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一愣,單純對丁佳麗的這份自信感到不解,她是沒聽清楚丁佳麗跟嚴景緻到底說了什麼,但是嚴景緻對這丁佳麗的態度顯然沒有對上次那位小姐好,她都以爲那位小姐是板上釘釘的這別墅的女主人了。
哎,真不知道嚴先生心裡到底想的什麼。
保姆替嚴景緻嘆息了一個晚上,她沒想到次日一大早就把上次那位小姐給嘆息來了,當時她正在客廳拖地,小姐便在外面敲門。
嚴景緻正好在這個時候下樓來,要出去鍛鍊,他看起來神色並不是很好,顯然昨晚的睡眠的質量不是很好,冷冷地出了聲,“我隨便出去。”
意思便是不需要她去開門了,保姆拿着拖把伸長脖子去看這大早上來敲門的是誰。
接着她便看到了自家嚴先生脊背一僵,透過嚴先生的背可以看到門外漂亮的女人,是上次嚴先生很稀罕的那位小姐。
保姆很識相地看了一眼之後扛着拖把去了衛生間。
嚴景緻剛睡醒,今天是週日,他擡着一雙慵懶疲憊的眼睛看着聶聲曉,就好像不認識她了。
聶聲曉休養了兩天,但臉上的被打的傷還沒完全消,此刻見嚴景緻盯着她的臉,以爲他在看自己的紅腫的一邊,忙捂住,“那個,這是個意外。”
“什麼意外?”嚴景緻突然問出聲。
聶聲曉真不知道他們的對話會這麼莫名其妙的就開始,總不能跟他說是個男人打的,那樣會牽扯出太多無關緊要的事情,所以爲了簡潔明瞭,聶聲曉咬着牙道:“走路的時候被摔的。”
頗有種義正言辭的味道,聶聲曉發現最近連連的事件讓她的說謊能力都不知不覺上升了一個臺階。
可嚴景緻卻不怎麼覺得,他只是冷漠地“哼”了一聲,便越過她往外面走去。
聶聲曉不服氣地跟上,“你要去晨跑?”
嚴景緻斜看了她一眼,“在名義上,我還是你的老闆,你是不是拿出該有的尊重?”
聶聲曉愕然,他都已經知道自己混進了他美國分部了……不由得想起楊剛,除了他沒第二個人會說吧。
聶聲曉索性大方承認,“那麼總裁,您是今天下午的飛機吧,我可不可以跟你同行?”不僅是稱呼,連敬稱都拿出來了。
嚴景緻在前面慢跑着,足足跑了一圈他才停下來,對着長期缺乏鍛鍊此刻已經氣喘吁吁的聶聲曉說:“不可以。”
聶聲曉幾近抓狂,“總裁……”
嚴景緻打斷她的話,“我自詡是個自律的人,並不會因爲某個女人放棄做人的原則,更不會因爲女人跟我父親作對,況且我父親是老江湖,他要做的事情必定有他的理由,我並沒有任何理由干涉。”
說到最後,嚴景緻退回來,就這麼站在聶聲曉跟前,甚至還拿下來她頭上的一片落葉,此刻的聲音是溫柔的,“所以,你放棄吧。”
聶聲曉卻聽得雲裡霧裡,她看着這樣的嚴景緻突然緊張起來,在他不接電話說不想見她的時候,聶聲曉都沒這麼緊張害怕過,她扯着嚴景緻的袖子,“你說的話什麼意思?”
嚴景緻抽回自己的衣服邊,“聶小姐,我大概不會愛上你這樣的女人。”
就這麼一句話,聶聲曉半天都無法恢復神志,就這麼站在原地,看着他走了,看着他進了他家家門,然後聽到砰地一聲。
是他的家門關上了,還是他的心門關上了?
聶聲曉在回過神來之後圍着他的家門轉了好幾個圈,直到把裡面的保姆轉出來了,問她:“小姐,你和先生怎麼了?”
聶聲曉頓時覺得保姆都比嚴景緻可靠,吸了吸鼻子,“嚴先生可能生我的氣了。”
保姆笑笑,“小姐你別急啊,哄哄,哄哄就好了,先生還是挺在意小姐的,上次他本來是要安排你住在這裡和他一起的,什麼都準備好了,又讓我去給您買睡衣又讓我買女士護膚品的,別提多上心了。”
“是麼……”聶聲曉聽着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她聽到這些本來應該很高興的,可是始終自信不起來,是因爲嚴景緻感興趣的那個女人只是美國的那個Holly,也許只是因爲求而不得,嚴景緻纔會感興趣。
現在的她,真的沒法在他面前擡起自信。
透過大門,聶聲曉可以看到嚴景緻此刻正半躺在落地窗前的躺椅上,拿着一本書,靜靜的讓人不忍去打擾。
可聶聲曉還是問了保姆,“我能不能進去跟他說兩句話?”
保姆權衡了一下,她不知道他們爲什麼會吵架演變成
這樣,最後還是覺得可能是普通的鬧彆扭,所以笑着對聶聲曉道:“小姐你進去吧,多跟先生說說好話。”
聶聲曉朝着嚴景緻走過去的時候在想,她怎麼沒說好話,她覺得這一個月把一輩子的好話都說光了,可是嚴景緻就跟個無底洞,她還得繼續說着好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把他給灌滿。
嚴景緻發現身後有腳步聲靠近,回頭看了一眼之後憤怒的眼神直接投向保姆,弄得保姆頓時覺得自己又要被炒了。
聶聲曉蹲下來,抓着他躺椅的扶手定定地看着嚴景緻,“景緻,你看着我,你感興趣的那個Holly她就是我。”
嚴景緻繼續把視線放到書上,“那又如何,沒有規定我不能轉移興趣的。”
“你不能這樣!”聶聲曉脫口而出,“在我深陷的時候你就像個無關緊要的人,你覺得這樣真的是個君子嗎?你就這麼遠遠的看着我在圍城裡痛苦掙扎,你,你能不能聽我說話……”聶聲曉一邊說着一邊觀察他的神情,最後嚴景緻眼裡的那一抹鄙夷讓她瞬間慌了。
是啊,他壓根就不知道發生過什麼,怎麼可能好好聽她說話。
嚴景緻倒是想好好聽她說話,但是那天晚上她跟趙遠方那老情人的姿態在他眼前晃來晃去,雖然沒幹什麼出格的事情,可是那趙遠方是對她有意思的,嚴景緻不信她會放棄那麼優秀的男人在他這裡死磕。
況且他給的態度這麼冷淡,任何一個女人都受不了,她卻能受得了?嚴景緻無意識地開始想着昨晚丁佳麗的話:她有個孩子,接近你是爲了利用你奪回孩子。
信任是建立在兩個心心相印的人感情上的,他們之前的信任度不高,嚴景緻並沒有多大愧疚,他把這原因歸結在他對這個女人並不是那麼的喜歡。
很瀟灑的放手,他覺得自己實施起來並不會很難。
聶聲曉又慌了,因爲她此刻竟然在嚴景緻眼裡看到了放棄和解脫,她激動地握住嚴景緻的手:“你什麼也不要想,你只管遵從你自己內心的感覺,你是在意我的對不對?”
她手心的溫度似乎把所有的情緒傳給了嚴景緻,嚴景緻有一瞬間感受到了觸電的感覺,他猛地甩開她的手。
聶聲曉不服,就這麼生硬地吻上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