倒,戴沐白勉強抱起她。
距離終點還有不到五百米的距離,唐三已經掛在胸前的竹筐裡,放着之前朱竹清的負重以及從戴沐白那裡拿過來的十五公斤負重,背後揹着奧斯卡。
戴沐白揹着朱竹清。
小舞揹着寧榮榮。
馬紅俊帶着二十公斤負重。
他們幾乎是一步一步挪移着朝終點走去。
“放,放我下來吧……”寧榮榮虛弱的聲音在小舞背後響起,小舞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而寧榮榮也從她背上滑了下來。兩人相互攙扶,一步步向前走去。
奧斯卡也從昏迷中清醒過來,掙扎着從唐三背上滑落,在唐三的攙扶下向前走去。
朱竹清還沒醒,她雖然嘴上不說,但之前她透支的卻比奧斯卡和寧榮榮還要厲害,馬紅俊雖然胖,但體力卻比朱竹清好的多,戴沐白又幫他拿了一段距離的負重,情況自然要好得多。
當然,此時的馬紅俊也已經到了極限狀態,匯合在唐三和奧斯卡身邊,三個人相互攙扶,一步步向前走去。
如果被懲罰的是一個人,以寧榮榮、奧斯卡那樣的體力,恐怕早就已經堅持不住了。
但懲罰的是七個人,在相互扶持,相互幫助下,他們心中的執着早已被激發。
眼前的景物已經模糊,隱約中能夠看到那終點的存在,他們的身體,此時已經完全靠意志力的支撐才能繼續前行。
唐三揹着重重的石塊,雙手同時攙扶着馬紅俊和奧斯卡,幫他們支撐一部份體重。雖然不能使用魂力,但在身體極限的情況下,玄天功本身的強韌特性已經逐漸發揮出來,否則,他也無法堅持到現在了。
戴沐白的腰已經被壓的有些彎了,邪眸中已經多了幾分紅色,每一步邁動都彷彿有千鈞重力壓在身上。
四百米……,三百米……,二百米……,一百米……
大師僵硬的面龐已經出現在衆人眼前,眼看着他們相互攙扶共同前進的樣子,就連大師也不禁動容。
這最後一次往返,他們走了整整一個時辰的時間。但是,他們也終於堅持着回來了。
噗通、噗通……
七個人幾乎先後倒地,奧斯卡、寧榮榮、馬紅俊幾乎在同一時間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