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遠方很自嘲的笑了笑,“我倒是很希望他們一家三口能夠重修於好,這樣我也能早點放棄另外找到自己的真愛。”
嚴峻從鼻息裡“哼”了一聲,趙遠方最近在H市的出境太頻繁了,他也是或多或少了解過一些的,要不是嚴景緻最近把重點放在國外,他們之間肯定要斗的死去活來,就這麼個男人,嚴峻不相信他能輕易放棄自己看上的獵物。
想到這裡,嚴峻不禁來了個想法,“要不這樣,我幫趙總抓獵物,趙總還我一片安寧?”
*
聶聲曉有小半年沒見過嫋嫋了,一見到便是看着他了無生氣的躺在病牀上,再堅強也她的眼淚也止不住了,即使是捂着臉,還是從她的手上滑落下來,順着她的手臂,落在了嫋嫋尚小的手背上。
聶聲曉拂去他手背上自己的淚,抓起來放在自己手心裡揉着,“嫋嫋媽媽來看你了,媽媽終於來了,你快起來接我啊。”
“爸爸那個混蛋,我不確定能不能把他找回來,但是你如果不看着,我必定把他找不回來的,你得監督着我。”
“如果以後,爸爸實在是想不起來以前的事情了,你又不在,他甚至會忘了有你這麼個兒子,你能忍受嗎?反正我是忍受不了。”
“嫋嫋,嚴佳宇上次還跟我說,他最近學會了打籃球,又高了不少,你再次站起來運動,比他超過了就丟臉了。”
聶聲曉嘮嘮叨叨的說了很多,聲音都特別輕、特別柔,用的都是曾經在給嫋嫋胎教時候用的語調,期間嚴峻派人來給她送過一次吃的。
聶聲曉在吃什麼的時候,嚴峻家裡的保姆過來,說是要給嫋嫋擦擦身子,聶聲曉只看了一眼,便奪過來,“嫋嫋腋下最怕癢了,你這樣子容易人爲造成激發性疾病,我來吧。”她的手法很巧,很輕,嚴峻在一旁看着,彷彿看到了曾經她是怎麼帶着孩子一點一點長大的,確實有個母親該有的樣子。
以前的那個一無是處的柔弱女子形象,在嚴峻心裡有了稍稍的改觀。
然而也只是稍稍改觀而已,隔天,嚴峻趕過來病房裡,
劈頭便給她甩了一張報紙,“你就這麼想要成名?攀不上嚴家你就迫不及待地要攀別的!”
聶聲曉當晚是在嫋嫋身邊陪護照顧了一晚上的,幾乎都沒怎麼閤眼,剛剛纔在旁邊趴着睡了一會兒,便被這麼莫名其妙的拍醒,心裡有一絲這煩躁。
她拿着報紙打開了,看着上面自己的大幅照片自己也嚇了一大跳,是昨天在機場的,角度選的特別曖昧,旁邊跟着黃鶯和保鏢,在這種聚光燈下,她儼然就是即將出道的下明星。
圖上面還配了字,字很多,大概的就是:名門千金即將接受黃鶯包裝涌起娛樂圈大潮。聶聲曉當場便說不出話來了,要說她以前沒發體會娛記的八卦程度,現在算是生生體會了一把,什麼無中生有的事情都能夠報道的出來!
聶聲曉把報紙甩到一邊,不怎麼想理嚴峻,這種事情想也知道是假的,他倒好,知道是假的還來這裡“問候”她,簡直就是沒事找事,現在嫋嫋還沒醒過來,她已經夠煩了,根本沒空應對嚴峻的沒事找事!
“你至少應該解釋一下!”嚴峻還是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
聶聲曉冷笑一聲,“我爲什麼要解釋?特別是,我爲什麼要向你解釋?你承認了我是你兒媳婦了嗎?”
一句話把嚴峻問的啞口無言,他從來不知道,現在的聶聲曉竟然變得這麼能說會道了,而且說的好像還沒什麼不對,他完全沒有反駁的理由和藉口了。
“最起碼你現在站在我孫子面前,就不能去沾惹那些個娛樂圈的事情,知道這以後對他會有多大影響嗎?”
聶聲曉摸了摸嫋嫋的頭,“我不知道我會對嫋嫋有多大副影響,只知道您現在在這裡吼叫會影響他,嚴老先生,你現在要麼保持安靜,要麼出去主持你的那些大局。”
嚴峻嚥下了一口大氣,現在的聶聲曉已經硬氣到這種程度了,是他完全始料未及的,說實話心底並不是失望的,甚至還有點僥倖,萬一嚴景緻真能如她所說的回到她身邊,那麼嚴景緻也將有個能上得了檯面的妻子。
想到這裡,嚴峻的自尊心又作祟了
,趕緊打退掉這些想法,悻悻地準備出去。
“媽……媽。”一個微弱的聲音在這個安靜的時候響起來。
嚴峻身子一僵,整個人頓時都走不動了,然而他聽到了聶聲曉略帶哭腔的聲音,“嫋嫋,媽媽在這呢。”
嚴峻這纔敢回過頭來,目瞪口呆的看着這對母子,她也纔剛回到嫋嫋身邊不超過12個小時,真的就把孩子給喚醒了,在過去的三天三夜裡,他嘗試過了種種方法,甚至還去把醫生和專家威脅了無數遍,孩子都絲毫沒有要醒來的架勢。
這是巧合嗎?嚴峻看着他們抱在一起,有一剎那的恍惚。
嫋嫋緊緊的抓着聶聲曉,還很虛弱,渾身無力,話也說不穩,一直嚷着自己全身發麻,要揉。
聶聲曉趕緊把他扶起來,當時現在七歲大的男孩已經有一些重量了,聶聲曉一個人有點無力,房間里正好沒護士在,嚴峻想也沒想,便上去搭了把手,搭完手後看着聶聲曉有點後悔,但還是沒把手撤離嫋嫋身上。
無他,只是因爲孩子醒了,他也高興。
嫋嫋蒼白的小臉看着聶聲曉笑了笑,“你這壞媽媽,在人家生病的時候才肯來。”
聶聲曉無言以對,她想來,特別想來,可以來了也見不到,看了看嚴峻,她不能說。
聶嫋嫋也順着聶聲曉的視線看了嚴峻一眼,很是軟軟的叫了一聲“爺爺”,“讓媽媽陪我養病好不好?爺爺。”
聶聲曉沒說話,也希望嚴峻能說聲好,畢竟他現在只要說聲不願意,保鏢就能立馬把她架走,嫋嫋醒了,她的存在感反而不是那麼重要了。
嚴峻卻是嗔怪的對着嫋嫋道:“胡說什麼,你哪需要養病,明天就能下地跑了。”
聶嫋嫋看着自己打了石膏的腿,“不信,爺爺騙人!”
聶嫋嫋也帶着同樣乞求的眼光看着他,但是嚴峻最終也沒發話,跟嫋嫋交代了幾句便出去了。
嚴峻出去之後,聶嫋嫋看着聶聲曉一直看着門外,以爲她也要走,忙用盡了最大的力氣拉着,“聲聲,爸爸去哪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