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與玄貞和蓮兒,小白第一次離開綠洲,經過重重苦難,甚至在山海南關命喪其中,接着他正式踏入北斗七星修煉界,開始了他九年的起起伏伏修煉之路。
原本被孤寂徹底佔據而凝成堅冰的心,此時漸漸被一股神秘暖流融化,一張張熟悉的臉孔逐漸佔據他的心頭。
在山頭上,枯坐在山頂上的蕭青,一種靈氣在他身上逐漸瀰漫開來,眼睛緩緩出現一道光彩,前所未有的光彩,一種溫和的光彩。
在此之前,蕭青身上總有一種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凌厲,令所有人都不敢靠近他身旁,他修煉路上,絕大多數本來自己承受其中孤獨,自己承受痛苦,自己享受進境的快樂。
但是他體內總有夏桀和敖嘯陪伴着他,分享他的痛苦,分享他的快樂,這麼多年來,與他最親密的不是玄貞夏武等人,而是無時無刻陪伴着他的夏桀和敖嘯。
每次遇到困難,他們兩人都能給予他指點,他們之間拌嘴都能在枯燥的修煉之路上多了一點樂趣,如果不是他們兩個,蕭青也不會這麼快度過一個個困難,修爲也不會提升這麼快。
蕭青終於明白在被新郡守和次子僅僅追殺僅僅兩個月,就令他心焦疲憊,在此之前再長的痛苦,再九的心神緊繃也不會出現這種狀況,這是已經反常。
這時蕭青有些明白夏桀和敖嘯在進入夏桀陵墓之前不管蕭青的緣故,想到這蕭青心中生出悲傷,他們明白他們時日不長,即將離開蕭青身邊。他們幾十萬年的年齡,經歷這麼多風風雨雨,怎麼不可能不瞭解蕭青的弱點。
生怕在以後蕭青沒有了他們兩個在修煉界上寸步難移,讓蕭青先獨立修煉,獨立解決問題,讓沒有他們兩個日子中依舊能在修煉界橫行。
這還是次要的,他們都十分了解這一生經歷,因爲斷命之命緣故,他不能輕易融入一個集體,特別在地球上因爲他命格,令他成爲人人畏懼之人,把他作爲不詳之人。而在這北斗七星近十年來,蕭青大多都是一個人在修煉界行走。
在天璣星剛融入這修煉界,就因爲得罪理儒門而通緝遠走他鄉,因爲這樣那樣原因一直顛沛流離。
在蕭青從地球帶來的一些觀念至始至終都深紮在靈魂深處,他希望一個人,沒有人能有與他交集,他做任何事而任何人都不能干涉他,而他也沒有這念頭去幹涉人家,討厭他人窺視他心中秘密。他認爲在天璣星中一次又一次捲入各種漩渦都是爲了生存,都是身不由己,心中總是厭惡這生活。
但在這裡蕭青真的實現了一生中夢寐以求的夢想,在這裡沒有人理睬他,他做任何事都沒有人來干涉他,這夢想實現了,到這時他感覺心中好像失去了某種重要的東西,心中好像某種重要的存在被他潛意識忽略。
枯坐在這山巔三個月,任憑風吹雨打,終於明白了。這一切都是他在逃避,逃避他生來給他的命運,與他人抽離的命運,斷命之命,爲了順從他人排斥他意願,他把自願遠離周圍人,把他自己抽離這個世界。
就在這時蕭青,俯視着地球上遼闊大地,眼前大地雖然是虛擬的,但這也是近十年來第一次如臨身境處在他生活大半輩子的地球,如果他不能回到地球,這可能是最好一次眺望這美麗的家鄉。
空間不斷顫抖,一條條巨大裂縫出現在眼前,無數生活在這虛擬的世界中依舊按部就班生活,絲毫沒有感覺到這世界走向終點,就算裂縫把他們分爲兩半,沒有血腥的場面,猶如撕裂的幕布,他們按照原有軌跡運行。
鏘!
眼前景色一變,眼前依舊白茫茫一片,肉身被各種力量擠壓派出,不斷向山頂滾去,周圍依舊傳來悠揚的笛聲,傾訴着萬年的孤寂,但是這笛聲已經不能對蕭青產生影響,他有些明白爲什麼他雙眼對於這笛聲沒有任何抵抗力。
笛聲勾起的是蕭青本身隱藏最深處的情緒,而不是一般修煉界蠱惑之力,導引心神進入不正常情緒。如果蕭青自身沒有孤寂情緒,蕭青也不會感受到這笛聲中蘊含的孤寂。
因爲的笛聲,不同人進入耳中,會有不同情緒,勾起進入這濃霧之人最深處的情緒。
破解的笛聲沒有他法,只有靠自己根源上克服心中那情緒,可以說這情緒就是修煉界中的心魔,心魔在修煉界中談之色變,誰也不知道心魔什麼時候會襲來,每一次心魔來襲都有可能讓修士修爲寸步難移,甚至走火入魔。
蕭青因爲雙眼緣故,總是把心魔壓制在最底層,雖然這樣讓蕭青無憂於心魔,但也讓蕭青永遠失去克服心魔的機會。
可能克服心魔的關係,蕭青臉色閃爍着與之前完全不同,雖然眼中沒有之前那種鋒芒,但是蕭青身上多了一種真正奇異氣質,一種舉世而譽之而不加勸,舉世而非之而不加沮超然氣質。
他人評價猶如不斷拍打礁石的海浪,無論多大風浪都不會真正淹沒一座堅硬礁石,任憑風吹雨打而無動於衷,真正直面外界帶來對自己各種影響。
“只要得到自由之珠,就能暫時隔絕現在命運。只要得到足夠功德,就能徹底擺脫這命運。”蕭青身體突然一沉,雙腳牢牢固定在冰面上。
就在這時,周圍白茫茫雲霧傳來酥麻的感覺,雲霧徒兒出現一條條頭髮細的電流到處肆虐,猶如受到某種吸引,蕭青化作避雷針,不知多少細小電流向他身體匯聚。
沒有粗大的閃電,只有頭髮細電流,沒有任何傷害,在皮膚表面只傳來酥麻的感覺,沒有阻礙滲入皮膚深處,進入肌肉,進入五臟六腑,改造每一個細胞。
雲霧中笛聲慢慢減弱,最後完全消失,但隨之而來的是雲霧深處傳來神秘頻率震動,就連蕭青每一個細胞也伴隨着這頻率震動,令電流更加深入其中,改造着細胞本質,同時渾身析出一層細細的汗珠,在寒冷的冰面流出,同時表明逐漸變紅,最後變得一片火紅,來自細胞深處的熱意充斥腦際,這不是燥熱,而是一種舒適的暖意。
蕭青左眼發現,這些電流在細胞深處很快分解,化爲水與火,水化爲汗珠從細胞排除,通過汗孔流出,就在外面流出了點點汗珠,在汗珠上竟散發着一股濃郁清香,這不是普通的水,而是太初之水氣息所化,每一滴珍貴無比。但是現在蕭青體內再多的太初之水也沒有用,只能排出體外,除了真正太初之水纔對他有用處。
在每一個細胞深處細胞核,好像化作火苗正在洶洶燃燒,沒有灼燒的感覺,但只感覺隱藏在最深處的雜質被灼燒,灼燒的不是實體雜質,而是來源於靈魂的雜質。
無論蕭青左眼怎麼觀察,他多沒有發現肉身上少了什麼雜質,但他還是看到從細胞深處一股股黑氣被排除體外。同時感覺到一種發自內心的輕鬆,彷彿某種束縛被這火焰燃燒。
但可以肯定的是這對他有難以想象的好處,最後肉身好像改造完畢,火焰開始循着經脈向紫府聚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