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一章 以命抵命
“華哥......”正在後退的佘慧突然淒厲的大喚一聲。淚水簌簌而下。隨即像是受了莫大刺激般暈了過去？
秦浩宇
的接住了她將倒下的身子。小騷包聰明的走向了莫小狸。並擡眸望了望她：“是外公嗎？”有些哽咽。但卻又那麼肯定？
莫小狸心酸不已。只有她纔會用這麼深情的語調來這麼的叫他。他就是自己這副身體的爹嗎？難怪那種感覺那麼的強烈？
這事發生的讓衆人都有些措手不及。特別是然青笙。他正擱放在懷裡的手不由縮了回來。雙眸似箭般凜冽。有些不敢置信。都這樣了。他居然還有自己的思想。還能夠認得相隔幾十年的人。那麼。他要完成自己的計劃就沒那麼容易了？
想着不免有些膽寒。畢竟自己把大話都放出去了。不管這仗怎麼打。他都不畏懼。而且還似勝券在握般。令衆將士軍心大震。巴不得踏平聖天和一些小國。因爲他們知道。他然青笙虧誰也不會虧他們？
那蟲人就這樣站在原地。看不出真實的表情。但莫小狸可以感受到他的目光。不停的在他們幾人身上打着圈。似乎在證實些什麼。那麼就是說在那密室裡他其實是較爲正常的。只是多年的折磨令他防備着每一個人。事隔二十幾年。此刻卻是見到自己的家人。不知他是何種心情？
一諾似乎看懂了些什麼。不時地蹙眉細研着這其中的利害關係。來這一遭也沒估料到還有這麼一幕。蓮夫人似乎有提及過。但也只是猜測。因爲當年的大將軍是無辜失蹤在沙場的。連屍首也沒有。況且莫家人本就重利不重情。草草的將後事了了。接着便想着另外的途徑攀龍附鳳。可卻是沒想到出了個孽人。那便是莫小狸。她將那莫豔豔給破相了。即使手段在高也得不到顏鵬的器重？vexn。
而這一切卻都在蓮夫人的預料之中。似乎她就是那個布棋之人。看着他們一步步跳進她所設下的圈套。卻還笑着享受？
秦浩宇知道。這也許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面了。況且這是福是禍還未曾得知。於是也不願看到佘慧有什麼遺憾。那樣莫小狸也會不開心。於是大拇指在她人中上一按。佘慧那緊閉的睫毛似乎顫動了一下。那蟲人有些莫名的手舞足蹈。嘴臉咿咿呀呀的三、像是要說些什麼。隨即又開始捶胸頓足起來？
“外公好可憐？”小騷包雙目溼潤。對着那蟲人說着？
莫小狸卻是已經掉下幾顆淚水。這古代家裡要是沒個男人撐腰便會過着不是人的日子。真正的莫小狸就是這樣過來的吧。更何況是佘慧呢。要有多深的愛。才能讓她變的瘋癲變得忘記一切。恨有多深。讓她忍辱負重的從死亡的邊緣拉回一條命？
他們都是苦命的人。爲何老天卻要如此的折磨兩人呢？
佘慧最終還是清醒。她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夫君。淚水再也忍不住。撲簌而下：“華哥？”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哭得撕心裂肺。要不是秦浩宇拉住她。她就朝那蟲人懷裡奔去了？
蟲人看不出原本的表情。但卻整個身子都在抖動。似乎正在激動之中。他不能言。不能用任何一種方式表達自己此刻的心情。卻是雙手狠狠地抓着自己的胸口。每一抓。那單薄的衣服上都有一條血痕。也許。那已不是他自己的血。是那些醜陋的東西吸下那些蛇或是人的血。但他那動作卻讓人心酸不已？
“華哥？”佘慧說不出什麼詞。只是不停的重複着這兩個字。又些喘息的看着那蟲人的每一個動作：“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我們的女兒。對。我們的女兒？”佘慧像是突然想起什麼。起身。一把拉過莫小狸和小騷包？
“看看？這是我們的女兒。這是我們的外孫。還有女婿。他們都很好。很健康。而且很有能力。你放心？”也許他們的互動只有他們自己才清楚。莫小狸是最近距離接觸過他的。但怎麼也想不到他是最近的父親？
此刻她腦袋一片空白。似乎有什麼要從體內突破而出。雙眸漸露痛苦之色。身子也慢慢開始起來。秦浩宇心意慌。趕緊封了她幾處大血。一把撩起她的衣袖。那醜陋的東西正在她手臂的血管裡四處亂撞着？
眸一寒。集中內力與兩指。直接朝那東西擊去？
“啊......”莫小狸吐出一口鮮血。心口像是被一塊大石頭壓着。幾欲讓她窒息。千萬螻蟻啃咬的痛楚再次以波一波襲來。她承受不住地抱着自己的頭痛苦的發泄着？
“狸兒？”
“孃親？”
“我的孩子？”
幾聲擔憂的呼喚同時響起。小騷包狠戾的掃了眼然青笙。眸裡殺意明顯。小小的拳頭捏得咯吱響？
然青笙有些懵。隨即恍然大悟。低頭朝懷裡望去。果然。只見懷裡的玻璃樽發出強烈的光芒。那寶貝像是遇到親人般在裡面翻滾着。頓時森冷一笑。完全忽略掉小騷包的嗜血殺意？
然而這些小動作被最近的一諾看在了眼裡。心底計謀着。看來這一切得儘快向蓮夫人稟報。以免耽擱了她的正事。到時扣着她的解藥不給讓她變成醜陋無比的老太婆怎麼辦？
想到那樣子就噁心。隨即深邃的看了眼秦浩宇。只見他溫柔的掃着莫小狸的胸口。關心的問着。時不時還在她皺起的額頭上印下淺淺的一吻。這樣的溫柔是她從來都不曾看到的。這樣的甜言蜜語是她從來都不曾觸及的。這樣的眼神是她渴望了五年卻未遂願的？
心境開始慢慢的扭曲起來。一個人一旦有了對比。有了恨。有了妒嫉。那麼就再也不是以前的她了？
“公子？家可否問你幾句話？”她莫名的對這秦浩宇發言？
此時的莫小狸稍微平靜了下來。小騷包墊着腳尖爲她擦試着額頭的細汗。以諾的話絲毫引不起他的注意。佘慧則擔憂的站在一旁擦着淚水？
秦浩宇知道她是一諾。但也不點明。畢竟他欠她的不是金錢和一句謝謝所能彌補的。也深知她對自己的情。只是。這顆心在遇到莫小狸之後就再也裝不下任何人了。不管她是否真的背/叛過他。做過什麼對不起他的事。那都將是過去式。他想要的只是現在：“姑娘？不妨直說？”禮貌卻透着疏遠。令一諾微微眯了眯眼？
“如果一個女子不惜一切代價爲你將自己美麗的容顏變老變枯萎。你會以身相報麼？”她幾乎是捏着自己的手心說出來的？
秦浩宇一滯。就連莫小狸也奇怪。倏地他淡笑一聲：“這世間只有名爲莫小狸的女人才會讓我心甘情願的以身相許。其他。不可能？”長痛不如短痛。她是個好女人。只是愛的有些偏激。就如當年的顏靚。到頭來傷的還是自己。從而連最基本的朋友也做不了。這樣也是在暗示。就算她又這麼傻。他一樣不領這份情？
他也相信在莫小狸之前他想過娶她。因爲他並不討厭她。但這卻不能牽扯到感情。遇到莫小狸之後才知道自己正真想要的。他們之間插不進任何一點虛假？
一諾隱忍着咬破脣的衝動。笑的有些淒涼。她只是隨意的試探。沒想到他竟說的那麼決裂。所以一切都是假象。都是騙人的。對她好。令她產生遐想。還說要娶她。可爲何一切只要沾上莫小狸就什麼也不是了。她何得何能能夠擁有全部的他。連一點幻想的空間都不留給她。莫小狸。我恨你？
莫小狸。我恨你......
無數迴音迴盪在一諾的腦海：“若這世間沒有莫小狸這個人呢？”
她嗤笑一聲。刻意的挑撥這秦浩宇。看着小騷包眼眸飛來的利刀毫不在意？
“已經沒有這個可能了？”秦浩宇很決裂的回着。這也是在警告。一旁的佘慧感動的淚流滿面。自己已經落得個這樣一個下場。現在只希望自己唯一的女兒能夠得到幸福？
那蟲人似乎也明白這一回事。咿咿呀呀的叫着。還拍了拍掌。其實大家都知道。他剩下唯一的器官每天都在被那些東西啃噬着。早晚有一天會被啃噬完。到那時。他就真正是個傀儡了。有生之年。清醒之時。能再見到自己的親人他死也瞑目了？
佘慧看着他胡亂的手語點了點頭：“我們會很好的？”語重心長地說着。她知道。這輩子能夠再見。她也無遺憾了。苟且偷生這麼多年。除了有他的日子幾乎每日都在承受折磨。她相信自己的孩子會是不同的。她也相信會有人將這西域打理好。什麼復仇奪回自己的國家在這一刻都不重要了？
倏地。她似乎就、看到了她的華哥正笑着從一邊兒來。並伸出了手。她也看到了那蟲人解脫的笑。最後。兩人默契的做了個相似的手勢。該結束的遲早要結束的？
“然青笙。你這個狗皇帝。害我外公。我要你以命抵命？”小騷包倏地眼眸一亮。似乎看到了然青笙懷裡正閃動的光芒。於是淬滿毒汁的手朝然青笙襲去？
“不要？寶貝兒？”莫小狸用最後一絲力氣驚恐的叫着？
佘慧也瞪大了雙眸。六神無主起來。拿着手帕的手置在了脣角。牙齒狠狠咬着自己的拳頭？
一諾見小騷包飛身而來。驚恐的瞪大了雙眸。她還不知道這娃子有武功。一時呆愣的忘記了反應。眼睜睜的看着小騷包冷笑着靠近？
然青笙是吃過虧的。深知小騷包的厲害。也不知道自己拼了全力是否低檔得了他。倏地想起暗衛。於是一個手勢。便十幾個黑衣人出現。將然青笙護在了一個包/圍圈裡。一諾才清醒過來。可卻被然青笙攬住了腰身。此刻。她卻也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
小騷包毫不畏懼。嗜血一笑：“不想死就乖乖的給爺靠一邊。小心這劇毒無眼啊？”隨即還驕傲的亮了亮十指的毒液？
縱使經歷過太多生死。但看到這麼一個小娃子雙手沾着劇毒還大言不慚。令這些暗衛不由吃驚。況且。這毒可不是一般的毒。塗在他手上他居然可以安然無恙。不禁讓他們不敢忽視？
秦浩宇雖是聖天人。但他地下閻王的綽號可不是說着玩的。沒人有機會看他嗜血殺人的場面。因爲看到者均已離開了世間。而這孩子又是他的。不免讓人不容小覷？
“我們誓死保護皇上。肝腦塗地。在所不惜？”黑衣人同時打着口號出聲。血的場面他們見多了。況且。死過的兄弟也是不計其數。可這就是他們的使命？
小騷包嘴角抽了抽：“哎？你們怎麼就這麼死腦筋。爲了這麼一個暴君賣名。看到我外公沒。這就是他的實驗品。說不定哪一天你們也會成爲他另外的實驗品。不就是中了點毒嘛。只要你們把爺哄高興了。準給你們解藥？”他一副大人模樣叉着腰。對這這些黑衣人訓斥着。企圖令他們回頭是岸？
其實。他是怕髒了自己的手。騷狐狸時常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爲了讓外公早日投胎做人。他可以救很多人的。但卻要看他們識相不識相了？
那些黑衣人聞言面面相覷。有些質疑的端視着小騷包。他們的確是被逼服了些毒藥。而且每個月都要領取小部分解藥纔會導致不發作。而違命者均會毒發身亡？
“放肆？豈容一個小毛孩在這裡胡言亂語？”然青笙有些急了。怕小騷包真的給他們服了解藥。那他的勢力就要解除大半。到時拿什麼來保護自己。又拿什麼來聽命自己？
“是不是胡言亂語試試就知道了？”說時快。可小騷包的動作更快。直接借用自己的較小的優勢從那些黑衣人相隔的空隙下來到然青笙的跟前。伸手朝他襲去。然青笙見狀。大驚失色。連忙用手去檔？
青還騷裡。“笨蛋？”可當他醒悟過來時覺得懷裡被人一掏。再擡眸。小騷包卻安穩站在了莫小狸的身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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