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法鏡仙樹。”聶千瞳笑顏如花,同時笑容中又帶着難以名狀的哀傷,爲了前來找法鏡仙樹,她的親人,族人相繼殞落,當時聶千瞳沒有其他選擇的情況下才逃往陸小天一行人。聶千瞳也沒有指望過陸小天一行人會真的出手救下她這個毫不相干的陌生妖物。
其目的也無非是要藉助陸小天這些人牽制住木鮫人一部分注意力罷了。族人相繼戰死的情況下,聶千瞳也沒指望過憑她一己之力還能再找到法鏡仙樹,甚至在當時的情況下連活下去都是奢望。
只是沒想到現在她不僅活得好好的,反而還找到了法鏡仙樹。其中曲折,難免讓聶千瞳心裡有種壓抑不住的酸澀感。
相比之下陸小天倒是沒這麼多感觸,雖然在此前一路經歷的艱難險阻未必比聶千瞳少,總歸身邊沒有人隕落,此時只有歷盡艱辛後終有所獲的喜悅感。
當然,此時遠不到放鬆警惕的時候,即便是找到了法鏡仙樹,也不意味着危機就此解除了,依舊可能遇到常年生活在此地的妖魔之物,或者是其他妖魔,人族天仙抵達此地也有可能跟他們撞上。
當然,大部分情況下對方輕易也不會跟陸小天兩人動手,畢竟都已經入了寶山,這法鏡仙樹上的樹葉,樹汁都足夠他們索取,只是仙果需要多花費些功夫去尋找。
不過凡事總有例外,比如說碰到木鮫人,魔藤之靈,或者是鴻皓天庭的人,保不準便會發生什麼事了,或是因爲仇恨,或是因爲捉拿他的鉅額的獎勵等等。
至於聶千瞳一路廝殺過來,顯然仇家也不會少到哪裡去。
“咱們現在便找尋可取的樹葉吧。”陸小天說道,此時他們所站立的位置不過是法鏡仙樹樹幹微弱得近乎可以忽略不計的一隅。看上去樹葉無數。
不過並非是每片樹葉都可以摘取,真正能摘取的是那些已經成熟,氣息圓滿的。
這樣一片樹葉至少要經過十數萬載的孕育,除了煉製成幾種罕見丹藥作用非常之外,還可以煉製成極其厲害的玄天仙器。對於金仙級強者亦是可遇不可求之物。
只是金仙級強者無法靠近法鏡仙樹罷了,否則還真沒他們這些天仙小輩什麼事。
至於那些未成熟的樹葉,倒並非不能取下,只是要花費不少功夫不說,即使取下來,樹葉內的法則道蘊也會迅速流失。哪怕是動用秘法保留住其中一部分道蘊,也是得不償失,久而久之也就沒有人會去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了。
而抽取法鏡仙樹的樹汁,與取樹葉的情況也有些類似。只有碰到法鏡仙樹受到歲月侵蝕,部分枯萎的地方纔能打開一道細小的口子,從裡面抽取樹汁,即便是這個過程中,稍有不慎傷到法鏡仙樹,也極有可能會受到其反制。
如果是想直接破開法鏡仙樹抽取樹汁就更不用說了,若非如此,法鏡仙樹哪怕體形再大,也會被貪婪的妖魔,人族天仙取得渣都不剩了。
“咱們現在便開始尋找可取的樹葉吧。”聶千瞳摩拳擦掌地道。
“嗯,暫時便以此處爲中心尋找,不要離得太遠,後面聞聽風一行人可能會沿着印記找過來。到時候我好接應他們進入。”陸小天點頭,尋找法鏡仙樹的過程中,他與聶千瞳返回過數次,知道沐夏體內的蝕仙魔藤也差不多要拔除了,找過來應該要不了太長的時間。進入此地後,陸小天發現從內側打開外界的通道相對容易一些。正好接應他們。
聶千瞳點頭,對她來說,是否接應聞聽風一行人並不算太重要,不過對於陸小天而言並非如此,參與進來的人越多,尋找樹葉的機率自然也會高一些。畢竟陸小天一行人是一整支小隊,她現在只是個人。
不過趁着眼下還有時間,先行尋找一番再說。
未待陸小天再次交待,聶千瞳便率先找開了。那氣息圓滿的樹葉只有抵近到一定的距離之後才能發現,至於要多近便因人而異了。不同的人元神強大不同,修煉的法則之力不一樣,對於法則之力的感應強弱自然會有區別。
除此之外,與法鏡仙樹本身的生長狀態也是有關係的,不同的區域樹葉氣息都不一樣,混雜在一起,極易給人造成不同程度的錯覺,甚至出現誤採的情況。一旦誤採的次數過多,也可能會受到法鏡仙樹的反制爲其所傷。
因此無論是陸小天,還是聶千瞳在尋找樹葉的過程中都極爲小心謹慎。這個過程沒有太好的辦法,只能一點點去探索,即便他們這樣的天仙級強者,此時也如同田地間勞作的普通人一般,只是場景,形勢略有不同而已。
“找到了,找到了!”月餘之後,聶千瞳再次興奮地叫出聲。此時她與陸小天在不同的枝丫上,倒也不擔心陸小天會搶奪她手裡的東西。相互間認識也有兩百餘年的時間了,尋常人她未必放心,不過陸小天平時的言行能給她這方面的信心。
再說兩人不過纔剛起個頭,後面必然都會有所收穫只是收穫多少的問題而已,每個人所能攜帶樹葉離開的數量有限,如果煉製成丹藥,就沒這個限制了。到時候依舊還要麻煩陸小天。
“不會又跟前兩次一樣吧。”陸小天的聲音從另外一處枝丫上傳來,像這種找尋氣息圓滿的樹葉極耗神識,縱然聶千瞳是天仙級強者,一片片樹葉甄別下來,花不了數日功夫便頭昏腦脹。
剛開始聶千瞳多少有些操之過急,出現兩次誤認的情況,直接便動手採集,結果受到法鏡仙樹的反制,受到攻擊,攻擊力倒也不算特別強,不過聶千瞳尋找樹葉時間不短,元神疲憊,反應慢了一拍的情況下,避開了大部分攻擊,依舊被一道雷電劈得焦黑,本人倒是沒有受到嚴重的創傷,不過看上去頗爲狼狽就是了。另外一次就兇險一些了,被一道風刃從眉梢劃過,扭曲的法則之力極難驅逐,到現在傷口都還未癒合。若是那風刃再下一寸,聶千瞳連眼睛都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