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跑呀，再跑呀，兩個狗男女，今日就是你們的死期。”
陰冷的話語聲中帶着濃濃的恨意，華袍男子對着身後的黑甲騎士一揮手，就見數道身影竄出，直奔男女而去。
“殺了他們。”
陰毒的眼眸中閃爍着攝人的寒芒，話語之中帶着幾分解脫之意。
黑甲騎士飛奔而來，馬踏雪地，黑色的長槍揮動，對着兩人刺去。
男子彷彿也知道自己等人難逃一死，不由的不捨的拉着女子的手，眼眸中深情如水，女子與之對視，含情脈脈。
“婷兒，沒有守護好你。”
“不，林哥，不要說，我們下輩子還在一起，我等你。”
生死之語，兩人相擁，沉寂在兩人的世界裡，生死在這一刻，顯的不再重要。
馬蹄聲漸漸而來，森寒的槍尖上閃爍着寒光。
“嗡…………”
天地嗡鳴，一股獨特的氣息瞬間籠罩四周虛空，就見飛躍的馬蹄懸在半空，黑甲騎士手持的黑色長槍停在了男女兩人的身上，漫天飛雪在天地之間禁止。
寂靜無聲，男子和女子疑惑的睜開眼睛，入眼所見的是一片寂靜的天地，彷彿時間和空間在這一刻停止了一般，黑甲騎士等人和四周的景色融爲一體，化爲一副立體的畫卷一般。
“吱。”
不遠處的馬車之內，一道蒼老的身影佝僂着身子，從馬車之上緩緩下來，兩鬢斑白，身上裹着白色大衣，彷彿不能抵擋這冬天的寒氣一般，緊了緊衣服的領子。
“老爺？”
馬車一旁比老者更加衰老的馬伕，恭敬的行着禮，話語之聲中，有着幾分疑惑。
“嗯。”
點了點頭，老者正是陳小明，在馬車之內的他，原本不準備出來，只是不知道爲何，心裡有一種莫名的感覺，彷彿外面在發生什麼和自己有關的事情。
所以，他才從馬車之內出手，將四周的空間禁錮了起來。
一步步向着男女兩人走出，陳小明的內心有種異樣的感覺，那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更奇怪的是，這種感覺，我好像以前在哪裡感受到過，只是卻是想不起來了。
望着陳小明的背影，馬車一旁扮作馬伕的呂亮，眼中疑惑之色浮現，不解陳小明爲何會出手，眼眸之中靈光閃爍，呂亮打量了一番兩人。
“奇怪，沒什麼特殊呀？”
兩人皆是普通凡人，沒有什麼特殊之處，一時間，呂亮摸不清楚了。
陳小明緩緩而行，積雪在腳下發出吱吱的輕響，男子也是注意到了陳小明的到來，一時間，不由萬分警惕。
將女子護在身後，獨自擋在了陳小明的身前。
停了下來，陳小明眼眸之中時光流轉，空間變換，兩人在陳小明的眼中也是普通凡人，毫無特別之處。
眉頭不由皺了起來，是他看不破這兩人，還是這兩人真的只是普通人。
陳小明暗暗思索着，但內心之中的感覺，隨着時間的推移，越發的濃郁了起來。
“你們二人叫什麼？”
淡然開口問了一句，陳小明的內心涌出一股奇特感覺，總覺得與這兩人似曾相識一般。
“仙長，小人林木，這是小人妻子陳婷。”
男子環顧了下四周，禁錮的空間，這可不是凡人手段，一時間，警惕的對着陳小明介紹了起來。
“林木，陳婷…………林木，陳婷…………”
一聽到男子的話語，不知爲何，陳小明眼前一亮，口中喃喃低語着，靈光不斷在腦海之中浮現，數十年的化凡經歷，躍然紙上一般，讓陳小明細細領悟。
眼眸之中靈光閃爍，陳小明口中喃喃自語，神情一時欣喜，一時迷茫，這突然的變化，令的男子大驚，微微退後，帶着女子遠離了幾分。
陳小明站在原地，思緒萬千，此刻的他，腦海之中浮現的是自己這數十年來的經歷，不止自己化凡的經歷，更有自己穿越之前的經歷。
一切皆是夢如花，看似山水不是山水。
陳小明彷彿明悟了什麼，但是卻又好似沒有明悟。
看山是山，看水是水。
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
因果輪迴，究竟何爲因果，何爲因，何爲果？
陳小明腳步一步踏出，空間泛起獨特的漣漪，陳小明彷彿踏在了因果的脈絡之上，但終究還是差了那麼一絲。
目光之中有着疑惑，迷茫，不解之色，凝望着茫茫雪地，禁止在空中的雪花。
這雪生於天，而落於地，中間的過程就是人生。
可惜，他追求的卻不是過程，他不看雪花飛落，只看雪生於天，死於地，這就是因果。
可是何爲因，何爲果？
目光凝望了虛空良久，無人知道陳小明在凝望着什麼，只是當陳小明回過神來之後，卻是變得沉默了幾分。
對着歐陽倩和呂亮兩人吩咐了幾聲，後者隨手解決了黑甲騎士，然後也沒有機會林木兩人。
驅使着馬車，緩緩的調轉方向，向着東方而去。
馬車緩緩而去，禁錮的空間內雪花緩緩飄動，恢復了過來，而之前的黑甲騎士等人皆是化爲虛無，彷彿從未存在過一般。
“林哥，我不是在做夢吧。”
死裡逃生，陳婷緊緊的擁抱着林木，眼中難掩喜悅之色，而林木則是神情頗爲複雜，腦海之中回憶着陳小明之前的身影，總覺得有幾分似曾相識。
“是他嗎？”
口中喃喃輕語一聲，一旁的陳婷沒有聽清楚，疑惑的擡起頭，後者這纔回過神來，將陳小明的身影丟於腦後，和女子緊緊相擁。
遠處的馬車之內，陳小明閉目凝神，並沒有關注身後男子神情的變化，否則絕對會一探究竟。
歐陽倩坐在一旁，頗爲擔憂的望着陳小明，後者這突然的變化，讓她內心隱隱不安。
“駕………駕………駕…………”
馬車在傳來一聲聲的輕喝聲，呂亮同樣疑惑着，不過卻是不會過多去問，更不會過多的管。
陳小明怎麼說，他就怎麼做就行。
馬車之內，閉目之中的陳小明緩緩睜開了眼眸，黑白分明的眼眸之中，有着一股奇特的韻味流轉。
“我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