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藥果真有用!
聽到寧蠑的喘息聲,冷沐真驚喜地轉眸過去,只見他胸口起伏、面紅耳赤。意志似乎是清醒了,可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冷沐真疑惑地看了許久,想起他生辰那晚、當時寧蠑的面色也如現在這般潮紅,恍然轉向劉笙一瞪,“你對他做了什麼?剛剛那個解藥裡,是不是摻了什麼東西?”
見到寧蠑的反應,劉笙才得逞一笑,“大小姐果然機靈,那解藥中確實摻了一點好東西。你們不是一直都想要成就美事麼?本太子就推波助瀾,幫你們一把,你們事後,可別忘了本太子的大恩大德哦!”
沒想到真的摻了雜物,怎麼方纔檢查的時候,沒有看出來呢?
冷沐真自悔地拍了拍腦袋,要麼是她的眼睛不靈了,要麼是劉笙把藥物恰到好處地藏在解藥內部。
果然是個奸詐狡猾之人,跟他父皇一樣,喜歡這般暗算別人!
瞧着寧蠑的反應越來越劇烈,冷沐真一邊用手安撫着他,一邊瞪了劉笙一眼,“卑鄙!”
說着,想要出去給寧蠑配解藥,卻被劉笙拉住,“大小姐何必害羞?下人都被本太子支開了,只要本太子一走,這裡就是靜謐無人,正是你們歡好的最佳時機!你不就在等着這一刻麼?錯過了,以後可就沒有這麼好的機會了!”
“你放開!”冷沐真用力一甩手臂,掙脫開劉笙的手,順勢就給了他一個巴掌,“正燚現下重傷在身,你還叫他做那種事情?你怎麼不痛快地直接殺了他?!”
劉笙撇撇嘴一笑,笑容之中具是奸詐,“本太子攻克天下,尚需要你們的幫助,怎麼可能讓寧世子去死?你放心吧,你之前給他補了身子,如今正是成好事的最佳時候!”
冷沐真怒瞪,“給他補身子,不是爲了做那種事!”
果然與他父親一般黑暗,居然用那種事,自以爲是地認爲可以討好他們二人。冷沐真鄙夷一眼,又被他拉住了手腕,“大小姐何必害羞呢?你瞧瞧,寧世子可沒有一點害羞的樣子。他需要你,你不給他麼?”
“你放手!”冷沐真暗暗咬牙,另一手緊緊攥拳,隨時準備掏出懷中的匕首,殺了眼前這個沒羞沒恥的噁心人!
意識到她的殺意,劉笙卻絲毫不懼。
如今她內力全失,匕首再厲害、蔓天綾再威風,又能拿劉笙如何呢?
眼眸無意間一瞟,看見她長得完全的身子,絲毫不亞於他府中的美妾。
再看她姣好的面容,果然仙姿玉貌。以前,因爲她被人稱作廢物,所以劉笙不曾注意看她。
如今她出落得這般標緻,連劉笙都忍不住內心的悸動,奸笑的嘴角不知不覺間上勾,“大小姐不是不想給寧世子,而是捨不得本太子走吧?等本太子殺了那個皇帝,本太子就會登基,大小姐迫不及待,想要做本太子的皇妃吧?”
被他突然的言語,說得一怔,冷沐真連忙後退,“你胡說什麼?劉笙,你若再敢胡來,我便直接皇上,將你的野心、計劃全部告訴他,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劉笙無謂一笑,“好啊,你去說啊。如果你不怕皇兄死、不怕寧世子受牽連,你只管去揭發本太子。本太子早就告訴過你吧?寧世子、劉麒都多多少少幫過本太子,本太子若是落水了,他們沒有一個不會溼身的!”
想到寧蠑、想到劉麒,冷沐真腳步一頓,任由劉笙抓住了雙肩。
頭一次看她乖乖就範的樣子,驚慌失措卻不敢動彈,似乎比其他女子更惹人憐愛。劉笙滿意一笑,輕輕撫過她的雪肩,“這就對了,聽本太子的話,本太子還可以封你做皇后呢!你乖巧一些,本太子也願意聽你一句話.......”
說着,轉眸看了一眼寧蠑,“你是要在這裡做?還是要去外室做?在這裡做的話,寧世子看不到、聽得到,實在刺激!在外室的話,咱們也有咱們的溫馨!”
冷沐真一臉鄙夷,“衣冠禽獸!”
劉笙呵呵一笑,“面對你這種女子,男子都會變成衣冠禽獸的!”說着,想要吻上冷沐真,卻被一拳打退,“劉族怎麼出了你這種敗類?!”
聽這聲音,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冷沐真轉眸一看,不由一驚,“八皇子?”
劉漓微微點頭,先瞧了一眼面紅耳赤的寧蠑,隨後伸手入懷,取出一顆雪蓮丹,“這是天山極寒的雪蓮,製成的丹藥,你快讓寧世子服下,可解他身上的燥熱!”
“好!”冷沐真被劉笙弄得心慌,看也沒看,便將雪蓮丹喂入寧蠑口中。
等到寧蠑吞下去,冷沐真才後知後覺,怎麼沒有檢查一下,就讓他服用了呢?
皇宮中的人,一個比一個陰險,萬一又像劉笙那般,害得寧蠑生不如死........
想着,冷沐真便想讓寧蠑把雪蓮丹吐出來。
舉動被劉漓看見,他亦是不屑一笑,“大小姐儘管放心,我劉漓不是劉笙那種人!寧世子服下雪蓮丹後,有任何不適之症,哪怕不是我下的毒,我亦以死謝罪!”
冷沐真微微點頭,卻存着一分懷疑,“若正燚真的沒事了,你就敬你是一條好漢!”
聽了劉漓的話,劉笙用絹子擦了擦鼻血,才擡高了語調質問,“什麼叫做你劉漓不是我劉笙那種人?你算什麼東西?居然敢跟本太子作對!”
說着,大手一指寧蠑,“你以爲拿個天山雪蓮丹,就能把本太子的人,收買成你的人麼?本太子告訴你,癡心妄想!”
瞧着他鼻孔處微微泛紅,劉漓扯了扯嘴角一笑,“皇兄不必過激,寧世子、大小姐都不是皇兄的人,我何來收買之說?我只是跟蹤皇兄到此,看不慣皇兄占人妻子的行爲,所以出手阻攔而已!”
劉笙冷冷一哼,“本太子占人妻子?她冷沐真成親了麼?拜過天地、進過洞房了麼?本太子貴爲儲君,難道連一個小小女子都碰不得?”
說着,突然壞壞一笑,“再者說了,這般女子,換了皇弟你,也會忍不住吧?”
劉漓轉眸,淡淡睨了冷沐真一眼,毫無劉笙當時的反應,只是一眼輕眸地一笑,“皇兄高估她了,我對她並無感覺。皇兄只是貪婪成性、愛好女色,平時僞裝得難受了,如今才爆發出來的!即便換一個醜婆東施,皇兄也會將她看成沉魚西施!”
沒等劉笙再說什麼可笑的話,劉漓便一指大門,“皇兄若不想今日之事,傳到父皇耳中,還請回太子府去。我可不怕連累什麼劉麒、寧蠑,皇兄知曉我衝動的脾氣!”
“你!”劉笙被激得怒火中燒,卻礙於如今不能說的謀反,只能退步出了房間。暗暗仇視劉漓一眼,等他做了皇帝,一定第一個殺了劉漓!
瞧着劉笙退出去,劉漓才罷了兇惡的眸子,轉向冷沐真一笑,“寧世子好些了?”
冷沐真一直觀察着寧蠑,看他的臉色漸漸轉好,才放心地向劉漓一笑,“幸虧你送藥及時。只是我有一事不明,劉霆憎惡我們,你既與劉霆交好,怎麼會好意幫我們呢?”
提及劉霆,劉漓只當過眼雲煙一般地一笑而過,“我不是幫你們,而是不希望你們幫劉笙。他那個人,行事詭異、作惡多端,一直覬覦着皇位,殺人於無形。這麼多年,我們極力打壓,他才安於本分。如今不知抓到了什麼救命稻草,居然要謀反天下!”
說着,淺淺一笑,“我細細打聽過後才知道,寧世子和大小姐手中,都握有重兵,大小姐更有北界軍隊。劉笙大概聽說了這些,所以刻意討好你們,只是他認爲美好的事,我們看來卻極其骯髒!”
冷沐真微微低眸,“倒不是骯髒,只是在別人安排下的美好,都會變得不美好!不管如何,今日謝謝你,若非你及時出現,我只怕.......”
劉漓卻擺擺手,“我聽說,千夜太子正在往這兒趕,即便我沒有及時出現,千夜太子也會前來救你。我那一拳,不過是我忍不住脾氣,教訓一下劉族的敗類而已!”
說着,又是一嘆,“父皇近來不知怎麼,心思不振、誰也不見。外頭傳說,父皇已經病入膏肓、無藥可醫,駕崩只在近日了!我心有不安,特來問一問大小姐,可否看在雪蓮丹的份上,告訴我父皇究竟爲何生病?”
劉麒下毒的事情,冷沐真還不知道,他只知道冷伯諭給皇帝獻了藥。
若將實話告訴劉漓,他那麼愛劉族這個家,必定與冷伯諭不共戴天。
冷沐真不想挑事,只好避開他的眼神,“我並不清楚真實情況,劉笙對我有防備,所以不會全部告訴我。不過我聽說,似乎是劉笙因母生了恨意,所以下毒,要毒死皇上!”
反正劉笙已經是個陰險的代表了,不如將事情全部推給他!
劉漓果然深信不疑,冷冷一哼,“讓大小姐見外了,皇兄就是這樣的人。可惜父皇無力迴天,我只能阻止皇兄,讓他不要再毒害父皇了!”說着,轉身離開了冷沐真的房間。
這事剛一平靜,隨後又有下人通報說:雲千柔來了。
寧蠑雖然不待見雲千柔,但冷沐真爲了佳人傾城的生意,也念在雲千柔的善良,還是願意與她交好的。
聽了下人的話,她便見了雲千柔。
原以爲她會笑容靨靨,沒想到低聲啼哭而來,看見冷沐真,便撞進了她的懷中,“冷妹妹,我不想活了!”
冷沐真一怔,“爲什麼不想活了?是不是尚書府又出事了?還是雲族出事了?”
“不是不是都不是!”雲千柔哭得不成樣子,一張雪白的俏臉幾乎傷心欲絕,“這麼些日子,我都盼望嫁給千夜太子,沒想到聽說,他已經有了所愛。冷妹妹,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光顧着姚瑤的事,差點忘了雲千柔的情意,冷沐真突然有些愧疚,“你先別哭,聽我慢慢給你解釋!”
一聽解釋,雲千柔連忙捂住耳朵搖搖頭,“我不聽,看你這個樣子,我就知道這些都是真的了!”
說着,狠狠往柱子上一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