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子熙見狀,連忙安撫着裘錦瑟說道:“伯母,您彆着急嘛,也許只是那個女人在單方面地纏着世卿而已呢?世卿會解決的,對吧?”
章子熙一邊說着一邊看向宋世卿,她說這句話的意思不過是給宋世卿施加壓力,讓他當着裘錦瑟的面表態而已。
“解決什麼?”宋世卿放下筷子,冷眼看向章子熙的方向,說道:“我的事情你最好不要管,別忘了我今天早上跟你說的話。”
“世卿,你……”章子熙沒有想到,宋世卿當着裘錦瑟的面也這麼不給她面子,頓時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也不敢發作,只能站在一旁氣的發抖。
“你說什麼?!”裘錦瑟猛地站了起來,連帶着面前的石竹筷子掉落在地上發出清脆又突兀的聲音:“世卿,你太讓我失望了,爲了那個小賤人要忤逆我嗎?”
“媽,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宋世卿面沉如水,面容之上仿若結了一層寒冰,讓人不敢靠近。
“你知道我帶大你有多不容易嗎?”裘錦瑟說着聲音彷彿帶着哽咽,身邊的章子熙恰到好處地遞上了一張手帕紙,讓她擦拭臉上的眼淚:“當初我一個女人沒有收入來源,還要供你吃穿上學……”
事實上,多年之前,宋安泰一直給他們娘倆打生活費,因爲一些事離開以前的城市之時,也留下一筆數額不小的錢。
那時的裘錦瑟雖然算不上什麼豪門太太,卻也真沒吃過什麼苦,每天除了打麻將就是約些牌友逛逛街,不過那些那些人她早已段了聯繫,畢竟明面上,她的身份已經不一樣了。
宋世卿不想拆穿自己的母親,他端坐在餐椅上,眼睛直視着前方,等待着裘錦瑟發完脾氣,身子幾乎一動不動。
章子熙在一邊冷眼看着,並沒有勸解裘錦瑟,她太瞭解裘錦瑟的這套戲了,豪門太太們哪個不會?
裘錦瑟訴說着宋世卿小時候的事情,原本是想得到宋世卿的安撫甚至許下承諾今後再也不會聯繫唐心暖。
但是,裘錦瑟沒想到,宋世卿一副軟硬不吃的樣子,
只是靜默地等待着她發泄完畢。
這個兒子,實在是太冷血了!
裘錦瑟突然有些害怕,就連不苟言笑的宋安泰也從來沒有讓她這樣心慌過,宋家三姐弟也只有宋世卿是這樣的冷麪冰山人,不知道他到底像是誰。
“媽,你說完了吧?”宋世卿站起來,拿下餐巾隨手放到桌上,看了裘錦瑟一眼,一邊往外面走去還一邊說道:“我還有事先走了。”
“你站住!”裘錦瑟火了,大步追上宋世卿,攔到他的面前說道:“你今天一定要留在這裡!”
裘錦瑟爲了宋世卿能和唐心暖斷乾淨,纔想出了這麼個辦法,只要今晚宋世卿喝下裘錦瑟給他準備的茶,就一定能留下來陪章子熙過夜。
之前裘錦瑟已經偷偷向章子熙打探過了,這五年來,宋世卿竟然一次都沒有碰過章子熙,這個未婚妻也算是有名無實。
真是個沒用的女人,想當初裘錦瑟只用了一杯酒便順利留下了宋安泰,還懷上了他的種,所以才能一舉麻雀變鳳凰。
章子熙如果有了宋世卿的孩子,她纔算安心。
他們母子兩身後沒有任何支持的人,如果失去章氏集團的幫助,這個代理總裁還能坐多久呢?
“我週末會帶她去公司的晚會。”宋世卿停下了腳步,看着比自己矮了一個頭的母親,母親是怎麼樣的人,他再清楚不過。
今晚如果是有所安排才堅持讓他留下,他也早就猜到了,生性冷僻的他只是冷言看着自己的母親鬧騰,還有一邊冷言旁觀的章子熙。
如果這個女人再從中作妖的話,他很快就會讓她明白,她在自己這裡算不上什麼東西。
看着宋世卿眼中的決絕,裘錦瑟有些退縮,她斜眼看了章子熙一眼,章子熙微微地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再繼續。
裘錦瑟訕訕地放下攔住宋世卿的雙臂,故作嚴厲地說道:“那行,今天就讓你走,下次……下次一定要聽媽的,媽都是爲了你好。”
章子熙也連忙走上前來雙手拉住宋世卿的手臂,聲音溫
柔地說道:“對啊,世卿,伯母也是爲你好嘛。”
宋世卿不說話,只是看了一眼章子熙拉住自己手臂的手,冷冷的雙眸似乎射出了一點冰箭。
章子熙感覺自己脊背發涼,只能緩緩地鬆開了抓住宋世卿的手,有些勉強地笑了笑說道:“那我跟你一起走吧,你去哪裡談事情?”
宋世卿一言不發往外走,冷冷地說道:“我今天自己開車,載你到市中心你自己再打車。”
章子熙有些奇怪,平時平炎幾乎和宋世卿形影不離,宋世卿親自開車的時候很少,怎麼今天平炎不在?是有什麼事情讓平炎去辦麼?
裘錦瑟也感覺到了不對,一邊送宋世卿出門一邊問道:“怎麼回事?平炎呢?”
宋世卿換好鞋子,不冷不熱地回答道:“我讓他去辦事了。”
裘錦瑟心中還是奇怪,這大晚上的,還讓平炎去幹什麼?但是她感覺到今天宋世卿已經很不悅了,便不再開口。
直到坐上宋世卿的跑車,章子熙才感覺到自己心中的不甘,爲什麼又是因爲唐心暖那個小賤人壞了她的好事!
如果一切能夠按照預想之中的進行,也許事情就能有進展,想到這,心情不禁有些沉重。
“世卿……”章子熙別了別耳側的頭髮,溫柔地喊着宋世卿的名字:“今晚真的不能陪我了嗎?”
宋世卿側過頭看了一眼章子熙的臉,那洞徹一切的眼神讓章子熙不由得打了個寒戰。每次單獨和宋世卿待在一起,都會感受到一層他自動設置好的屏障。
這種感覺就好像到了一個沒有信號的地方,自己再多的情緒和感情都無法發泄出去,無形的屏障阻礙了一切。
只要唐心暖存在,宋世卿就永遠會用冰層隔絕和任何女人的感情。
章子熙安靜下來,心中的悲傷如水,傾瀉在車裡的每一個角落,只是宋世卿㛑感受不到,他的腦海之中都是唐心暖剛剛悲傷的嗚咽。
而且,他心中也很擔心失蹤的唐寶寶,那大概是一種血濃於水的冥冥感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