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1:再現驚人口才

綁架的事情還沒確定,冷伯諭自然不會明說,只是看了冷沐真一眼,“真兒實在睡不着,說想玩玩凌晟皇宮的飛鏢,看看與寧族毒鏢有什麼不同!”

藉口找得挺好,寧梨一走,冷伯諭果然就恢復生氣了。冷非冥暗暗一笑,也不回答有或沒有,只是耐心教導,“凌晟皇宮的飛鏢,雖然不像寧族毒鏢那般劇毒,但表面越溫柔的東西,實質越是危險。你玩玩寧族毒鏢即可,萬不可碰凌晟皇宮的飛鏢,沒有學過便胡玩的人,沒一個好下場的!”

冷沐真假裝被唬住,“只是玩玩飛鏢,這麼嚇我做什麼?”說着,撒嬌似地上前,挽住冷非冥的胳膊,“哥哥,那你教我玩吧?我好想學!”

有那麼一刻,冷非冥是沒有意志的,因爲妹妹撒嬌的模樣實在太可愛了。不過想着五百萬兩庫銀,冷非冥還是恢復了理智,“夜深了,明日我又要辦事。這樣吧,咱們後日再學!”

最多不過明日,寧蠑找不到寧秋蟬,自然會拿錢贖人。後日寧秋蟬就平安回府了,冷非冥到時候再拿出凌晟皇宮的飛鏢,也沒什麼嫌疑可言了!

沒想到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還要引起哥妹懷疑,居然這般試探盤問他。冷非冥雖然有些不高興,但也不怪他們盤問,一定是寧蠑那個小子教唆的!

一聽後日,冷沐真又故作生氣,“後日不行,我今日睡不着,今日就要學!”

沒想到妹妹使出這一招,即便知道妹妹是假裝的,冷非冥還是由不住心軟,“好好好,今日學,你別生氣嘛!”

說完,冷非冥自己亦是一愣,意識到說錯了話,連忙故作遺憾地補充,“但是我從凌晟皇宮出來時,並沒有帶飛鏢出來。你且等我一日,我明天忙完江北傳來的事,便連夜去一趟凌晟,估摸着後日就能回來了!”

凌晟皇宮的飛鏢與寧族毒鏢一樣,是專屬的,不能落於他人手中。所以不輕易使用,即便發出,也要用內力迅速收回。

方纔被寧蠑接到的飛鏢,早在寧蠑讀信時,便迅速消失在寧府門口。

對方的手法神秘,但寧蠑也有些察覺,應該是冷族的內力。對方想陷害司徒詳,自然用冷族的心法,不過忽略了一點,冷非冥亦是精通冷族心法的。

這些察覺並不是完全肯定,只是半真半假的感知罷了,所以寧蠑沒有說出來,免得偶時的判斷錯誤。

事情剛剛有了轉機,一轉眼又被冷非冥拖到了後日,冷沐真乾脆開始搜身,“你身上真的沒有飛鏢?就算今日不能學,起碼讓我看看究竟長什麼樣嘛!”

雖是兄妹,但大晚上地,就這麼搜身,任誰看了都是不雅。

沒等冷非冥阻止,冷伯諭便上前拉她,“成什麼樣子?既然二弟說身上沒有,那你就等後日有了再學吧!”

又不是真的想學,冷沐真自然替自己圓回來,“二哥分明就是不想教,對我還有所保留,哼,不學了!”

見妹妹生氣,冷非冥又是心軟,不過沒像上次那樣說錯話,而是賠笑了幾聲,“不學了最好,女孩子家家的,學那種粗野東西不像樣子。時候不早了,既然祖母回去了,那我就先睡下了!”

下了逐客令,冷伯諭和冷沐真自然被迫出來。

原來兄妹之間,也有這般鬥心的時候,冷沐真只覺疲憊,轉身就要離開。

沒走幾步,又被冷伯諭拉住,“咱們在這等等,他興許會出來。寧秋蟬應該挺機靈的,他那幫手下興許看不住,要他親自去看着!”

說得有理!冷沐真又恢復了清醒,跟着冷伯諭到了一旁的草叢蹲下。

就這麼一蹲,就是整整半個時辰........

冷非冥的房間毫無動靜,熄了燈便睡得比任何人都要沉。

冷沐真挪了挪身子,才感覺到雙腿麻了,不由失了耐心,“他那幫手下不聰明呀,怎麼過去這麼久,還不讓他過去呢?”

冷伯諭也覺得奇怪,“難道真的不是他做的?”

其實冷非冥早就猜到他們會等着了,早在綁架了寧秋蟬後,便用混元護體封住了她所有的大穴。

如今的寧秋蟬,就像一個不會動彈的植物人,自然無需冷非冥看着。

不過封住所有大穴很冒險,因爲封住大穴後,便是寧秋蟬最脆弱的時候。任何用內力一推,或許強行對她做什麼事,都會讓她經脈爆裂而亡。

所以冷非冥在選取手下時,儘量選一些自控能力強的人。且不讓他們進房間看着,而是守在各個門口。

就算寧秋蟬長了翅膀,亦是逃不掉的,冷非冥又何必辛苦親自去看着?

這麼香甜地睡着,隱隱感覺到哥妹的靠近,像是確定他是否在屋裡。冷非冥有意無意地一個翻身,表示牀上睡着的是他,而不是用被子假裝的人。

冷非冥的身軀魁梧,且與冷伯諭近乎一模一樣,冷伯諭自然認得,隨即一哼,“寧侯果然是污衊二弟!二弟身上沒有飛鏢,且沒有深夜出門,只是本本分分地與祖母對照賬目、然後就寢睡覺,怎麼就成了綁匪了?”

冷沐真卻不以爲然,“那也不一定,我總覺得哪裡怪怪的。二哥是聰明之人,既然做了,必然想好了如何掩飾。你看方纔他的先發制人,分明想一箭雙鵰,讓祖母對正燚失信.......二哥沒做壞事時,是不會有這麼多心思的!”

冷伯諭點點頭,“你比較瞭解他,我也覺得何處有怪。這樣吧,你明日再試探一下,看看他熟不熟悉寧府的路。儘量自然地帶他過去,人總有下意識,即便想要僞裝,也是有破綻的!”

冷沐真點頭應下,“好,那我明天帶他去寧府上游一遊!”

這些話,是故意說給冷非冥聽的。

第二天的計劃自然有變,是他們回了湘竹苑之後,才臨時商量出來的。

一大清早,還沒到辰時,冷非冥的房門便被敲響。聽這敲門的聲音,像是十分急切。

昨晚他們的談話,冷非冥都聽見了,也猜到了門口是冷沐真,隨即慢慢悠悠地起身。

穿衣、簡單整理一下,才健步過去開了門,以最美的笑容面對冷沐真。

但是開了門,卻只看見一張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冷非冥的笑容一垮,一換平時的微笑,“一大早的,大哥這麼急切做什麼?”

依照計劃,冷伯諭一臉焦慮,連聲調都變得不安,“真兒不見了!”

事情跟昨晚聽到的不一樣,冷非冥自然一驚,“什麼?!怎麼會不見了呢?”

冷伯諭取出一封信,信上有飛鏢插破的痕跡,先將信交給冷非冥,才焦急解說,“信上說什麼誣陷,非要咱們澄清了事實,才放真兒回來呀!要說這個綁匪還真奇怪,一不要金銀、二不要珠寶,居然只是爲了澄清一件事!”

瞧着信上的破洞,冷非冥只覺得十分熟悉,不由狐疑,“這封信,是從什麼飛鏢送來的?”

冷伯諭搖了搖頭,“我並沒有見過那種飛鏢,只知道上頭無毒,配着幾條極細的紅線,且飛鏢很沉!”

經了他的描述,再加上冷非冥的觀察,最後得出一個結論,“這好像是凌晟皇宮飛鏢的手法。”

“又是凌晟皇宮的手法?”冷伯諭驚了一驚,“我聽說,昨日寧族也收到了一樣的飛鏢,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說着,又拿回了信,一派都是緊張兮兮的神情,“對了,寧侯應該認識凌晟皇宮的飛鏢,我這就拿給他看看,究竟是不是凌晟皇宮的飛鏢痕跡!”

看他像是急得昏了頭,冷非冥只好無奈拉住他,“我也認識凌晟皇宮的飛鏢,何必去問他?大哥是不是昏頭了?別急,對方暫時不會傷害沐真的!”

勸罷,冷非冥才陷入深思。

說到誣陷、說到凌晟皇宮的飛鏢,可不就是司徒詳?不滿冷非冥誣陷他,便仗着熟悉冷府的地勢,擄走沐真,簡直膽大包天!

“該死的司徒詳!”冷非冥暗罵一聲,拿着信打算去興師問罪。

見他着急了,冷伯諭卻拉住他,“你還有江北的事務要忙,要不讓我去找真兒吧?”

一聽這個,冷非冥更加着急,“妹妹都不見了,還管什麼江北事務?我這就快馬加鞭,去找司徒詳要人!”

見冷非冥急急離開,冷伯諭卻沒有跟上去,而是在後頭喊一句,“那你去司徒詳那兒找,我派人在京城內外找!”

幸好冷非冥沒有疑心,冷伯諭鬆了一口氣。

還是冷沐真明智,知道用寧蠑收到的信,僞裝成新信,從而引出冷非冥。

只是辛苦冷伯諭運功,要先將寧蠑收到的信的字跡去除,再模仿司徒詳的字跡,寫出一封新信。

去除字跡的方法很多,不必動用內力也行,但容易被冷非冥看出破綻,畢竟冷非冥的洞察很高。

不過動用內力去除字跡,是一項非常辛苦的工作,冷伯諭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纔將信件清理乾淨。

因爲浪費了太多內力,所以冷伯諭稍顯疲倦。以免被冷非冥看出破綻,冷沐真還特地給他上了淡妝。

淡妝之下,冷伯諭的顏色一如平常。做了這麼多努力,終於將冷非冥騙了過去。

另一邊,冷沐真與司徒速漫步在京城外的小林子裡。

司徒速一臉睏倦地伸伸懶腰,慵懶地坐於一旁的石凳上,“司徒族傳訊息的方法,我可不是輕易動用的,更何況是召請司徒詳過來!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以爲可以歡快玩幾天,現下處理完這事,又要被他強制召回了!”

他雖然抱怨,但還是應了冷沐真的話,用司徒族傳訊息的方法,召請了司徒詳。

幸而司徒詳離開不遠,難得出來一趟,他也不想這麼快又栽進權勢鬥爭中。

正好司徒族傳來消息,說是司徒速私自離家了,於是司徒詳就以找尋司徒速爲由,在凌晟與洛商的邊界待了一段時間。

還沒開始找,便收到司徒速的求救信號。爲了讓司徒詳速速趕來,司徒速還提到了冷沐真。

一提他心愛的人,不管真假,司徒詳自然急急趕來,不過也需要一段時間。

避免冷非冥提前看到冷沐真,所以她喚上司徒速,躲到了京城外。

沒躲多久,便看見暗夜行者嗖地一聲過去,速度之快,令人無法捕捉。畢竟是在白日,暗夜行者的速度還是有所侷限,跟赤風比,自然是差了一截,不過比一般的野馬厲害多了。

司徒速嗤笑,“看他這麼急,若是知曉你們兄妹二人聯合起來耍他,必定氣惱得不行!”

經他這麼一說,冷沐真纔有一絲愧疚上頭,“我們只是不想讓他做壞事,怎麼就是耍他了?若他肯實話實說,我們也不必一遍一遍地試探了!”

司徒速依舊一言即中,“那你們實話實說了麼?”

“我們........”冷沐真一愣,隨後還是振振有詞,“我們不是爲了照顧他的自尊心嘛,他若知道被寧蠑無端懷疑,而後我們兄妹都懷疑他,那纔是真的氣惱呢!”

司徒速無奈一笑,“可你們折來折去,他最後還是會知道,他被你們懷疑了,還這般一步步地試探!”

冷沐真被說得語塞,想了許久,纔沒有底氣地回道,“他若什麼都沒做,我們自然不會明說。若真是他綁架了秋蟬,那試探也無妨,又不怪我們!”

其實這事,不管是不是冷非冥做的,司徒速都能理解冷非冥。畢竟他們曾是凌晟同胞,他看得出冷非冥在凌晟的貢獻,也看得出冷非冥的心思。

兩兄妹既然要鬧,司徒速也阻止不了,隨即換了話題,“你與寧侯的婚期接近了吧?”

冷沐真這才笑笑,“還沒定呢,先準備彩禮嫁妝,兩家都是極重面子的,彩禮嫁妝要準備很久。”

想到公主出嫁的嫁妝,堆起來簡直有山那麼高。再想想冷沐真的嫁妝,肯定比公主還要多、還要奢華,司徒速不由羨慕,“還是門當戶對好啊,不像我,連彩禮都出不起!”

一聽這話,冷沐真便是一喜,“怎麼?你也要嫁人啦?”

司徒速一聽臉紅,“什麼嫁人?我是男子,自然是娶妻了!”

冷沐真賠笑,“是是是,娶妻,我口誤。怎麼這麼快就娶妻了?你的年紀還沒到吧?”

確實還沒及冠,並不是年歲沒到,只是月份沒到而已。

想想及冠,司徒速又覺得頭疼,“就算及冠了,我也出不起那麼多彩禮!”

冷沐真鄙夷一眼,“對方開了多高的價?連司徒族也出不起?”

現下司徒詳與司徒速聯合,他的婚事,司徒詳自然會操辦。司徒族財力豐厚,冷沐真還是瞭解一些的,究竟是什麼家族,居然讓司徒速頭疼了?

說到開價,司徒速更是頭痛,將隨身的禮單拿了出來,交給冷沐真。

冷沐真接過一看,打開禮單一瞬,便是一驚。而後越看越是驚訝,指了指禮單,擡眸看了看司徒速,“這是什麼家族呀?這簡直是獅子大開口嘛!”

連冷沐真也說是獅子大開口,可見對方真的很過分,司徒速隨即一嘆,“是苗川先帝的十二公主,也就是苗川女帝的十二皇妹。許是苗川女帝給我的考驗,居然開了這樣的禮單給我!”

沒想到司徒速看上了苗川的十二公主,冷沐真回想了一會兒,“我好像見過十二公主幾回。苗川先帝的公主太多了,我也記不清是不是十二公主。只記得她與你一般開朗,且興趣相投,早就有人說你們是天生一對!”

司徒速點點頭,“就是她,確實有人說過我們相配。只是我一個旁系嫡子,怎麼可能娶嫡系的公主爲妻?雖說苗川是附屬國,但也不是門當戶對,苗川那邊一直都不同意。”

今日若不是提起寧蠑和冷沐真的婚事,司徒速也不想提起這些陳年舊事。其實已經有很多年沒見十二公主了,這份禮單,開過來也有好幾個月了。

司徒族那邊,一直沒給苗川迴應,女帝會不會以爲司徒族不想娶了,於是將十二公主嫁了?

不提還好,這一提起,司徒速便按捺不住思念,“此去苗川也不算遠,再者你的赤風行路快,要不咱們去苗川一趟吧?”

沒想到司徒速也有被感情牽絆的時候,冷沐真並沒有拒絕,而是點點頭,“那好,那二哥那邊,我讓大哥看着。等司徒詳來過之後,咱們與他詳細說了事,便出發去苗川!”

“嗯!”司徒速點頭而笑。

忙完了這些事,赤風便如離弦之箭,抄了近道,以風速向苗川而去。

這個速度,連司徒速都爲之驚歎。原以爲離開京城的速度,已經是赤風最厲害的速度了,沒想到果然如風速一般迅猛。

幾乎感覺不到心臟的跳動,彷彿身子向前,心臟被留在了後頭,離心的感覺不由讓司徒速慌了。

冷沐真早就適應了,加上是自己控馬,所以一行一動都十分自然。

出發的時辰很早,赤風在白日的速度,也可以發揮到極致,所以很快到達苗川。

夏玉羅早就吩咐過,冷沐真可以隨意進出苗川皇宮,所以驗明瞭身份之後,警衛並沒有攔着他們。

這麼多年過去,苗川的皇宮還是沒有變,司徒速很自然地找到了十二公主的宮殿。

他從來不記得位置,只是隨着心走,果然還是像以前那般默契,兩人在宮門口碰面了。

不過唯一與以前不同的,是她披散下來的頭髮,已經挽成一個仙雲髻。仙雲髻梳得很好,也很適合她的臉型,只是仙雲髻不是未出閣女子可以梳的髮髻.........

司徒速期待的眼神落寞下來,冷沐真亦是看得一愣。

幾眼,十二公主才認出了司徒速。卻沒有馬上喚他,而是轉而宮裡,輕柔而甜美地喚了一句,“駙馬!”

駙馬自宮裡出來,先環住十二公主的肩,而後看了看冷沐真和司徒速,“這兩位是?”

多年沒見,十二公主還是記得冷沐真,隨即用手一指,“這位是洛商冷族的嫡系千金,冷沐真、冷大小姐。”說罷,又指向司徒速,“這位是凌晟司徒族的旁系公子,司徒速、司徒大使!”

駙馬依次點頭行禮,“原來是冷大小姐、司徒大使,久聞大名!”

司徒速一個低眸,並沒有迴應,而是轉身過去,給了十二公主一個落寞的背影,就此離開。

冷沐真一驚,也來不及打招呼,便跟上司徒速。

看着他倆如此合拍,駙馬不由猜測,“他們二人是愛人?”

十二公主笑了笑,“以前不是,現在不知道是不是。”

駙馬也笑,“聽說冷大小姐與洛商驃騎侯相戀,想來他們不是愛人吧!不過這般合拍,不是愛人,也像愛人了!”

像是有過一段往事,十二公主深深看了冷沐真一眼,隨即一嘆,“不說了,那些事情都過去了!”

兩人回了宮殿,冷沐真與司徒速也離開了苗川皇宮。

找了一家飯館用了午膳,兩人再次騎上赤風,還沒行幾步路,便見雲千柔的馬車迅速而去。

司徒速是好玩的性子,就算心裡難受,也不會像劉瑁那樣表現出來。不過一會兒,他便恢復了平時的笑意,叫人看不出一絲心痛。

像是真的忘記了十二公主,司徒速很快將注意力投放到雲千柔身上,“她不是打算嫁給晉王了麼?怎麼也來了苗川?應該不是跟蹤咱們來的吧?”

看她的行路方向,應該不是。冷沐真想了一會兒,便跟了上去,“她好像要去梅山派!”

千恭漪就這麼放了冷筱,雲千柔必定氣不過。想來她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也知道了自己與冷沐真的關係,只是她與冷沐真一樣,都不想承認這段關係。

畢竟曾經是情敵,且雲千柔被恨意矇眼,一心只想要殺了冷沐真報仇。

聽說梅山派的雪姒,因爲怕寧梨,所以不敢傷害冷沐真。但雪婧跟雲千柔一樣,不滿母親的自作主張,還是對冷沐真恨之入骨。

她們同是冷沐真的情敵,如今冷沐真事事順心,又即將與寧蠑成婚,她們自然氣不過。在他們成婚之前,必須殺了冷沐真解恨!

七月七一過,便有更多的人想擺脫獨身,可惜沒有緣分的眷顧。而那些得到眷顧的人,便被遭來獨身者的恨。

跟着雲千柔一路進了梅山派的地盤,對面便是一羣野象。冷沐真嘗過它們的厲害,自然不敢再靠近。

遠遠看着雲千柔進了梅山派,卻沒有在梅山派裡頭談話,因爲會被雪姒阻撓。

雪婧帶着雲千柔離開了梅山派,不過還是在冷沐真的視力範圍之內。

這麼遠的距離,只有用內力,才能聽見兩人的談話。一旦被發現,肯定是一場惡戰。

如是,冷沐真便矛盾了。若爲了偷聽,便將內力浪費了,等交戰時一定不敵。

想罷,冷沐真只好斗膽靠近,司徒速則是一驚,連忙拉住她,“這裡是梅山派的地盤,周圍地勢,雪婧盡是瞭解。你再靠近一步,一定會被她發現的!”

冷沐真卻不聽,輕輕甩開他的手,一言不發地小心靠近。

果然冷沐真的小心有用,雪婧等兩人專注談話,並沒有這麼快發現周圍的異動。

見冷沐真大膽,司徒速自然不能輸,遂也偷偷靠近。

終於到了一個合適的距離,他們也聽到了雪婧兩人的談話。

雲千柔已經說完了話,雪婧則是一臉狐疑,“跟我合作除掉冷沐真?你肯跟我合作?上次跟青蓮派交手,你可是一招都沒讓我呀!”

提及舊事,雲千柔便是一愣,“若非上次交戰,我們也不會相識,不是麼?既然咱們都恨冷沐真,那就一起除掉她,以免日後夜長夢多!”

雪婧一個挑眉,“除掉她,驃騎侯又歸誰所有呢?”

聽了這話,冷沐真不由暗罵,將他的正燚比作什麼?什麼叫做歸誰所有?會不會說話?正燚是人,人是自由的,還能是誰的所有物麼?

就算能,那也是她冷沐真一人的所有物!

雪婧的意思,雲千柔自然聽得明白,隨即解釋,“我要殺冷沐真,並非爲了嫁給寧侯爺,只是爲了報仇,爲自己報仇。我已經與晉王定了婚事,所以不會跟你搶寧侯爺!”

她與南宮墨的事,雪婧也有所耳聞,只是沒想到是真的,隨即一驚,“你癡情驃騎侯,居然肯嫁給晉王?可別怪我沒提醒你,晉王是個只懂尋花問柳的人!”

他是什麼樣的人,雲千柔何嘗不知?

只是這些日子,被上官凜保護着,她才意識到自己開始想念南宮墨。

原來男子的厲害,也足以令女子着迷。

他是尋花問柳的人不假,但若不是尋花問柳的人,還沒有他這般厲害。這些天,雲千柔只覺寂寞難耐,所以試了不少下人,可惜都沒有南宮墨的盡興。

如是過了幾日,雲千柔只好讓上官凜撤了保護,也終於同意了南宮墨的求婚。

她的手腕上,戴着南宮墨送她的玉鐲。戴上之後,她又嚐到了南宮墨的威力,果然次次都是酣暢淋漓。

着迷不代表愛戀,動情也不代表動心,雲千柔把自己交給南宮墨,更不代表她不愛寧蠑、不恨冷沐真。

這麼多年的吃醋、嫉妒,耽誤了這麼多年的婚事,雲千柔必須讓冷沐真付出代價!

還有她委身南宮墨的事,若非寧蠑深愛冷沐真,也不會拒絕她這位洛商第一美人。所以這件事,雲千柔也要從冷沐真身上討回來!

想着尋花問柳四字,雲千柔不屑一笑,“晉王是什麼樣的人,適不適合我,都不是雪婧小姐該管的。”說着,兩三步靠近她,湊在她耳邊說道,“冷沐真的外公,是北界武功第一人,那人隻手遮天、極爲厲害!不過他暫時回北界的清越山了,必須在他回來之前,殺了冷沐真毀屍滅跡!”

雲千柔隱瞞了自己與上官凜的關係,爲的就是雪婧能陪着她肆無忌憚地殺冷沐真。不然雪婧會忌憚她的身份,畢竟上官凜不會傷害她,到時罪責就全部落在雪婧頭上了。

雪婧可擔當不起這樣的罪責。

但若隱瞞,那就不同了,雪婧以爲死了也有墊背的。更何況雲千柔背後還有云族、南宮族和青蓮派,有這麼多靠山,想來她們都不會出事。

聽到外公二字時,雪婧是驚訝的,“什麼?冷沐真的外公?你如何知曉這事?”

雲千柔自然一笑,“青蓮派與北界有些聯絡,孃親得知了什麼,都會原封不動地告訴我,我知道這事並不奇怪!”

青蓮派與北界的聯絡,雪婧也知道,所以並沒有多疑,只是點頭應下,“如此,咱們得快些行動了!”

聽她答應了,雲千柔便是一個揮掌。

雪婧一驚,以爲她要揮掌打自己,畢竟這裡只有她們二人。

正想抵禦,便見雲千柔方向一轉,一掌將不遠處的大樹推倒。

只聽得大樹倒地的聲音,冷沐真和司徒速的行蹤也暴露了。

雲千柔早感覺到了他們的存在,隨即一笑,“冷妹妹送上門來正好,自武狀元科考之後,咱們便沒有切磋過了,如今就動動手吧!”

方纔過於認真,雪婧現在才注意到冷沐真和司徒速,很快也進入了戰鬥狀態。

司徒速先是一驚,取出身後的雙斧,擋在冷沐真身前,“大小姐你先走,反正她們追不上赤風的速度,我先抵一陣!”

反正她們不是衝着司徒速來的,司徒速雖是旁系嫡子,好歹也是司徒族的血脈。她們不想節外生枝,自然不會殺了司徒速,不過重傷輕傷在所難免。

冷沐真自然不會丟下他,隨即甩出黃藍雙綾,與司徒速並肩齊步,“說什麼沒腦子的話?本小姐是臨陣脫逃的人麼?”

她的勇氣,總是能激發同伴積極的一面。

十二公主的出嫁,司徒速雖然故作忘記,但心裡還是很痛。一時沒了以前的樂觀,聽到冷沐真的話,才恢復了平時的笑容,“既然咱們都不是臨陣脫逃的人,那就一起上,解決了她們再去胡吃一頓吧!”

冷沐真無奈一笑,“剛吃了一頓,你怎麼又餓了!”

司徒速亦是一笑,“現在沒餓,一會兒就該餓了!”

談話間,雲千柔與雪婧一同出招,雲千柔是專注攻擊,雪婧卻方向一轉,“借給我一點力,我將他們送到野象羣裡!”

這是秘密傳音的話,冷沐真和司徒速自然聽不見。

不過司徒速慧眼,還是看出了雪婧的一絲異樣,隨即上前,用雙斧替冷沐真擋了一掌。

原是按着攻擊的力道擋的,誰知掌風沒有一點攻擊性,只是讓他後退多步。

司徒速一時失了重心,就這麼被丟去了象羣。

原是瞄準冷沐真的,怎麼被司徒速破壞了?雪婧二人一驚,正想再給冷沐真一掌,卻見她喊了一聲“司徒速”,便主動往象羣而去。

雪婧二人一笑,跟着往象羣而去。

司徒速回神之際,自己已經靠近象羣。再一個轉眸,冷沐真已經在他身邊,搭了一把手將他扶起,“趕快離開,這些野象厲害得很!”

話落,去路便被雪婧攔住,“想走?問問我的野象同意了沒有?”說着,用蠱術控制野象,讓它們迅速向冷沐真奔來。

見雪婧這麼努力,雲千柔才鬆了一口氣。看來不用費多少力氣,冷沐真就可以死在象羣之中了!

沒想到還是中招了!冷沐真驚愕了雙目,拉着司徒速想躲,誰知司徒速居然也用了蠱術?!

這纔想起一事,司徒速對各國的武功、毒藥都有所研究,學會苗川的蠱術也沒什麼奇怪。

冷沐真只是有些驚奇,看司徒速的功力,幾乎比雪婧還厲害,應該有很多年的基礎了。

蠱術難學,更難練,司徒速是怎麼練到這個地步的?

司徒速武功之高,雪婧根本控制不住象羣,沒一會兒,象羣便被司徒速遣散了。

那麼高大的野象,司徒速卻能遊刃有餘地控制,任誰看了都覺佩服,冷沐真不由鼓掌,“司徒速,我簡直要對你刮目相看了!”

司徒速自然得意忘形,“許多年沒練了,早就生疏了!”

自然了,這是謙虛之語,冷沐真自然捧場,“許多年沒練,還這般厲害,不像某些人,天天跟象羣待在一起,卻那般生疏!”

“你!”雪婧立時氣惱,甩出袖中的雪綾,急急向冷沐真攻去,“冷沐真,你去死吧!”

雲千柔也跟着取出金針,迅速穿過特製的線,也加入了戰鬥。

雪綾與蔓天綾觸碰之際,雪婧微微退了一步。

她的武功原比冷沐真高出許多,她與她交手根本不敵,如今是怎麼回事?她專注學蠱術的時候,冷沐真的武功大長?

這就是重新修習的好處了,冷沐真與寧蠑雙雙修習,兩人的功力都更上一層樓。

雪婧的內功深厚,冷沐真依舊不是對手,只是雪婧一時疏忽,所以被冷沐真打退了一步。

雲千柔隨後夾攻,司徒速怕冷沐真分身不開,便舉着雙斧上前,很容易就擋住了雲千柔的金針,還不忘嘲笑,“大小姐的金針獨一無二,你這隻爛手是使不來的!”

猜到司徒速是故意損人,從而轉移雲千柔的注意力。雲千柔自然不會上當,隨即冷冷一哼,還是專心對付冷沐真。

司徒速只好再上前去擋,緊接着又是一陣數落,“就你這種貨色,還算洛商第一美人?也就配嫁給南宮墨那種爛人,癡心妄想驃騎侯,真是叫人笑掉大牙!”

“怪不得驃騎侯不喜歡你,換我也不喜歡你這種道貌岸然之人。表現得那般溫和,像是一個落落大方的大家閨秀,殺人時卻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牲畜還有感情,你簡直連牲畜都不如!”

“你的點青醫術不過如此嘛,來來回回就這幾招。怎麼?是見到我太緊張了,所以把招式都忘了?第一眼看到你,我便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跟南宮墨一個路子,盡是無羞無恥之徒!”

“我聽驃騎侯說過,你是委身給了南宮墨,所以纔跟南宮墨在一起的。之後怎麼不嫁呢?是因爲覺得南宮墨配不上自己麼?再後怎麼又嫁了呢?你這種女人,我一眼便看穿了,一定是耐不住寂寞,所以開始想念南宮墨了吧?”

說到這裡,雲千柔已經忍到了極限,對冷沐真的攻擊,也因心裡的怒火微微減弱。她不想聽司徒速這些話,因爲每一句都說穿了她的心,每一句都能刺痛她。

可耳朵偏偏不聽話,非要減弱對冷沐真的攻擊,轉而去聽司徒速繼續說。

司徒速既然說了,自然不帶停的,“奇怪了,你這麼需要的女人,這些日子在府上怎麼待得住?想來藏了甜哥哥在府上吧?還是寵幸了府裡的下人?嘖嘖嘖,虧你下得了手,真是爲了爽快,任何事情都做得出來。如此女子,還算什麼第一才女,簡直是第一恥女!”

“你!”雲千柔徹底被激怒,金針一轉司徒速。

司徒速的花招,雪姒領教過,雪婧也聽雪姒說過。

他的嘴巴厲害,幾乎沒有人是他的對手。見雲千柔成功被他轉移,雪婧自然及時提醒,“瑩蒂郡主,休要中了他的計謀,他都是故意氣你的!”

雪婧話罷,司徒速又開始數落雪婧,“雪婧,梅山派千金,呵呵,你就更不要臉了!嫁了洛商皇帝一次,還不忘尋找新歡。就你這種再嫁女,還不自量力地以爲驃騎侯會喜歡?”

說起再嫁的事,雪婧便是惱恨,司徒速不覺,自然繼續說,“琴貴妃,多高貴的名位啊,有些人偏偏不喜歡,非要做那老牛吃嫩草的事情。如果我沒猜錯,你比驃騎侯長了幾歲吧?女子原就蒼老得快,你還長了幾歲,這不是叫驃騎侯日日面對一個黃臉婆麼?哈哈哈哈,你這個黃臉婆、再嫁女,不安分一些待在閨中,居然出來招搖過市,我看着都覺得羞恥!”

“你!”這回連雪婧都受不了了,隨即示意雲千柔一眼,“咱們合力,先殺了這個胡說八道的混蛋!”

565:搜查青樓546:以命換命630:太子爺千歲580:底牌412:告示629:無緣無故的爲難607:真正的榮親王558:反轉的局勢479:喜燭美事147:屋頂打賭462:邂逅花園603:活捉聖女443:報復283:失策229:納妾353:取字030:屬意你們269:殺手擋路071:氣死老婆子020:可笑太子473:心氣不順133:兄妹相撞261:背叛者604:陰謀沒有得逞479:喜燭美事308:苗川新帝292:被發現了529:主動挑逗019:賜鼎蒸134:妹妹之戰388:水到渠成350:浴池尷尬455:新太子101:變戲法292:被發現了530:親人的絕情531:遊賞梅園418:終於不反抗335:賜死沐丫頭279:究竟何人154:差點穿幫218:老太君中計588:將死之人444:勝敗皆殤039:衣裳罪過297:強悍的推理能力087:噁心死他479:喜燭美事116:一起泡溫泉507:定情終生324:神秘人物561:被逼迫了598:道謝道歉326:面臨選擇552:最後一次對決288:答應賜婚416:被人利用137:北詔皇帝467:成全婚事031:有多重要478:抱着我一輩子441:多年情分188:有驚無險506:所有人的憎恨417:甜膩情人125:佛門殺生357:緩兵之計080:燕王脅迫141:回冷府611:熟悉感264:不得不殺075:反被教訓102:千夜太子270:師命難違215:高手過招334:卑鄙對付卑鄙173:一起住195:暗中有暗350:浴池尷尬618:一道論處367:爲他廚藝忙426:冷族香火425:父王病逝161:凌晟大使523:提出婚事517:我剝你吃307:化妝083:還有後招300:皇帝突變465:寵你最幸福012:懲治賤人571:再現驚人口才290:不行就強來580:底牌197:驚喜與刺激287:爲孫女犧牲619:最無情的兄弟299:一路抱着144:千夜太子求見
565:搜查青樓546:以命換命630:太子爺千歲580:底牌412:告示629:無緣無故的爲難607:真正的榮親王558:反轉的局勢479:喜燭美事147:屋頂打賭462:邂逅花園603:活捉聖女443:報復283:失策229:納妾353:取字030:屬意你們269:殺手擋路071:氣死老婆子020:可笑太子473:心氣不順133:兄妹相撞261:背叛者604:陰謀沒有得逞479:喜燭美事308:苗川新帝292:被發現了529:主動挑逗019:賜鼎蒸134:妹妹之戰388:水到渠成350:浴池尷尬455:新太子101:變戲法292:被發現了530:親人的絕情531:遊賞梅園418:終於不反抗335:賜死沐丫頭279:究竟何人154:差點穿幫218:老太君中計588:將死之人444:勝敗皆殤039:衣裳罪過297:強悍的推理能力087:噁心死他479:喜燭美事116:一起泡溫泉507:定情終生324:神秘人物561:被逼迫了598:道謝道歉326:面臨選擇552:最後一次對決288:答應賜婚416:被人利用137:北詔皇帝467:成全婚事031:有多重要478:抱着我一輩子441:多年情分188:有驚無險506:所有人的憎恨417:甜膩情人125:佛門殺生357:緩兵之計080:燕王脅迫141:回冷府611:熟悉感264:不得不殺075:反被教訓102:千夜太子270:師命難違215:高手過招334:卑鄙對付卑鄙173:一起住195:暗中有暗350:浴池尷尬618:一道論處367:爲他廚藝忙426:冷族香火425:父王病逝161:凌晟大使523:提出婚事517:我剝你吃307:化妝083:還有後招300:皇帝突變465:寵你最幸福012:懲治賤人571:再現驚人口才290:不行就強來580:底牌197:驚喜與刺激287:爲孫女犧牲619:最無情的兄弟299:一路抱着144:千夜太子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