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眼前破舊的小旅館,有一種想捏死冷澤天的衝動。

之前我倆帶着意識還不太清晰的羅辰攔了輛出租車,一路上冷澤天就說這麼久不見了肯定和我好好在延吉玩一段,吃香的喝辣的滾滾紅塵一次!結果那出租車七拐八拐,停在了一座非常破舊的三層小樓前。

“你看我幹啥?別說你現在真好那口?”冷澤天被我看的不自在了。

“這就是你要請我吃香喝辣的地方?”我氣憤地說。

“哎呀,這就是暫時的落腳點麼,進去吧,這哥們死沉死沉的。”冷澤天嬉皮笑臉地說,我無奈的搖了搖頭,倆人攙着羅辰走了進去。

不是我這人嬌氣,這家旅店實在太讓人不舒服了!坐落在一條陰沉逼仄的小衚衕裡不說,各種違章建築中拔地而起的破爛小樓怎麼看都像是鬼屋,剛走進門口就能問道一股子黴味,隱隱似乎還有點臭味。

冷澤天定的房間在二樓把頭第一間,打開門進去發現屋裡的環境還說得過去,沒有走廊裡那股奇怪的味道。擺着三張單人牀,有個破舊的小電視,最裡邊是個小廁所,竟然還能洗澡。

“這屋裡怎麼有三張牀啊?”我把羅辰放在牀上,問冷澤天,心說這羅辰運氣還挺好。

“啊,別的房間都住滿了,就剩下這個三人間了。”冷澤天拋給我一根菸。

“哎呀,小夥有錢啊黃鶴樓。”我把冷澤天給我的黃鶴樓叼在嘴裡,心裡卻想這麼個破旅店竟然住滿人了,估計是便宜吧。

“湊合事,這次來延吉幫朋友辦點事,他給我拿了一萬塊錢。”冷澤天自己也點了一根菸。

“擦!什麼事啊?你什麼時候也開始走野路子了。”我心裡不太高興,雖然自己在吉林乾的那些活不算乾淨,但是我不太希望自己的哥們都幹這些勾當。

“不是野路子,你放心吧。”冷澤天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慮,認真地說。

“到底幹啥啊?”我皺着眉問。

“到時候在和你說,這哥們好像要醒了。”冷澤天岔開話頭。

羅辰終於徹底清醒過來,躺在牀上茫然地看了看天花板,忽的坐了起來,臉色慘白地看着我和冷澤天不說話。我心說這孩子估計還不認識我,之前在火車上廁所裡那個肯定不是他,於是就告訴他看到他昏倒在火車上,是我和冷澤天把他帶到旅館。

好在這小子還算明白事理,沒什麼過激反應,淡淡地說了句謝謝,留了個電話就走了。我和冷澤天也沒多留他,畢竟是外人,我救他也沒圖什麼回報。

經過這麼一個小插曲,我一看窗外天都亮了,心想還是補一覺吧,等起來之後再聯繫溫泉,冷澤天也困的不行,於是我倆各自選了一張牀,沉沉睡去。

睡着睡着,我忽然無端的醒了過來。我沒有任何動作,躺在牀上感覺還是很睏倦,好像根本沒睡多大一會似的。拿過一旁的手機想看看幾點了,卻發現關機了。

我歪過頭,看看冷澤天醒沒醒,可是這一歪頭,我頭皮紮了起來!

這屋裡有三張單人牀,我和冷澤天分別睡在兩端,把衣服都放在了中間那張牀上。可是我卻看到,那張本該放着衣服的牀上,一個女人背對着我側躺在那!與此同時,身上的殘龍紋針扎一樣疼了起來。

“我擦!”我嚇得坐了起來大喊一聲,想叫醒冷澤天,因爲這個女的正面對着他側躺着。

冷澤天被驚醒了,也是嗷的叫了一聲,瞬間從牀上彈了起來。冷澤天驚叫的同時,那女人忽然不見了!

“你看見沒!”冷澤天站在地上指着堆滿衣服的牀問我。

“看到了。”我緩緩說。

“CTM這怎麼大白天撞鬼了!”冷澤天一把扯開窗簾,耀眼的陽光灌進屋內。

“好在沒發生什麼。”此時我已經平靜了下來,見怪不怪地說。

“你怎麼這麼淡定,剛纔我真是嚇了一跳!”冷澤天蹲在牀上大口大口抽着煙。

“估計是這旅店不乾淨,咱們換一家吧。”我說。

“不能換。”冷澤天竟然斬釘截鐵地說。

“咋的,你看上那女鬼了?”我心說這孩子嚇出毛病了吧。

“沒有,和你實話說吧,我朋友託我辦的事就和這旅店有關。”冷澤天憂鬱了一會說。

“擦!命都沒了還辦事啊?”我有點冒火。

“你別跟我唧歪,我願意啊,都答應人家了。”冷澤天也沒好氣地說。

一時之間我倆都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