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白玉回憶着他在仙眠嶺度過的那些歲月時,忽然遠處一個一閃而過的白色出現在他眼中。雖然只是一瞬間閃過,但他清楚的感覺到他們等的東西很可能就要出現了。此刻的心情更加像是當初在山上狩獵時的感覺了,連喉嚨都不敢咽一下。2
黑暗的大地上又是一個白色的影子飛快閃現着。這個影子距離地面不是很高,忽明忽暗的向着神茶的方向飛去。1
看到這隻當扈的飛行,白玉很是奇怪,或者說是驚訝。1
那隻通體像墨水一般的鳥,脖子下面兩側各有三兩支白色的羽毛,整個身體由於太黑看的不是很清楚具體的樣子,但隨着它脖子下方那幾根白色羽毛扇動着,它的身體就像是一頓一卡的在空中前進着,並沒有看到它飛行的軌跡,準確的來說就是從一個地方瞬間消失後馬上就出現在另外一個地方。3
“瞬移!”這是觀察後白玉唯一能想到的詞。在這個黑色的空間裡他看到這個詭異的當扈竟然在用瞬間移動的技能,瞳孔不由得又放大了許多,目不轉睛盯着這個身影。
白玉心裡突然覺得,如果這次不能抓到它,以後估計就真的很難了。妖獸可不是普通的野獸,有些野獸或許能上同樣的一次當,但這些具有智慧的妖獸絕對不會上同樣的當兩次。1
幾個眨眼間當扈就落在了神茶的旁邊,隨着落地一雙原本看的不是很清楚的翅膀像是打哈欠一樣伸了一下。然後輕輕抖動後便貼在了身上。
當扈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地盯着神茶胳膊上的桃花,好奇的左右搖着腦袋看。像個木偶一樣,這隻黑色的鳥就左右左右的一隻扭着頭,似乎心裡也在奇怪爲什麼平白無故這地上怎麼就長出一朵桃花來。2
隨着一陣柔柔清風扶來,神茶的桃花花瓣也微微地晃動了一下,似乎是風的作用桃花的香氣應該擴散的更加濃郁了。
聞到花香的當扈突然像是一個犯了煙癮的人,渾身有些激動地抖動起來,看上去好像在極力糾結着,竟然用兩隻細細的爪子在原地左右跳動了起來。片刻後,最終還是沒能忍住,當扈伸出了長長的脖子,努力向着桃花邊緣走了過去。
在場的人如果換了平時一定都早就笑了出來,因爲這隻當扈實在是太可愛了,此刻那表情真的是如癡如醉,感覺全世界都再也不能阻止它去吃掉這朵可口的桃花了。1
當扈最後經過幾次裝模作樣的試探後,還是來到了桃花的跟前。它盯着眼前的桃花再次看上一眼,竟然一滴閃亮的口水從扁扁的嘴中流了出來。
經過了無數的鬥爭後最終張大嘴咬向了桃花。
“嘭!”
伴隨着四處分散的黑色泥土枝葉,一隻大手從地裡鑽出緊緊抓住了當扈的脖子!
面對突如其來的襲擊,當扈完全呆在了那裡。已經被這隻大手抓住脖子的它,一臉茫然沒有了任何反應。1
“哈哈,我抓到了!”一個起身神茶從土裡坐起來了。他一手扶地站起來,對着這空曠的山地喊了出來。
“神茶你瘋了嗎?”第一個站起來的是秋木槿,顯然是一臉憤怒的樣子,邊向神茶跑去說道:“不是說了撫摸它的額頭嗎?你這樣如果失敗了,知不知道可能就再也沒有機會了!”1
隨着秋木槿解除僞裝,其他幾人也都迅速跑了出來。
神茶還是撓撓頭,憨笑道:“我是覺得那樣子我實在是做不到,並且我很有信心能抓到它。再說…你看這不是抓到了嗎?”
“這是抓到了,那如果沒有抓到呢?俞福小禎怎麼辦?我怎麼辦?現在已經不是有沒有抓到的問題了,咱們是一個隊伍,你知道什麼是聽從作戰計劃嗎?”秋木槿顯然是十分生氣,立刻反駁了回去。1
白水連忙拍了拍秋木槿安撫道:“木槿姐姐別生氣了,神茶就是個棒槌,你別生氣了。這也幸好是抓到了,咱們應該高興纔對。等回去了咱們再收拾他。”說罷,還向神茶做了一個厲害的手勢。2
白玉明白這兩方其實也都算有理,就不再繼續話題說下去了,轉移話題道:“木槿,不管怎麼樣現在咱們已經抓到了,快點帶路。一切等回去後再說。”
白玉說罷,巫真已經將狼蛛召喚了出來,率先跳了上去,對着大家說道:“大家速度點,我看當扈應該是一時被嚇到了。咱們要儘快離開。”1
被說了一頓的神茶心情也有些沮喪,但還是緊緊抓着當扈不敢大意。一個翻身就跳上了狼蛛,剛打算去抓狼蛛背上的長絨毛,結果就聽到手中的當扈撕心裂肺、通天徹地的一聲長吼!
“嘎……!”
“這下是真的麻煩了…”衆人皆被這一聲刺耳的長鳴嚇的一跳。巫真無奈地看了一眼神茶手中的當扈搖搖頭,繼續說道:“這一聲不被徐家聽到纔怪呢。”1
在一個黑色世界中有兩道影子穿梭在山地上。一黑一白幾乎拼盡全力飛馳着。
自從當扈發了那令人髮指的一聲後,魔吠狼蛛與食火鳥便前所未有地拼命奔跑着。
就這樣跑了將近快一個時辰後,寂靜的空氣中還是“不負衆望”的出現了一個聲音。1
“別跑了,沒用的……”一個男人的聲音突然出現在他們的耳朵裡。
“該來的還是來了,既然這樣,既來之則安之。都停下吧。”巫真立刻就停在了原地。
當巫真等人站定,眼前竟然似乎是從天而降一個黑衣人。
黑衣人看着這一干人,冷漠地說道:“你們是怎麼知道這裡有當扈的?”
巫真明白,按理說確實是他們錯在前,再說什麼情不得已,也沒什麼用。於是也不再繞彎子,直接開口道:“我們有人的綠野百獸圖中就有關於它的信息。”
黑衣人掃了一眼衆人冷冷道:“就憑你們幾個小孩,不可能會有的。”
原來巫真一直帶着面紗,而其他人都是不大的小孩,估計黑衣人就把巫真也當做小孩了。
“爲什麼?”白玉倒是奇怪了,難道這個世界上除了這上申山還真找不到當扈了?
“爲什麼?因爲這當扈只有上申山有,也只有我們徐家人才知道。如果你們的綠野百獸圖真有的話,那你們今天估計是不能活着離開這裡了。”黑衣人右手在空中一甩一柄墨綠色的無柄彎刀就出現手中。
巫真向前一步連忙說道:“你誤會了。請聽我們把話說完。白玉,把你的百獸圖給他看一下,告訴他原由。”
白玉不敢怠慢,連忙向前走了幾步來到了距黑衣人不是很遠的地方,將他的綠野百獸圖打開給黑衣人看了一眼,並大致的給講了下他在三重門中遇到徐無的事。
“你說什麼!這不可能!哥哥怎麼會跟錕鋙刀的人一起結盟進入秘境!絕對不可能!”黑衣人聽罷白玉所說,身體微微顫抖起來,手中墨綠色的彎刀在黑暗中急速旋轉着,刀刃的鋒利似乎要將空氣都割出一個口子,刺耳的嗡鳴聲充斥着整個空間,聽的讓人不寒而慄。2
當衆人一直觀察着這個黑衣人的反應時,突然空氣中又出現了一個聲音,並且這次是一個女人的聲音:“你們走吧。這隻當扈送給你們了。以後不準再踏入上申山半步。”1
聽到這個聲音黑衣人迅速跪了下來,頭也不敢擡,一直等到這個聲音徹底消失才緩緩站起身來。
能看到此刻黑衣人眼中充滿了憤怒,兩眼已經衝紅,似乎強壓着怒氣着說道:“你們快走吧,記好了,以後不準踏入上申山半步!你們救過我徐無哥哥,這隻當扈給你們也算扯平了。”說罷,黑衣人便向着山中跑了過去。遠遠聽到一聲口哨聲後,便徹底消失。
“這是個什麼情況?放我們走了?還把當扈送給我們?這是不是在做夢……”白水攤手錶示這局面有些措手不及啊。
“先不管這了,咱們快走吧。一切等回去再說。”巫真迅速又上了狼蛛的身上。
接下來一路相安無事。出了上申山巫真就按照那個白鬚老者說的信號做,很快白鬚老者便開着他們的官方大雕花木船來接應他們了。
在不到傍晚之際衆人就回到了俞跗的家中。
自從白玉等人去了上申山,俞跗與他的女兒俞福小禎便一直在家中焦急地等待着。最急躁的就是俞跗了,一直在小小的房間內來來回回的走着,一天連口飯都沒有吃。聽到屋外傳來動靜,立刻便衝了出去。1
當看到神茶手中抓着的當扈時,一瞬間是老淚縱橫。
安靜的房間內,當扈被放在了一張不是很大的桌子上面。原本又一次醒過來的當扈,竟然被俞福小禎用手輕輕一撫便又昏睡過去。可她並不是按照白玉百獸圖上所說,用兩指在其頭部輕撫。俞福小禎是用兩個手掌交叉撫摸住了當扈的雙眼後,當扈就像喝醉般一個側身就暈倒過去。1
俞福小禎用手輕輕撫摸着當扈的黑墨般的羽毛,面露喜色道:“父親,我只需要取其一滴脖頸之血便可,不要傷了這樣的靈物。”2
衆人各自散落在房內,看着俞跗準備着爲小禎治療眼睛,心裡都在默默祈禱着。
俞跗俯身彎腰仔仔細細看着這個黑當扈,最後將手放在了它脖頸下方的一根白色羽毛之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