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墨瀮微笑的爲她夾菜,崖底十年,他們似乎已經忘記了怎麼用筷子來吃飯了。看到落塵星只是笑,卻不動手,他知道,她可能已經無法用筷子了。雖然鼻子可以分辨出味道,可是卻不能用筷子去夾去她分辨出來的菜。
“看來藍兄跟妹妹的感情盛好。”藍弟淡笑的說道,沒有人能看出他的笑容裡是不是真的。
端木墨瀮微笑的替落塵星拭去嘴角的油脂,溫柔的用手指勾了一下她臉頰垂下來的碎髮“她已經是我的習慣了,一輩子不可以缺少的習慣。”
“藍兄,這話可就不對了,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藍兄怎麼能一輩子不可以缺少?”
端木墨瀮擡頭,目光有些冰冷,對上藍弟淡笑的眼眸“這一輩子,我是爲她而活。”以男人的直覺來感覺,他想也不用想,眼前的這個男人,對落塵星有意思。大廳裡,那些男人的目光,那種赤luo裸誠服的目光,他看了很不舒服。他知道她很美,美的讓人神魂顛倒,可是,這樣的美,他不想,不想讓別人褻瀆。
“藍兄對妹妹的情,可還真是少有。”
“那是因爲,他是星兒的哥哥啊!”落塵星笑眯眯的,清澈見底的大眼睛閃爍着“他就應該爲星兒而活。”
“那藍姑娘以後的夫君呢?”
“夫君?”落塵星似乎在沉思,放下手上的筷子。
“藍姑娘難道沒有想過嫁人?難道一輩子要遊蕩江湖?”
“這個,你以後就知道了。”落塵星歪着頭思考“不過,我要我的夫君,一輩子只有我一個妻,我要他獨寵。”
獨寵?藍弟似乎沒有想到落塵星會說出這樣的話。
“好了,不說這些了,我們吃飯。”落塵星說着就開動。
獨寵!端木墨瀮目光落下落塵星,星兒,你真的要你的夫君獨寵嗎?他還能給你獨寵嗎?
夜!除了黑暗,偶爾的夜梟低鳴,只有穿梭在黑暗中的身影。
三個黑衣人悄悄的摸索着房間,在一間房前停下了腳步。
“老大,好像就是這間了,白天我看到的那個小妞,可是傾城傾國之貌呢。”黑衣人一說。
“老大,那可是真的漂亮,你今天白天可沒有看到,要是看到了,保準你也是神魂顛倒。這輩子,我沒有見到這麼美的妞。”黑衣人二說着說着口水都流下來了。
老大拍了一下他的頭“等會兒,大哥我不會忘記你的,分一杯羹給你。你們兩個還不給我快點下迷藥!”聽他們這麼說,老大的口水也都快流下來了。
熟睡的人兒沒有任何的反應,和衣而睡的男子看了一眼牀裡面的女子,看了一眼門閂,冷冽的嘴角揚起一個鬼魅的弧度。
十年了,他們這樣睡在一起十年了,她永遠睡在裡面,他永遠和衣睡在牀邊,中間空出一個人的距離出來。
“老大,可以了!”黑衣人一高興的推開門。
“噓,小心點。”老大給了他的腦袋一個巴掌,目光發亮的往牀那邊看去。
“老大,我們動作快點,她身邊可是有不少高手的。”黑衣人二有些擔心“先把她帶走吧。”
“那你們兩個動作還不快點。”
“哦,快點。”
因爲黑暗,三個人有些無法看清牀邊的異樣,端木墨瀮卻把他們看到一清二楚,因爲習慣了崖底那瘴氣陰溼的生活,現在的黑暗,對他而言跟白晝沒有任何的區別。
碰的一聲,門被端木墨瀮的內力關上。三個黑衣人嚇的回頭,黑暗的房間裡,突然變的明亮了起來。
端木墨瀮拿着火摺子“三位深夜光臨,不知所謂何事?”淡然的臉上,微顯殺氣。
三個黑衣人一下子從背脊後涼到腳板心,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讓他們沒有想到的,牀上的美人旁邊睡着這麼醜的一個男子,而且發出如此危險的氣息。
“是自己留下雙眼,還是我動手?”銅鈴般的話語中卻透着異樣的冰冷,牀上的人緩慢的坐了起來,三千烏髮披散下來,包裹着衣着單薄的身子,纖細身姿若隱若現。
“美~~”老大已經口水氾濫了“美人,我要了,你們兩個給我上。”
“是,老大!”
“是,老大!”
看着揮舞着刀撲向自己的黑衣人,端木墨瀮嘴角冷淡的上揚“不自量力的傢伙。”
兩聲慘叫,黑衣人緩緩倒下。
老大嚇的軟了腿,跌跪在地上“好漢饒命,我知道錯了,好漢饒命。”
落塵星下了牀,光腳走到黑衣人的面前,蹲了下來,單薄的衣服可以看清裡面的身軀。
笑盈盈的聲音響起“我的這身子,只有我夫君跟哥哥看過,你說現在你也看到,我應該怎麼般?”
“我什麼也沒有看到,姑娘,不仙女,求您饒命。”
“饒命?”落塵星笑眯眯,接着就聽到一聲慘叫,黑衣人就口吐白沫的在地上抽搐了兩下,再也不動了。
“星兒!”端木墨瀮有些心疼的把她擁入懷中,他不希望她的雙手沾上鮮血,可是他知道,他無法阻止她,十年前,崖底,當她滿臉殺氣的告訴他,殘陽手上的劍穿過問月的身體時,他就知道,這輩子,她的這雙手註定要沾上鮮血了“以後這些事,就讓我代勞。”
“我是不是很殘忍?”
“別多想,我處理一下。”
“嗯!”
化屍水讓地上的黑衣人瞬間的消失不見。
三四天的路程,落塵星不斷的向藍弟打聽最近發生的事情。
“皇上今年又選秀女,他要那麼多的妻子做什麼?”就像現在,落塵星‘看’着車外,似無心般的問道。
藍弟似乎有些失神了一下,爾後淡淡中透着些許的心疼“皇上只有一個妻子,其她的都不是。”皇上的妻子已經在十年前消失不見了,現在後宮的那些女人,比擺設還不如。
“只有一個妻?”落塵星低下頭,只有一個妻?是她嗎?那爲什麼還要娶那麼多?難道真如當年她想的那樣嗎?只是因爲那些大臣們,所以他必須娶那麼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