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英已經很久沒有受到杜紫琳的重用了,這次能跟着來京城,還是橙蘿替她求的情。對於橙蘿,她心生感激。人家常道,只有你落魄的時候,才知道是誰對你最好。而她紅英,在最落魄的時候,就是橙蘿伸手拉她一把的。
現在她在靈園裡,是與橙蘿一個屋子的,昨夜橙蘿不知道吃錯了什麼,一夜都在往茅房裡跑,早上起來的時候,見她面色發青。雖然心疼橙蘿,但她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橙蘿也虛弱的與她說,這一次能不能讓杜紫琳升她爲大丫頭,就看她怎麼表現了。
杜紫琳至今身邊就橙蘿一個一等丫頭,而紅英雖然恨杜紫琳,但同時也想,能夠回答一等丫頭的位置。不爲了其他,就爲了給那些在她最爲落魄的時候,對她落井下石的人們,一個顏色看看。
“紅英,這次就看你的表現了。看來老天都要幫你,否則我也不會剛好在這個時候鬧肚子。這次去了相國寺,一定要把小姐伺候好。她若是發脾氣了,你就順着她。若是要打你,你想辦法看看能不能躲過,若是不行,回來我給你擦點藥酒。不管怎樣,我都希望你能夠回到一等大丫頭的位置來。這裡曾經是屬於你的位置,到現在我都想辦法爲你空着呢!”
橙蘿虛弱的說着這些話,讓紅英感動的眼眶發紅。她就奇怪,爲何杜紫琳身邊的一等丫頭位置,到現在都還一個橙蘿。原來,這一切都是橙蘿爲了她做的。
“別哭了,我一直當你是姐姐,當初若不是你跟着小姐來救我,也許我早就死在那柴房裡了。好了,你先跟着小姐去吧,我今日難得的,也能偷懶一下。”橙蘿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又露出一副要憋不住的樣子。
“那我先走了,我稍後跟着夫人一起去珊園尋大小姐的時候,會讓她師父過來看一看你。”紅英聽到橙蘿的話,卻想起當初的情景,不知爲何,嘴角掛起了一抹嘲諷。
橙蘿對杜紫琳那般的感激,若是知道,當初的一切都是杜淩氏設計好的話,不知道會有什麼表情。等從相國寺裡回來再告訴她吧,杜紫琳這樣的人,不值得爲她賣命。
珊園裡,杜伊才用完早膳,白梅紫丁兩人已經準備好了,小帥小朋友看着兩人,心裡也有些雀躍,以爲自己要出門了。
此時門口處傳來杜淩氏的聲音:“伊伊,不知道你準備好了沒有?嬸孃已經準備妥當了,咱們這就出門去!”
這話落沒多久,杜伊就見原本應該在身邊的杜衡,早已不見了。此時剩下凌芬芳,杜淩氏,杜紫琳,還有一個微挺着小肚子的柳如是。當然,還有她們幾個人的丫頭,桂兒,碧桂,紅英和小芽。
“嬸孃,我今日身體有些發虛,只怕奔波不了。舅母讓我好生歇着,明日與她一起去參加宮宴。伊伊想了想,便決定讓白梅與紫丁兩個人待伊伊去上一炷香,順便添些香油錢。”
杜伊說這話的時候,面上略帶抱歉與委屈之情。這讓一早就打算好算盤的杜淩氏,氣得恨不得跳起來罵人。
“伊伊,這種事,只有自己去才能體現誠意。這讓下人代去的話,着實不妥。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是伊伊你自己不願意去,才故意說身體不適的。”
“嬸孃,你這話就錯了,伊伊又不是不去。只是今日身體不便,才讓白梅和紫丁去的。舅母說了,年前她也得去上一炷香,添些香油錢,爲來年的侯府祈福。到時候伊伊就隨着舅母去就成了。今日真的抱歉,是去不了了。”
杜淩氏特別想罵人,可是罵誰呢?這杜伊就是不去,她能有什麼辦法?總不能壓着杜伊,強迫她去吧!
杜紫琳看到她娘和杜伊的模樣,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可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便催促道:“娘,既然她不想去,那就不用叫她去了。你何必拿自己的熱臉去貼她的冷屁股?”
她想快點到相國寺去,這兩日她想找她爹談談,可總是見不到人。要不然就是找不到機會。她爹這幾天的脾氣處在暴躁下,這可是以前從未有過的。
她印象中的爹爹,應該是個溫文爾雅的人,再不濟也是個好好相公和好好爹爹。現在感覺只有以設計到柳如是的事,他爹就和中邪了似的,毫無理智可言。
“一個姑娘家的,怎麼能口出穢言。什麼她她的,她不是你嫡出堂姐嗎?”這裡是侯府,有凌楊氏身邊的丫頭和嬤嬤在。杜淩氏怕杜紫琳的這些話,落入凌楊氏的耳朵裡,到時候真的要被人趕走了。
杜紫琳撇了撇嘴,不以爲然,一個勁地催促道:“娘,走吧。她說了自己會去,那就讓她自己去好了。你這態度,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是娘你求着她去的。”
杜淩氏這個人向來好面子,聽到寶貝女兒居然說她求着杜伊去的時候,看着衆多丫頭恍然大悟的眼神,惱怒地看了一眼扯她後腿的女兒。
“娘,走吧!”凌芬芳知道杜淩氏爲何要叫杜伊,不過在她看來並不着急除去杜伊,現在最關鍵的便是如何除掉柳如是和她肚子裡的孩子。
杜伊那邊有的是時間收拾,而柳如是這邊,是等不得了。
杜淩氏心不甘情不願的最終還是帶着人走了,只不過還臨走之前,一臉失望的對杜伊道:“你真是太讓嬸孃失望了,我們杜府怎麼就出了你這個一個不孝女!”
等人都走後,杜伊這才牽着小帥道:“走,今天孃親帶你出去玩!”
小帥一聽到出去玩,臉上綻開了欣喜的笑容:“孃親,小帥想去紫叔叔的家裡玩,可以嗎?”
這個對杜伊來說有點難度,不過這個府裡有於子恆和凌袁帆在,那就不好說了。
“你去問你表舅舅,看看能不能行,要是可以,那你去吧,孃親剛好有事要去酒樓一下。”咖喱粉已經讓她琢磨透了,現在距離過年,也沒幾天的時間,若是能夠推出來也不錯。
這伊記酒樓可以在旁邊開一個類似快餐的店,這咖喱飯,以後只能帶走,不會當做炒菜來賣。不然的話,衆人只要點一個菜,有一碗米飯就行了。到時候她的酒樓只怕要損失不少。
杜伊光是這麼想,又覺得不對勁。若是大家都選擇帶走的話,那她的酒樓還會有生意嗎?這一次的火鍋推出,爲了防止飯廳裡,全是火鍋的氣味,到處霧濛濛的,她讓人將三樓專門收拾出去,那一層便屬於火鍋專用了。
小帥讓鶯兒牽着去找凌袁帆了,於子恆這段時日忙着給杜伊做運河的初步計劃和預算,也忙得不可開交。像這樣的事,她只能去找酒樓裡的掌櫃去談,看看他的意思是什麼。
且說杜淩氏一行人在門口碰到等在一旁的秋月夫人和蝶花,杜紫琳的目光自動自發地看向她。這個該死的蝶花,還打過她。這個賤婢,等她做了妃子,看不誅了她的九族。
柳如是沒想到連秋月夫人都出動了,這下更是害怕的緊挨着小芽。小芽扶着她的手,明顯的感覺到她的顫抖。看了一眼那個看起來一臉慈祥地秋月夫人,便知道是怎麼回事。
小芽不着痕跡地在白梅地身邊說了一句話後,就見白梅道:“夫人,奴婢有點要去一趟茅房,不若你們先去,奴婢稍後就來!”
杜伊沒來,就派了兩個丫頭來,已經讓杜淩氏一肚子火了,這會兒聽到這話,更是沒有好臉色。可她又不能耐白梅如何,總不能在衆目睽睽之下,連茅房都不讓人上吧。
“去吧,我們先走了。柳妹妹,要不我讓碧桂在這陪着你等一會兒?你也知道,府上現在能用的馬車也不多,要你與她們擠一擠,也是爲難你了!”
去的路上,她並沒有多做安排,因而柳如是與誰一車,她根本不管。不過她留着碧桂,也是爲了防止柳如是不去。
“無礙,姐姐你們先去吧,我在這等一下便是!小芽,先扶我上車!”柳如是聽到他們要先去,她在這等着白梅,便鬆了一口氣。
這次杜淩氏居然連她姨娘都請出來了,看來是準備弄死自己和肚子裡的孩子了吧?不知道小芽方纔與白梅說了什麼。
白梅還沒出來到時候見到魏嬤嬤出來了,而杜淩氏等人的馬車,早已遠去,她們並不知道這輛車上,多了一個她們意想不到的人。
柳如是看到魏嬤嬤的時候,心裡是徹底的鬆了一口氣。只要有魏嬤嬤在,她就不怕那秋月夫人了,魏嬤嬤在侯府裡,可是連侯爺都要敬上三分的人。
等一行人到了相國寺,等了半晌看到柳如是的馬車姍姍來遲。杜淩氏原本是想要破口大罵的,可在看到第一個下來的人是魏嬤嬤後,便連忙將沒有罵出口的話收回來。
秋月夫人,原本看似虔誠的臉,在看到魏嬤嬤的那一刻,也龜裂了。這個賤人,以前沒少仗着她家夫人是正室,瞧不起她。今日來了也好,與柳如是一個馬車,回去正好一併收拾了。
“老奴見過姨娘!”魏嬤嬤一下馬車,看到秋月夫人,便直接問候了一聲,也沒有見她有任何得行禮。
秋月夫人今日穿戴地甚是隆重,這相國寺越是接近過年,香火越是旺盛。衆人都以爲這是哪戶人家的老夫人出來上香。哪裡知道,等另外一輛馬車再出來人的時候,這一開口就是姨娘,衆人紛紛用鄙夷的眼光看向秋月夫人。
前來相國寺上香的,不是大戶人家裡的正室夫人,便是一些尋常百姓。而這些人的眼裡,最是容不得的,就像姨娘類的人。
秋月夫人聽到魏嬤嬤的話,睜開凌厲地眼神,惡狠狠地看向魏嬤嬤。想要訓斥,但她又沒資格。一個姨娘,說得好聽,只不過是半個主子。而眼前的這人,卻是原先侯夫人的陪家丫頭,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她在侯府裡的地位,都是一種特殊的存在。
等人陸陸續續下了馬車後,一行人才各自散開去。中午餐是在相國寺裡吃素齋,一直都相對無事,也沒出什麼幺蛾子。
可即便是這樣,魏嬤嬤與白梅紫丁等人,卻不敢有絲毫的放鬆。這後宅女人的可怕,她們都清楚。這杜淩氏今日將人叫出來,還有秋月夫人,就說明了她們已經準備好了。
等到接近申時,杜淩氏便道:“時間晚了,不若在這裡歇一晚?否則現在回去的話,只怕要抹黑了!”
魏嬤嬤聞言,眼睛眯了眯,道:“無礙,老奴出來之前,便想到這個問題,帶了些許燈籠過來,路上照的明!”
燈籠裡,放的都是杜伊做的蠟燭,那蠟燭模樣看起來不小,就這樣一直點着,只怕一個晚上都燒不完,而且那光線要比其他地方買回來的蜜蠟要亮許多。
杜淩氏低下頭,略微沉思了一下,看向柳如是:“妹妹也是想今日就回去嗎?這夜路難走,若是發生了點什麼,叫姐姐怎麼和老爺交代?”
杜淩氏的那句發生點什麼,讓柳如是笑了笑,她是巴不得發生點什麼吧?就算沒發生什麼,只怕她也會製造點。與其惴惴不安,倒不如直接直接痛快一點,省的她鬧心的很。
“回去吧,我會認牀,在這裡只怕睡不好!”柳如是說這話的時候,卻是看向一臉和藹模樣的秋月夫人。
“既然如此,那都回去吧!”
杜淩氏依依不捨地看了一眼相國寺,好像可惜了什麼。這一切柳如是不知道她是裝出來的,還是真的準備了什麼用來對付自己。不過她並不關心了,接下來回去的路上,纔是她需要注意的。
且說杜伊將小帥扔給了凌袁帆後,自己帶着鶯兒來到酒樓。當看到人流量比往常的還要大幾倍的時候,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深。
“掌櫃的,你隨我來一下!”杜伊看到忙碌的掌櫃,便出聲叫喚了一聲。
掌櫃一擡頭,看到杜伊,彷彿看到財神爺一般,連忙叫了一個人過來頂替自己後,跟着杜伊來到後面的廚房裡。
掌櫃的知道杜伊的習慣,便也不說話。只是站在一旁看着。綠柳得知杜伊來了,便到廚房裡幫她。
“小姐,小少爺和嬤嬤今日怎麼沒來?”
“娘在準備過年的東西,小帥嚷嚷要去找他,我讓表哥帶着他玩了。”杜伊在回答的時候,手上的動作也沒停歇過。
今日她準備做三個咖喱飯。一個是咖喱牛腩,一個是咖喱雞,還有一個咖喱炒飯。她這做出來,除了讓掌櫃的吃之外,也準備分出一點出去,看看那些客人的反應如何。
杜伊沒頭沒尾的話,綠柳卻聽得一清二楚。小年夜杜伊做的飯菜,白梅有送一部分過來給綠柳。杜伊準備的東西,向來不會落下她的那一份,這讓她心裡甚是感動。只是每當這個時候,她總是忍不住要伸手摸一摸,那缺失的另一半眼睛。
“小姐,這是新菜?”綠柳看到杜伊拿出來的粉末,便詫異的問道。這粉末是怪香的,只是這做出來的飯菜,能吃嗎?
“對啊,昨日還試了,還不錯。等下多做一點,留些給你晚上吃。”杜伊手上的東西已經準備就緒,更是讓凌掌櫃拿了不少的飯放在一旁備用。
但咖喱炒飯出來的時候,綠柳與掌櫃深深的聞了一口氣後,忍不住嚥了咽口水。杜伊將綠柳晚上用的留了出來,之後剩餘的,便讓掌櫃的拿出去新品上市,看看效果如何。
不過她有提醒掌櫃,每一桌,贈送一小碗,直到贈送完畢爲止。這試用的效果,她的知道。
這咖喱炒飯一端出去,掌櫃的便道:“各位,今日咱們伊記酒樓再次推出新菜試用。由於量不多,咱們只能抽取一部分的桌子能夠試用。現在我來抽籤,抽到的人,過來端。當然,與火鍋一樣,既然是試用,那都是免費的。”
凌掌櫃這話一落,又有人想起前兩天的火鍋,便躍躍欲試。要伊記酒樓推出的東西,必是精品,是其他酒樓沒有的東西。
等到一大盤的咖喱炒飯分完後,那些未抽到的人,羨慕嫉妒恨地看着那些吃的陶醉的人。當聽到凌掌櫃說今日試用的是三道菜,而之前已經抽取了炒飯的人,沒有參加資格的時候,心裡瞬間又平衡了不少。
咖喱牛腩出來的時候,那些人一看這味道比炒飯還想香,更是暗自慶幸自己還好沒有被抽到。當然,二樓和三樓的人聽到這下面有新菜試用的時候,也紛紛下來了。不管他們吃沒吃飽,這新菜上來,都必須得試用一下才行。
一樓的人看到二樓和三樓的人下來,覺得自己的希望又變小了,當下便將對方當做仇人一樣的怒瞪。
不過好在杜伊這次做的咖喱牛腩比較多,等分完後,剩下沒抽到的人,看到吃得香的,忍不住想哭。伊記酒樓推出來的東西,一個比一個香。看他們吃的陶醉樣,就知道有多好吃了。
“各位,現在還剩下最後一道菜試用了。若是沒有抽到的人,只能等幾天了。不過今日這兩道菜,不知道各位覺得味道如何,可否還入得了各位的眼?”
“還要等幾天啊?掌櫃的,不能在等了,在等就要過年了。不然這樣,你明天就推出來吧。”
凌掌櫃這樣的事情,做不了主,便道:“這個事等我出來再說。最後一道菜想必也上來了,各位且耐心等一等!”
杜伊將最後的咖喱雞放入盤內的時候,已經累得滿頭大汗。這一下子做的量太多了,胳膊都炒得有些痠疼。不過帶過來的那些粉末全都沒有了,不知道他們給補足了沒有。
“東家,這外面的客官問,什麼時候能夠售賣?”凌掌櫃每端一個菜出去的時候,都用先試用一下,也知道味道是如何的美味,現在這事,他還真做不了主。
杜伊做菜的時候,他有讓兩個大廚在一旁幫襯,看着是怎麼做的。只是做這些,好像都是需要哪些粉末,不知道那些東西什麼時候能夠提供。
“凌掌櫃,你也看到了。這咖喱飯,不管是哪一個,都是帶着米飯吃的。如果當做炒菜來賣的話,衆人一過來,也就點一個菜就夠了。咱們其他的炒菜勢必會收到影響。若是單獨開一個店賣的話,現在這裡的客流量也會少了一些。當然,這些都是我的看法,現在我想問你,你覺得怎麼樣比較好?”
杜伊有想過,實在不行的話,就當做贈送。消費達到一定金額的時候,就免費贈送一碗。不過這樣的話,必須得將咖喱飯的成本算進去才行。
顯然凌掌櫃的想法與杜伊是重合了,這東西,不賣,只贈送:“凡是消費達到二十兩以上的,便贈送一碗,要什麼,他們可以自行選擇。三十兩的時候,就可以贈送兩碗,不過最多不能超過三碗。東家以爲如何?”
杜伊聽到這,滿意的點點頭:“可以,你將這些端出去的時候,順便說一下。至於咖喱粉,我會明日會讓人送來,這些做法,我稍後會與大廚說清楚。”
當凌掌櫃端出最後的咖喱雞出來的時候,看到門口處都擠滿了人,而那些已經吃完的人,並不走,都在等着最後一道菜出來。
其他未抽到的人,桌上的飯菜都已經沒了胃口,紛紛翹首以盼。
“凌掌櫃,該到我們了吧,我們等了好久了,還有這些菜,到底是怎麼賣,什麼時候賣,你給個說法啊。今天都年二十五了,馬上就要過年了。”
“大家靜一靜,現在先將這東西抽籤送出去。沒吃到的,也不着急。從明日起,我們伊記酒樓,凡是一桌消費達到二十兩銀子的,一律贈送一碗,想要什麼口味的,隨意挑選。三十五兩就贈送兩碗,五十兩就三碗。當然,最多也就這三碗了。”
凌掌櫃這話說完後,衆人議論紛紛,還有人想着,明日要實在不行,幾個人合在一起,拼成一桌,到時候贈送的,大家分了吃。
伊記酒樓推出的這個咖喱飯贈送的方法,又在京城各大酒樓裡炸開了鍋。衆酒樓還沒研究清楚,那個火鍋是怎麼一回事的時候,又聽到出了那個叫什麼咖喱飯的,令他們完全措手不及。
已是年關,本該越來越好的生意他們,卻在伊記酒樓裡推出了什麼板栗雞,板栗排骨什麼玩意兒的,生意就已經淡了一些。但好在那些菜價格貴,正在能夠消費地起的,也不多。
可自從前天小年之日,推出的那個什麼火鍋後,他們的生意再次少了兩層。很多人都去嚐鮮了,火鍋本就是人多,吃了美味又熱鬧。現在又推出那個什麼咖喱,還是贈送的方式。
一想到這些,他們心裡就直嘔血。有心想要找麻煩,可那是侯府的,誰敢找?就連紫奕楓看着眼紅,也不敢亂動心思。
這是開在京城,是侯府的東西。侯府與攝政王的關係是什麼,他們心裡都清楚的很。現在若是動手,就等同於與紫弈城正式宣戰。
紫奕楓沒了金錢來源,他只能忍着不動。而紫弈城則是考慮到百姓的問題,也只能強忍這。他們都在等一個適合自己的時機。現在能做的,就是將表面上的功夫做足了。
杜伊的這個舉動,紫弈城第一時間便知道了。想到京城這伊記酒樓,這幾日的收入,比其他家一個月的收入還要多,便忍不住搖搖頭。
這個女人,真是一直會下金蛋的母雞。誰娶到了,是誰的福氣。幸好,他在好早之前,老天就給他預訂了。
相信這個免費贈送咖喱飯的活動一推出來,必定要受到京城各大富貴人家的熱捧。那些大家閨秀,礙於面子,有心想要吃火鍋,也只能強忍着。而這咖喱飯是贈送的,可以帶走。這下需要打包的,只怕是不少了。
小帥擡頭看着紫奕楓臉上的笑容,道:“紫叔叔,我想回去了。孃親一會兒要回來,你什麼時候讓表舅送我回去呀?”
沒錯,此刻小帥正在攝政王府裡,當德公公看到小帥的那雙眼睛後,便熱淚盈眶。他的主子瞞他瞞的好苦,連孩子都這樣大了,他都不知道。若不是小侯爺帶來,他怕自己這輩子都沒辦法見到了。他家王爺終於有後了,先帝要是看到了,也該欣慰了。
小帥一到王府裡,很快就成了衆人圍觀的對象。原本衆人看到小帥的那張普通的臉時,倒也沒有太打的感覺。可是觸及到他的眼神後,這才明白,爲何小侯爺好端端的來着一個孩子來了。
他們跟着紫弈城很多年,對於他身上的五官,甚爲了解。小帥的五官乍一看是很普通,可是若一一拆開,會發現很像,特別的像。只是那小臉上的蠟黃色,看起來讓他變得普通了一些。除了這個之外,他們總覺得哪裡很怪異,只是說不上來。
當看到小帥與紫弈城的親暱後,心裡更是肯定了,這孩子,就是他們家爺的。有了肯定答案的他們,內心激動的無以復加,有的人,更是用直接對打來表達他們的喜悅之情。
小帥一直處在,不是被圍觀,就是被討好的狀態下度過的。好不容易逮到空隙,終於找到了紫弈城,便要求要回去了。
沒有孃親的府邸,他再也不想待下去了。這裡的人,都好奇怪。一個個和傻子一樣,圍着他笑嘻嘻的。
“想孃親了?等天黑了,爹就帶你回去。”這父子倆的對話,也着實怪異的慌。一個堅稱紫叔叔,一個自稱爹。並且他們都不覺得對方的自稱,有什麼錯,且都認同對方的這種叫法。
這讓在一旁的德公公聽了內牛滿面,針對父子,真是太奇怪了!不過爺要天黑了回去,是不是說,這女主人其實也在這京城?爲何這些年,他一直都沒有發現,難道他真的老了嗎?
“老奴這就讓人準備膳食!”德公公難得的要給小帥準備晚餐,樂得屁顛屁顛地。看他那樣,紫弈城原本想說,晚上去侯府吃的話,頓時嚥了回去。
算了,就他老人家高興一下吧,這麼多年了,每次看到他催成親愁眉苦臉的樣子,心裡也稍稍有些歉意。這個照顧他長大的太監,也爲了他操心了那麼多年,夠了!
夜晚的冬天少了幾許熱鬧與活潑,卻增添了幾分寧靜與安然。冷風時而撒着嬌拂過大地,捲起破落的枯葉撒落在落有積雪的草地上。
幾棵枯樹在寒風中搖曳着,馬車昏暗的燭光拉長樹枝晃動的影子,顯得格外詭異。柳如是緊緊地愛着白梅,卻又靠在小芽的懷裡,嚇得瑟瑟發抖。
杜淩氏一定是故意的,她想趁着人煙稀少的時候,好動手,一定是這樣的。之前一直忍了那麼久,就是爲了等待這一時刻嗎?
突然一絲冷風颳過,紫丁與白梅對視一眼後,將從懷裡掏出一張繡帕,對着柳如是的臉一抹。原本令人驚豔的五官,頓時變得極爲普通。扔到大街上,都找不出來的那種路人甲。
紫丁如法炮製,將小芽的臉也塗抹了一遍。當柳如是回頭看了到小芽的的時候,微微一愣,想了想,從袖兜裡掏出了一個小銅鏡,就着微弱的燭光,看到鏡子裡的人,眼裡充滿了不可思議。隨即伸手摸了摸臉頰,當看到鏡中人也是一樣的動作後,這才徹底放心下來。
之前她就見到過小帥的兩個模樣,只不過並不曉得是怎麼回事,如今總算是見識到了。有了白梅和紫丁在,她就不用擔心了。
突然馬車停了下來,魏嬤嬤地年齡偏大,率先掀開了簾子,對待外:“怎麼回事?”
“嬤嬤,前面有人攔住了去路!”馬車伕的聲音,帶着一絲的顫抖。
緊隨在後的杜淩氏與秋月夫人,聽到這話後,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她們等的,就是這一刻。
“有錢沒錢,娶個媳婦回家好過年。今天都年二十五了,勞資到現在還沒弄到銀子,更別說了媳婦了。馬車裡的,都給我下來!”
杜伊要是在場的話,一聽這不是很專業的劫匪話,肯定要當場笑噴了。也不知道這杜淩氏和秋月夫人到底是怎麼找的人,居然也能找到這樣的二貨。
“就你廢話多。”突然其中的一個劫匪,一腳將另外一個踹到一旁,道:“哥們幾個日子不好過,今日出來就是要點銀子,你們乖乖得把銀子交出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大哥,這馬車上,一定有女眷,不若你們在這守着,我去看看,找幾個美妞,今晚我們好好玩玩!”
其中一個一說出這樣的話,便惹來其他人盪漾的笑聲。紫丁與白梅相似一眼後,便將自己的臉給抹了。
由於她們的馬車在第一輛,率先開到的便是她們。白梅接着燈光,看到是幾個癟三之後,嘴角揚起一抹嘲諷。
這幾個人長得確實不咋滴,不過能夠看的出來,對方都是練家子,且武功不弱。只是這腦子,到底有點不好使。
當看到衆人長得都是極爲普通的模樣,其中一個最靠前的也不避諱,當着衆人的面,攤開了畫像。隨後對着其他的幾個搖搖頭,緊接着又聽到那人對着馬車伕道:“這一個個娘們醜得和鬼似的,讓人看了倒盡胃口。走走,趕緊給我走!”
後面馬車裡的杜淩氏與秋月夫人聽到這話,才驚覺不對。她們給出去的畫像,可是有杜伊和柳如是的纔對。今日杜伊沒來,那至少有柳如是,怎麼就說和鬼一樣了難道對方不是他們派來的人?
正當納悶的時候,馬車簾就被掀開了,當下有人欣喜地尖叫道:“大哥,三弟四弟,你們快來啊,這幾個娘們漂亮,今晚兄弟幾個有福氣了!”
白梅等人的馬車並未走遠,而是讓馬車伕在暗處停了下來,且將主燈給滅了。當聽到凌芬芳和杜紫琳等人的尖叫聲後,白梅冷冷道:“自作孽,不可活。”
伴隨着尖叫聲,白梅與紫丁很快就聽到那四個男人的話:“大哥,就是她們了,這兩個年紀老的娘們。這兩個小的怎麼辦,放掉嗎?”
杜淩氏聽到這話後,轉頭看向那幾個人道:“放肆,你們可知道我們是什麼人嗎?”
秋月夫人聽到這話,便知道這些人,是她花了五百兩銀子僱來的。只是到底哪裡出了錯,畫像是給出去,好讓他們認人的,難道畫像被人動了手腳?
可現在說什麼都遲了,還不等她們開口說話,嘴裡被塞了東西,拖下了馬車:“兄弟們也有幾日沒上花街了,今日正好解解饞。至於那兩個年輕的,這般的貌美,要我放掉,我可捨不得。反正銀子也到手一大半了,剩下的銀子,就當買了這些人。”
杜紫琳嚇得直流淚,不知道哪裡使出的力氣,將欺身上前的男人撞開沒命地朝前跑去。由於沒有燈光,夜裡漆黑一片,原本還有兩盞燈,此刻被撞翻了一個,那人看不清楚杜紫琳到底跑哪去了,便也沒了心思。
反正除了那個跑掉的,還有幾個如花似玉的丫頭和另一個美人,也不枉,他們做了這一票。
秋月夫人沒想到自己這般年紀了,還要受到這樣的待遇,頓時流淚滿面。要是她知道到底是誰調了她的畫像,她一定要那人生不如死。
柳如是躲過一劫,鬆了一口氣。耳邊卻聽到魏嬤嬤不樂意的聲音道:“老不知羞,如此下作的手段也敢使出來,看來侯府是留不得了!”
小芽叫白梅的時候,就是知道有秋月夫人來,而這府裡,能夠有資格說她的,也只有魏嬤嬤了。
侯夫人就算再厲害,這秋月夫人也頂着一個姨娘的名義在,加上侯爺又被吩咐,一定要好生照顧她,侯夫人即便有心想怎麼樣,也不行。
現在正好,讓魏嬤嬤看到,這樣要將秋月夫人除去的話,會簡單許多。哪怕不除去,只要能讓秋月夫人有所顧忌,她家小姐沒事,那就可以了。
不遠處傳來各種不堪入耳的聲音,若是杜伊在的話,一定會拍手稱快,同時還會可惜,跑了杜紫琳那個賤人,真是便宜了她。
不過這樣也好,正好漏了一條魚,對她們來說,其實也是有好處的。
杜紫琳不知道自己摸索了多久,聽到不遠處傳來的聲音,淚流滿面,卻又不敢哭出聲音。一個女子的貞潔有多重要,她心裡清楚。同時她還很慶幸,自己保留了最聖潔的東西,這樣嫁給六王爺,還是會有希望的。
馬車的簾子,早就讓白梅給掀開了。當她看到一個黑影,趴在地上,摸索着前進的時候,第一反應,那就是杜紫琳。
當下眼眸一轉,低聲對柳如是和紫丁道:“我看見杜紫琳了,我現在過去將她帶過來,如是,你知道回去後要怎麼說吧?”
柳如是點點頭,現在杜紫琳送上門來,那是最好不過了。她有了證人,至少她把杜紫琳給護住了,杜淩氏怪不到她的頭上來,反而還得感激她。
白梅提起腳步,很快來到杜紫琳的不遠處後,這才轉成用走的。之後將她從地上撈起來後,一手捂住她的嘴巴,這才道:“紫琳小姐,是我,白梅,別叫出聲。我們的馬車停在前面,方纔柳夫人聽到你跑了,鬆了一口氣,讓我過來找你。現在你別出聲,否則就要將賊人引過來了。等賊人走了,我們再去救人,可明白?”
原本對柳如是很是憎恨的杜紫琳,此刻感動的無以復加。一直被她看不起的人,卻是在關鍵時刻救了她。
她知道,她們爲何沒走。今日發生這樣的事,若是回府找人來救,那麼她娘和嫂嫂還有外祖母的聲譽就全毀了。唯今之計,也只有等那些人累了,膩了,才能去把人救回來。只有這種做法,纔是最正確的。
杜紫琳被帶到馬車上的時候,就聽到魏嬤嬤傳來的冷哼聲,當下便嚇得渾身一哆嗦。她都忘了,今日魏嬤嬤也跟着一起來的。
完了,她的外祖母,算是徹底的完了。活了一大把幾年,最後還要被人這樣凌辱,還被人知道,這下想要繼續在侯府住下去,想必也沒那個臉面了。
且說杜淩氏從一開始的抗拒,到最後的主動,這兩個態度截然不同。杜衡很久沒有近她的身子了,橫豎現在已經是這樣了,那她爲何不自己快活一下?打着這種主意,她便將主動權奪了回來,這讓正是興頭上的人,頓時愣住了。
因爲這場突如其來的意外,讓一些知道事的丫頭,心中得恨意越來越濃。
紅英恨得是杜紫琳,好不容易出來一趟,不僅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職位,反倒遇上了這樣的事情。杜紫琳自己跑了不少,居然把她留了下來。
方纔杜淩氏的表情,她看到了。也正是因爲這樣,她知道這一切都是杜淩氏母女倆搞的鬼,只是不知道是哪裡出了錯,這才變成現在這個局面。
當她聽到驚呼聲後,轉頭看到另一處,隱隱約約看出來是杜淩氏後,臉上的鄙夷之色越來越濃。果然是賤貨一個,這個時候,她還有這個心思。
碧桂至始至終都是知道這個事情的,原先杜淩氏自己這樣也就罷了,如今變的拖她下水,這讓她心中生恨。
從一開始說的,放她出府,就一直沒有實現過。到後來生下怪物,杜坤的消失,一樁接着一樁,都是因這賤婦而起。
哈哈,毀吧,都毀了吧。既然她不好過,那大家都不要過了。杜淩氏這樣對她,她一定會好好回報他她們的。
馬車上的杜紫琳聽到那些聲音,越來越凌亂之後,渾身瑟瑟發抖。緊緊地靠着柳如是,發現她也是這樣後,心裡平衡了不少。
柳如是其實對於這個聲音,早已麻木。如果不是因爲懷有身孕,她也不會顧及這麼多,不過此時她的裝出害怕的樣子才行。
“紫琳莫怕,我在這裡。我們大家都在,他們不會發現的。咱們不能說話現在,等那邊結束後,人走了,咱們再去。”
杜紫琳雖然看不見人,卻在柳如是的安撫下,漸漸的放鬆下來。外面的聲音,不知道持續了多久,每當他們覺得平息的時候,新的一輪又開始了。杜紫琳因爲受了驚嚇,在柳如是的安撫下,漸漸的入睡了。
白梅趁機拿出繡帕,往衆人的臉上摸了一圈後,這才鬆了一口氣。眼看都快到子時了,那些人應該也都差不多了。
杜紫琳睡得迷迷糊糊之際,就被人叫了起來:“紫琳醒醒,那些人都走了,咱們現在過去看看。”
聽到人走了,杜紫琳這才徹底的清醒過來,當下二話不說,讓白梅點了燭火,朝着來時路去。
藉着微弱的燈光,隱隱的看到不遠處橫七豎八躺着的丫頭等人早已昏闕,杜紫琳越看越是害怕。幸好她跑走了,更幸虧柳如是讓人來找她,救了她。
杜淩氏等人的衣衫殘破不堪,趕車的馬車伕早已被殺死,倒在一旁。空氣中傳來的氣味,只要知曉人事的女子都知道,發生了什麼,更不用說看到這場景了。
白梅與紫丁等人,將一個個都搬上馬車後,又讓柳如是脫下了身上的大麾,披在那三個主子的身上。
之後兩人一人駕一輛馬車,跟隨在柳如是的車後,朝侯府而去。杜伊除了讓白梅紫丁跟着人去外,還又派了一個暗衛。當得知消息後,便起身,直接去了竹園,將此事告知了凌晟夫妻。
得知這個事,是秋月夫人做的手筆後,凌楊氏尤其憤怒:“侯爺,不管你今日怎麼想的,等人回來後,我便讓人即刻安排她出去,去別院住。咱們侯府,容不下這種骯髒的女人。”
凌晟這次也被秋月夫人的舉動給嚇到了,以前他娘還在的時候,就經常與她鬥法,只是比起今晚的這些,那些東西,都算不上什麼大事。只不過是彼此間的小算計罷了。
“隨你安排吧!伊伊,你是不是讓人盯着,把那畫像給換了,否則怎麼會?”這是凌晟心中的疑惑,杜伊可是有提到畫像這一事。
“沒有,估計不是表哥的人,就是那位大爺的了。我只是讓人盯着,可也沒聽什麼彙報,想來是他們的手筆。昨晚我就知道他們要算計與我,便讓白梅紫丁一起去了,這樣正好可以護住柳如是。因爲不放心,我纔多派了一個暗中護着。只是沒想到,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凌晟聽到後,也點點頭,確實是出乎了意料了。看來這個姨娘還真的不能留在府裡,現在能夠用這種毒辣的手段,接下來就不知道會有什麼詭計了。趁早將人送走,眼不見,心不煩。
“夫人,等人回來後,明日一早,你讓人將她送到鄉下去修養吧。至於其他的事情,你來安排,別院就別讓她住了,省的晦氣。我準備讓伊伊出嫁之前,住到那裡去,到時候從那裡出門。”
終於聽到凌晟鬆口的凌楊氏,臉上才展開了一抹笑顏,點了點頭,隨即又道:“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是不是得告訴杜衡一聲?”
“暫時不用,等人回到府後,再遣人過去。現在叫人的話,杜衡還道,我們既然早就知道了,那爲何不出手相救,反倒埋怨咱們!”
杜伊聽到夫妻倆已經準備處理這個事情了,便起身回自己的院落去。明天中午,還得參加那個什麼宮宴,她現在必須要養精蓄銳才行。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有她舅母在處理。再說了,那些畫像,是親手畫的,讓給人調換了又如何?
她總不能傻傻地待在院子裡,一直處在被動狀態吧?既然她們要用這種手段,說明是想男人了,她只不過是成全了她們罷了。
再說了,如果她們不起了這個心思,那今晚一切都會相安無事。怪就只能怪她們自己,怨不得她心狠手辣。她不過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罷了,不是嗎?
馬車一到侯府,秋月夫人就醒了。面對她的,居然是凌楊氏那張冰冷的面孔,以及魏嬤嬤那張嘲諷的臉。
“姨娘既然如此耐不住寂寞,三更半夜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情,嘖嘖,實在是令人大開眼界。魏嬤嬤,吩咐管家,通知下去,等天一亮,送姨娘到鄉下去,安養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