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縷陽光隨着東方升起的魚肚白而灑向大地時,經歷過夜晚洗禮的南非,頃刻間萬物復甦。
距離開普敦機場不遠處的希爾頓大酒店門口,王怡然正神色焦急的召集着此行跟她前來的十個國醫堂成員。
“小陳你打劉懷東電話,不停的給我打,直到打通爲止!”
“小張,你幫我聯繫一下大使館,讓他們出面請當地有關部門幫忙,馬上組織營救!”
“小李去找林醫生他們瞭解一下那個恐怖組織的信息,儘量挑一些有用的東西彙報給我!”
“其他人,馬上聯繫當地的醫療部門,確定現在南非境內感染新型病毒的患者到底有多少,還有對於這種新型病毒目前當地醫療機構在疫苗研發上有什麼突破!”
“所有人開始行動,不要耽擱時間!”
今天一大早,王怡然剛睡醒就接到酒店前臺的電話,說是外面有幾個華人點名要找自己。
好奇之下王怡然出去一看,竟然是之前據說被恐怖分子挾持了的華夏醫療支援小隊,爲首的人正是花都第一人民醫院的中醫科主任林全武!
原本想着今天才聯繫當地有關部門,組織對他們這個支援小隊的營救的,可王怡然是萬萬沒有想到,一覺睡醒後這些人你竟然就已經站在了自己面前!
當下趕緊安排他們在酒店吃了頓飯後,王怡然就忙不迭跟林全武打聽他們到底是怎麼回來的。
從林全武口中得知,竟然是劉懷東孤身一人去恐怖組織大本營把他們救出來時,王怡然不禁大吃一驚,而且聽到最後林全武說他們走後,劉懷東還留在那裡,王怡然的心瞬間就涼透了。
因爲王怡然也是在昨晚下飛機後,跟南非總統聊天的過程中,從南非總統口中得知根據他們的調查,那個名爲‘天葬’的恐怖組織裡,疑似有相當於華夏修真界凝神高手那個級別的存在,具體資料還不明確,但那個恐怖組織的實力卻對不容小覷!
儘管只是個疑似的答案,這也夠王怡然膽戰心驚了,即便是在華夏修真界,任何一個擁有凝神高手的宗門家族,都可以藉着一人的光輝躋身修真界上流勢力。
足以見得凝神高手的難能可貴之處,以及他們自身對大局的影響力。
而現在這個天葬組織裡,既然疑似有凝神高手的存在,而且還不知道究竟是幾個,在對方實力完全未知的情況下,劉懷東貿然孤軍深入,那不是找死嗎?
對王怡然而言,自己好不容易纔把劉懷東拉來了國醫堂,費了這麼大勁,她又怎麼可能眼睜睜看着劉懷東出事?
而且就算拋開這個原因,就憑她王家跟劉家的關係,以及劉懷東那一身足以影響整個華夏醫字門地位的醫術,王怡然也不可能對這事坐視不理啊!
總而言之,對王怡然來說,她真的是有太多太多的理由,不能眼看着劉懷東出什麼意外了。
所以王怡然幾乎是毫不猶豫的,還沒等國醫堂其他人睡醒,就挨個打電話把他們從房間裡喊了出來,開始井然有序的安排着那些人各自的部署。
“小陳,劉懷東電話打通了嗎?”
“沒有……”
“接着打,一直到打通爲止!”
“小張,大使館那邊怎麼樣?”
“已經聯繫過了,那邊表示非常重視這件事,會在第一時間跟當地政府建立溝通協商。”
“好,一有新的進展馬上通知我!”
王怡然黛眉微蹙神色焦急的在酒店門口轉着圈,最後突然開口,“不行,我們也得想想辦法了,林主任,你還記得那個恐怖組織的大本營具體在什麼方位嗎?”
“記得,不過王小姐你是要……”
林全武話還沒說完,就被王怡然直接開口打斷,“我先讓幾個人過去看看吧,這次我帶來的人裡也有不少修真高手,等大使館和當地政府協商速度太慢了!”
聽了這話,林全武頓時有些爲難。
實際上昨晚劉懷東自己一個人去營救他們,結果卻留在了天葬組織的大本營,這已經讓林全武在帶人開車回來時候的路上,一路上都鬱鬱寡歡了。
在林全武看來,自己當初沒能勸通劉懷東,那就是自己的錯,而劉懷東這會兒也應該已經是凶多吉少了……
這要是再把天葬大本營的消息透露給王怡然,萬一王怡然再帶着國醫堂的人貿然前往營救出了什麼事,林全武實在是心裡過意不去啊!
所以當下林全武猶豫了,他不是在想着要不要告訴王怡然天葬大本營到底在哪,而是在想着應該怎麼拒絕王怡然。
然而正當林全武爲此苦惱不已時,衆人卻是突然聽到了一個有些虛弱的聲音。
“不用帶人去了,我沒事,人也已經救出來了……”
這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時,王怡然瞬間便是眉頭挑起一臉喜色,馬上轉過身去,赫然正看到劉懷東面無血色衣衫襤褸的站在自己身後,並且懷裡還抱着個昏迷不醒的女人。
看到劉懷東抱着昏迷不醒的洛瑩瑩,尤其是看到洛瑩瑩那張堪稱傾國傾城的俏臉時,王怡然的眉頭頓時不易察覺的皺了皺,心裡也泛起一股自己都說不上來是什麼的複雜情緒。
“回……回來了就好,昨晚我聽說那個恐怖組織裡,可能有凝神高手級別的存在,還擔心你的安全呢,現在看來消息應該是有誤的。”
不管怎麼說,看到劉懷東平安回來,王怡然心裡還是鬆了口氣的。
不過她這話剛說完,就被劉懷東直接給搖頭打斷,“你收到的消息沒錯,那裡算是絕命堂的一個分部,而且有兩個執事陪審員坐鎮。”
“什麼?絕命堂的分部!”
聽到絕命堂這三個字時,王怡然頓時露出一副震驚的表情,“兩個執事陪審員坐鎮,你跟他們交手了?”
“嗯。”劉懷東抿着嘴點了點頭。
“他們是什麼修爲?還有其他信息都跟我說說吧,這麼大的事,我必須得做份報告給國內發回去!”
劉懷東緊了緊自己懷裡快要滑下去的洛瑩瑩,面無表情的搖了搖頭,“沒必要了。”
“爲什麼?”
“採集兩個死人的信息有什麼用?有那功夫,還不如聯合一下當地有關部門,查查那個恐怖組織是什麼時候成立的,還有他們的目的是什麼呢。”
“我總覺得絕命堂不會無緣無故在這種地方整這麼大個攤子,事情肯定不簡單。”
王怡然愣了半晌,纔回過神來品出了劉懷東話裡的意思,“兩個死人?你是說那兩個執事陪審員已經被你……”
“對,總之沒必要在他們身上花心思了。”劉懷東有些虛弱的點了點頭,而後抱着洛瑩瑩就直接朝酒店大門走去,“這丫頭被人下藥了,我得想辦法趕緊幫她解毒,還有我自己也受了點傷,今天你們有什麼安排,就別帶上我了。”
“哦,哦哦……知道了。”等到王怡然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時,劉懷東已經抱着懷裡的洛瑩瑩進了希爾頓大酒店。
至於夏侯軍、周庚和魏凡要到南非的事情,劉懷東思前想後,還是沒有告訴王怡然。
畢竟那三個傢伙來就是爲了找自己的,這事兒就沒必要拉上國醫堂的人了。
而且魏凡和周庚先不說,就光夏侯軍那個狠茬子,就是搭上國醫堂這次來的所有人也沒什麼卵用。
回想起上次在關中地區與夏侯軍的交手,劉懷東現在都仍然覺得這傢伙非常棘手。
抱着洛瑩瑩回到自己在酒店的套間後,劉懷東趕緊把昏迷不醒的洛瑩瑩平躺着放在自己那張大軟牀上,而後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
眼下洛瑩瑩的情況,是每拖延一秒鐘,危險係數就增加一分。
所以劉懷東連調理氣機給自己療傷都沒顧得上,就想着直接伸手先收了洛瑩瑩身上的銀針,而後施展新的針法爲她徹底根除體內殘留的藥性。
真正的上乘針法,不光是施針,就連收針也都要異常講究的,手法力道稍有不慎,便會傷到患者的根基。
不過就在劉懷東運轉法力至指尖,打算先收了洛瑩瑩身上壓制藥性蔓延的銀針時,卻是驟然感到自己體內一陣氣血翻涌。
“哼!”
最終那根銀針沒收回來,劉懷東卻是悶哼一聲,嘴角溢出了幾分血跡。
“媽的,最後那一下還真是給我炸的不輕啊!”伸手拭去自己嘴角溢流出來的血跡,劉懷東相當無奈的皺了皺眉頭,而後伸手搭上了洛瑩瑩的脈門。
“哼……嗯……”
就在這時,洛瑩瑩口鼻之間,竟是發出了幾聲讓男人能荷爾蒙大爆發的嚶嚀,顯然她體內的藥性是連劉懷東的那根銀針都已經快壓不住了。
感受過洛瑩瑩的脈象後,劉懷東不由皺起了眉頭,“這丫頭的情況也不能再拖了啊,唉……”
當下他便是拿出了九根銀針,發狠似的直接朝自己腦門紮了下去。
九龍玄鍼,九針刺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