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後,費爾斯特曾經問起過葉飄一個問題!
“我很好奇,當年你爲什麼要在草原上搶劫桑特斯家族的商路呢?如果不是這個原因,我想我們永遠也不會有機會碰面,也就不會發生今後這些事情。”
坐在高高的王座上,葉飄緩緩的伸出了三根手指,一臉微笑。
“有三個原因,你都想知道?”
堅定的點點頭,費爾斯特給出了肯定的答案。
葉飄緩緩的拋出了第一個答案
“那是因爲命運輪盤的指引!”
費爾斯特直接不屑的翻了翻白眼,將其徹底的無視。
隨後站起身形,葉飄給出的第二個答案讓強如費爾斯特這般的強者後背都有些發涼!
“因爲我要報復,我要報復那個冷血無情的變態家族,自從我知道商路屬於桑特斯家族的那一天開始,我的心中便有了報復的念頭,報復那個家族裡最冰冷無情的人。”
頓了一頓,葉飄善意的提醒費爾斯特。
“第三個答案可能會讓你置身於危險之中,你確定要知道嗎?”
重重的點點頭,費爾斯特的眼神裡充滿了堅定。
眼神裡充滿了笑意,葉飄給出了一個費爾斯特做夢也想不到的第三個答案。
因爲葉飄竟然說……
“獅子那個吃貨吃的實在太多了,我當時也是被它‘逼’的沒有辦法纔去乾的搶劫的事情,難道你沒有發現我所搶劫的東西,除了糧食之外就在別無其它嗎?”
果然,在葉飄給出了費爾斯特第三個答案之後不到三秒鐘的時間內,費爾斯特就應驗了葉飄的預言,被旋風般衝進來的獅子修理的很慘,很慘!
所以,在後世學者在給傳奇人物葉飄寫的傳記中,每一本書中都無一例外的缺失了一頁。
那一頁之中,正是記載着葉飄給出費爾斯特的第三個答案。
而在傳世的所有可以允許存世的傳記中,只在其中記載着葉飄的第二個答案,那句讓無數強者的後背被冷汗浸溼的冰冷話語!
……
……
冰冷的話語夾雜着滔天的怒意,傳進葉飄和費爾斯特的耳內。
旋風般轉過身體,葉飄第一時間看見了一個打扮的雍容華貴,滿臉‘陰’翳的美‘豔’‘婦’人!
即使葉飄用腳後思考也能想到,眼前這個一身華貴裝扮的美‘豔’‘婦’人,就是索倫王國的公主,現今國王的親妹妹,整個桑特斯家族大權在握的二號人物,那個折磨自己異世生母,造成自己九死一生悲慘命運的罪魁禍首……費娜.索倫.桑特斯!
從沒有一刻,在見到一個人的時候,會讓葉飄產生如此巨大的怨恨,需要自己用盡全身的力量去拼命控制自己,壓制自己那現在就動手殺人的念頭。
冰冷的眼神,直視桑特斯特家族的‘女’主人,不帶一絲情感!
感受到葉飄不善的目光,費娜公主帶着滿臉的怒氣打量着這個肩膀上帶有一隻奇異怪獸的少年。
從葉飄臉上將目光移開,費娜公主向前輕移幾步,來到費爾斯特的面前,憤怒的眼神直視着費爾斯特,聲音大的就連身後幾步外的僕人都能聽見!
“費爾斯特,我希望你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爲什麼回來不先去見公爵,而是跑到這個地方來。難到躺在這個房間裡,那個快要死掉的‘女’人比整個家族的利益還要重要麼?”
頓了一頓,公主憤怒的用手一指費爾斯特身邊的葉飄。
“還有這個行爲如此無理的小孩是誰?你爲什麼帶他進入家族,難到你不知道桑特斯家族的規矩嗎?居然讓一個如此卑賤的小孩兒進入了高貴的桑特斯家族!是誰給你的權力這麼做?你以爲你是九階強者麼!費爾斯特,你這個八階的廢物!”
如果把費娜公主之前的語氣理解爲責怪的話,那麼在後來指着葉飄說出的這翻話就是**‘裸’的羞辱。
一個八階巔峰強者,居然成爲了她口中的廢物。如果不是刻意的刁難,一個王國的公主,家族中掌握大權的二號人物,絕不會說出這句只要是正常人都不會說出的話!
在聽到費娜公主說話的瞬間,葉飄就注意到費爾斯特那雙顫抖的手緊緊握成了雙拳,以及臉上不斷變化的神‘色’!
如果葉飄沒有猜錯,費爾斯特絕對如同剛剛的自己一樣,努力的壓制着自己不爆發出來,動手掐死這個,‘陰’險毒辣,道貌岸然,毫無淑‘女’風範,如同潑‘婦’的王國公主!
強壓下自己殺人的衝動,費爾斯特居然對着這個羞辱他的‘女’人彎下了腰,行了一個貴族的禮節,然後以平靜的聲音緩緩的做出迴應。
“公主殿下,請原諒我回來沒有立刻去進見公爵大人的無禮,只不過我心中對小夫人的病情十分的擔心,想先來這裡看看小夫人,馬上我就會去向公爵大人報告此次的草原之行了!”
怒氣不減,公主冰冷的眼神移向葉飄。
“那他是怎麼回事!這個毫無禮貌和家教的小孩是從哪裡帶回來的!穿着貴族的衣服,卻沒有一絲貴族的樣子,他不會是你在外面和別的‘女’人生的野種吧!”
原本費娜公主之前並沒有正面直接侮辱過小夫人‘露’西亞,畢竟她還是對身爲八階巔峰強者的費爾斯特和他的妻子吉安娜存有一絲忌諱!
所以,平時的言語中雖然也會對費爾斯特和吉安娜經常進行諷刺,侮辱,但還從未直接侮辱過他們心中的禁忌,小夫人‘露’西亞。
可是今天費娜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只要一看見葉飄那雙緊盯着自己的眼睛,就覺得身體發‘毛’,‘精’神高度緊張,內心更是如同在被巨大的火球所熾烤,瞬間讓自己原本冷靜的情緒一下子變的‘激’動起來。原本只想找茬羞辱一下費爾斯特,沒想到自己會張口說出了這翻徹底‘激’怒費爾斯特的話來。
聽到費娜充滿諷刺的話語,費爾斯特的雙眸瞬間變的冰冷起來。
自己可以忍受任何對自己的侮辱,即使將身爲強者的尊嚴丟棄。但費爾斯特無法容忍任何人在他的面前侮辱他所拼命守護的小夫人,將小夫人所生的血脈污衊成是自己的野種!
所以,費爾斯特原本忍氣吞聲拼命壓制的怒氣瞬間就爆發了出來!
目光閃爍着寒意,費爾斯特再次回覆到了幾天之前葉飄初見時的冰冷神態。
凝視着費娜公主的雙眼,費爾斯特大步向前跨出兩步,惹得費娜身後的家族高手警惕的將費娜保護起來。
在公主驚恐的注視下,費爾斯特一字一字道:“公主殿下,我費爾斯特只是小夫人家族裡的一個小小武士,是小夫人忠誠而卑微的僕人,你出言侮辱我,我不敢對您有任何的不敬。但是,小夫人畢竟在名義上擁有和您相同的家族地位,即便我們現在住在這種地方,但小夫人從來沒有在背後抱怨過您什麼。然而今天,你怎麼可以說出這種話來!”
緊握着雙拳,費爾斯特臉‘色’冰冷,一頭銀髮彷彿空中飄散而下的一絲絲冰雪。
微一停頓,費爾斯特臉‘色’一正,內心深處彷彿下了什麼巨大的決心。
面對被嚴密保護之中的大夫人費娜,費爾斯特指着葉飄,神情凝重。
“你口中的這個野種就是十年前,被我丟棄在大草原上的那個嬰孩兒!是小夫人和公爵大人的親生兒子!你居然會口口聲聲說他是我的野種,說出這樣辱沒身份的話來,公爵大人會怎麼想!”
憤怒的眼神裡充滿了堅定,費爾斯特握拳。
“如今,我在大草原上找到了他,爲了完成小夫人最後的心願,我必須帶他回來。沒有人能阻止我,就算我死,也必須做完這件事情再死!”
費爾斯特給出的答案讓費娜做夢也想不到,她甚至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當初從草原上回來的影法師告訴自己,這個孩子已經被一羣草原灰狼叼走了,被一羣野獸帶走的小孩怎麼可能還能活着?想着有可能是費爾斯特不知從哪裡‘弄’來了這麼一個年紀相仿的孩子,來完成‘露’西亞最後的願望。可是看着費爾斯特臉上認真的表情,想想費爾斯特的爲人,費娜瞬間就推翻了這種假設。
“難道是真的?那個孩子沒有死?被費爾斯特找到並且帶了回來?”
腦子一片‘混’‘亂’,費娜公主的眼神不自然的望向了一邊長像清秀,身材勻稱的葉飄。
毫無情感的回望費娜,葉飄看像費娜的眼神如同在看一具冰冷的屍體,毫無情感的冷笑。
“尊敬的公主殿下,感謝您當年對我所做的一切!很不幸的,我沒有死。並且,我又在命運的指引下回到了這個我出生的地方。我想,您一定很失望吧!或者,您現在又在想着怎樣動手除去我?如果是這樣的話,現在無疑是你最好的機會!”
就在費爾斯特說出真像的一瞬間,葉飄就已經做好了再死一次的準備,同時也準備好了在自己被殺死前幹掉這個白癡‘女’人來爲自己和那沒見過面的母親報仇!
費娜此時腦袋裡一片‘混’‘亂’,聽到葉飄的話,幾乎是本能的就將心裡的真實想法喊了出來!
“來人,殺了他!”
正當葉飄裝備好和撲上來的家族武士拼命的時候,一聲充滿了威嚴與憤怒的怒喝瞬間響徹了整個小小的院落,巨大的聲音震的在場的所有人耳膜嗡嗡做響的同時,久久不消!
“都給我住手!”
……
……
隨着這一聲充滿了威嚴與憤怒的怒喝降臨,整個小小院落之中,在沒有一個人敢做出任何動作,彷彿整個的空間都被強行禁止一般。
順着聲音的來源,葉飄終於發現了聲音出現的源頭。
一身威武的戎裝,像是剛開完軍事會議,高挑的身材,強壯的身體,一頭微微彎曲的耀眼金髮,配合着威嚴的臉孔,正怒氣衝衝的大步從院落的大‘門’走進來。
費娜公主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驚慌,但很快的就鎮定下來,快速上前兩步,臉上‘露’出微笑。
“利奧特,我的丈夫,你怎麼來了,這個地方你不是不喜歡進來麼!”
一身戎裝的公爵大人,冷着眼睛看着自己的妻子費娜公主,一聲冷哼,說話的聲音中充滿了憤怒。
“如果我不出現在這裡,那你是不是要下令殺死這個桑特斯家族的血脈。平時我可以在任何事上放縱你,因爲你是王國公主,浮羅瑞恩的母親,即使在十年前,我也默許了你的行爲!”
頓了一頓,公爵平復了一下自己憤怒的情緒,繼續了下去。
“但是,這麼多年,你並沒有在爲家族在多添一個子嗣,我已經漸漸老了,將來終有一天浮羅瑞恩會繼承我的位置,一旦戰爭爆發,做爲統帥的浮羅瑞恩必定會帶兵上前線。如果,我唯一的兒子出現意外,那我們桑特斯家族將面臨什麼,做爲公主的你,應該非常清楚!而如今,你竟然還要殺死桑特斯家族失而復得的血脈。你到底想幹什麼,想讓桑特斯家族徹底的毀在你的手裡嗎?”
利奧特公爵的聲音越來越大,語氣也越來越嚴厲,到最後甚至全身都不受控制的爆發出微弱的鬥氣!
而面對公爵的指責,費娜公主卻感受到從未有過的恐懼。
自從自己從皇宮嫁入桑特斯家族的那一天,利奧特公爵就對自己極爲寵愛,幾乎事事都會加以忍讓,就連十年前的那件事情都隨了自己的意。
面對利奧特,公主從來沒見過自己的丈夫發這麼大的火,對自己如此的疾言厲‘色’。
頭腦一片‘混’‘亂’中,費娜公主猛然想起了出嫁前自己的哥哥索倫國王陛下‘交’待自己的話!
“費娜,我的妹妹,在你嫁入桑特斯家族之後,利奧特一定會好好待你,你可以左右他的大部分意見!但是,如果事情關係到桑特斯家族的血脈或利益,我不希望你進行干涉,或是反對!有些事情是你永遠也不應該去觸碰的!我說的話可能你不會完全的明白,但是我希望在某些時刻到來的時候,你不要去觸怒利奧特,你在家族中唯一的使命就是爲桑特斯家族儘可能多的誕下血脈。你要牢牢記住我所說的話,否則即便你是公主之尊,我也會找其他人來代替你!”
冰冷的話語彷彿至今還在自己的耳邊響起,而一想起哥哥所說的話,費娜公主就‘混’身發抖。
再也不敢反駁公爵的話,費娜公主噤若寒蟬地站在了公爵的身邊。
利奧特公爵環視了一週,冰冷的目光最後停留在了葉飄的身上,仔細打量起這個有可能是自己血脈的少年。
古銅‘色’的皮膚,略微消瘦但健美的如同豹子一樣流線般的身體,一頭鬆散的齊肩黑髮,微微上翹的嘴角,配合着如同黑‘色’寶石一樣的眼睛,彷彿天生就會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從葉飄的眉宇間,利奧特公爵彷彿看到了自己年青的影子,而看着葉飄一頭鬆散飄逸的黑髮,公爵心裡更加確信了幾分,畢竟葉飄的母親也擁有着一頭大陸上少有的黑‘色’髮絲。
在與公爵的對視中,葉飄只感覺到公爵的目光根本就不是在看向自己的親生骨‘肉’,冰冷的目光中全無一絲的親情,就如同在看一件能爲他帶來巨大利益的工具。而葉飄肩上的獅子,直接被公爵所無視。
公爵是第一次見葉飄,先前既然能狠心的默許費娜公主將葉飄殺死,那現在自然也不會和葉飄有什麼感情,之所以承認葉飄的身份,葉飄猜想也只不過是想給桑特斯家族留下一個活着的播種機而已!
葉飄的猜想完全正確,利奧特公爵現在心裡的確是這樣想的!
回過身,利奧特公爵的眼神緩緩移向了站在自己身後的家族武士,說話的語氣如同寒冬的飛雪,滿是寒意。
“今天的事情,我不希望除了你們之外再有其他人知道。以後所有人沒我的命令,不許再踏進這個院子半步,現在,滾出去!”
看着快速退走的家族武士,葉飄將目光移到站在公爵身邊的費娜公主身上,說話的語氣如同公爵一樣充滿了冰冷。
“公主殿下還留在這裡做什麼?我想這裡的事情只需要公爵大人一個人來處理就好了,並不需要兩個人。”
聽着葉飄毫不客氣的話,費娜公主剛想出口反擊,便被一旁的丈夫打斷。
利奧特公爵並沒有責怪葉飄的不敬,只是回身對公主淡淡地揮了揮手。
“你先回去吧,這裡有我!”
狠狠的瞪了一眼葉飄,公主無奈的退出了院落,將這個院落留給了裡面僅有了五個人!
芳麗並沒有跟隨着武士一同退出去,因爲這裡的一切最近都是這個純潔,善良的可愛小姑娘在照看,包括了房屋裡面小夫人‘露’西亞的衣食起居。
除了芳麗和屋內重病的‘露’西亞外,整個院落中就只剩下了葉飄,費爾斯特和剛剛喝走武士的利奧特公爵。
公爵看着還在一旁發呆着芳麗,這小姑娘還‘挺’招自己喜歡,微微皺眉便沒下重口,只是對她淡淡的吩咐了一句。
“芳麗,你先進去照顧‘露’西亞吧!”
單純的小姑娘‘啊’的一聲,彷彿記起了什麼重要的事情,連回答公爵的話都忘記了,迅速的一路小跑進了小屋!
面向費爾斯特,公爵強大的氣勢始終穩穩的壓制着身爲八階強者的費爾斯特,開口詢問。
“你確定這個孩子就是你當年丟棄在大草原上的桑特斯家族的血脈嗎?我希望得到肯定的答案,你知道欺騙我的下場!”
在費爾斯特開口之前,葉飄不屑冷笑。
“我並不認爲我身上的血脈有多麼高貴,我也並不想成爲桑特斯家族的一員,如果不是費爾斯特用‘海神的守護’確認了我的身份,並且我想見生母最後一面的話,我不會再回到這個充滿了殘忍,冷酷的地方。”
在費爾斯特望向公爵擔心的眼神中,公爵只是淡淡的向自己詢問。
“費爾斯特。是這樣嗎?如果真的能使用‘海神的守護’那就確實是她的血脈了。很好!”
頓了一下,公爵眼睛裡‘射’出森冷的光芒,直視葉飄。
“你說話的口氣和遇事的冷靜,不像是一個十歲年紀的小孩!”
毫不避讓公爵的目光,葉飄雙手緊握成拳,寒聲道:“如果你以我的年紀在大草原上生存十年的話,就會毫不奇怪我今天的表現!”
平靜的看着葉飄,公爵的眼神裡突然生出一絲變化,似讚賞,又似惋惜,心想……
“這孩子能獨自在草原生活十年的時光,足以證明他十分的優秀了,可惜他已經錯過了最佳的學習武技和魔法的時機,這一生註定了不會成爲巔峰強者。不然的話,唉,可惜……可惜!這孩子註定只能爲家族延續血脈!”
葉飄當然不會知道利奧特公爵心中所想,但葉飄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目光凝視着公爵,葉飄從口中吐出的冰冷話語打斷了公爵的思緒!
“我可以去看我的母親了嗎?公爵大人!”
沒有責怪葉飄對自己的不敬,公爵緩緩的點了點頭。
“想去就去吧!不過在你看過你的母親之後,必須留在家族裡,從今以後聽從我的安排,不然的話,你和你母親的這些手下都將遭到嚴厲的懲罰!”
帶着不容抗拒的聲音,利奧特公爵大步走出了這座小小的院落。
在用複雜的目光送走了公爵之後,葉飄與費爾斯特幾乎是奔跑着闖進了這間小小的房屋裡,而就在這間可以說是簡陋的狹小空間中,葉飄第一次見到了異世的這位陌生母親!
望着此時躺在‘牀’上的陌生‘女’人,葉飄突然用充滿痛苦的聲音憤怒的大喊!“這就是我的母親嗎?怎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