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王還要強吻我嗎?”
少女眨巴眨巴眼,一句話成功讓男人停下,兩人呼吸纏繞,脣瓣捱得很近,卻沒有吻住,反而就以這種曖昧不清姿勢維持着。
皇甫絕深邃黑眸深不見底,高挺鼻樑和完美輪廓在她眼前顯得十分堅毅,不得不承認,這是極爲俊美男人,比起皇甫逸軒來更勝幾分。
不,可以說皇甫逸軒比不上他半分雄姿。
這個男人是危險的,同時也是極度性感的,高大身軀在黑袍包裹下,甚至能夠感覺到他那血脈噴張的肌肉,完美線條精壯有力,清晰可聞的心跳聲透過男人結實胸膛一下一下跳動着。
這個男人是強硬的,同時也是極度冷酷的,他望着你的時候,眸子犀利無比,彷彿在審視,又彷彿是在探究,他不會輕易暴露想法,更不會輕易放過盯上的獵物。
此時,少女嬌小身軀在他眼中猶如被雄獅看上的小白兔,柔軟而又美味,他低沉出聲,“激將法對我沒用。”
“可你還是要強吻我不是麼?對於一個只有十三歲女孩,身爲成年男子的寒王莫不是想要玩一玩戀童癖?”
歐陽清狂滿臉無辜,可嘴裡說出的話又是那般犀利,一針見血,身爲寒王有他的驕傲,如今他驕傲被少女挑釁了,該怎麼樣?
“你威脅我?”
皇甫絕黑眸一眯,陰冷氣息從四面八方撲來,看得出,他生氣了。
歐陽清狂搖搖頭,睜着水汪汪大眼睛,滿臉認真道,“我不敢威脅寒王,只是很疑惑,你一個成年男子爲何總是調戲我一個未及笄的女孩子呢?所以我忍不住疑惑了,記得曾經爹爹說起過,一些有特殊癖好的男子都喜歡未成年的小孩子。”
皇甫絕臉色一黑,捏着少女下巴對上自己的眼,咬牙切齒道,“本王沒有戀童癖!”
這話也不知是說給自己聽,還是說給她聽。
“你捏疼我了!”
歐陽清狂小眉頭一皺,微閃淚光從眼底劃過,小身子用力扭了扭始終掙脫不了男人大手,最後氣憤瞪着他,“你是壞人,壞人離我遠點。”
皇甫絕冷笑,“若本王是壞人,就像你口中的戀童癖,早就扒光你壓在身下。”話雖這麼說,但男人手勁卻不禁放鬆力道,瞄到少女白皙下巴上被他捏出的痕跡,深邃眼底閃過懊惱。
“你不會的!”
歐陽清狂伸着小脖子反駁了一句,看起來還很肯定。
皇甫絕似笑非笑瞧着她,“剛纔不還罵本王戀童癖嗎?現在又爲何說本王不會?”
“若你做的話早就動手了,何必等到現在。”
她靜靜注視着他,琉璃般的眸子清晰倒映出他身影,流光閃動,十分美麗。
“呵呵呵,有趣的小傢伙。”
他忽然失笑,高大身子坐在她身邊,伸出一隻寬闊大手拿起她小手,低頭慢慢把玩着,察覺到少女身子僵硬,他低聲道:“你無須害怕本王,就像你說的,若是動手,本王早已動手,何須等到現在,本王還要告訴你,我不是戀童癖。”
她沒有說話,只是抿着脣看他,“你那日在藥房說過,不會對我感興趣的對不對?”
他挑眉,“本王確實說過。”
“既然如此,寒王以後還是少跟我來往的好。”
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睛,歐陽清狂話剛落便感覺到對面發出的冷意,心下嘆氣,這傢伙又生氣了,怎麼動不動就生氣?多說女人心海底針,男人才是最容易變的好不,一會兒晴一會兒陰。
皇甫絕臉上沒有半分笑意,這麼面無表情盯着她時,讓人頭皮發麻,甚至有種被野獸盯上的錯覺,就這麼一分一秒過去,清狂終於敗下陣來,“這裡是景王府,若被人看到你出現在這裡,後果怎麼樣不用我說了吧?寒王的一世英名難道想就此毀掉?”
“想不到你年僅十三歲便懂這麼多。”
也不只是感慨還是別的什麼意思,他站起身,低頭凝視她,“看在你擔心本王份上,本王不會爲難你。”
歐陽清狂眨眨眼,她什麼時候說擔心他了?
“寒王,我……”
“你無需害羞,本王全懂。”
“你……”
“本王自會處理一切,你不用擔心。”
“那……”
“你什麼也不用說,本王全都明白。”
“……”
歐陽清狂突然發覺,有時這個男人邏輯性真的不能用正常方式理解,深吸了口氣,她快速說完一句話,不給對方絲毫打斷機會,“時候不早了,寒王早點去歇着吧!”
很好,這句話說得很流暢,她很滿意。
“本王還會再來。”
沉默片刻,皇甫絕才張口,說完之後,深深看了她,轉過身順着窗子飛快躍出去,在離開那一瞬間,他一向冷酷面容露出戲謔的笑。
歐陽清狂久久愣在原地。
他他他說什麼?
還會再來?
天啊!
不要好不好!
她心下哀嚎一聲,用力把自己摔在了軟榻上,從未覺得這麼無奈過。
扣扣扣——
“誰呀?”
“歐陽小姐,王爺請您去書房一談。”
歐陽清狂猛地從牀榻上翻起,皺眉沉思了幾秒,回道,“知道了。”說完,她把兩瓶子藥粉藏在身上,然後打開門,隨着丫鬟直接去了前廳。
……
……
“老爺,歐陽小姐來了。”
管家劉福恭敬站在門口,景王從書桌前擡起頭,面無表情的嗯了一聲,“請她進來。”
“是。”
劉福點頭,退出房門後對着身後的歐陽清狂做了個請的手勢,“王爺有請。”
清狂對着他友好笑了笑,卻見對方低着鳥都不鳥她,態度甚是輕蔑,清狂眸光一閃,並未多做停留,笑容滿臉走了進去,“清狂見過王爺。”
行了一禮後,她才擡頭看他,如同白天那般,景王並不是很喜歡她,反而滿眼冷漠,“你父親歐陽興是個很厲害的商人,天朝商業三分之一都被你們家攏在手心,本王不得不佩服。”
“王爺過獎了,清狂一介女流,家中事情向來都是父親忙碌,清狂一心沉浸於女紅之事,對男子們的事業從不關心。”
“小小年紀便回答如流,並無半點緊張,你恐怕也簡單不到哪去。”
景王冷哼一聲,不無諷刺的說道,本以爲少女會不知所措,沒想她依然淡然微笑,“謝王爺誇讚,清狂不敢當。”
“本王不也打算跟你多說廢話,你很明白,你們商賈人家若能進入我景王府絕對是高攀,軒兒乃是皇兄疼寵之人,更是本王獨子,他要娶的妻子也本應是朝中官員之女,身爲商賈之女的你沒有資格成爲世子妃。”
景王冷漠輕蔑的話語實在是傷人,尤其對面還是一個未及笄少女,這就顯得景王心胸太過狹窄,不過清狂並不在乎,更慘的她都遇到過,如今在聽景王這帶刺的不屑,她已經沒有什麼情緒波動。
不過……
歐陽清狂擡起頭,下巴微揚,似笑非笑的睨着他,“景王說的是,我確實配不上世子爺,可我覺得您有必要弄清一點,並不是我歐陽清狂賴着世子爺不走,而是世子爺纏着我!若沒有皇上口諭,景王認爲小女子會輕易來你景王府嗎?”
“放肆!”
景王猛一拍桌子,滿臉怒意,小小丫頭竟然有膽量反斥堂堂王爺,果真不知好歹!
清狂挺直了腰板兒,沒有絲毫懼怕和膽怯,笑顏如花,“王爺息怒,清狂只是個小丫頭,王爺何必跟清狂過不去,若您不想讓我跟世子爺在一起,大可以去跟皇上說!”
他牙齒咬得"格格"作響,眼裡閃着一股無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頭被激怒的獅子,若皇上這般容答應,他早就去跟皇上說,何必到現在要面對她這個小丫頭!
當然,清狂亦然清楚這一點。
她就喜歡看他這幅有口難言,怒不可遏的德行!
景王滿臉陰沉盯着面前這個小少女,半響後,冷冷道,“怎麼樣你纔會離開世子。”
離開世子?
她笑了,她壓根就不想跟人面獸心的男人在一起,何來不想離開?不過,如能這樣氣到景王也是極好的,上一世她受了他那麼多的刻薄,今世怎可能讓他舒服?
“笑什麼?莫非你要銀子?好,只要你離開世子,多少銀子本王都拿得出。”
這話說得可真大方,可也充滿了讓人諷刺的自以爲是。
歐陽清狂繼續微笑,伸手攏了下耳邊秀髮,低眸輕語,“王爺把清狂看成什麼人了?若是感情能夠用金錢來衡量,那世間便沒有悽美愛情這一說。”
“你到底想怎樣!”
耐心都快要被這個少女磨盡,他手背上青筋暴跳,大有恨不能將少女打一頓架勢。
清狂眯起眼,臉色一點點冷下來,“我不想怎麼樣呀,反倒是王爺,你想怎樣?你不喜歡我,看不起我是個商賈之女,爲何不對你兒子去說這些,偏偏要跟我這個小姑娘使威脅?若你阻止你兒子,我也不會出現在這裡呀,說來說去景王難道只會覺得一個小女子很好欺負是吧?景王爺,清狂不是軟柿子,不是任人想捏就捏想揉就揉的泥娃娃,我也有尊嚴,如今王爺警告我,讓我離開世子,不要妄想世子妃位置,您可知這是在侮辱我的尊嚴,不錯,您是皇親國戚,我們小老百姓惹不起您,但您也不能隨意踐踏別人呀。”
景王一聽,臉色猛地漲紅,惱羞成怒地瞪眼,指着她吼道:“你膽敢對本王不敬?來人啊,掌嘴!”
“是。”
原本守在門外的管家走進來,滿臉輕蔑瞧着歐陽清狂,冷冷一笑,揚起巴掌就扇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