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返的途中,牧天不忘傳音給風憐兒等人,讓她們不用再去召集各族天半主強者前來齊天鎮,同時也知會月獨,告訴他從此之後大陸的事再也跟他們十個人沒有絲毫關係。
這下那小子總該有時間好好談場戀愛了。
牧天總共也沒和虛無見過幾次,可每次都有新的不同的感悟,並且每次都改變了他心中的計劃。
上次虛無建議在對陣暗族大獲全勝後,暫時不要主動進攻,牧天聽從了他的建議,最終不但一戰功成,還一下子消滅了所有的反對聲音。
而這次不讓他把心思放在大陸這邊,虛無顯然是經過深思熟慮的,自己再聽他一次又何妨。
況且,直到今日他纔將對虛無的懷疑完全放下,原因正是他說的那句話,“欲要牧天,必先破天”,這句當時師傅臨終前在他腦海中重複了多次的話,而虛無能夠說出,他還有什麼可懷疑的。
現在他只需當實力突破到域主,完成在域界大陸上的最後一件事,便可在破天之後進入更高的修者世界。
這個世界很可能是師傅所說的天界,也可能是虛無猜測中的亂界,但無論是哪一界,他都要做好充足的準備,不然的話他根本無法與上界的強者抗衡。
在除去對虛無的懷疑之後,那不但不再擔憂破天是否爲自己帶來危險,使得自己踏上一條不歸之路,反而對更高境界的修者有着極大的興趣和興奮。
如今的他已站在域界大陸的巔峰,唯一能與他一較長短的只有從未出過手的虛無,而就算牧天不能戰而勝之,靠着空間身法,逃走絕對是綽綽有餘。
巔峰是寂寞的,尤其是這種明知有更高境界可以追求的一界強者更是寂寞的無奈。
所以,無論破天會爲自己帶來什麼,牧天都不會改變初衷。
想通了此點,他頓時感到心中大爲舒暢,人生就應該充滿挑戰和刺激,前怕狼後怕虎只會無限消磨自己的意志和鬥志,不但對不起師傅對他的期望,也對不起孃親等一衆親人和朋友的期待,更不起這重活一次的生命。
想到孃親,牧天的臉上逸出一抹笑意,當初答應孃親要好好遊覽一下大陸,現在是時候兌現了。
不然的話,破天之後他不知道自己將會面對的是什麼,估計更沒時間好好陪在孃親的身邊。
現在正好藉助這個機會,補償孃親被禁錮十三年的美好時光,他也可以好好儘儘孝道。
雖然他有着前世時的記憶,雖然他出生時的心理年齡比之孃親也小不到哪去,可這種血濃於水的親情是什麼東西都無法磨滅的,尤其是孃親受了那麼多的苦和煎熬。
將心比心,換位思考的話,牧天自問他不能在禁錮十三年後,還能像個正常人一樣,但孃親卻做到了,原因無他,正是因爲她心中還有希望。
心念一動,孃親那嬌柔的身形出現在了他的面前,因爲被塵封了十三年,羅剎女的容貌絲毫未曾有所改變,還是二十多歲時的樣子,跟牧天站在一起,別人只會當兩人是姐弟,而非母子。
羅剎女剛現身,便感覺到周圍有些淡淡的涼意,環目掃了一圈,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不由愕然道:“天兒,這是哪裡?”
牧天淡淡笑道:“娘忘記了?當年就是在這裡您被聖暗城的那三個黑袍人擄走,而我被重傷之後留在了這裡。”
羅剎女眼中閃過一抹釋然,不過這裡比之二十年前有了很大的變化,加之被聯軍攻打後萬獸山脈崩塌,將此處破壞的不成樣子,怪不得她認不出來。
“天兒,你受苦了,都怪娘沒有保護好你,讓你這些年獨自一人”
牧天打斷她的話,苦笑道:“要怪的話也只能怪聖暗城,怎麼能怪娘您呢?”
給了羅剎女一個微笑,接着道:“現在爹和八位孃親的仇已經得報,暗族不復存在,並且九族統治大陸的情況也不會再出現,如今大陸上一片祥和,我也能有足夠的時間陪在孃的身邊,好好遊覽一下大陸的風光了。”
羅剎女聞言大喜,不是因爲兒子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成就,更非牧天有着獨步大陸的實力,也非他終於能陪在自己的身邊,而是因爲大陸安定之後,牧天也不必每日了打打殺殺。
作爲一個母親,最需要的不是兒子有什麼成就,而是希望兒子能夠平平安安。
羅剎女露出一個大有深意的眼神,望着牧天笑道:“在遊覽大陸之前,我們家天兒是不是要先解決一下終生大事呢?”
聞言,牧天干笑兩聲,道:“此事還是先放一放吧,現在還不是時候。”
他不是不想,而是不能,最主要也是唯一一個原因就是破天。
誰也無法預料到破天之後會出現什麼情況,牧天的實力那時已經到了域主,而風憐兒她們依舊停留在天半主境界,若是不能同時進入上界的話,她們還是要等待,忍受相思之苦。
更何況就算能夠和他一起進入上界,他也不打算讓風憐兒等人和他一起,對於將要面對的未知兇險,他因有着諸多底牌並未有多少畏懼,然而風憐兒等人卻沒有。
域主的實力能夠進入上界的一個底線,而能夠在天界或者亂界中的人無一不是強者,他的實力估計只能算是最弱的一級。
在未站穩腳跟之前,他不願意讓別人陪着他一起犯險,而只有當他闖出名堂之後,纔有能力保護身邊的人。
所以他不敢過早的解決所謂的終身大事。
羅剎女自然不會強逼兒子,只好苦笑道:“天兒不贊同此事必有原因,娘也不打算問,但娘也要提醒你一聲,憐兒她們都是好姑娘,你要是錯過了想後悔都來不及。”
牧天露出一個自信的笑容,傲然道:“娘你要相信你兒子的魅力絕對是天下無敵,她們纔不會傻到棄我而去呢。”
羅剎女爲牧天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亂的髮絲,笑道:“兒大不由娘,這話說的一點沒錯,以後這件事天兒自己做主,娘不過問就是了。”
牧天不想在這件事上多做解釋,轉移話題道:“咱們回去,帶上您的四個兒媳婦,還有刑難和月獨他們,好好遊覽一番大陸風情,估計他們一個個都會興奮難耐。”
羅剎女莞爾一笑,任由牧天帶着朝着齊天鎮的方向掠去。
幾乎就是眨眼的瞬間,母子二人出現在大院的花園中,此時刑難等人正圍坐在一起,交談甚歡。
月獨顯然是聽從牧天的建議,放下所有事情,盡心盡情的享受雪舞爲他帶來的愛情,兩人坐在一起,雖沒有刑難和烈凰那般黏糊,但也算正式公開了兩人的關係。
唯一還是孑然一身的只剩下獸無極,不過他的目標應該是同類,對於這點牧天卻不怎麼擔心。
獸無極在跟隨了牧天征戰之後,性格也大有改變,以前對牧天唯命是從,誓死要保護師傅都要尊稱爲少爺的牧天,現在雖然在稱呼上依舊沒改,但也逐漸的融入了這個圈子。
見牧天母子到來,衆人馬上起身給羅剎女請安問好,然後讓這位視他們爲己出的孃親坐下。
風憐兒望向牧天,眼中帶着詢問之色。
牧天呵呵一笑,道:“現在我宣佈一件事!”
衆人全都目露愕然的望向他,尤其是風憐兒四女,之前牧天讓風憐兒姐妹去風神谷請風族天算和谷主也就是她們的父親前來齊天鎮,同時讓月神和飄零去做同樣的事情。
可她們剛出發不久,就被牧天通過傳音喊了回來,到現在還搞不清楚他到底要幹什麼。
牧天深吸了口氣,淡淡道:“從此之後,域界大陸上的一切事情都跟我們再無半點關係,我們要做的,就是好好遊覽一番整個大陸!”
情兒如今雖是一代天半主強者,可心智似乎還停留在牧天初見她之時,聽聞此言,不由驚呼一聲,雀躍不已,若不是被風憐兒拉着,估計會給牧天一個大大的香吻。
其他人則是考慮的比較深,尤其是月獨,他自小跟牧天一起修煉,一起成長,對牧天的性格可謂知之甚詳,雖然牧天沒有稱王稱霸的野心,可他辛辛苦苦打出來的功業,就這麼放棄,的確讓他感到有些匪夷所思。
在座的沒有一個是外人,牧天扼要的將和虛無的談話道出,只是隱瞞了七界的事情,在他們這些人實力未突破到域主之前,知道的越多對他們只會是壓力而非動力。
最重要的是牧天不想讓他們知道破天之後,到底會發生什麼事,而他會破空飛昇至上界暫時也不能讓他們知道。
衆人沉吟不語,半晌之後,纔有月獨緩緩道:“既然大陸由虛無前輩的獸族守護,那我們也沒必要建立新的規則,不過我們似乎除了破天之外,真的沒什麼事情了。”
牧天點了點頭,輕笑道:“的確是沒什麼事情了,那之前的提議是否是最好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