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葉飄第一眼看到這位傳說中的聖者,殺伐界的第一人時,整個人如同被巨雷劈過,‘外焦裡嫩’的呆在了帳幕的‘門’口。 ( 廣告)
如果讓現在的葉飄來形容一下自己的心情,葉飄絕對找不出任何的詞語來形容自己內心那強烈的震撼。
震撼,絕對的震撼。
在葉飄來到異世的生命裡,也就只有當年聽到老師歐內斯特講述的真實故事時讓自己產生了震撼的感覺。
而現在,面對這位出現在自己眼前,真實存在的巔峰人物,葉飄的內心瞬間便被極端的震撼了。
赫馬淳,這位獸人帝國中的絕頂強者,無論葉飄怎麼看,都和獸人有着本質上明顯的區別。
人類三十許的黃金年紀,與二哥阿弗羅迪斯相近的身高,一頭淡綠‘色’的長髮隨意的散在耳邊,將那雙只有人類纔可以擁有的耳朵輕輕遮蓋,一雙長長的眼睛微微眯起,彷彿半醉半醒,***鼻子配合着不經意間微微上翹的嘴‘脣’,給整張原本留有淡淡威嚴的英俊臉孔添上了一絲‘迷’人的柔和,如果去掉臉上那幾道淡淡的獸紋,赫馬淳完完全全就是一個人類。
凝視着赫馬淳那張幾乎與人類無異的英俊臉孔,葉飄整個人如同被雷劈過,傻了!
彷彿絲毫不在意葉飄看向自己身上的異樣眼光,赫馬淳就那樣穿着一件單薄的淡黃‘色’衣衫,‘胸’口衣衫大開,‘露’出了光潔閃亮的結實‘胸’口,靠在帳幕裡那高高疊起的被褥上,左手搭膝,右手正提着一支‘精’美的酒壺,正將從壺口裡流出的酒水注入口中,一派悠然,哪裡有半分聖者的模樣。
儘管葉飄做了好多猜想,也同時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當葉飄見到眼前這位衣衫不整,一派悠然模樣,悠閒喝着美酒的赫馬淳時,無論如何也無法相信眼前這個與人類無異,讓自己大跌眼鏡的‘人’就是傳說中獸人帝國巔峰強者的殺伐聖者,力量拳聖,赫馬淳。
口‘脣’微動,葉飄一臉震驚的對着眼前的人影喃喃詢問。
“你就是赫馬淳,傳說中的殺伐拳聖赫馬淳?”
挪動了一下身體,擺了一個更爲舒適的姿勢,赫馬淳輕提着酒壺突然笑了,那張帶着淡淡獸紋略顯深‘色’的俊美臉龐笑的是那樣的自然,沒有一絲做作。
沉‘吟’了片刻,赫馬淳就那樣舒適的靠着背後的柔軟被褥,微笑道:“怎麼?見到我的樣子,與你心中所想不太一樣?難道所謂的殺伐聖者,力量拳聖就要長的滿臉兇像,身材健壯魁梧嗎?”
長長的呼出一口氣,葉飄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可以做出更準確的判斷與思考。
凝視着赫馬淳那張被微笑佔滿的英俊臉龐,葉飄回答的聲音‘露’出了一絲苦澀的笑意。
“你當然是赫馬淳,你當然是那個獸人帝國巔峰強者獨一無二的殺伐聖者,力量拳聖,赫馬淳,這一點在我感覺到你身上的力量時就已經確定了。”
聲音微微一頓,葉飄話音一轉。
“不過,尊敬的赫馬淳聖者,您現在更多的應該表代獸人的利益吧!人類對於您來說,好像已經遙遠的就和天上的星辰一樣。否則,百餘年來您又怎麼會成爲獸人帝國的聖者,一直守護着蠻荒的獸人國度,從不踏足人類的國度半步呢?想必聖者也同樣對人類國度那些劣行難改的人類失望了吧!”
微微眯起的眼中一抹駭人的殺伐之光一閃即逝,赫馬淳對着葉飄讚許的點了點頭。
而就在那一個瞬間,葉飄能清楚的感覺到整個自己與赫馬淳所處的空間,都被一種恐怖的力量瞬間充斥。濃濃的殺意,幾乎瞬間就禁錮了自己周身的所有空間,讓自己差點忍不住出手。
‘精’神瞬間攀升到最高點,葉飄眨眼之間就突破了梵天束縛,進入了梵天那種絕對掌控之境。
雖然梵天之上的另一顆心冷靜異常,但葉飄與赫馬淳所處空間中的一顆凡心還是駭然狂震。
媽的,這就是聖階強者真正的力量嗎?單隻剎那間放出一道淡淡的殺意,就能將已經身爲九階強者的自己‘逼’入梵天之境。
恐怖,太恐怖了。
與眼前悠然飲酒的赫馬淳相比,大哥手中的聖克魯斯還個屁都算不上了。如果當初自己遇上的是赫馬淳這樣‘真正’的聖階強者,自己絕對死的還渣都不剩了。
在看到葉飄依然一副冷靜淡然的模樣後,赫馬淳再次讚許似的點點頭。
就那樣靠着背後軟軟的被褥,赫馬淳對着葉飄伸出那隻空閒的左手,向着靠近自己的地氈之上一指,微笑道:“坐!”
看到赫馬淳的手勢,葉飄也不拘束,就那樣也像赫馬淳一樣隨意的坐在了厚厚的地氈之上reads;。
將手中的酒壺遞向葉飄,赫馬淳全然不在意嘴角的酒漬滴進了自己‘裸’‘露’在外的‘胸’膛,只是用手輕輕隨意的擦了擦嘴角殘留的酒漬,便向葉飄微笑道:“嚐嚐這壺好酒,有美酒卻不與人同享,天下第一大罪。”
毫不猶豫將赫馬淳手中的酒壺接過去,葉飄右手持着酒壺,微微傾斜,一道散發着濃濃酒香的透明水線便從壺口流出。
微微仰首,葉飄張口將傾斜而下的酒線接入口中,在一個迴環之後,盡數吞進了腹中。
片刻之後,葉飄吞下了最後一滴留在口中讓自己口齒生香,回味無窮的美酒,將手中的酒壺重新遞迴給了赫馬淳。
學着赫馬淳的豪爽樣子,葉飄伸手用自己那潔白的衣袖擦了擦嘴邊的酒漬後,對着赫馬淳伸出了一根大拇指,讚歎道:“酒好,壺更好!”
微微一愣,赫馬淳隨即微笑起來,輕輕晃了晃手中那小巧的‘精’美銀壺。
“與你說話真的省去了許多的時間,你總能發現別人發現不了的事情,難怪你小小年紀居然就成爲了九階強者,在大陸之上,你也許是修練最快的一個人了!”
‘脣’邊閃過一絲淡淡的苦笑,葉飄當着赫馬淳的面毫不避諱的道:“狗屁九階強者,如果九階強者真的那麼厲害的話,我也就不會被人向狗一樣從王都一追到大草原,最後還差一點讓人給滅了。說起來,我還要感謝你,如果不是你的殺伐聖者的威名,恐怕我現在就沒有機會與你一同喝酒了。”
完全不在意葉飄在自己面前口吐粗穢的詞語,赫馬淳只是微微一笑,依然舒適靠在那軟軟的被褥上,淡淡的道:“雖然很粗俗,但不可否認你說出了別人都不知道的事實,九階強者的確不是萬能的,同樣聖者也不是萬能的,否則數百年前的聖者之戰中的那些聖者們又如何能夠隕落。”
在赫馬淳說出最後一句話的瞬間,葉飄梵天之上的平靜神念猛然震動了一下,一絲淡淡的殺氣從原本放鬆的身體裡頃刻間散發而出。
眼神一瞬間變的無比冰冷,葉飄凝視着神‘色’依舊淡然的赫馬淳,淡淡的道:“我的老師,歐內斯特在哪裡?你是否殺了他?”
……
……
冰冷的殺氣瀰漫在整個小小的帳幕之中,一絲淡淡的力量‘波’動也在不知不覺之間展開,將兩人所處的空間盡數籠罩。
凝視着眼前神態全無一絲變化的赫馬淳,葉飄瞬間便將自己的力量提升到所能達到的巔峰。
神念透過雲層之上的梵天牢牢鎖定着在自己如此威壓之下,依舊隨意靠着被褥悠然飲酒的赫馬淳,葉飄坐在地氈上原本放鬆的身體迅速的緊繃起來。
悠然的將從壺內傾斜而下的酒線吐入腹中,赫馬淳任由美酒從‘脣’邊散落而下,滴在了自己那衣襟大開的‘胸’膛之上。
小小的酒壺裡彷彿存有飲之不盡的美酒,那長長的酒線從壺口流淌而出,注入赫馬淳微張的口中,良久之後,依然不絕。
將酒壺豎起,收回酒線,赫馬淳用寬大的衣袖隨意的拭了拭嘴角,甚至還將些許的酒漬留在了嘴邊。
輕提酒壺,赫馬淳凝視着葉飄的眼神裡突然生出了一絲讚賞,那留有酒漬的‘脣’邊也‘露’出了一絲笑意。
“我突然有些羨慕歐內斯特的幸運,因爲,他的確收了一個好徒弟,而你的智慧與對老師的尊敬也不能不讓我另眼相看。與你相比,我那個不成器的徒弟就要差的多了。”
看到葉飄眼神中的冰冷依舊不減,赫馬淳將提着酒壺的右手搭在了豎起的膝蓋上。
“年青人,我很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不過,你並不需要擔心,也同樣不需要對我抱有任何的敵意,雖然我是殺伐聖者,但我並沒有殺你的老師,我們只是切磋了一下武技,點到即止,而你的老師離開這裡的時候生命還是無憂的。”
話音微微一頓,赫馬淳臉上的神‘色’突然閃過一絲淡淡的哀傷,說話的語氣讓進入梵天之境的葉飄清楚的感覺到發自內心的惋惜。
“可惜,歐內斯特的生命之火已經即將熄滅,這個事實就連火焰神殿的教皇保羅也無法改變,除非歐內斯特能在他生命之火完全泯滅之前踏入聖階的大‘門’,否則他最終的歸宿將是死亡。阿瑞納斯,你做爲歐內斯特的弟子,這一點你應該比我更清楚纔對。可惜,真是可惜,在這個世界之上又將少一個有資格成爲我對手的人,可惜!”
看着赫馬淳一臉惋惜的表情,葉飄確信赫馬淳沒有說假話,畢竟,像赫馬淳這樣的巔峰聖者是不屑說慌的,更何況是面對一個對自己‘毫無威脅’的‘九階強者’。
殺氣漸漸淡去,不死印的力量‘波’動最終消失,整個帳幕小小的空間之中又恢復了先前的和諧與平靜。
感覺到葉飄的變化,赫馬淳微微一笑,彷彿毫不在意葉飄剛剛的無理,反而又將手中的灑壺遞了過來。
接過酒壺,先是飲了一口香淳的美酒,然後,葉飄向赫馬淳問道:“聖者,我老師前來玄河大草原找你,難倒只是爲了和你最後的切磋開技麼?我想,老師應該還有其它的用意,否則,老師是不會和你提起我的。”
眼神之中閃過一絲‘精’光,赫馬淳點點頭,緩緩的道:“你說的不錯,歐內斯特的確不是單單隻爲了與我切磋武技而來。我們切磋過武技之後,歐內斯特與我提起了你,他想讓我收你爲徒。”
雖然猜到了老師的用意,但當葉飄聽到赫馬淳將老師的用意親口說出時,葉飄還是被深深的震撼了。
一個世人眼中的‘聖者’,一個真實力量至今不曾踏入聖域的‘僞聖者’,一個教導了自己兩年,最終將自己引上了巔峰之路的老者,居然在生命之火即將泯滅的時刻心中還在想着自己這個只有兩年師徒緣份的唯一弟子,想在自己墜入死亡輪迴之前爲自己尋找一位能在自己踏入聖階之前給予自己指點的明師。
只要一想起老師那蒼老的背影,只要一想起老師爲了自己跑到大草原上爲自己所做的事情,葉飄梵天之上的眼眸裡瞬間便溼潤起來,整顆梵天之上的心也在一瞬間被感‘激’迅速填滿。
在葉飄看來,眼前這位殺伐聖者在自己來到之後還對和顏悅‘色’,恐怕是答應了老師的的請求,同意收自己爲徒了。
看來,自己之所以還能活到今天,而沒有死在十幾天之前的新城戰場上,真是託了老師歐內斯特的福啊。
不過,當赫馬淳當着自己的面說出了老師來到玄河大草原見他的真正意圖之時,葉飄就下定了斷然拒絕的決心,同時,葉飄也準備好迎接殺伐聖者赫馬淳的滔天怒火reads;。
接受一位聖者的好意,成爲他的入世弟子與拒絕一位聖位的好意,接受他的滔天怒火,葉飄明顯‘愚蠢’的選擇了後者。
如果接受了老師與赫馬淳的好意,自己故然可以得到天大的好處,那自己將不在是自己,葉飄也將不在是葉飄。
如果今天選擇接受老師與赫馬淳的好意,那自己當初又何必拒絕利奧特安排給自己的人生,‘混’吃等死做一輩子玩‘女’人的種馬不是更好。
所以,自己爲了心中對老師的尊敬,爲了自己腦海深處的固執一念,爲了自己那被別人嘲笑的所謂尊嚴,自己斷然開口拒絕。
輕輕的深吸了一口氣,葉飄凝視着面前的赫馬淳,說話的聲音雖然微微有一些顫抖,但那語氣之中確充滿了不容質疑的堅定。
“聖者,我的老師雖然之前對我有過明言,允許我在今後可以另尋明師,但在老師離開我的那一刻開始,我葉飄今生之中便不可能再有其它的老師了,就算聖者答應了我的老師,因爲這個原因纔將我招來,恐怕也是要失望了,我是不可以在拜他人爲師的。”
正面拒絕殺伐聖者的好意,這與指着鼻子罵赫馬淳的老孃恐怕沒有什麼區別。
所以,葉飄在將話說出口的瞬間便做好了拼死一戰甚至隕落於此的準備。
沒有想像中的冰冷,也沒有想像中的暴怒,赫馬淳甚至連一絲不高興的表情都沒有在臉上顯現出來,整個人表靜的彷彿聽到的是一個完全相反的消息,這樣出乎意料的反應,讓做好拼命準備的葉飄都始料未及。
輕輕的搖了搖手,赫馬淳面對葉飄如此斷然的回答居然笑了,笑的那樣的自然,沒有一絲殺氣,彷彿就像從葉飄嘴裡剛剛聽到了什麼有趣的笑話一樣。
輕輕拭了拭眼角的淚痕,赫馬淳‘挺’直了上身如葉飄一樣隨意的盤膝而坐,將剛剛那自然的笑容留在了‘脣’邊。
“我想你誤會我的意思了,你的老師的確請我收你爲徒,不過我當時便斷然的拒絕了,所以,你剛剛的猜想,都是錯的。呵呵!看來太聰明也不見得是一個好事情,要想的東西永遠都要比別人多得多。”
被赫馬淳的話明顯‘弄’的微微一愣,葉飄馬上想起了赫馬淳派提爾特在索倫萬軍之前帶師邀請自己的事實。
握緊了手中的‘精’美酒壺,葉飄立刻對着面前終於換了一個正式姿勢的殺伐聖者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即然聖者早以拒絕,那爲何還要派提爾特前來發出邀請?一個普通的九階強者,在您這樣的聖階眼中,也許根本不算什麼吧!”
微微一笑,赫馬淳給出有答案讓置身梵天的葉飄差點從高高的梵天上重重的墜落。
……
……
玄河大草原極北的一個小小帳幕裡,殺伐聖者赫馬淳盤着雙‘腿’隨意的坐在地氈之上,完全沒有一絲聖者的模樣。
凌‘亂’着自己的衣衫,赫馬淳一臉柔和的微笑。
“起初,我並沒有邀請你的意思,甚至在你的老師走後,連你的名字都淡忘了。但是,有一天我那原本跟着獸人大軍隨軍出爭的徒弟提爾特卻突然回來了,第一時候就找到了我,並且將當時發生的一切都告訴了我。那一刻,我纔對你產生了濃濃的興趣。”
長長的雙眸望向葉飄,赫馬淳嘴角上揚,繼續道:“一個少年,一個擁有九階實力,擁有一頭強大魔獸坐騎的少年,一個揮手間就用飛刀死亡了數頭強大獨眼戰獸的少年,一個讓薩拉先知都賠上了‘性’命,被活生生驚嚇致死的少年,我赫馬淳就算是聖者,又怎麼會對你不產生興趣呢?更何況當我知道你就是歐內斯特的徒弟阿瑞納斯的時候,我又怎麼會不對你的力量產生好奇呢?也許,你的老師都沒有你這樣奇特的力量。所以,我讓提爾特去到薩格拉斯大草原對你發出了邀請,我只是想見見你這個讓我產生濃濃好奇的人而已。”
聽到赫馬淳的話,即便心大如葉飄者,也被赫馬淳這翻隨意的話語刺‘激’的不輕。
好奇?
只是因爲好奇就讓一個世人眼中神一般的聖者對自己發出了邀請?
無論從哪個方面來看,赫馬淳的的這個解釋都太過於隨意了,彷彿只是故意說出來的搪塞話語。
不過,當葉飄將這翻話語和眼前這位與自己想像中完全不同的奇特聖者放在一起時,葉飄最終選擇了相信。
一個聖者,一個一直生活在獸人國度被獸人尊若神靈的護國聖者,居然是一個‘混’血的半獸人。而這個世人眼中殺伐無數,雙手沾滿血腥的殺伐聖者,真正的‘性’格居然是這樣隨和與隨意。那從他口中說出的這樣一翻不合情理,讓自己難以接受的話,也就可信多了。
看着一臉微笑衣衫凌‘亂’的赫馬淳,葉飄狠狠的向自己的嘴裡灌了兩口酒,然後將這支酒水彷彿永遠用之不盡的‘精’美酒壺遞還給盤膝而坐的赫馬淳。
見到接過酒壺繼續飲酒的赫馬淳,葉飄毫不避諱的向赫馬淳問道:“聖者,我想知道聖者當年在傭兵王國卡蓮加王城大開殺戒與放過我的老師歐內斯特與大魔導士科比李奧的真相,今天看到聖者,我突然覺得當年的事情並不像外界傳言的那樣簡單,我想這應該與聖者身上的血脈有着直接的關聯,希望聖者能爲我解除疑‘惑’。”
低頭先是沉‘吟’了片刻,然後,赫馬淳仰起頭痛飲了兩口酒,連嘴邊的酒漬也不擦乾,對盤膝而坐等待答案的葉飄說道:“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訴你,反正這也不算是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相信以你的聰明,在見到我的一瞬間就已經猜到七八分了吧!”
看着葉飄那幾乎寫着答案的清秀臉龐,赫馬淳收起了先前的隨意笑容,淡淡的道:“不錯,你猜的很正確,我是一個人類與獸人的‘混’血兒,的確不能算做一個真正的獸人。我的父親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獸人傭兵,而我的母親卻是百年前當時傭兵王國卡蓮加的公主,我並不知道我的父母是怎樣認識與結合的,不過我卻知道,他們愛的很深,種族的不同並沒有阻隔他們之間的感情,所以,在百年之前的某一天,我,赫馬淳,出生了!”
聲音不自然的微微一頓,赫馬淳原本帶有磁‘性’的溫柔低沉聲音驟然轉冷,一雙長長的眼眸之中閃過一抹駭人的冰冷與痛苦,臉上那淡淡的獸紋也瞬間變的猙獰起來。
將一雙恐怖的殺人利器握緊,赫馬淳低沉着聲音繼續說了下去。
“說起來也許有些可笑,我父母的結合是一個禁忌,即便在現在來說,也同樣是一個解不開的禁忌reads;。獸人是野蠻的,同時也是低賤的。所以,我父親的獸人的身份讓他根本無法得到國王陛下的認同,他認爲自己的‘女’兒做出了一件讓他‘蒙’羞的事情,是恥辱,是難堪,是誠心想要落他身爲國王陛下的臉。於是,我的外祖父,我母親的親生父親,傭兵王國卡蓮加的國王陛下,用計將我的母親與父親騙了回去,重兵之下,我的母親不肯丟下父親,堅持與他同生共死,而我的父親在士兵重重的包圍之下爲了保護我的母親不受傷害,最終重傷而死。最後一刻,我的母親用父親的長劍刺穿了自己的身體殉情而死。而我,卻被他們留在了大草原這座對他們來說是家般存在的小小帳幕裡,‘交’給了我父親的一位長輩來照顧。而正是我母親當時的這個決定,救了我一命。”
臉上的獸紋微微跳動,赫馬淳眼眸微動之間,寒意,瞬間流遍了葉飄身體的每一個角落,就連原本微微加速流動的血液也變的寒冷起來。
完全是下意識的,全身的血間極速流轉,不死印瞬間便充斥了身體之內的每一個角落。
冷冷的一笑,赫馬淳將手中的酒壺握的聲聲做響,從口中吐出的聲音都帶了濃濃的殺意。
“從我懂事的那一刻開始,我就清楚的知道我的仇人是誰。所以,我拼命的修練,我要變強,我要強大到成爲大陸之上的巔峰強者,只有這樣,我纔有去報仇的資格。十八年,刻骨的仇恨支撐着我十八年的時間,終於,我在十八年後的某一天領悟了力量的真意,踏上了力量的巔峰,然後我就去報仇了。”
說到這裡,赫馬淳沒有再繼續說下去,思緒彷彿又重新回到了當初報仇時的殺伐情景。
赫馬淳停了下來,但坐在赫馬淳對面的葉飄卻將赫馬淳沒有說完的話接了下去。
“所以你殺進了卡蓮加當時的皇宮,親手殺死了國王之後,又將全城八萬的士兵盡數殺死,一個不留。”
輕輕嘆了一口氣,赫馬淳的經歷讓葉飄不禁想起了自己初生便被無情丟拋的冷血家族。
雖然事情不同,結果不同,但葉飄與赫馬淳明顯都清楚的感受過那種復仇的痛苦與快感。
同樣的狗血劇情,同樣的俗套故事,但這樣狗血與俗套的事情卻僅僅發生在眼前兩位已經可以說是大陸巔峰的強者身上,不能不說是造化‘弄’人了。
看着赫馬淳點了點頭,葉飄任由自己的**被赫馬淳散發的力量所籠罩,繼續問道:“可是我很好奇,爲什麼你殺了這麼多人但卻偏偏放過了我的老師歐內斯特與現如今的大魔導士科比李奧呢?”
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赫馬淳眼神中浮現出母親的影子。
將手中的酒壺再次仰起,赫馬淳張口痛飲,完全任由飛賤的酒線將自己原本就‘裸’‘露’在外的‘胸’口打溼。
毫無聖者風範的用衣袖擦了擦嘴角,赫馬淳淡淡的道:“雖然我有一半獸人的血統,但我在我的身上同樣流着屬於人類的血液,獸人與人類之間的戰爭已經持續了萬年之久,未來的歲月也依然會繼續將這種戰爭進行下去,即然我最終都要回到獸人的國度,那麼我就不能殺死歐內斯特與科比李奧,毀了人類對他們這類強者的信念。他們的存在,對於整個人類世界來說,很重要。而這件事情,除了另外兩個當事人與你之外,整個人類世界便在無第三個人知曉了。”
雖然赫馬淳並沒有說的太詳細,但葉飄確能清楚的懂得赫馬淳真正的意圖。
故意放過老師歐內斯特與如今的大魔導士科比李奧,用這兩個人類之中有潛力踏入聖階的巔峰強者來制衡戰鬥力強悍的獸人,赫馬淳的身上雖然流着獸人的血液,但他始終還留有着一半人類的情感,不能做到對人類完全的無情。
點了點頭,葉飄沒有在向赫馬淳提出任何問題。
一時間,整個帳幕裡的小小空間中,一片寂靜,靜的連兩個人的呼吸之聲都能聽的清清楚楚。
一個人類,一個半獸人,兩個國度中巔峰存在的人物此時此刻全部陷進了無言的寂靜中。
沉寂了良久,葉飄最終首先出言打破了空氣中的寂靜。“聖者,關於發生在草原上的慘案我想聖者一定非常清楚,以聖者的實力應該不難查出幹掉幕後製造死靈的邪惡,可是這麼長時間以來,聖者好像並沒有彩取任何的行動,難道聖者不在乎獸人的生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