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東方鈺笑了。
他這一生,走到今天這一步,還有他們真心相待,已是上天對他的有待了。
此時,歐陽清狂悠然轉醒,不過她被點了穴,根本就不能動。
她睜開眼睛,冷笑着白了東方鈺一眼,原來這個男人還有自知之明啊。
原本她只是這麼淡淡的一瞥,誰知被那個叫翎雪的暗衛看見,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見此,歐陽清狂再次露出一個輕笑。
這個女人的心思這麼明顯,還以爲誰都不知道,真以爲別人都跟她一樣傻嗎。
“翎雪。”
東方鈺冷嗤一聲。不管怎麼說,歐陽清狂是他在意的人,就算翎雪是他的屬下,他也不容許她欺辱她。
聞聲,翎雪不甘心的退了回去,悶聲道:“主上,翎雪請求離開。”
她剛纔已經說過了,她要活着。
“好,晚些我會安排。”
東方鈺沒有生氣,他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別人沒有義務陪他一起死。俗話說的好,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他現在忽然明白了很多。
“多謝主上。”翎雪跪下道。
她要離開這裡,她不相信她一直視若神明的主上會死在這裡。
等她出去之後,她便可以在聚集一些人馬,來解救主上。
與此同時,金狼皇宮。
這裡的宮人都知道,他們新帝的皇后被他們原來的皇帝東方鈺擄走了,所以他現在心情很不好。
宮裡的氣氛很是壓抑。
皇甫洛在真的金公公的帶領下,走到皇甫絕的身邊。
“爹爹,孃親一定會沒事的。”
從小到大,關於歐陽清狂的事蹟他也沒少聽說,那麼多難關都走過來了,這一次,他也相信,他的孃親一定會沒事的。
見到皇甫洛,皇甫絕的臉色緩和了一點,“洛兒,我也始終相信你孃親不會有事,可是隻要我一天不能確認她是不是真的沒事,我就很擔心。”
此時,凌風拿着一張地圖出來道:“皇上,已經準備好了。”
這是東方鈺在帝都中的暗哨,現在整個帝都已經被封鎖,他一定還在城內。
而在城內,他就一定會躲在這其中的某一個地方。
看着地圖,皇甫絕對嚴陣以待的士兵道:“拿着這張地圖,一個一個搜,記住,要暗中進行。”
他在害怕,害怕東方鈺會魚死網破,這樣的話,他這些日子所做的一切就都沒有意義了。
“是。”
一干士兵領了命退了下去。
時間又過了一天,他們還是沒有查到歐陽清狂以及東方鈺的下落,這樣的消息讓皇甫絕更加焦急,清狂已經離開他兩天了。
這兩天他夜不能寐,食不下咽。他無法想象,若是歐陽清狂再也不回來,他會怎麼樣。
“皇上,不好了,不好了!”
說話的正是小太監,自從東方鈺帶着暗衛逃出去之後,他就投靠了皇甫絕。
聽着小太監驚慌失措的聲音,皇甫絕只是皺了眉,不悅道:“什麼事?”
見此小太監鬆了一口氣,若是現在的人是東方鈺的話,只怕早就一腳踹過來了。
皇甫絕見小太監這個時候還在發呆,冷聲道:“說。”
聞言,小太監渾身一震,忙跪下來道:“皇上,皇……東方鈺來信了。”
說着,他拿出放在懷裡的信呈在皇甫絕面前。
看着信封上東方鈺的名字,皇甫絕的眼眸就暗了一分,快速接過小太監手中的信,道:“你先下去。”
說罷,他打開信看了起來。
原來,東方鈺讓他孤身一人去城中的山上。
此山名爲城中山,因爲在誠市中間而得名。
其實這也不算是山,只是一個小小的小山包而已。
山頂是一個大大的空地,平時無人的時候,這附近的百姓都會上來遊玩。
收到信後,皇甫絕沒有告訴任何人,連皇甫洛都沒有告訴,只給他和妖紅留了一封信。
便單槍匹馬的去了,因爲東方鈺在信中要求,他只能一個人去,否則,就會殺了歐陽清狂。
而皇甫絕不知道的是,東方鈺同樣給了皇甫洛一封信,讓妖紅帶着他到城中山的對面。
那裡正好可以清楚的看到城中山的一切。
而妖紅也按照東方鈺的要求,帶着皇甫洛去了。
不過,他不是一個人去的,還有皇甫絕的士兵,沒有人知道,這城中山地下其實有是一個山洞,只要一直往上攀爬,就可以到達山上。
在妖紅帶着皇甫洛到了之後,便有一道黑影穩穩的落在東方鈺面前道:“主上,妖紅已經到了。”
聞言,東方鈺哈哈大笑起來。
他的計劃沒有改變,他還是要皇甫絕親手殺了歐陽清狂,不僅如此,他要歐陽清狂和皇甫絕的兒子親眼看到這一幕。
他既然得不到歐陽清狂,那麼他就要得到了她的男人痛苦一生。
空地上,歐陽清狂和東方鈺所有的暗衛一樣,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臉上還戴着面具。
東方鈺站在她面前,遙望着騎着馬而來的皇甫絕。
皇甫絕見到東方鈺的身影,從馬上躍下,道:“東方鈺,清狂呢?”
前面說了,這城中山上面是一片空地,那麼這裡的東西便可以一目瞭然,他只用看一眼,就知道這裡除了東方鈺以及他身後穿着黑衣的暗衛之外,再也沒有別人。
聞言,東方鈺哈哈大笑起來,對着皇甫絕道:“她就在我身後,你猜猜看,那個纔是她?”說罷,東方鈺再次哈哈大笑起來。
他的計劃馬上就要實現了呢,可是爲什麼他一點都不開心?
而皇甫絕在聽到東方鈺的話之後,在他身後的黑衣人中看了起來。
他們都穿着黑衣,且還戴着面具,加上都一動不動,他真的很難分清那個纔是他的清狂,可是現在容不得他遲疑,他必須認出來,否則,他這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
與此同時,對面的房間裡。
皇甫洛看着這一幕,疑惑的問道:“乾爹,他們在做什麼?”
那裡有他的爹爹和孃親,說不緊張,那不可能。
可是他一直都記得皇甫絕教他的,不管什麼時候,都要掩飾好自己的情緒。
妖紅一低頭,就看到皇甫洛隱忍的笑臉,伸手揉了揉他的臉,“洛兒,在我面前,你不用僞裝,我是你可以信任的人對嗎?”
皇甫洛仰着頭望着妖紅說道:“可是,乾爹,爹爹告訴我說,我不能讓別人看到我的害怕,如果被人看到了,他們就會很得意,對嗎?”
看着皇甫洛倔強的小臉,妖紅蹲下將他抱起來道:“對,你爹爹說的是沒錯,但是我不是別人對嗎?”
皇甫洛點頭。
見此,妖紅將額頭碰了碰皇甫洛的額頭,一大一小兩個男人相視一笑。
山頂上,東方鈺和皇甫絕的對峙還在繼續。
東方鈺坐在一張不知從哪裡來的椅子上,望着不遠處的皇甫絕。
“皇甫絕,我給你三次機會,你每指認一個人我就把他的面具拿下,若不是歐陽清狂,你就自斷一臂,可好?”
說着,東方鈺哈哈大笑起來,這樣的感覺真好呢。
歐陽清狂不能動,也不能說話,只能用一雙眼睛一動不動的盯着皇甫絕,心中暗道:“絕,不要,不要。”
可是她根本就不能說話。
皇甫絕的目光在東方鈺身後的人身上掃過,到底哪一個纔是他的清狂?
而東方鈺擡頭望了望天際,只見陽光異常強烈,照在他的身上,“小五,去點一炷香,若是一炷香之內,皇甫絕還沒有猜出來,那我們就直接殺了歐陽清狂。”
話落,離東方鈺最近的的暗衛忙拿出一個包裹,拿出一炷香點起來,插在地上。
皇甫絕怒道:“東方鈺,你到底想幹什麼?”
這些人的身形都和清狂的身形差不多,他根本就無法確認那個纔是清狂,若是猜錯……
看着皇甫絕氣急敗壞的聲音,東方鈺露出一個陰冷的笑,“皇甫絕,開始吧。”
他早就期待着能看到皇甫絕這樣的表情了。
聞言,皇甫絕不敢多想,快速在他身後的人身上看了起來,忽然,一道實現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是最左邊的一個人,那個人站得筆直,太陽這麼大,她卻連動都不會動一下。
皇甫絕心裡有了想法,可是他不敢確定,萬一不是呢。
他不敢賭。
東方鈺靜靜的等着,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
眼看那注香就要燒完,東方鈺站了起來,在暗衛的身後饒了一圈,才道:“皇甫絕,時間馬上就要到了,你怎麼說?”
說罷,他從懷裡掏出一把匕首,在他面前的黑衣人上比劃了一下,“皇甫絕,你說,這個會不會是你的皇后呢?”
說罷,他又走到另一個暗衛面前道:“這一個?還是這一個?”
皇甫絕的目光在暗衛的身上掃了一圈,最後又落最左邊的那個人身上。
歐陽清狂的目光同時也望向他,兩道視線在空中交匯,這下,皇甫絕確定了,那個人就是他的清狂。
望着穿着一身黑衣的歐陽清狂,皇甫絕露出一個微笑。
見皇甫絕的目光落在歐陽清狂的身上,東方鈺忽然就憤怒了,“皇甫絕,時間已經到了,你到底認出來了沒有?”
說罷,他給了他身後暗衛一個眼色,那暗衛領命,一步一步靠近歐陽清狂。
皇甫絕見狀,忙指着歐陽清狂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她就是最左邊的那個。”
聞言,歐陽清狂笑了,她就知道,他一定能將自己認出來的。
“不可能,不可能!”
東方鈺忽然癲狂了。
他想過皇甫絕親手殺了歐陽清狂的痛苦的臉色,他想過皇甫洛滿眼恨意的看着皇甫絕的臉色。
唯獨沒有想到,在這樣的情況下,皇甫絕還能認出歐陽清狂來。
趁着這個機會,皇甫絕試圖靠近一直沒有動的歐陽清狂,可惜被東方鈺發覺。
他猛的撲向歐陽清狂,怒道:“皇甫絕,既使歐陽清狂不愛我,我也要讓她和我同歸於盡!”
皇甫絕見狀,大喊道:“清狂,快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