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37章 轉變
冰帝皺眉看着陳陽，道：“《破虛掌》？這是無始帝重新取的名字嗎？他們師兄弟二人，竟分得如此清楚？”
陳陽沒有接話，他並不知道無始帝和魔帝之間，曾經到底發生過什麼，無法評論，也無法分辨。
冰帝思索了下，道：“陳陽，我若是一一問你，太耗費時間。有關魔帝的記憶，我將直接從你識海中閱讀。”
冰帝的語氣十分平靜，不是命令的口吻，也不是請求的語氣。
但陳陽知道，面對這樣的強者，他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只能順從。
奪得地仙論道會第一，已經證明陳陽的天賦。
可是，他卻只是地仙中的頂尖。
上面還有真仙、天仙、神仙。
更別說，站在陳陽面前的，是一位帝者。
在帝者面前，他覺得自己宛若螻蟻一般，只能任人宰割。
“不是。”
陳陽正疑惑，卻見冰帝柔聲道：“你……自己小心，不要……”
車廂中，飄出冰帝冷漠的聲音。
她道：“你要？”
她意識到自己的行爲有異，站定了腳步，冷聲道：“你……”
自己對冰帝有多重要，纔會讓對方如此重視？
陳陽沒有去接冰鳶花，正色問道：“冰帝，你在我的記憶中，看到了什麼？”
“看到了很多。”
陳陽又問道：“我……是魔帝？”
車廂冰霧門簾關閉，陳陽想要追上去，也無可奈何。
可沒等陳陽回過神來，他腳下蔓延起冰晶藤蔓，將他纏繞起來，朝着傳送門送過去。
陳陽眉頭緊鎖，對着關閉的冰霧車簾道：“冰帝，我是不是無始帝的分神念。”
看到了你在中浩界發現魔帝的遺蹟；
看到了……”
看到了有關左隱寒與無始帝的恩怨；
看到了你搜集分神唸的歷程；
聽起來，冰帝並不是騙自己。
要知道，就算是吞天妖帝爲了保護兒子，也只是給了陳陽一根毫毛而已，並沒有說會立刻救援。
“終有一日，你會自己找到答案的。”
陳陽更疑惑了，道：“我不是魔帝，不是無始帝，與你沒有任何關係，你爲什麼給我納戒和冰鳶花？”
冰帝眼神閃爍了下，竟是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半步，彷彿陳陽纔是那個實力更強、地位更高的人。
也不知冰帝使用的是什麼神識術法，陳陽只覺自己陷入了一片冰寒之中，然後仿若睡着了一般。
可又能如何呢？
這讓陳陽不禁心頭有些欣喜，畢竟他一直擔心，自己可能只是別人的一道分神念。
這讓他十分不甘心。
沉默了下，冰帝微微搖頭。
這手段，讓陳陽十分震撼。
陳陽還想詢問，卻見車廂旁浮現出一道冰門，其上有星能流轉，頃刻之間，便篆刻下符文。
溫柔？
否則，冰帝也不會又是送納戒，又是送可以保命的冰鳶花。
可是冰帝的態度來看，兩人顯然是關係匪淺。
既然冰帝說，他掌握的《虛空掌》是屬於魔帝的奧義精髓，那麼自己會不會和魔帝有某種關係？
難道……自己是魔帝？
本以爲冰帝不會輕易回答，卻不料立刻傳出她斬釘截鐵的回答。
陳陽拱手道謝，然後直接把納戒拿過來，心中對冰帝之前探索自己記憶的不滿，已是少了三分。
原本包圍車廂的冰層逐漸消散，被阻隔在外的炎霄回頭看過來，狐疑地盯着陳陽，似乎好奇剛纔到底發生了什麼。
也不知過去了多長時間，當他清醒過來，冰帝依舊站在他的面前，注視着他。
冰帝把冰花遞給陳陽，道：“這是冰鳶花，能夠形成防禦，可以防禦大部分神仙，甚至是帝者。並且，你在釋放的時候，我會有所感應，第一時間穿梭虛空到達你身邊。”
話音突然打住，冰帝似乎在猶豫着，要不要繼續說下去。
似乎想要警告陳陽，但冰帝卻又沒有說下去，留下漂浮在空中的冰鳶花，徑直走進了車廂中。
定睛一看，這竟然是一道傳送門。
陳陽一頭霧水，但眼看冰帝就要把納戒收起，他忙道：“前輩，他不要，我要呀。”
陳陽皺了下眉頭，並不掩飾自己的不滿，冷聲道：“冰帝，怎麼樣，得到你想要的信息了吧？”
冰帝愣了下，攤開手掌，如溫玉的掌心之中，有一枚精緻的紅寶石納戒。
聞言，陳陽不禁一愣。
一直優雅淡然的冰帝，在閱讀陳陽的記憶之後，似乎心態變化很大。
車廂中，飄出冰帝的聲音。
也就是說，冰帝即刻鍛造了一道傳送門。
她取出了一枚納戒，然後又收了起來，像是在自言自語：“他孤傲不羈，豈會受人賜予。”
冰帝否決了陳陽的第二個猜想。
可是令他沒想到的是，冰帝沒有絲毫生氣的意思，眼神中反而閃過一抹溫柔。
同時，冰鳶花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連“前輩”二字也省了，陳陽知道對方可能遷怒與自己，但他必須表達自己的態度。
陳陽努力思索，卻找不出和冰帝有關的半點記憶。
“不是。”
她臉上露出狐疑的神色，打量着陳陽，似乎覺得陳陽的行爲，不在情理之中。
這是爲何。
“多謝前輩。”
她面色恢復淡然，接着道：“我看到了你識海中的無始帝分神念；
沒等陳陽迴應，冰帝已經開始閱讀陳陽的記憶。
沒等冰帝繼續說下去，陳陽往前逼近一步，急切問道：“還看到了我的真實身份嗎？”
不過，他還沒有問完。
除了努力提升，又有什麼辦法，可以改變這樣的局面。
她雖然語氣平靜，但卻回答得很果斷，似乎不像是在騙陳陽。
她又取出一朵冰晶凝聚的花朵，花朵盛開，有淡淡的晶瑩光芒閃爍，宛若精緻的工藝品。
對方的態度，竟然發生這麼大的轉變，她在自己的記憶中，到底看到了些什麼。
“冰鳶花和納戒留給你，有緣再見。”
冰帝攤開的掌心中，冰鳶花飄散出點點冰晶。
陳陽大喊道：“冰帝，你幹什麼？”
冰帝沒有迴應。
陳陽眼看半邊身子沒入了傳送門，卻聽他聲音傳出來：“告訴我，我到底是……”
沒等陳陽說完，他已經傳送離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