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聽見一些偷偷摸摸的聲音,而就在這時,在擂臺旁邊的觀看臺上默默注視着這一切的兩個女人卻在觀看一場戲,“領主,他們來了。”
“他們也許是展鋒派來的,也許是雷濤的傑作,對我來說毫無區別,就看最後的比試結果了,畢竟我們只是看戲之人,並非當事人。”話音剛落的瞬間,冰凝剛走出半步,突然變色,眼珠未動,目光卻落在身後某處黑暗的角落裡,冷冷的帶着殺氣說道“出來吧,既然來了又何必偷偷摸摸的呢?”
掌聲響起,在舒靖容耳邊卻聽見了不屬於人類的聲音,“我終於明白,晨浪平日不在,一個女人怎能領導一羣男人,並讓他們心服口服,原來這有一個美麗又能幹的女人啊!”這句話一半誇獎,一半諷刺,聽得冰凝的耳朵是極爲不舒服。
不僅是她,還有站在另一處黑暗角落裡的某某人。
“閣下是誰?爲何深夜闖我暗城!”其實,後面還有話,只是說到此處突然覺得沒有必要了,因爲他有膽擅闖這兒被江湖中人稱作龍潭虎穴的暗城,那麼說明有膽量,可是如果只是有膽量,那就是莽夫,就是不知道他是莽夫還是勇士。
勇士和莽夫之間的區別就在於,一個只有發達的四肢,而另一個則有智慧和能保證自己健全的四肢。
“我只是想來看看,暗城裡的夜晚是什麼樣子,但今夜我卻見到了令我有更加好奇想弄清楚真相的兩件事。第一,這裡有耗子,想必是今夜纔有的吧,但這裡主人看見了這些見不得光的骯髒之物卻不出手處理,卻站在原地不動也不下令讓他人去捉;第二還有人和我有同樣的興趣來這裡看看。”邊走邊說,邊說邊看。
“你就不怕因此而走不成?”冰凝說完後繼續往前走,而原本站在身後的舒靖容手中的血薇卻已經出鞘,在某處坐着正在喝酒的某某人,看見月色中的寒光後,不但沒有驚訝,反而越看越有味,手中的酒壺越來越輕,月中劍舞說的也許就是這一幕景象吧。
劍舞結束,手中的酒壺也空了。
而他卻隨手把酒壺往哪個自己看得順眼的地方一甩,卻沒聽見陶瓷落地碎裂的聲音,帶着醉意低頭瞧,卻發現酒壺下有東西,在使出俊俏的輕功後,蹲下身子一隻手提起空酒壺,另一隻手拿起了地上的東西,光用觸感就立刻判斷出來這是紙,而且還是厚厚的紙。
如果是在月光下,那是很容易知道手中的紙有多厚有多寬,可是他卻偏偏站在黑暗裡,這不是故意的爲難自己嗎?
也許,這正是他的目的。
“冰凝小姐,我想爲城主和您耍一下武藝。”冰凝就因爲這句話停下了腳步,終於轉身看了他一眼,這時月光恰好照在他那慘白的臉上,如果景夕在這裡,會立刻給他下達病危通知書,“好,等城主有時間,我會讓你滿足願望的。”說完人已經消失在空氣中了。
舒靖容卻在這一刻開了口,對四周除了他之外再無一人的地方下令,“帶他去西廂客房。”話音未落,這個男人已
經被突然出現的僕人給帶走了。
因爲月色朦朧,又加上眼前的僕人臉上有層黑紗,所以看不見他的面容,也不知其是美是醜。
不過,這不是他來這裡的目的,無所謂,他只是想要把自己的一生武藝賣予暗城中的人中龍鳳,去換一個條件罷了。
站在某個角落裡的某人和某某人一個前腳離開,一個後腳踏出,站在月光下,打開了手中的紅色帖子,那是一張厚厚的邀請函。
上面這樣寫着:“邀請黑暗之神和夫人一同前往月色燎原赴宴。”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第二天便到了。
“鏗鏘”聲落,在戲臺之外卻多了兩位觀衆,而且還是兩位皆有傾城之貌的女人。
在兩位美人最上方卻有人躺在屋檐上一邊看書,一邊喝酒,還不忘時不時去看看底下正在如火如荼的生死決鬥。
酒,總是有喝完的時候。
書,總是有看完的時候。
而決鬥也有結束的時候。
就在決鬥結束的瞬間,書看到最後一頁,最後一行,最後一字之時,他開始對這場生死決鬥作出評價了。“暗器的功夫,可以說得上是出神入化了,可惜,今日卻要被我的血薇之主給斬首。”
在觀賽臺上的衆人一聲驚呼,把剛說完評價的已經躺下正要睡覺的某人該吵醒了,鑑於暗城難得有這樣的活動,所以只有耐着性子看下去,這對他這個耐性實在不怎麼好的傢伙簡直就是酷刑,不比酷刑還酷刑。
又是一聲驚呼,這不是那兩個弄出一場生死決鬥擾好夢的傢伙,而是舒靖容的傑作,衆人之間一襲緋衣,凌空一躍,手中的血薇乾淨利落的挑開場上兩人最後的一招。
收劍回鞘,冰凝的眼睛卻在此時眯起了一條隙縫,率先鼓掌,然後帶着無法掩蓋的強烈的殺氣冷聲說道“展鋒在臺上使出卑鄙伎倆,作爲執掌刑罰的玄武閣閣主,罪加一等,當斬!而雷濤出於友情拋下一切,暗箭傷人,作爲警告,關進水牢,念及雷濤還是單身,一個時辰面壁思過,之後發往做苦力做滿剩餘的十一個時辰。”話語剛落,舒靖容把雷濤仰望水牢,而突然出現在展鋒身後的燕雲卻在一瞬間把他的頭顱斬下。
這時在屋檐上的某個傢伙再也看不下去了,帶着自嘲的語氣從高處跳下,邊走邊說“我還以爲是血薇當儈子手的刀呢?”話音未落,卻感覺到從背脊上傳來的涼意,扭頭看去,只見冰凝一雙想殺人的眼神,帶着苦笑跑遠了。
冰凝不再理他,轉身對着還站在觀賽臺上的衆人說了句,“玄武閣閣主,我會和城主商量,在近期之內玄武閣的事務就由我親自代勞。”本來還有人想毛遂自薦,但聽到這句話後,立刻就把自己想毛遂自薦的想法給強行壓下去了。
一刻,內苑。
冰凝剛回到自己的房間,就看見晨浪坐在板凳上悠閒地品茶,看見他這樣氣就不打一處來,但礙於自己的身份,還是壓住了自己的火氣,冷聲說道“今日的結果是
你早就料到的吧。”
“沒有,只是在看戲到最後之時纔料到最後的結果。”說完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帶着無比真誠的眼神與她對視,“玄武閣閣主一職,無比重要,不能輕易下結論。”
剛纔冰凝還在疑惑,爲什麼一向喜歡當甩手掌櫃的他,突然來自己的房間,現在終於有了答案,心中的氣卻因此消了幾分,任何女人都不喜歡自己的男人在該出手相助的時候去當甩手掌櫃,即便寬容如她,包攬如冰凝也不例外。
“那你有人選嗎?”
“原定,燕雲。可是今日一看卻不太適合,一來他已經是一閣閣主,不適合在執掌一閣,先去看看昨晚來的年輕人吧。”說完便向外面走去,一腳剛踏出房門卻聽見冰凝在問,“昨天你在觀賽臺?”
“昨天我收到了一封來自血族的邀請函,你有興趣隨我通行嗎?”答非所問一向都是晨浪逃避一些不想回答的問題最佳的方法。
“我雖然不屬於人類,但我更不喜歡這些異族,讓其他人陪你去,如果要我推薦合適的人選,不妨先去問問靖容的想法,然後是景夕最後是晴嵐,怎麼樣我推薦的這三個人都不錯吧。”晨浪突然覺得臉上有什麼涼涼的東西滑落,用手去摸卻發現是一滴冷汗,隨即走出房間,朝西廂客房走去。
。
西廂,客房。
暗城成員居住的地方無非就是東西兩廂,晨浪很少住在東西兩廂,而是經常住密室,而冰凝和九閣閣主同住東廂,只是女性成員和專屬她們的辦公地點在內苑;東廂雖然也有客房,但卻是專門留給一些貴賓居住,而且還有個不成文的規定一人一夜,第二晚要自掏腰包,一次四百金幣,之後每一晚成倍增加。至於西廂卻是暗城一半成員,而西廂的客房卻是隻留過客居住。
東廂之所以有這個不成文的規矩是從晨浪正式成爲暗城之主後,立下的第一條規矩,因此得到的錢將屬於他個人,而不屬於暗城。
他的摳門名聲也由此而來。
內苑,冰凝房間。
“我倒想看看這個男人有什麼樣的本事。”話音未落,冰凝已經跑出了房間,晨浪走路的速度本來就慢,再加上他有意放慢速度等某人來,一炷香後,這對人中龍鳳同至西廂客房,極有默契的推開兩扇門,走進去,剛好看見房間裡的人正在擦劍,“冰凝小姐,我們又見面了。”在擦完劍的瞬間剛起身便注視到走進自己房間的兩人,一身藍衣女子,一襲黑衣男子,如果來的都是女子,那麼他就得費腦筋猜測一下在這位暗城的女領主身旁是何人,而現在卻是不用——能和冰凝同站一條線的也就只有他,天下只有一人,暗城史上最年輕的城主,晨浪本人。
劍使出,冰凝卻在這一瞬間用自己的冰凍千年封住了劍鋒,在彼此僵持一刻後,“嗤啦”冰塊上卻出現了一絲裂痕,一條長長的隙縫,如果不是晨浪親眼目睹這一幕,他根本不敢相信這個世界上除了他本人,誰還有能力能用劍破開冰凝的冰凍千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