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下旬,在這個越來越逼近八月的時候,天氣也是跟着越來越發的燥熱起來,白天烈日當空,高溫烘烤的空氣都有些變形,街道上行人極少,且個個都是滿臉苦色的快步在街道上行走着,滴滴汗水落到地面上,濺射起絲絲水花,而後炙熱的地面很快將其曬成氣體揮發到空氣中。
魔都這座繁華的城市,哪怕是在如此炙熱的天氣下,城市裡如同血管般的條條街道上,仍舊是有着不少的行人在頂着烈日快步行走。除了這些人以外,街道上還有許多穿着清涼,裝扮時尚的年輕女孩,她們戴着遮陽帽,穿着得體的長裙,嘻嘻笑鬧着,偶有一陣微風拂來,長裙襬動,勾勒出曼妙身姿,讓看到這幕的人不由得在這個燥熱的夏天,感覺到一股來自心底的清涼。
“滴——”
“滴——”
寬敞整潔的街道上,一輛輛檔次不同的車從其上駛過,奔向城市的邊邊角角。
街道上因爲紅綠燈而排起不算長的一列車隊裡,劉毅坐在一輛看起來普通無比的出租車後排,靜靜的看着窗外有着千姿百態的人們,偶爾看到有氣質極好很是漂亮的姑娘,劉毅會不由自主的多看兩眼,但也只不過是多看兩眼。偶爾看到有趣的人和事,劉毅也會嘴角上揚,露出淡淡笑容。
在這一刻,在沒有任何人會打擾的出租車裡,劉毅的心無比平靜。
一扇車窗,把喧鬧的都市給隔絕在外。
等待的時間並不算長,綠燈再次亮起後,出租車很快就再次出發,劉毅靠着座椅,視線放在車窗外邊,腦子裡想着關於鄭州正在建設的兩個小區以及一棟寫字樓的事情,當然,有着準岳父王禎和兄弟林偉的關係,房地產項目是不會有什麼風波的,真正讓劉毅沉思的,則是關於鄭州房價整體上漲的事情。
這個消息其實在六月份劉毅就已經聽王妍提起過,只是那時王妍並沒有表示的太過明確,因爲政府方面並沒有真正的作出過表態,可就在昨天晚上回到家裡時,身在鄭州的王妍給劉毅打來視頻電話,說:鄭州房價,要全面漲了。
劉毅聽到這個消息後的第一反應,就是回到鄭州瞭解具體情況,但是因爲時間太晚加上王妍的安撫,劉毅纔沒有在昨天晚上就回鄭州,但事情是不能夠太拖延的,於是今天上午,劉毅就準備從虹橋乘高鐵回鄭州。
出租車師傅的速度很快,11點59分出發的G1956次高鐵,劉毅趕到虹橋車站時纔不過11點10分,看着手錶上顯示的時間,劉毅不慌不忙的取票安檢。
看着幾條過安檢的長隊,爲了不被認出來,劉毅刻意找了一條人少且看起來沒有多少年輕人的隊伍,摘下口罩,從錢包裡拿出自己的身份證和車票,等待過前方不遠處的安檢。
隨着不斷響起的滴滴聲,一個又一個的旅客通過安檢,事實上劉毅的擔心有點多慮,因爲在魔都這座繁華的都市裡,有着太多的帥哥美女,尤其是在虹橋站這種遇見帥哥美女甚至明星都不算大事件的地方,沒有聲張且尚未出現在熒幕中的劉毅,自然是沒人發現。
“您好,請出示證件。”
“嗯。”
高效率的工作讓劉毅很快就到了第一位,或許是劉毅看起來很帥的緣故,安檢前邊幾個人從未說過話的女安檢員看着劉毅卻開口說道,話說出口的時候,女安檢員才發現自己的強調居然不自覺的軟了下來。
“嘖,長的帥就是了不起。”
“我覺得我長得也很帥啊!”
“現在的年輕人,不是網上都在說現在流行大叔了嗎?”
檢查過劉毅的證件和車票沒有問題,臉色已是有些微紅的安檢員把證件還給劉毅,柔聲告訴劉毅道可以過去了。
對於安檢員的禮貌,劉毅自然是不能忽視,向安檢員道聲謝,劉毅朝前邊走去,只是讓劉毅覺得彆扭的事,用掃描儀掃描他的另一名女安檢員,似乎是認出來他一般,強行把安檢他的時間拖延少許,更是在劉毅轉身離開之前,白嫩的手掌竟是從劉毅的屁股上拂過。
“嘶……”
劉毅倒吸一口冷氣,回頭看了下那女安檢員,只見那長相和氣質都挺好的女安檢員,竟是朝他挑了挑眉,如水的眼眸裡還泛出些不一樣的東西。
這是認出自己了,劉毅立即想到這點,念及至此,劉毅立刻不再多想,帶着心底那異樣的情緒,朝那邊的檢票口走去,檢票口附近有專給乘客準備的座位,等車可以到這裡等。
劉毅沒看到的是,當看到他的背影離這裡越來越遠時,那名拿着掃描儀的安檢員旁邊的同樣穿着黑色制服的工作人員,看似不經意的走到這名美女安檢員的身旁,輕聲道:“放心吧,拍到了!”
“哈哈,回去請你吃你平時最喜歡吃的大蝦。”那名偷偷佔了劉毅一下便宜的女孩,得意道。“看他還以爲沒人發現他,哈哈,逗死我了,早在他把口罩剛摘下來的時候,我就認出來他了!”
……
……
登上高鐵找到自己的座位,劉毅找了個比較舒服的姿勢坐下,隨後將椅子向後調了少許,在沒有影響到後座乘客的情況下,舒舒服服的躺在那裡。
雖然是高鐵,但畢竟車程是有着五個半小時的,不找個舒服的姿勢躺着休息,怕是等到了鄭州,整個人的精氣神都要下降許多。把口罩裝起來,黑色的鴨舌帽遮下來蓋住半張臉,劉毅就這麼默默的休息起來。
過了約莫十幾分鍾,劉毅覺得列車輕輕顫動一下,隨後一點若有若無的壓力把自己壓在座位上,列車開了。
由於高鐵價格要比火車高上許多,因此無形中剔除了許多素質不是很高的人士,車廂裡除了偶爾進來的乘務員會說兩句話以外,整體的氣氛很是寧靜,加上車廂裡適宜的溫度,使得奔波一上午的劉毅休息的很是舒服。
“有恩於我砸鍋賣鐵——”“交你!”
“有仇於我拆房賣地——”“幹你!”
“收刀不爲江湖——”“爲紅顏!”
“拔刀再現江湖——”“爲兄弟!”
不知過了多久,隱隱約約的,劉毅聽到車廂的那頭似乎是有兩個年輕人在說着些什麼挺押韻的話,而且聲音還不小,畢竟都傳到自己這邊了。
被吵醒的劉毅本來就沒睡多熟,睜開眼看到旁邊的人們都是朝前邊看着,頓時心裡這好奇感就起來了,不睡了,劉毅把黑色的鴨舌帽拿下來放在旁邊,擡頭看去,正在這時,一陣話語再次傳來——
“我向來不會沒事找事惹是生非,但如果有人非要觸碰我的底線處處逼我蹬鼻子上臉。不管結果如何,那麼魚死網破拼死反擊將會是我最後的反抗——不管對手有多麼強大!”
三個從背影上看像是有十八九歲,頂着吹起來的高高發型和身上穿着的小皮鞋高腳褲的年輕小夥,就這麼帶着一陣很有那麼點社會感覺的話語,一下子衝擊到劉毅的腦海中。
“一首高鐵搖送給你們!”這應該是這段話語的收尾了……
到這時,劉毅終於是從懵懂的狀態中走出,徹底明白了這三個年輕人,還有他們對面那個拿着手機拍攝的小姑娘是幹什麼的了,這尼瑪……是社會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