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過了多久,沸騰的化龍池,逐漸平靜了下來,原本乳白色的池水,也變得清澈了許多。
下一刻,懸浮在池水中的李天,渾身徒然冒出一陣璀璨的金光,細細看去,他身體表面的每一個毛孔,彷彿都在往外噴薄金色光芒。
在閃耀的金光下,李天像是變成了一位神佛,只是他修爲太低,散發出來的威壓,還遠遠不夠強大。
緊接其後,李天猛然睜開雙眼,一道凌厲的精芒迸發而出,猶如刀劍利刃,穿透前方的氣流。
“可惜,雖然吸收了大量龍髓,但我的不朽之體,還是無法達到大成境界。”李天收回目光,微微搖了搖頭。
隨後,他神識內視,查看身體內部情況,發現大大小小的骨骼,並未徹底變爲金色,而只是泛着淡淡的金芒。
而不朽之體大成的標誌,便是渾身每一個部位,都轉化爲華貴璀璨的金色,包括體內流動的血液。
“光吸收龍髓,也只能提升這麼多了,不可能讓我將不朽之體,直接突破到大成境界……”李天低聲自語,而後縱身一躍離開化龍池,站在禁制之外的區域。
“也不知在化龍池裡待了多久,此次混亂之城,只會開啓半年,一旦超過這個時間,估計就再也無法出去了,除非找到通往青州的空間裂縫……”
李天微微皺起了眉頭,心情也突然變得有些沉重,這段日子,他始終躲在附近的山谷中,但隨着時間流逝,半年之期總會到來。
這就意味着,他不可能一直躲下去,遲早要從這些禁制密佈的山谷中離開,面對海族和沙蠍一族。
萬一真被困在混亂之城,那就麻煩大了,說不定這輩子都出不去,無法回到青州。
“等等,真正該頭疼的人,應該是海煌纔對,他沒拿到妖聖精血,無法完成沙蠍女皇的任務,只怕連小命都不一定能保住。”
“沙蠍女皇也一樣,到手的妖聖精血沒了,她們沙蠍一族的血脈詛咒便無法打破,最嚴重的是,秘境中的妖聖精血,很有可能就這麼一滴。”
李天眼前一亮,很快就想到了事情的關鍵,眼下這種局面,擁有妖聖精血的一方,便能掌握絕對的主動權。
“不如先和沙蠍女皇聯繫,一方面向她要個解釋,另一方面,也可以借她之手對付海煌……”
左右思忖了一番,李天便拿出傳訊玉筒,準備發幾條訊息給沙蠍女皇,向她施壓。
但就在這個時候,他發現自己的傳訊玉筒中,似乎多了十幾條訊息,其中就有沙蠍女皇發來的。
李天快速瀏覽了一遍,嘴角不自覺地上揚,果然,最着急的人不是他,而是沙蠍女皇,她比任何人都要着急,畢竟那滴精血,關乎着所有沙蠍的命運。
“是時候離開了……”李天不再猶豫,大步朝谷外走去,現在時間緊急,他連盜墓都拋諸腦後了。
至於埋伏的什麼的,他也完全不擔心,在之前收到的那些訊息中,海煌已經拉低身段道歉,並且誠懇地請他出去見面了。
不過爲了保險起見,李天並沒有帶上妖聖精血,免得沙蠍女皇故技重施,再次過河拆橋。
而剛出通天山脈,他便遠遠地看到,前方等候着數十名沙蠍強者,海族和其它勢力的隊伍,卻並沒有出現,多半是已經回去了。
那些沙蠍強者見了李天,立即興奮地迎了上來,其中一人拿出傳訊玉筒,將消息發回皇宮。
同一時間,沙蠍族地的皇宮中。
容貌絕美的沙蠍女皇,正端坐在龍椅上,但她的俏臉上,卻帶着一股無法掩飾的焦急。
李天躲在通天山脈,已經有兩個月時間了,期間無論她怎麼聯繫,都沒有得到任何回覆。
這讓她心情沉重,甚至擔心李天一走了之,從通天山脈其它出口逃離,不再回來赴約。
一想到這個可能,沙蠍女皇就恨不得弄死海族的人,特別是在海煌等人走出山脈,告訴她追殺李天失敗,讓李天躲進一處禁地的時候。
但她終究還是忍住了,只是在第一時間,將所有隊伍看押起來,準備交給李天處置,稍稍彌補自己的過錯。
“只剩七天了,通往青州的空間通道,很快就會徹底關閉,到那時,他就算走出通天山脈,也未必會將妖聖精血交給我。”
沙蠍女皇那精緻的面孔上,有着一縷擔憂閃過,她怕李天失去離開的希望,然後在一氣之下,和沙蠍一族魚死網破。
“不能再等了,必須進入通天山脈查看,最好能找到李天,儘快將他安撫下來。”一念及此,沙蠍女皇再也坐不住了,沉聲低喝了一句:“來人,隨我……”
“女皇殿下,有消息了,李天已經走出通天山脈,只是他手裡,並沒有拿着妖聖精血!”沙蠍女皇還沒說完,大殿外忽然傳來一道驚喜的聲音。
“什麼?”沙蠍女皇猛地站了起來,一雙美眸,緊緊地盯着大門。
“回稟陛下,通天山脈那邊已經有消息了……”來人立即重複了一遍。
“總算是出來了,至於那滴妖聖精血,多半是被藏在山脈中,隨時都能取回。”沙蠍女皇心裡鬆了一口氣。
但緊接着,她的眉頭又重新皺了起來,因爲她暫時還沒想好,該怎麼向李天解釋。
大半天后,李天的身影,便走進皇宮,出現在大殿上。
“李天,你終於回來了。”一看到李天,沙蠍女皇就一臉激動地迎了上來。
“沒想到,女皇陛下還挺期盼我回來的。”李天目光一瞥,聲音冰冷地說道,“當初你吩咐海族殺我滅口,可沒有這麼見我的打算啊!”
“嗯?”沙蠍女皇微微一愣,旋即很是疑惑地說道,“你這是什麼話?本皇怎麼聽不明白?”
“聽不同?”李天突然就笑了,只不過是冷笑,“怎麼,你還想裝傻充愣不成?”
如果沒有沙蠍女皇授意,海族隊伍怎麼敢貿然出手?除非他們活的不耐煩,不想安然回到青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