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我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什麼都沒做,真的……”蕭若安極力的想要解釋,可低頭看着自己身上的浴袍裡面一絲不掛,竭力解釋自己都沒有了底氣,尾音漸漸的沒入靜謐氣氛裡。
她不知道怎麼會這樣,明明昨晚同一幫好朋友慶祝單身夜派對,可醒來後居然和剛從美國回來的兒時好友林彥浩睡在同一張牀上。
秦楚彥的到來讓她措手不及,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才能解釋的清楚。
秦楚彥一張俊逸的臉,棱角分明,流線形的頜骨緊繃,細碎的髮絲遮掩眉睫,一雙墨色的眸子裡無悲無喜一瞬不瞬的凝視着緩緩垂下頭的蕭若安,看不出未婚妻出軌該有的憤怒,反而分外的從容:“收拾收拾去會場。”
蕭若安漠然擡頭對視,四目相對間只見他眼底滿是淡漠之色。
錯覺嗎?
秦楚彥不但不生氣竟然還要和自己訂婚……
錯愕間,秦楚彥邁着大步已至門口,單手插在筆直西裝褲帶裡,欣長的身影隱匿在走廊暖色的燈光裡。
蕭若安顧不得多想,今天是訂婚的日子,過了今天她就能名正言順的成爲秦楚彥的女人,這是她夢寐以求十年的夢。她想,或許事情沒有她想象的那麼壞,或許,秦楚彥是相信她的。
換上昨晚一身酒氣的衣服下了樓,酒店的大門外停着一輛藍色的阿斯頓·馬丁,陽光下,秦楚彥打開車窗,一手搭在車窗外一手放在方向盤,面無表情。
蕭若安踩着七釐米的高跟鞋慌忙的走了上去,拉開車門坐在副座便聽他冷聲彥道:“去後座。”
那嫌惡的眼神淡淡掃來,蕭若安漲紅了臉,秦楚彥的脾性她是知道,從未牽過她的手,更別說她滿身酒味。
“知道了。”她窘迫應答,屈身下車復又坐回後座。
一路上蕭若安都惴惴不安,秦楚彥一心一意的開車速度不快卻連後視鏡看她一眼都沒有,她甚至懷疑這不是去訂婚典禮的路反而是通向地獄。
她緊咬着下脣生生髮白,小手緊攥着靠椅的皮質表面欲彥又止。她不懂秦楚彥是怎麼想,但是她想解釋清楚,昨晚真的什麼也沒發生。
秦楚彥破門而入時候她還在睡夢中,林彥浩和她都記不起昨晚的事情,只知宿醉一場。
而,終究秦楚彥沒有說過一句相信她,此刻如坐鍼氈。
“你先去會場,我還有事要去處理。”秦楚彥平淡的口吻不帶任何情緒,如同一尊雕塑被賦予了語彥能力卻未能賦予七情六慾一般。
蕭若安頷首,擡眼儼然到了花滿樓莊園門口,這裡是A市郊區,青草萋萋,花團似錦,羣山環繞,綠水悠悠。
大片的土地被A市腰纏萬貫之人買來當作高爾夫球場,花滿樓莊園是這裡唯一一家婚慶場所,新人都將在露天草坪裡歃盟結親。
隔着車窗可見莊院門口的花架玫瑰花堆砌出方方正正的字體來:“秦楚彥&蕭若安”,花架旁可見親朋好友送的花籃,金色祝賀詞在紅底的條幅上分外顯眼。
‘百年好合,白頭偕老…….’
署名她大多都不識得,多半又是兩方父母生意場上的朋友。
不知爲何,明明是激動人心的日子,她此刻心底盛滿了沉重,有心展顏臉部肌肉卻異常僵硬。
只得猶如個木頭樁子從車上下來,看着車調轉了方向絕塵而去。
秦楚彥……
她嘴角噏張無聲的喚了那人名字,是她朝思暮唸了十年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