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大溪帝王,還真是有夠疼這個七殿下的。”
片刻後,山川密林低空,郭正陽看了眼遠近三道或長或短的恐怖刀痕,眼中也閃過一絲驚悸,短短時間,七殿下一行已經全部葬身於妖蟲口腹之中,不過這一戰給郭正陽的觸動也不少,化神之威,哪怕只是初窺端倪,可那種威勢還是足以讓人心驚肉跳的。
七殿下拿出來的第一道刀氣,斬碎他多個陣幡、法旨,第二道刀氣直接滅殺上百道君後期或者道君大圓滿妖蟲,而在斬滅妖蟲之後泄露的刀氣,一樣在下方山林內留下一道長約兩三百米,深十多米的刀痕。
第三道刀氣,和第二刀差不多。
損失二三百隻妖蟲後,七殿下以及顯姓修士也盡數被其他妖蟲蠶食的乾乾淨淨,不過,吞下七殿下的那羣妖蟲,卻在滅殺七殿下的瞬間,突然就被一層玄妙的黑芒覆蓋,那彷彿就是一道道黑色刀芒,從七殿下體內涌出,而後沒入衆妖蟲體內消失不見。
感慨一聲後,郭正陽才一捏法決,被黑色刀芒加身的十幾只妖蟲瞬間爆裂,死了個乾乾淨淨。
換了其他人,若是斬殺了七殿下又被那些黑色刀芒竄入體內,恐怕還真會因此而頭大不已,但這對郭正陽來說卻根本沒有影響。
直接讓那批妖蟲自爆就行。
“走!”
搞定這一切,郭正陽才帶着劉夏消失在了當地。
就算他最初的本意只是想擒下這羣人,控制住,而不是斬殺,可事情發展到現在,他毀屍滅跡起來也絕對不會手軟。
整個過程。七殿下等除了那死在刀氣下的一人外,全都是被妖蟲撲殺,郭正陽自己則一直都在戰場數裡外,確信沒沾上一點痕跡,而周圍,以他的觀察也根本沒其他人。
不過就算如此,他在帶着劉夏離開後,還是並沒有趕向海冕宗,而是一路向西方遁去。
“雖然殺掉這個刁蠻公主的事應該沒有紕漏,但我現在還是不去海冕宗的好。要去,就去大陸其他地方。”
這件事就算應該處理的很妥當,但若是郭正陽現在就去海冕宗,說不定還是會發生意外,其他什麼都不說。在七殿下一行剛死的當天,他就出現在了海冕宗。而在七殿下死之前。他已經在靈武大陸消失了一年多……
就算沒證據,說不定也會有人懷疑他。
這還不如先隱藏着蹤跡離開天禾國,等一路潛行到其他國度後再出現在人前。
畢竟他去海冕宗也只是爲了進入意志海蔘悟,而在靈武大陸,可不是隻有海冕宗內纔有意志海的。
如果他下次出現在人前時是遠離這一帶,遠離天禾國的方向。那自己的嫌疑纔會被洗脫的更乾淨些。
………
“轟~”
就在郭正陽帶着劉夏一路潛行時,靈武大陸中部,大溪帝國皇城,原本平靜而森嚴的皇城中央。一座封閉的殿堂內突然就泛起一陣恐怖的凌厲波動。
自這股波動泛起後,整個皇城似乎都被帶動的顫抖了下,也就在無數人被這充滿霸道凌厲的氣息波動驚得心驚膽顫時,一道高大魁梧的身影就出現在了一座大殿前。
“參見陛下!”
大殿外,一名鎮守修士也急忙跪伏在地叩拜。
但身影卻理都沒理會這修士,踏步就走入了殿內。
也只是幾個呼吸後,走進大殿的身影就唰的一下又遁出殿堂,張口發出一聲怒嘯,嘯聲蔓延整個皇城,一下子又驚得無數身影紛紛遁起。
“陛下?”
“三皇叔,出了什麼事?”
……
遁過來最快的是一男一女,兩人全都驚疑不定的看向正在怒嘯的男子,而隨着兩人的問話,男子也深吸一口氣,一揮手揮出一道刀氣,瞬間就把還跪在地上的鎮守修士斬成兩段,可憐那修士直到現在,都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就魂飛魄散了。
“芸兒出事了!”
殺了一個鎮守修士,男子才勉強壓抑着怒意開口,“她的命牌已經破碎,應該是死了。”
“什麼?芸兒怎麼會出事?”
“她沒在皇城內?”
……
那一男一女兩名修士也紛紛大驚,畢竟都是一家人,他們可是很清楚這位陛下,對那個芸兒有多疼愛。
那可是整個溪氏的掌上明珠!
“幾個月前,從天禾國那邊傳來消息,說是一年多前天禾國東部出現一個陣法天才,在陣法一道上的造詣堪稱驚才絕豔,而且對方也很擅長煉器一道,備受禁地和器宗兩大勢力爭相拉攏,天禾國附近許多大族也聞風而動,想在那個天才加入禁地或器宗之前接觸一下。”溪芸離開大溪帝國,雖然已經有好幾個月了,但對於化神期修士來說,隨便一修煉閉關動輒數載都正常,所以就算身前兩人不清楚這些也不意外,男子再次勉強壓抑着怒氣解釋,“芸兒在聽到這消息後,也非要去天禾國湊個熱鬧,我攔不住她,就派了顯仲和延烏計幾個人隨行,還賜給了芸兒三道護身刀氣。原本以爲三個半步靈尊,外加三個靈宗巔峰護行,還有我煉製的三道刀氣,只要不是遇到真正靈尊就不可能出事,但剛纔,我卻感覺到留在芸兒體內的刀種被觸發,那些刀種,不管是誰殺了芸兒,都會在隨後沒入兇手體內,她不死,這刀種就不會被觸發。”
越講,聲音越低沉猙獰,男子說着說着,才又揮手劈出一記手刀,驚粟的黑色刀氣貫穿長空,竟是直接把刀氣之下長約數十里的皇城建築都一劈兩半。
命牌,是大修士抓出低階修士一絲靈魂之力煉製而成,和該修士的性命息息相關,而只要命牌破碎,基本就代表着該修士已死。
“三皇叔,那你的刀種現在?”看着這位溪族帝王盛怒的樣子,剛纔隨手一刀,卻也不知道又劈死了多少無辜人,前方一男一女卻也紛紛又打了個寒顫。
畢竟眼前的溪族帝王不只是溪氏當代族長,一國大帝,論修爲,也是溪族內七大靈尊中最強者之一。
整個溪族,只有眼前的大帝和溪族那位不出世的老族長、上一代帝王修煉至了靈尊後期。而他們兩個眼下也只是靈尊初期,論修爲都比對方差了十倍左右,更別提這位大帝所感悟的刀意還到了大成階段,而刀意,本就是所有天地意志裡最霸道最凌厲,攻擊力最強的一種。
在這位大帝暴怒下,他們兩個靈尊都感受到了無窮的壓力,站都似乎有些站不穩。
“刀種已經碎了!”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溪族大帝一張臉瞬間又變成了黑青色,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了這句話,“我留在芸兒體內的刀種,只會灌入斬殺芸兒的兇手體內,現在刀種破碎,要麼是那個兇手也已經死了,要麼就是對方修爲手段比我還強,驅散了刀種!”
他說的刀種也是他所感悟的刀意的一種呈現,配合一些秘術,可以把自己的刀意以另外一種形式呈現,鎖定兇手。
正常情況下,如果不是斬殺他小女兒的兇手隕落,那東西就絕對不會消散。
但他也真有些不相信,殺掉他小女兒的兇手已經死了。
畢竟他感應的很清楚,那些刀種剛被激發,不過十幾個呼吸就齊齊消散,難道說那個兇手剛殺了他女兒就也死了?和他女兒同歸於盡?
“我要去一趟天禾國,不管是誰,如果他死了,我也要誅他九族!如果他活着,哪怕他是禁地之主,老夫也要他血債血償!!”
再次怒斥一聲,溪族大帝才瞬間消失在了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