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漢吉夫人吃驚地捂住小嘴“天呢,程博士真的跳樓了?”
林寒點點頭“他的確跳樓了,但非常幸運,雖然身上多處骨折,但搶救及時,最終撿回一條命。”
馬漢吉夫人輕輕搖着蕾絲摺扇,一臉不可思議的神情。
“我去年夏天到博物院參觀,恰巧碰到程東樓放暑假回家,還是他給我講解文物知識。看他的樣子應該是知書達理溫文爾雅,發生了什麼事會這麼想不開?” .??.
嘴上這麼說,夫人的眼睛卻看向昭若。
林寒對昭若的態度,讓夫人猜到一定是和昭若有關。
昭若面不改色的說道“夫人生病不出門有所不知,程博士自殺的事已經滿城風雨,都說他是追求我不成尋短見,我真成了紅顏禍水了。”
她緊跟着嘆口氣“幾乎每一天,我都在拒絕各種男人的追求,已經煩不勝煩,他們尋死覓活,還要算在我頭上!”
馬漢吉夫人抿嘴一笑“誰叫你長得那麼好看,男人見了你都會被迷的沒了魂,說你是紅顏禍水,還是有幾分道理的。”
她這樣插科打諢是爲了活躍氣氛,不讓林寒把會面搞僵。
昭若翻眼皮看了看林寒,道“男人也不都是貪戀美色,像馬漢吉先生就非常紳士,見我彬彬有禮,還有這位葉醫生,不只是見我冷若冰霜,甚至還要替別人興師問罪。”
這語氣拿捏的恰到好處,讓人分不清是在埋怨“葉醫生”不分對錯,還是在抱怨葉醫生的冷落。
林寒不客氣地說道“你拒絕程東樓的追求沒有問題,但又何必用財富刺激他,甚至還用實現一千萬的目標給他希望,你這樣做會導致他做出不理智的事。”
昭若臉上掛不住,冷聲道“他死纏爛打,我不找藉口,怎麼能讓他知難而退?你倒是說說看,程東樓已經是博士,他不理智要跳樓,管我什麼事?”
馬漢吉夫人立即打圓場“葉醫生,不是我幫着閨蜜說話,昭若說的確實有道理,男人一旦爲女人癡迷,什麼事都幹得出來,要怪就怪程東樓自己不夠成熟。”
林寒似乎被說服,不再說話。
昭若更來氣了“你不聽我解釋,夫人說兩句話,你就蔫了,可見我在你心裡啥也不是。那我就告辭了,以後咱們最好別見了,省的惹你不痛快。”
她說着就站起身。
馬漢吉夫人忙拽住她的胳膊“你們兩個怎麼都像是小孩子脾氣,說翻臉就翻臉。坐下,今天你不許走,晚上我老公不在家,我請你們吃晚飯。”
昭若虎着臉“晚上我還要照顧臨江仙飯莊的生意,怕是吃不了晚飯。”
馬漢吉夫人笑道“臨江仙飯莊高峰期在九點以後,我們早點吃飯,不耽誤你按時回去,葉醫生也不許走,我第一次在家招待客人,你們必須給我面子。”
林寒無奈的點頭“好吧,那就叨擾夫人了。”
昭若也坐了下來,但故意扭臉看向窗外,似乎還在生氣。
馬漢吉夫人微微一笑“爲了不耽誤晚餐時間,葉醫生,
咱們開始吧。”
她趴在牀上,女傭拉開她連衣裙背後的拉鍊,露出白皙光滑的後背。
林寒看了一眼昭若,走到牀頭,翻開藥箱拿出銀針。
他用酒精棉球擦拭銀針,叮囑道“夫人,這一次鍼灸的穴位會有癢酥麻的感覺,鍼灸後不要撓,忍過今晚就沒事了。”
馬漢吉夫人調笑道“癢酥麻?好久沒這個感覺了,我癢了有老公當解藥,就是不知道馬漢吉能否堅持一晚上。”
林寒頗爲尷尬,不知道該怎麼接,只能輕咳一聲開始鍼灸。
板着臉的昭若聽到後再也忍不住,咯咯地笑起來。
馬漢吉夫人不愧是外交官的家屬,輕鬆地化解了緊張的氣氛。
就在林寒治病的同時,吳爲開車進入天毒國駐武城領事館。
他下車時正好看到副領事經過,便熱情地和他打招呼,兩人說說笑笑走進辦公樓。
吳爲自始至終都不知道,月影藏在他的車下。
戴着口罩的月影看周圍沒人,迅速鑽出來,拍拍保潔衣服上的灰塵,迅速走入辦公樓側門。
月影走進保潔員更衣室,跳到衣櫃上,卸掉螺絲,掀開出風口柵欄,鑽進通風管道。
因爲林寒提前給她準備了領事館的結構圖,月影非常快速地找到了馬漢吉的辦公室。
馬漢吉此時正在和吳爲坐在沙發上聊天。
吳爲喝了一口茶,感嘆道“我經過鬼門關才知道,富貴於我如浮雲,這句話很有道理,真的死了,名利也就煙消雲散,玩命爭來爭去真沒有啥意思。”
馬漢吉用菸斗指了指他“你現在看似大徹大悟,其實都是假的,人都是好了傷疤忘了疼,等你緩過勁,一定還會恢復老樣子。”
吳爲眨巴着眼睛,認真道“我沒有騙你,真的想退出了,現在賺的錢夠我花十輩子,沒必要再貪了。”
馬漢吉搖搖頭“你的境界還是很低,爲什麼頂級富豪比你有錢,卻還在挖空心思賺錢?在他們眼裡,賺錢已經不是物質需求,而是代表了成就感。”
吳爲聳聳肩,一口氣喝完杯中茶。
他以前只是博物院的辦公室主任,沒有那麼大的野心,現在能做到這樣的成績,已經算是人生大贏家了。
尤其是經歷過生死之後,他覺得還是見好就收。
吳爲從公文包裡拿出一個文件袋“這是你要的礦山所有手續,星野地產已經轉讓到你的名下,現在你可以隨心所欲開採。”
馬漢吉很高興地翻閱各種批文“你的效率蠻快的,我非常滿意。”
“你滿意就好,爲了買下這座礦山,我拿出了公司全年利潤。”吳爲鬆口氣站起身,“感謝你幫助我創業,今天這個人情我還了,咱們也算兩清了。”
馬漢吉握了握他的手,遺憾地說“看來你真的想離開了,好吧,強扭的瓜不甜,祝福你,我的朋友。”
吳爲剛離開,馬漢吉撥出一個電話“他走了,做乾淨些,不要留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