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8.海上遇到的故人
漫長的旅途，總是讓人感到煎熬地。舟車勞頓，對於每一個旅途的人們來說，是不易的。平靜之中，人們所感受到的那份平靜和平淡，多是一樣的。
海上，遊輪的旅途，也是讓人煎熬的。那份煎熬，對於不同的人們來說，是有些困苦的。或者說，多了一份寂寞和無聊。
如何打發那漫長的旅途，對於張遠華這個中年人來說，也是一個問題。旅途，除了慢慢長夜之外，還有着無盡頭的大海相伴。
大海，是什麼？
有人說，大海就是故鄉。有人說，大海就是夢想的地方。還有人說，大海是無盡的思念。
清晨的微風，裹着海水的鹹味，鑽進餐廳。
張元華，看了看今天的早餐，心情一般。海上的生活，是單調的。海上的生活，是重複的。早餐，鹹菜，麪包，一份開水。當然，可以要一份牛奶。不過張元華認爲，一份熱麪包配着一份開水，更加的適合自己。喝牛奶，有着兩個方面，讓他望而卻步。其一，就是原本發胖的他，不願意再胖了。其二，就是張元華喝牛奶，見風了容易吐。這個張元華，已經是中年的年紀。
人到中年的張元華，已經習慣於生活的舟車勞頓了。能夠顯瘦一下，能夠讓自己減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是張元華覺得還不錯的一件事兒。
“可以了。可以了。”張元華，看着早餐的剩渣子，說道。
從餐廳起身，張元華向甲板上走去。散一散心，見一見太陽，是他的想法。
海上的陽光，似乎比一般的陽光，要升起來的早。在張元華看來，是這個樣子的。日子，平靜，卻多了一份孤獨感。
在甲板中間的位置處。
“兒子，今天的感覺，怎麼樣？海上的感覺還不錯吧？你看看，那太陽，是不是在和水中的太陽，在賽跑？”王強，說道。
有道理嗎？對於王兵來說，海上的日子是挺無聊的。不過，對於王兵來說，很多了一份和父母相處的日子了。
生活，有利有弊。
“爸爸，我覺得天上的太陽，跑的快，快一些！”王兵，說道。
王兵，說話的時候，他看着遠處的大海。這片大海，此刻比較安靜。一眼看去，沒有遊輪，也沒有飛鳥。
“爸爸，爸爸，鳥兒都去哪裡了？是睡覺呢，還是去抓魚？”王兵，說道。
在一邊上的王強，思考了一下，然後再回答着兒子的問題。小孩子的思維，是奇妙的。王兵的思維，更是如此。王強沉思了一下，然後笑了笑。
“天上的太陽，是真實的。水中的太陽，是反射出來的。說天上的雲彩，比水裡的月亮跑的快，也是有着一定道理的。”
王強，說道。
“說的，也是。那鳥兒呢！”王兵，說道。
這個王兵，說話的時候，一臉的平靜，一臉的嚴肅。
海上的微風，輕輕地吹拂着。
在甲板上，感覺是不錯的。對於張元華來說，空氣，是挺好的。
“這個孩子，問題問得正好。你們是，是去天津港的吧？”張元華，說道。
天津港，是這艘船要去的目的地。張元華，是到哪裡下船。如果這兩位不是在天津港下船，那麼他們下船的目的地就是在上海。
“是的，是的，我們在天津港下船。”王強，說道。
這位父親，聽到有人說漢語，心情是好的。在這片海上陸地，有人能夠和自己說上幾句並非柴米油鹽醬醋茶的話語，對於王強來說，心情是無比激動和高興地。
“爸爸，爸爸他是哪裡的人？是大清朝的人，還是美國人！”王兵，說道。
在美國生活的王兵，說着一套美式漢語。聽上去，和王強，張元華口中的漢語，有着一定的差別。一張稚嫩的笑臉，帶着一份嚴肅地表情。
很是明顯，兒子王兵的心理上，有着一番戒備心理。這個年紀的孩子，跟着父母，遠渡重洋，跋山涉水，回到自己的家鄉，對於路上遇到的陌生人有所戒備心理，也是在所難免的！
“我是大清朝的子民，這次就是回到家中大清朝的家中。在美國，聖路易斯的這個地方，經營着一個飯莊。”張元華，說道。
很明顯，他這是在自我介紹。
從他的穿着上看，和王強相差無幾。兩個人，和大清朝子民最大的差別，就是沒有留辮子。溫柔的陽光，已經緩緩地升起來了。在甲板上，曬太陽，是一個最好的時間，此刻。
“不對……你是大清子民的話，就應該留着辮子！可是你沒有留着辮子，說明你不是大清子民。”王兵，說道。
這個王兵，說話的時候，義正言辭。的確如此，王兵說的沒有錯。一時間，倒是讓眼前這位張記飯莊的老闆，無以言對。
氣氛，一時間，想要尷尬了起來。
“呵呵……張先生，你好。很高興，很高興在這條船上遇到你。見到你，真的是非常愉快。兒子，王兵，目前在聖路易斯大學附屬小學讀書。管教不嚴，還請見笑。”王強，說道。
“我看，就挺好。目前來看，生活在美國，就是需要這樣伶牙俐齒的孩子。不然的話，會收到欺負的！”張元華，說道。
這位中年人，說話的時候，表情嚴肅。張元華看着王兵，面帶微笑。
在一邊的王強，通過張元華的幾句話，就對他這個人有了一定的瞭解。張元華，說的都是大實話。從這一點兒上來看，王強還是很願意和他聊上一聊的。
“張先生，說道的對。有道理啊！權益要受到保護，沒有一定的手段，是不行的！”王強，說道。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心中也是百感交集。在聖路易斯這個城市當中，他所經歷的衆多事兒，一一浮現在王強的眼前。
甲板上，三個人，在陽光下聊着天。
海風，帶着一絲淡淡地鹹味，吹着，吹着。
輪船，在向前行駛着。這一片茫茫大海，遠處可以看到一兩個貨輪出現在眼簾。
此刻，海上沒有海鳥的身影。這些海鳥兒，難倒此刻還沒有睡醒？
或者，是還沒有到了覓食的時候。天空下，飛翔着的海鳥，多是覓食狀態，或是自由飛翔活動狀態。陽光，在天空中高高地懸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