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城,位於西漠與南荒之間,方圓萬里之內都環繞着山峰,霧氣繚繞,彩霞沖天,就像仙境一樣。
壁立千仞,一座座的山峰,像是在守護這座小小的禪城一樣。
那些山峰,各自散發着不同顏色的光芒。
峭壁上,佈滿了靈紋,那些靈紋彼此交錯,繪製成了一副副的靈陣圖。
好大的氣魄呀!
如此手段,堪稱逆天。
估計,也只有鬥戰聖皇那樣的存在,纔能有這樣的手段。
進了禪城,耳邊傳來了潺潺如水的佛音。
深吸一口氣,頓覺腦海一陣清明。
真不愧是來自西漠的佛音呀。
一曲琵琶曲,動了多少修士的凡心?
像一些修爲較弱的修士,直接被琵琶曲所吸引,齊齊朝不遠處的禪閣走去。
禪閣,是西漠修士建立的,位於禪城西側,與南荒建立的‘荒殿’遙遙相對。
禪城中,有着兩大勢力,一個是禪城,有西漠執掌。
一個是荒殿,之前是由神道宗執掌的。
可自從神道宗覆滅後,荒殿就被巫教給把持了。
當然,單憑一個巫教,還不足以起到威懾作用。
除了巫教派來的修士外,還有着其他神古世家派來的高手前來助陣。
那些神古世家,可都是傳自神古時期,歷經了太古時期,一直以來,都在休養生息,幾乎從不輕易涉世。
在經過荒殿時,百里澤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現象。
禪閣與荒殿間,立着一尊神像。
那神像周身繚繞着靈紋,目光深邃,俯瞰着衆人,使得修士不敢正面對視,生怕被那雙犀利的眼神重創。
神像通體散發着金光,身披一件赤金鎧甲,肩上扛着一根石棍,嘴角泛着絲絲不屑。
那種不屑,像是在輕視衆生,給人一種放蕩不羈的感覺。
毛臉雷公嘴,一看就是隻猴子,頭戴皇冠,渾身散發着神聖的氣息。
“兒子,快點過來拜拜,這就是你自小崇拜的鬥戰聖皇!”
這時,一中年神修對着騎在他頭頂的五歲孩童說道。
那孩子一看就是熊孩子,一臉倔強的樣子。
“哼,我現在已經不崇拜斗戰聖皇了。”
那熊孩子撅着嘴,冷哼道。
中年神修摸了摸絡腮鬍,狐疑道:“兒子,這是爲什麼呀?”
熊孩子一本正經的說道:“當鬥戰聖皇能挖兄弟牆角嗎?”
中年神修凝聲道:“當然不能了,鬥戰聖皇實力超絕,人品更是槓槓的,怎麼會做挖人牆角的事情呢?”
熊孩子又說道:“當鬥戰聖皇,能肆無忌憚的搓女人胸嘛,還能搓出火來?”
中年神修搖頭道:“那都是畜生乾的事情,以鬥戰聖皇的性子,斷然不會做出這種道德淪喪的事情。”
媚娘微微蹙眉,扭頭看向了百里澤,一臉的幸災樂禍。
“看……看我做什麼?”
百里澤有點心虛,將腦袋撇到了一邊,哼唧道:“跟我有什麼關係?”
雖然百里澤嘴上這麼說,可他聽得出,那熊孩子就是在說他。
挖牆腳?
這熊孩子還真是欠揍,老子什麼時候挖人牆角了?
還肆無忌憚的搓女人的胸?
意外!
那次純屬意外!
一想起在戰族時,那種充滿香-豔漣漪的場景,百里澤就覺得嗓子眼一陣燥熱。
“那當鬥戰聖皇能人神共憤呢?”
熊孩子一臉的倔強,又說道。
中年修士耷拉着腦袋,無語道:“開什麼玩笑?在人們眼中,鬥戰聖皇就是神道界的守護神,曾以一己之力,瓦解了域外冥族的攻擊。”
“那不就得了?”
熊孩子挽着雙臂,哼聲道:“不能挖兄弟牆角,不能搓女人的胸,不能人神共憤,那當鬥戰聖皇有什麼意思?”
額……?
媚娘等人,都是一臉的石化,傻傻的愣在了那裡,一語不發,總覺得腦袋有點轉不過彎來。
完了,這都什麼思想呀!
一個半大的熊孩子,怎麼會有這種奇葩的想法呢?
不顧周圍修士的鄙視,中年神修無奈道:“那你要成爲什麼樣的人呀?”
“我要成爲神一樣的男人!”
熊孩子鼓着腮子,一臉的萌態,舉着雙拳,直視鬥戰聖皇的神像,渾身散發着霸氣。
“嗯,不錯。”
中年神修暗暗點頭道:“兒子呀,你總算是長大了,沒想到你會有這種覺悟?”
“哈哈,那是當然。”
熊孩子狂笑道:“我可是要成爲‘百里澤’一樣的真男人!”
聽了熊孩子前半句話,中年神修頓覺自己的兒子長大了,可在聽了後半句話後,中年神修直接倒在了地上。
頓覺光宗耀祖無望呀!
成爲誰都行,但就是不能成爲百里澤那樣的人。
“聽見了沒,還是有人崇拜哥的?”
百里澤摸了摸鼻子,嘚瑟道:“沒辦法,哥就是那麼的出類拔萃,不論到了哪裡,都是主角,像金不滅、魔六道什麼的,只能演一個龍套。”
“在我的世界裡,我是主角!”
“在別人的世界裡,我也是主角!”
百里澤抖着雙腿,一臉欠揍的樣子。
看得媚娘,真想一巴掌拍死這個混蛋。
“兒呀,當百里澤可是要被活活揍死的。”
中年神修哭喪着臉說道。
熊孩子不服氣道:“那百里澤現在死了嗎?”
中年神修搖了搖頭,這才一臉的釋然。
對呀,成爲百里澤也沒什麼不好的。
“那不就結了?”
熊孩子一臉的潮紅,激動道:“我一定要成爲‘百里澤爺爺’那樣的人,挖遍牆角,搓遍女人胸,讓整個神道界都爲我顫抖!”
咳咳,這熊孩子,叫什麼爺爺,應該叫哥哥纔對。
百里澤一臉的不爽,瞥了一眼那熊孩子,這才擡頭看向了鬥戰聖皇的神像。
其實呢,鬥戰聖皇早已成爲了一個象徵,它是不屈的象徵,它是精神的脊樑。
若不是鬥戰聖皇,或許整個神道界都將落入冥族的手中。
神古末期時,可是有着不少的冥族前來神道界,爲的就是打通連通神道界與冥族的通道。
可惜的是,那些冥尊低估了神道界的底蘊。
神道界存在已久,強者無數。
尤其是神古末期,宗派林立,勢力是何等的強大。
單憑一個冥族,還不足以改變神道界的格局。
“鎮邪畫!只需一塊靈石。”
這時,路邊一老叟瞪着豆粒大的眼睛,一臉的貪婪之色,不時朝過往的修士宣傳着。
鎮邪畫?
百里澤停下了腳步,他隨手將鎮邪畫拿了起來,然後打開看了一下。
這不打還好,這一打可把百里澤給氣壞了。
“這位小哥,要不?”
擺攤的老叟拼力瞪大着雙眼,擠眉弄眼道:“我這鎮邪畫可以鎮壓邪氣,絕對是不可多得的孤品呀。”
還孤品?
百里澤冷冷一笑道:“老頭,你耍我是吧?這哪是什麼鎮邪畫呀,這明明就是百里澤的畫像。”
媚娘有點不信,踮着腳看了看,果然是百里澤的畫像。
媚娘有點迷惑了,百里澤的畫像什麼時候成了‘鎮邪畫’了?
“相信我,只要你將這副畫掛在門口,絕對可以辟邪。”
老叟有點尷尬,清了清嗓子說道:“整個禪城,除了禪閣跟荒殿外,幾乎都掛上了這種鎮邪畫。”
“真的假的?”
媚娘一臉的不屑,蹙眉道:“老人家,你是不是誇張了?就這麼一副破畫,也值得掛在門口?”
紙張粗糙不堪,這畫工更是拙劣到了極點。
說實話,沒想很難相信,這麼一副破話,竟然可以賣錢。
賣錢也就算了,還他媽一塊靈石?!
怎麼不去搶呀?
媚娘有點妒忌了,爲毛她的畫像就不能賣錢呢?
“我可沒騙你們。”
老叟指了指附近的閣樓,笑着說道:“瞧見了沒?到處都是百里澤的畫像!聽孫神女說,百里澤極有可能會成爲‘鬥戰聖皇’一樣的男人。”
“哦?”
百里澤心下竊喜,傲然一笑道:“哈哈,謬讚,謬讚,百里澤還是有着很多不足的地方呀。”
我去,這小子也忒無恥了點吧。
哪有自個誇自個的?
媚娘問道:“對了,孫神女是誰?”
“什麼?!”
那老叟一臉的驚訝,蹙眉道:“你夫妻二人是新來的吧?連孫神女都不認識?那你們來禪城做什麼?”
夫妻?
媚娘眼角抽蓄了幾下,怒道:“我倆不是什麼夫妻,你覺得我倆配嗎?”
“嗯。”
老叟沉思了一會,摸着下巴說道:“也是,以這位小哥的絕世風姿,確實很少有女人能配得上他。”
“我靠,死老頭,你什麼眼神,就小胖墩這醜樣,能夠找到媳婦就不錯了。”
媚娘呲了呲牙,憤憤道:“你竟然說我配不上他?!”
“切,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老叟毫不客氣的遞給媚娘一塊銅鏡,鄙視道:“瞅瞅吧,就你這副容姿,也敢出來嚇唬人?”
媚娘一臉的疑惑,好像是百里澤替自己易得容。
這麼做,也是爲了不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媚娘拿起銅鏡瞄了一眼,差點沒把她給嚇死。
媽呀,這哪裡是人呀?
混蛋!
媚娘暗暗磨牙,瞪了百里澤一眼,只得暗自生着悶氣。
“行了,行了。”
百里澤連連揮手道:“咱還是說說你口中的孫神女吧。”
在聽到‘孫神女’三個字的時候,百里澤已經猜出了大概。
這老叟口中的‘孫神女’,極有可能就是孫香香。
果然,老叟徐徐道來,將他所知道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說起孫香香,就不得不提鬥戰聖皇。
傳言說,孫香香是鬥戰聖皇的遺孤,這才破封沒有多久。
“什麼?”
百里澤驚呼道:“你是說,孫香香是鬥戰聖皇的女兒?”
“嗯。”
那老叟點了點頭,說道:“不錯,孫神女可是一名神師,擅長推演,被禪閣跟荒殿封爲神明。”
“真的假的?”
百里澤一臉的不信,撇嘴道:“她真有那麼厲害?”
“當然!”
老叟乾癟的身軀,逐漸壯碩了幾分,顯得是那麼的有神。
見老叟說得有模有樣,就連百里澤也信了三分。
可一旁的媚娘卻是一臉的凝重。
媚娘博覽羣書,尤其是對神古時期頗有研究。
但媚娘卻從來沒有聽說過,鬥戰聖皇還有一個女兒?
或許,事情並沒有想象的那麼簡單。
不過,媚娘並沒有點破,而是跟在百里澤身後,豎着耳朵,聽着百里澤跟老叟的交談。
“這麼說,各大勢力的年輕子弟都是爲了孫香香而來?”
聽了老叟的話,百里澤這才略微釋然,凝眉問道。
老叟捋着鬍鬚說道:“當然了,要不然,那些狂妄自大的傢伙,又怎麼會來禪城呢?”
也是,對於東洲修士來說,南荒就是一個蠻夷之地,精氣匱乏不說,那素質更叫一個低下。
可爲了一睹孫香香的芳容,那些修士就像打了雞血一樣亢奮。
如果孫香香真是鬥戰聖皇的遺孤,等到鬥戰聖皇從四靈山破封,那將會爲本族增添一個助力。
那可是鬥戰聖皇呀!
在鬥戰聖皇養神境時,屠神猶如屠狗,那才叫一個強悍。
哪怕是當年的姜神王跟斗戰聖皇比起來,也略微不如。
說白了,這些修士都是衝着鬥戰聖皇的女婿來的。
“對了,那孫香香現在在什麼地方?”
就在百里澤離開時,突然止步問道。
老叟頭也沒擡道:“在禪閣。”
“禪閣?”
百里澤一愣,不解道:“爲什麼不在荒殿?”
按理說,孫香香應該待在荒殿纔對呀,怎麼會待在禪閣呢?
老叟道:“切,跟禪閣比起來,荒殿可就弱爆了。”
“哦?”
百里澤試探道:“聽你的意思,禪閣似乎有了不得的人坐鎮?”
“那不廢話嗎?”
老叟翻着白眼說道:“聽說過‘大日菩薩’嗎?”
“大日菩薩?”
一聽這四個字,百里澤眼中明顯多了一抹殺意,當年封印百里璽的就有大日菩薩。
浮屠道鏈!
聽魔六道的意思,想要救出百里璽,就必須藉助‘七寶琉璃炎’才行。
如今自己才集齊了一種異火,那就是木蓮青炎。
就算自己僥倖得到了‘紅蓮赤炎’,離凝聚七寶琉璃炎還是有着一段距離。
“小子,看在咱倆投緣的份上,聽我一句勸吧。”
就在百里澤打算離開時,卻被老叟給叫住了。
“什麼?”
“禪城不是你能來的。”
“哼,爲什麼別人能來,我來不得?”
“哎,禪城沒你想得那麼簡單,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說罷,老叟又開始了裝逼,端坐穩如泰山。
“對了,還不知道前輩的名字呢?”
百里澤扭頭道。
老叟沒有睜眼,而是以嘶啞的聲音說道:“名字嘛?老夫早都忘了,你可以叫我‘天元老人’。”
天元老人?
百里澤唸叨了一聲,喃喃道,難不成這老頭還真有什麼大來歷?
臨走時,百里澤可勁瞅了瞅‘天元老人’,讓百里澤失望的是,那老頭體內沒有半點的神力流動。
怪了?
這老頭到底什麼來歷?
說起話來,怎麼神神叨叨的。
“媚娘,你聽說過‘天元老人’嗎?”
百里澤漫不經心的問道。
媚娘輕哧道:“怎麼可能?本公主認識的人,非富即貴,就那老頭的窮酸樣,怎麼入得了本公主的法眼?”
對於媚孃的性子,百里澤還是很瞭解的。
媚娘一定還在生天元老人的氣。
女人嘛,誰沒有點小心思呢?
怎麼說,媚娘都是東洲第一神女!
不僅實力強悍,背景更是深不可測,身後站着的可是一個聖朝。
試問,以媚孃的實力跟背景,神道界有誰能夠配得上她?
在這之前,百里澤也曾試探過媚孃的真實實力。
按理說,以媚娘身後的底蘊,不可能打不過一個龍屠。
經過一番詢問,百里澤這才知道的原因。
原來,媚娘這才斬去神胎沒有多久。
如果媚娘沒有斬去聖胎,區區一個龍屠,她還是可以滅掉的。
禪閣的形狀就像一座寶塔,屹立在禪城,是那麼的顯眼。
塔形閣樓,總共有着七層,象徵着七級浮屠。
琵琶聲就是從禪閣最頂層傳來的。
禪閣四周圍滿了修士,其中不乏一些世家傳人。
哞哞!
正在這時,青鱗牛嘶吼了幾聲,一步步朝禪閣走了過來。
李重陽盤腿坐在青鱗牛的背上,一臉的孤傲,俯視着衆人,眼中盡是不屑之色。
“閃開,都給老子閃開。”
從青牛山上下來的修士,一性都很張狂。
再加上有李重陽在,更加助長的他們的氣焰。
青牛山修士都是清一色的青色戰袍,頭戴綠色斗篷,似是不想以真面目見人。
但卻沒有誰敢小視他們,齊齊讓開了一條路。
叮啷啷,叮啷啷!
琵琶聲跌宕起伏,極爲動聽,像是蘊含着無窮的魔力,讓人神往。
如果這琵琶聲真是孫香香彈出來的,那麼孫香香還真當得起‘神師’二字。
多少年了,南荒還從來沒有出現過神師。
哪怕是大聖師,都極爲稀少,聖師倒是有着幾個。
“小胖墩,還不閃開,作死呢?”
有修士見百里澤聽得入神,忍不住好心提醒道。
“哼,區區一個鄉巴佬,也敢攔青牛山的路,真是不知死活。”
西漠一禪師暗暗合掌,哼聲道。
“可不是嗎?連我西漠都不想跟青牛山的修士交惡,更何況是一個沒有半點背景的鄉巴佬呢?”
又有西漠修士說道。
聽着周圍的議論聲,媚孃的心跳動了厲害。
說實話,如果這是在東洲,媚娘絕對會毫不猶豫的出手,好好的教訓一下李重陽這個紈絝子弟。
可這裡畢竟是禪城,如果她暴露了身份,勢必會引來西漠修士的追殺。
在西漠,媚孃的人頭可是明碼標價的,抵得上幾件極道聖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