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鎮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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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之下,篝火泛着微微的火光,法海,辛十四娘,魚鱗妖三人坐在火堆之旁。
“其實,我並不是妖。”
魚鱗妖此刻翻動着眼前的篝火,緩緩的開口道。
“你應該也看出來了,我和那些人一樣,都是人!”
話語之間有了幾分怒意,魚鱗妖攥緊了手中的木柴,眼眸中有着深深的恨意。
“就因爲這些人,我才落得這般模樣。”
一旁的辛十四娘微微動容,但很快卻是有點疑惑了。
“那你和他們是怎麼變成這樣的?”
辛十四娘開口問話,魚鱗妖的怒火漸漸平復了幾分,眼中有着幾分追憶之色。
“這件事情,要從六年之前說起了。”
魚鱗妖看着眼前的篝火,緩緩的開口講述着。
法海和辛十四娘兩人平靜的聆聽着。
原來,這魚鱗妖之前乃是一個秀才,叫做陳生。
在這小小的即墨之地,教書育人。
一天夜裡,即墨之濱的海域,狂風呼嘯,電閃雷鳴,海浪滔天,猶如世界末日一般。
即墨之地的居民,在如此天象之下,皆是畏縮恐懼着。
這樣的一幕,一直持續了三天,才緩緩消退。
等到一切風平浪靜之時,原本衆人以爲一切恢復了平靜。
結果,海岸之濱上,一道身影昏迷在了岸邊。
出海的漁夫將其救了下來。
“一開始,我們也沒有多想,以爲她就是一個普通遇難的平民。”
陳生緩緩的開口講着,只是語氣之間,越來越激動了起來。
“可是,有一天,鎮裡有人受了重傷,快要死了,結果,她出手了!”
“僅僅一揮手,滴出一滴鮮血,那重傷之人,居然痊癒了。”
話語落下,辛十四捂着嘴,眼中有了驚色。
一滴血,居然可以救活那重傷之人。
“你們知道接下來發生了什麼嗎?”
陳生擡起頭,嘴角帶着幾分譏諷之色,對着法海和辛十四娘問道。
法海眉頭緊皺,沉默不語。
而一旁的辛十四娘凝重了起來,猶豫了下,緩緩開口。
“那些人應該害怕了吧?”
人妖有別,驟然暴露自己身份,人類肯定會害怕的。
“呵呵,害怕?剛開始是害怕了,可是之後,所有人對那女子熱心異常,關心無比。”
一聲冷笑,陳生開口訴說道。
“咦?這樣不是很好嗎?”
辛十四娘疑惑,這換做其他地方,可不會如此。
這裡人妖相互生活,這可是難得呀。
“好?呵呵,那你就想的太簡單了。”
不屑的譏笑着,陳生笑辛十四娘太天真了。
“他們不會沒條件的對女妖好,因爲女妖的血,可以救人,所以人們一受傷,一有事,就找女妖治療。”
“一開始,來的不錯,自然無事,可是後來,他們來的越來越頻繁了起來。”
說着,陳生的情緒漸漸激動了起來,眼眸之中,怒火再度浮現。
“每一次救人,對女妖都有損害,長期如此的救治,直接讓女妖自己變的虛弱無比,根本沒法治療他人。”
話語落下,陳生的臉色猙獰了起來,眼中怒火燃燒。
聽到這裡,法海蔚然一嘆,心裡已經有所猜測了。
鬥米恩,升米仇!
“然後,人們變了,對於女妖的態度變了,從一開始的尊敬,慢慢變成了貪婪。”
陳生的眼中追憶之色濃郁,雙手緊緊的抓着木棍,發出吱吱的聲響。
“他們不再滿足等待着治療,於是,他們趁着女妖虛弱的時候,在她的食物之中下了妖,直接想要抓住女妖。”
“啊…………”
辛十四娘驚呼出聲,她萬萬沒有想到,居然是這樣的。
“他們怎麼會這樣?她可是救過他們呀?”
“呵呵,救過又如何,救了那麼多次,只要有一次沒有救,仇恨不滿的種子就會紮根。”
陳生苦笑着,嘲諷着。
這就是現實,這就是人性。
“終於他們動手,女妖爲了救人,虛弱到了無法想象的地步,他們真的成功了。”
氣氛一時間變的壓抑了起來,辛十四娘眼眸中同樣有了絲絲怒意。
女妖好心救人,卻是被人暗算了!
“那你又是如何變成這樣的?”
法海這時纔開口問道,他很疑惑。
一個女妖,應該不至於造出這麼多半人半妖吧?
“我嗎?”
苦笑了一聲,陳生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卻是搖了搖頭。
“剛開始,他們抓住女妖,只是想要女妖的血來治療。”
“結果,一次意外,讓他們知道了,女妖的血,同樣可以增強體質,提高壽命。”
“於是,他們瘋狂了!”
說着陳生的眼眸之中,有着瘋狂之色,但之後卻是後怕。
怒火之中的辛十四娘聽到如此言語,更是怒氣直衝腦海。
“這………他們………”
氣急敗壞,辛十四娘說不出口,那些人類的暴行,簡直令人髮指。
“沒錯,他們開始養着女妖,然後用女妖的血肉做藥,煉至長壽丸,哈哈哈。”
陳生氣急反笑,有着幾分癲狂。
觸目驚心的話語,令辛十四娘臉色陰沉了下來。
真是該死人類。
辛十四娘心裡暗暗罵道,目光看向陳生的神色變了。
“他們煉至成功了,卻需要人來試藥,於是我就成爲了他們的最好對象。”
陳生的言語間,滿是怒火。
那段時間,是最昏暗的時間。
若不是他幸運,最終逃了出來,他現在應該已經死了。
“走,你這就帶我去。”
法海還未行動,辛十四娘就已經怒火沖天了,直接就準備奔對方老巢而去。
“等等。”
法海開口,攔了下來,這麼魯莽的前去,實在容易打草驚蛇了。
“哼,你不去,我自然會去。”
一把推開法海,辛十四娘絕對不能容忍這般的行爲。
簡直欺妖太甚。
說完,辛十四娘直接帶着陳生兩人離去。
之前法海從男子處得來的地址,此刻兩人直奔老巢而去。
法海看着兩人的背影,搖了搖頭。
事情的經過,他已經瞭解。
不過法海內心中隱隱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看着兩人獨自而去,蔚然一嘆,還是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