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兩個保鏢見她樣子不對勁,哪有人盯着一張照片這麼久的,還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聶聲曉突然擡頭看了他們一眼,把照片放在他們面前,“像嗎?”
兩個保鏢起初不敢看,但看她的眼神又不敢不看,這一看嚇一跳,有一個直接跪了下來,“總裁,我們什麼也沒幹啊!”
“好了。”聶聲曉低吼了一聲,這時候反而成了比較淡定的一個,因爲她第一次看到的時候神色比他們誇張多了,她是直接暈過去的。
聶聲曉擡頭找了找方向,看到了上次那個負責人給自己指的煙囪,毫不猶豫地走了過去。
她的腦子在這個時候已經完全轉不動了,手裡的照片握的很緊,她想通過分析來確定這種情況到底有哪幾種可能,可是分析不動,一片混亂,她只知道現在要去那個女人的住處找找他們,問問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夫人……”兩個保鏢見她直接朝着一面牆走過去,手裡還握着死去的總裁的照片,此刻一身深色的衣服,臉上掛着不明所以的呆滯神情,這狀況要多詭異有多詭異。
但也不能出聲,只能在身後跟着。
可是她走到牆邊,竟然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兩個保鏢看了一會兒,在她再一次提起腳來的時候擋在牆邊,“夫人,您還有兩個孩子,小姐還那麼小,他們都離不開你啊,況且聶先生也非常關心你的,你別看他平時那樣,但最關心的在還是你的,你……”
“所以呢?”
“所以你不能撞牆啊,這牆太硬了,你最近身體又不好……”
聶聲曉看着他們嘆了口氣,也不知道聶向陽從哪裡找來的這麼疑神疑鬼的手下,指了指地上,“蹲下吧,我要翻牆。”
保鏢沒反應過來,“還,還翻?”
“對,還翻!”聶聲曉擡頭看着這堵牆,上次那人說他們就住在這堵牆後面,她此刻就像一個充滿幻想的小孩,迫切想要揭開面紗,所有的一切。
可幻想是美好的,現實……
她纔剛
落地,那邊的保鏢還沒翻過來,看突然聽到了一聲狗叫,而且還不止一隻,見她落地立馬衝了過來。
那邊的保鏢本來還想問問她要不要跟過去,聽到這麼多聲狗叫立馬衝上牆頭。
可好像還是晚了,兩隻獵犬的獠牙離聶聲曉不足一米的時候,他們還沒完全爬上牆。
半米,十釐米,五釐米……聶聲曉感覺整個世界都只能看見獠牙了,嚇得捂住自己的眼睛,等待接下來的疼痛。
這種狗,被咬了犯狂犬病的機率大不大?會不會經過母.乳.傳染給家家?
會不會……
“回來!”一聲大力地呵斥。
預料的疼痛沒來臨,聶聲曉幾乎嚇得癱軟,在愣了足有好幾分鐘纔敢擡頭,發現狗已經離她遠了,朝着剛剛那聲吼聲跑去。
“夫人你沒事吧?”兩個保鏢連滾帶爬地跳下來,扶起聶聲曉。
“夫人?”其中一個發現聶聲曉很不對勁,一直愣愣地看着前面,眼裡的情緒一時交織了太多,跟聶先生口裡的描述她經常失態的表情一模一樣。
保鏢順着她呆愣地眼神往前看,接着一陣一陣的哇哇叫,兩個壯漢就這麼被嚇得後退好幾步。
“景緻?”聶聲曉呆愣回神,擦了擦自己的眼鏡,害怕這是在夢裡,接着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是……痛的。
他就這麼站在空地中間,看了她一眼,沒有多餘的表情,就連剛剛呵斥那兩隻狗的時候也沒有什麼表情。
聶聲曉拿起手上被捏的變形的照片,對着眼前男人現在的模樣,一模一樣,竟然還穿着那套土兮兮的綠色工服。
這一刻,聶聲曉腳下彷彿裝上了馬達,她擡腳便往他的方向跑,只想立馬跑到他身邊,摸摸,看到底是不是真的。
飛揚的長髮,是一年來最美的瞬間。
“夫人!”後面的保鏢還在叫着,略帶焦急。
汪吼!
纔剛朝着他靠近沒幾步,他身邊的兩隻狗便急切地叫了起來,不是尋常人家的
狗,吼叫起來帶着一種狼的氣勢,很是駭人。
聶聲曉不得不停下來,盯着嚴景緻,希望他能處理一下這兩隻惱人的東西。
“夫人,他不是總裁。”身後的保鏢終於朝她提出了觀點,這個人跟嚴景緻各方面都對不上,嚴景緻不會穿這麼沒檔次的衣服,不會放任狼狗把他拱來拱去,眼神不會那麼沒殺傷力,簡直除了臉像之外,毫無相似之處。
聶聲曉聽到這麼一句心裡涼了半截,剛剛確實太激動了,纔會沒有思考,此刻一直不停地盯着他,希望他能跟自己對視幾秒。
可是沒有,他完全活在自己的世界裡,和那個催眠女人一樣,目中無人,也不打算跟他們說話,轉身便走。
“等等!”聶聲曉叫他。
他沒停。
以爲他沒聽到,聶聲曉更大聲地喊了一聲:“嚴景緻你給我站住!”
他仍然自顧自地走着,把狗也拉進倉庫裡,便開始關門。
意識到他的舉動,聶聲曉再也不管狗叫了,用最快的速度跑了過去。
“等等,先別關,我有話要說,你是誰……”聶聲曉一邊跑着一邊踹氣,可還是沒能趕上,到頭來只能拍着一扇巨大的鐵門無力喊:“開門,跟我談談。”猩紅的眼睛裡滿是求而不得的失落感。
“夫人。”保鏢跑過來想扶她站起來,可站起來她還是不停拍門。
“他或許只是長得像。”保鏢勸她。
聶聲曉不聽,鐵門質感本來就容易出聲,在她的大力下整個農場都充斥着拍門聲,她的眼角開始淌淚。
一年來,無論是誰,變相地、側面地告訴她,嚴景緻死了,她都仍然在期盼,他能夠回來的,畢竟他那麼強大,所以也每天都在恐懼有人突然告訴她找到了嚴景緻的屍體。
現在她看到了活人,不可能不百威陳雜。
“嚴景緻,你是個混蛋……”拍門拍到最後,她沒了力氣。
換腳踢,不信,一個大男人,就算只是長得像,也不可能裝作聽不見當縮頭烏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