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震怒的從椅子上起身,侍衛聞言從外面涌進前廳來將景王團團圍住。
皇甫逸軒眼見不妙,急忙從地上起身阻攔道:“皇上,請您三思。”
皇帝看他一眼沒有說話,被刀劍包圍住的景王仰頭大笑,“哈哈哈,本王怎樣都沒想過本王會有今日這樣‘輝煌’的一天!多謝皇兄成全臣弟一死,臣弟地下有知,定會對皇兄的恩情感恩戴德!永世不忘!”
“帶走!”
皇帝無心聽景王在這裡說這些胡話,他早就想找機會殺了景王,今日是他自尋死路,休要怪他狠心!
是他殺了他最心愛的女人,他也要讓他賠上性命,已消他心頭之恨!
回到宮中,管事公公立即上了一杯茶讓皇帝醒神。
“皇上,景王爺……”管事公公試探着皇帝的話,今日皇上/將景王關押後便沒了動靜,他實在猜不出皇帝究竟要怎麼處理。
“殺了。”
皇帝喝了口茶,這是他想了許久權衡了許久才得出的決定。
不管景王的死會引起多大轟動,爲了她,他也要殺了景王!
管事公公手一抖,隨即平靜的應道:“是。”
“順便去準備,朕要封軒兒爲王爺。”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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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王府內。
小秋向歐陽清狂報告着景王府最新的消息。
“你是說皇帝已經殺了景王?”歐陽清狂問道。
“是的。”
“那很好。”
“清狂!”歐陽清狂本還想說些什麼,一道頎長的身影倒是躍進歐陽清狂的視線裡。
“絕你怎麼在這裡?”按照常理,皇甫絕此時在上朝纔對。
“我只是想清狂了。”皇甫絕對着歐陽清狂,說着綿綿的情話,嘴角盡是笑意。
“耍嘴皮子。”歐陽清狂嗔罵了一聲,“快說,到底什麼事?”
皇甫絕收了笑意,也開始正經起來:“狂兒,景王死了你可知道?”
“我知道。”
“你的主意?”皇甫絕問道。
“嗯。”
“哈哈,你這招可真夠狠的。”皇甫絕笑了起來。
“我可沒做什麼,不過是在背後推了一把而已。”歐陽清狂說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
“這景王也不過是自作孽不可活。”歐陽清狂一本正經的道。
“對對對,你說的對。”看着歐陽清狂嚴肅的樣子,皇甫絕不禁想要逗弄她。
“呵呵……”
一時間,寒王府笑聲朗朗。
……
……
幾日後,大殿之上,管事公公拿着聖旨,尖細的聲音傳遍整個大殿。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景王已因病而瞢,朕心感難過,念及豐功偉績,勞苦功高。特以王爺之禮厚葬。而景王之子皇甫逸軒,鳳雛麟子,身份高貴,殫見洽聞,德才兼備……”
“朕念其葛,特立皇甫逸軒爲凌王,襲景王之爵位,盡景王之責任積善醇樸,德惠廣濟………”
“欽此!”
“臣…接旨!謝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甫逸軒立即行跪禮謝恩。話音剛落,衆人也都一齊跪下。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一陣朝拜過後,皇甫逸軒便以凌王之身份襲了景王的爵位。
雖然很喜歡自己如今的身份和地位,但對於皇帝,皇甫逸軒多少仍是有些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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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不能直接與皇帝對立,相反他要緊緊抓住皇帝這棵藤蔓,他要向上爬,他要有足夠的勢力對付皇甫絕。
“軒兒,你可不要讓朕失望。”皇帝話中有話的告誡着皇甫逸軒。
“臣遵旨!”
“行了,過幾日便是朕的大壽。
衆位愛卿可攜家眷前來赴宴。”皇帝朝着大臣們說道。
“臣等遵旨!”又是一陣叩拜。
“退朝吧!”
皇甫逸軒邊行着禮邊瞥向皇甫絕。
這次皇甫絕沒資格阻止他了,世襲罔替的名分,任何人都無法阻止!
哼,皇甫絕,此次壽宴,本王必當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皇甫絕感受到了皇甫逸軒的目光,嘴角輕輕揚起。
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
……
……
會客房的紫檀木桌上每天都有堆積如山的錦盒,每個錦盒內毋庸置疑地盛裝滿了各種珍貴稀有的賀禮,就連老皇帝都派人送來尚方寶劍賀喜,這些膝下之臣還不唯恐不及地把所有能搞到的好東西都送來?
他現在已經是凌王了,自然是這些弔唁痛哀過景王的人們爭相奉承的對象。
世人只道他剛失去父親,因而得到老皇帝的過分溺愛,卻不知他是那老皇帝的什麼人!
他可是老皇帝的親生兒子,是天朝未來的繼承人!
他本該是名正言順的太子,現在卻只是個凌王,老皇帝是一定會用皇位作爲彌補,這根本是不用懷疑的!
到現在他還記得老皇帝看他時那雙含淚的老眼裡寫滿了歉疚之情。
他皇甫逸軒現在可謂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日子過得不知道多麼舒服愜意,喝的御用龍井,穿的是雕龍錦緞,出遊時坐的是老皇帝的龍船……
沒人敢說他一句,皇帝老頭願意給,他更是受之無愧!
這天,龍船行駛過金河邊沿,一行隊伍聲勢浩大,豪華精美的船身引得岸上姑娘們尖叫連連。
“快來看啊!凌王在裡面!”
“凌王姿容俊美,儀表非凡,可是咱們天朝的美男子啊!”
“凌王快出來,小女子求見凌王一面!凌王……”
岸邊呼喚聲不斷,姑娘們都沉浸在對皇甫逸軒的臆想與仰慕之中。
龍船內,皇甫逸軒一臉滿足地推開那嬌嫩柔軟的身體,女子倒在牀榻的一角,媚眼如絲,雙頰緋紅,噙滿汗珠,彷如雨中桃花。紅脣微啓,嬌/喘聲聲,還沉浸在方纔那巫山雲雨的快樂之中。
皇甫逸軒坐起身後,另一旁的女子立刻爲他披上錦衣,那女子亦是面容精緻,五官秀美,身披一件薄衫,玲瓏有致的軀體若隱若現。
這些都是天朝邊界小國求和送來的美女,不過都要經了他的挑選才能送進宮,姿色絕佳的美人兒自然是要跟着他一起遊山玩水,陪在老皇帝面前有什麼意思?
“外面怎麼那麼吵?”皇甫逸軒不悅地皺眉。
“回凌王,是金河岸邊的百姓在歡迎凌王您的到來!”門外的侍衛回道。
“哦?”皇甫逸軒起身到窗前,伸出一指,挑起窗簾的一角。果真見到岸邊上一大堆胭脂水粉揮着手絹,齊聲喊着他。
他皇甫逸軒從來都有這種魅力!
只是突然,他手指一頓,嘴角上揚的笑容僵住,眸子似是被針刺了般生疼。
那不是……
金色的陽光灑在水面,風一吹動,層層疊疊的金色浪花涌過去,好似金河的河水都爲她絕美的容顏傾倒。
她就坐在岸邊一個毫不起眼的麪攤旁,卻好似全天下的光輝都傾注到了她身上,她的一顰一笑都能光芒萬丈,令人挪不開目光。
她就是歐陽清狂,她是那樣地美好,勾去了他的魂兒,可是身邊卻坐着那個該死的皇甫絕。他對着她繃着一張臭臉,可她卻嘟着嘴喂他吃麪……
那樣溫馨恩愛的畫面,在他看來,就像是一把利劍刺穿他的心臟,令他血流不止。
“王爺,您在看什麼呢?”榻上的女子起身,逝去額頭上的汗漬,隨手抓了件衣裳,套在身上,踩着輕巧的步子朝着他走來。
步至他面前時,立刻柔若無骨地倒在他懷裡,纖細柔美的手指探進他的衣裳,在他胸口划着,凝望着他,眼神迷離,如癡如醉。
“王爺,再讓奴家伺候您……”
“滾開!”皇甫逸軒怒吼一聲,甩開懷中的女子。怒瞪着窗外,隨着龍船的駛進,兩人的模子在他眸中越來越清晰,他的心疼得更加厲害。
女子就勢在地上打了個滾,衣裳被撕開,難以蔽體。
“王爺,您怎麼了?”向來得皇甫逸軒寵愛,突然遭到如此遭遇,很是不解,爬起身朝着皇甫逸軒撒嬌而去。
“滾出去!再讓本王看見你,就把你大卸八塊丟到河裡餵魚!”皇甫逸軒渾身散發出蝕骨的寒冷氣息。
女子哪還敢再多待?顧不得穿上衣裳便哆哆嗦嗦地退了出去。
這種女人怎麼會讓他得到滿足?只不過是他發泄的工具罷了,能滿足他的身體也永遠滿足不了他那顆已經瘡痍滿目的心。
普天之下只有歐陽清狂一個能滿足他,但她卻不屬於他!
直到現在,他也無法接受,歐陽清狂嫁給了皇甫絕!皇甫絕娶走了他一直想要得到的歐陽清狂!
可那卻是事實!由不得他不認!
不!
他不能認!
他是皇帝的兒子,未來的皇位都是他的,到時候普天之下所有東西都是他的,爲什麼歐陽清狂不是?
她當然是他的!
爲了那一天能夠快點到來,看來得做一些事情才行!
皇甫逸軒握緊雙拳,咬牙切齒地喊道:“皇甫絕,你等着!本王要你輸得一敗塗地!”
“咦?我怎麼聽見有人在喊你的名字呢?”歐陽清狂擡起頭來朝着四周看去,只見一羣跑過來的女子背對着她,不知道在喊什麼,太吵了,她聽不清。
“你要什麼時候才肯離開?”皇甫絕冷着臉,峰眉皺起。
如此吵鬧的地方,她怎會喜歡來?
“你說什麼?”歐陽清狂衝他眨眼睛。
“回去了!”皇甫絕起身欲走,他討厭這種地方。
似是早察覺到他會有此舉動,歐陽清狂一把拉住他:“先別走,你看那裡。”
清狂說着,手指指向了外面,那方向,赫然就是皇甫逸軒的方向。
皇甫絕眸子微眯,漸漸明白了什麼。
於是,兩人相視一笑,彷彿達成了某種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