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毫無徵兆的下午,一隊騎兵在一個叫做胡言列的騎兵頭子的帶領下正瘋狂的趕往肖家莊。
原本平靜的若而蓋大草原,因爲這對騎兵的出現而顯得恐怖,陰森,到處瀰漫着死亡的氣息。這隊騎兵從百里之外的虎卡部趕來,爲的就是滅掉這個剛剛在草原上駐紮下來的肖家莊,原因也很簡單,那就是這個肖家莊是個漢人的部落。
肖家莊是個漢人的部落,爲了躲避戰亂,全村的人躲到了蓋爾若大草原,想着草原這麼廣袤,應該能過上安穩的日子了,沒想到肖家莊在轉移到若而蓋草原的第二年,就迎來了這樣的滅頂之災。
這隊騎兵一共一百人,都是虎卡部的精英,對付一個500人左右的漢人村子,已經是綽綽有餘了。
馬兒已經在瘋跑了,他們還是不停的揮動着馬鞭,催促它們快些,再快些……
晚上,瘋跑了一天的馬隊終於到了離肖家莊不到十里的一個山丘上。面對毫無防備的肖家莊村民,騎兵頭子胡言列沒有給肖家莊人任何機會,他甚至沒有讓馬背上的騎兵喝上一口水,就抽出自己身上的馬刀,高高舉起,雙腳一踢馬肚,歇斯底里的高喊着:“殺啊——”
這一百個騎兵,像泄洪的河水一樣,從山丘上衝了下來,衝進肖家莊,見人就殺,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無論是老人還是小孩。
戰鬥持續了半個小時,這些平時老實巴交,沒有縛雞之力的農人,就變成了這遍地的屍體。
騎兵分頭搜索,再沒有活口後,胡言列才把馬刀插/進刀鞘裡。騎兵們都餓了一天了,都盼望着他就地露營的命令,半天了,胡言列還是坐在馬背上一動不動。忽然,一個年輕的騎兵手裡抓着一個睡在襁褓嬰兒來了,他在馬背上行了個禮後說:“將軍,我發現了一個嬰兒。”
胡言列裂開幾乎被鬍子完全蓋住的大嘴笑着說:“你抓到了一個孩子,有什麼用?他是能讓你吃飽還是能給你生個娃?”
其他的騎兵也都笑了起來。
年輕的騎兵把那個嬰兒扔到地上,驅馬正要去踏,被胡言列制止,胡言列惡狠狠的瞪着那個年輕的騎兵說:“混蛋,你忘了你是一個蒙古人了麼?”年輕的騎兵趕緊往後退。“身高沒有車軸高的孩童是不殺的難道你不知道麼?”
氣氛驟然緊張起來。
也就是幾秒鐘後,胡言列就有事一副笑臉了,他從馬背上下來,大手一揮說:“大家準備吃飯。”
年輕的騎兵下了馬,把嬰兒從地上撿起來,發現那嬰兒正瞪着眼睛看着自己看,嘴還不停的往外吐着泡泡。他問旁邊的騎兵:“這兒嬰兒怎麼辦?”
“你自己看着辦吧。”那騎兵敷衍他說。都餓壞了,誰也沒空理他。
年輕的騎兵也餓的不行,他往旁邊走兩步,把嬰兒扔到了一個死人堆上。
年輕的騎兵去吃飯了,莫名其妙的,他殺了那麼多人,一點感覺都沒有,現在他滿腦子都是那個吐泡泡的嬰兒。終於,他站了起來,抱起那嬰兒,那嬰兒的襁褓已經快被鮮血侵透了,襁褓中的嬰兒看着他還是咧着嘴笑,口水都流了出來。
騎兵看着嬰兒自言自語說:“就算是你和我有緣吧。”
那騎兵把嬰兒抱進帳篷,喂他米湯,那嬰兒竟喝了好幾勺。騎兵把嬰兒高高舉起,那嬰兒環顧四周,兩眼充滿好奇。
“留你一條小命吧。”
青年騎着馬,想把嬰兒送給一個漢族的人家。他把嬰兒綁在胸前,騎着馬狂奔了半夜,終於找到了一個貧窮的漢人小村莊。他走下馬,把嬰兒放在了一個亮着燈的小屋門前,擔心嬰兒晚上太冷,他還特意把自己的披風取下蓋在了嬰兒的身上。年輕的騎兵騎着馬走了,那嬰兒獨自留在了那破舊的門前。
那騎兵趕到肖家莊,天已經大亮了,隊伍正在集結,年輕的騎兵趕緊加入了隊伍。
胡言列站在隊伍的最前列,一臉的傲慢,沒想到那胡言列非但沒有下達撤退的命令,反而要不對繼續進攻,肖家莊的戰鬥讓他有些意猶未盡,他騎着馬在隊伍的前面不停的晃盪,突然吼道:“肖家莊的戰鬥大家過癮麼?”
沒人回答,他們不知道怎麼回答。
“我覺得很無聊,現在我帶大家找點樂子好好麼?離咱們所在的地方不遠,還有一個漢人的村子,我們一起把那村子也滅了好不好!讓我們的馬刀成爲漢人們的噩夢,兄弟們,跟我衝啊——”
於是部隊繼續出發,趕往下個村子。
年輕的騎兵坐在馬背上想,看來我和那小傢伙的緣分還沒盡啊。
所有的騎兵都不想去那村子,原計劃是隻滅肖家莊的,滅了肖家莊他們都做好了回去的心理準備,沒想到還要去滅個村子,一個個鬥志都不高昂。那年輕的騎兵更是誇張,由於一宿沒睡,他騎在馬背上直打瞌睡。
胡言列看到無精打采的隊伍就來氣,特別是看到那打瞌睡的年輕騎兵氣就不打一處來。胡言列走到那年輕騎兵的馬前,一鞭子抽在馬腿上,那馬飛奔起來,差點把年輕的士兵摔下馬來。
在衆人的嘲笑聲中,年輕的騎兵清醒過來,在心裡咒罵胡言列,更詛咒那嬰兒,他覺得他現在的窘境,都是那嬰兒造成的。年輕的騎兵在心裡想,要是再見到那嬰兒,就一鞭子把他抽死。
隊伍到了那村子,村子裡面卻空空如也,沒有人,也沒有任何牲畜和東西,只留下了破舊不堪的房子和被風吹蝕得嚴重的斷壁殘垣。
真他孃的掃興,怎麼會沒人呢?胡言列帶着隊伍在村子裡面轉了一圈,沒有任何發現,帶着部隊回虎卡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