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愣了片刻看着四周注視着他的人“尿了”。
所有人瞬間都似鬆了一口氣一般。
路易安看着乖乖躺在十八手上的小傢伙,想要抱到手上卻遲遲不知道怎麼下手,在一旁急得汗水都流出來了。
十八感受着手底下的潮溼眉頭皺了皺“剛見面就給這麼打一個見面禮,這個乾爹看來是當定了。”
“我還沒同意呢”路易安看着他將人重新放回牀上開口說,想起這幾個月來十八的種種惡行,相當他兒子的乾爹,可能嗎?
十八看着路易安伸手指着牀上的小傢伙說“你同意不同意有關係嗎?你兒子同意了。”
路易安家的別墅裡有很多的人。
如雪和路納亞見面客氣的點頭問好,對於之前的事情兩人都沒有開口提起什麼。
小天賜很是可愛,這棟也別墅也隨着他的到來擁有了更多的溫暖。
一個多月過去,弄燈身上的口子也已經癒合,就連小天賜長得也越來越有弄燈的影子了。
“安,以後讓你面對兩張一樣的臉你會不會崩潰?”安斯看着放在嬰兒車裡的小傢伙,怎麼看怎麼像弄燈。
路易安看了看知道弄燈不在纔敢放開了說話“怕什麼怕,等過上四五年直接扔到希爾去。”
龍殘風聽了他的話想起自己的孩子現在也在接受訓練,但是在聽到路易安後面那句話的時候整個人都想將小天賜抱回家自己撫養。
“就用這張臉,把他家唯言給搞到手。”
聽了路易安孩子氣的話安斯也忍不住開口逗逗他“你喜歡男人就行了,怎麼你家兒子也要和你一樣?”
安斯的話路易安難得的嚴肅了一下“不是我喜歡男人,只是恰好我喜歡的人是男的。”
這句話看似沒有什麼,但是卻是對他和弄燈之間愛的一種承認和維護。
“兒子,乾爹來了”十八將孩子尿布洗乾淨後趕緊跑過來逗弄孩子。
對於十八對孩子的喜愛程度,路易安以及弄燈都很意外,本來想在這個時候好好整整十八的兩個人也不好意思了,因爲自從回來了以後,幾乎很多孩子的事情都是十八在忙活。
比如寶寶應該衝什麼溫度的奶粉,比如孩子哭了他們手無足措而十八總能準確的找到原因,當然不是餓了就是尿了或者拉了。
每次這個時候不管是路易安也好弄燈也罷,稍微動動寶寶,小傢伙就哭的厲害。
但是相同的動作,十八動小傢伙就咯咯的笑,這樣的一幕總是讓弄燈和路易安深感糾結,儘管如此卻還要對十八心懷感激。
“我發現寶寶好像更喜歡十八?”這一個月來小傢伙只有在十八的手裡沒有哭過。
聽到自己老婆的話龍殘風也點點頭。
十八將人抱在懷裡,連聲露出一個必然的表情“那是當然,要知道我可是從他在胎裡就一直照顧到現在。”
路易安更糾結了,照顧孩子的是誰,是誰每天大早起來就做飯,是誰都拋下工作專門伺候着。
看着小傢伙在十八懷裡歡騰的模樣,更是刺激了他要將人扔到希爾的決心。
晚上看來需要好好的和弄燈合計一下了,只是讓路易安躊躇的是,現在他似乎就已經感覺到弄燈是肯定會拒絕的。
因爲自從孩子出生後弄燈的注意力就已經完全放在孩子身上了,這讓路易安感覺自己在這個家裡真的是很沒地位了。
晚上孩子是跟着十八睡的,因爲不管是弄燈還是路易安都很難將在半夜醒過來哭泣的寶寶哄睡,所以儘管是不情願但是還是將孩子交給了十八。
一個月的時間弄燈比生孩子的時候瘦了很多,手環在他的腰上幾乎已經可以感受裡面的力量了,這樣的接觸總是讓路易安蠢蠢欲動,但是爲了弄燈的身體他很是刻意的掩飾自己。
路易安將上半身擡起來看着注視着身旁的容顏“弄燈?”
“說吧!”這麼長時間段接觸,兩人幾乎已經到了對方開口就知道要做什麼。
路易安還真是不知道怎麼開口,那樣真是擔心弄燈誤以爲他不喜歡寶寶。
其實龍殘風他們幾個都心知肚明,作爲他們的孩子註定不會有一個平凡的人生。
自己的孩子怎麼忍心去遭受自己曾經所受的罪,但是這卻不是他們所能左右的,他們樹敵無數暗中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他們的性命。
加上現在天賜就表現出的良好基因,將來一定也是一個極其惹人注目的人,如果沒有一技之長那麼後果真的可想而知。
“等天賜大了,我想是不是應該讓他去希爾,龍唯言那個小傢伙已經去了。”擔心弄燈發火所以路易安提前將龍殘風家的孩子搬出來。
“嗯,好啊我正想着給你說呢”弄燈就因爲自己這張臉認識了路易安,但是中間的坎坷也就只有他們當事人最清楚了,真是因爲他自身有着強大的自保能力,所以他們纔有了今天。
想想如果從一開始他就是一個手無腹肌之力的男人,那麼或許在這段時間他早已經失去了性命,哪裡還會有現在的生活。
弄燈和路易安的總出發點兒都是爲了孩子今後的生活而考慮,他的雙親確實是足夠強大的,但是他卻不能總生活在他們的庇佑中,作爲一個強者的孩子他們好做的是讓自己更強大而不是去依靠。
路易安很是詫異弄燈這麼快就答應了,但是想了想自己也很快就明白了原委。
手放在路易安肚子上的疤痕上“還疼嗎?”
弄燈扭頭看着身旁的人“如果不是你非要調換位置,怎麼會有這麼多事情發生。”
這句話弄燈說的很是陰晦,一是在間接的提醒路易安以後還是乖乖的躺在下面,二是也是在慶幸,正是因爲這樣他們纔有了屬於自己的孩子。
路易安很是不情願但是卻無可奈何,因爲這麼一次已經夠了,一是他可不想在擔驚受怕過上十個月,二是他也真是怕了在手術外面那種痛徹心扉的等待。
那種恐懼感似乎在現在還能回想出來。
早晨每次都是睡到自然醒,弄燈是因爲肚子餓迫不得已的睜開眼睛。
看着身旁還熟睡的男人,弄燈伸手捅了捅“起來去做飯吧!”
伸手握住打在他身上的手,路易安眯着眼睛還有這睡意“別鬧,在睡會兒。”
弄燈很是糾結的看着天花板,怎麼着孩子一出生好像他們又回到了之前,那麼是不是過兩天家裡又會多出一個鐘點工呢?
在所有人吃了一個月的快餐後,龍殘風帶着如雪走了,安斯也帶着老婆去過二人世界了。
原來滿滿的屋子又剩下了他們幾個,當然還有一個嗷嗷待哺的孩子。
而沒過一天弄燈的猜測也實現了,別墅裡真的多了一個鐘點工,因爲路易安不想和弄燈的生活被外人打擾,所以在很早之前這裡只有一個鐘點工,每天都是在兩人起牀前將飯菜做好,房間收拾好。
適應了幾個人的生活,吃慣了路易安做的飯菜,不只是十八就連弄燈也是瘦的厲害。
路易安也終是忍不住所以又辭退了鐘點工開始了他的家庭主夫生活。
平靜的生活也隨着夜魅的到來而被終止。
十八走了,走到很是突然甚至是沒有來得及和他們兩個打招呼就離開了。
路易安拿着手機不停的打電話給十八,但是總是無人接聽。
看着弄燈手忙腳亂的哄着哇哇大哭的孩子,路易安真的後悔沒有用鏈子將十八綁在這個屋子裡。
迫不得已打了龍殘風的電話,因爲或許只有蘇如雪那個女人知道他去了哪裡。
如雪隔着電話就能聽到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叫聲,心裡那個疼啊!
但是如果要問十八去了哪裡,她還真是不知道,但是如果是走的特別突然毫無任何預兆那麼就只有一種可能了。
在一個地方停留了太長的時間,他的足跡已經被家人發現了。
同時也是這個電話,讓路易安他們對十八有了重新的認識。
一個出生在黑暗世家的人,一個黑暗世家唯一的繼承人。
十八也曾年輕過,也曾經真愛過,但是那個時候的愛太脆弱了,經不起一點兒的懷疑。
因爲家族勢力的原因,他無法和自己愛的女人結婚,但是也義無返顧。
但是年紀輕輕毫無勢力的他怎麼能和家裡勢力做反抗,再加上當時的十八年輕氣盛很快就陷進了別人設計的圈套中。
他誤以爲他的女人背叛了他,所以他恨他不原諒,他扔下她一個人獨自面對自己家族的一切勢力。
但是當他回來時看到了滿屋子的血,他愛的女人眼神空洞的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她說恨他不會原諒他,就連他未出生的寶寶也不會原諒他。
或許是撐着最後一口氣要見到十八,女人說完一句話幾走了,睜着的眼睛遲遲不能閉上。
她死不瞑目,十八痛恨自己更是痛恨自己的家族,於是從那一年開始他就徹底的離開了家族的羽翼。
除了和唯一的妹妹有聯繫,其他的人都不知道他去了哪裡,但是他是夜家唯一的血脈多以夜家十來年一直不曾放棄過尋找。
聽如雪說完有關十八的事情,路易安也掛斷了電話,十八離開是不想他們現在的生活被打擾吧!
因爲哭的時間太長了,孩子也已經哭不出聲音了,弄燈滿臉的着急路易安也是不知道怎麼辦。
打電話告訴了路納亞讓她去找一個靠得住的保姆,希望這樣的情況能緩解。
要知道孩子這樣哭下去可真是會出大問題的。
保姆來了,是一個很會照顧孩子的婦人,天賜放在她的手上剛開始還好,但是過了不到十分鐘又開始扯着嗓子哭。
路易安看着弄燈眼睛紅紅的,其實就連自己的心也隨着那孩子嚎啕的哭聲在陣陣抽搐。
弄燈看着路易安“該死的十八去了哪裡?天賜哭了他不知道嗎?”
現在兩人才真的明白原來帶個孩子真的不是他們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門被大力的推開,一個身影快的衝到孩子身邊“天賜不哭,乾爹來了。”
或許是感受到讓他安心的懷抱,孩子的哭聲由大變小,隨後變成嗚咽隨後就睡着了。
十八的衣服很破,而且有的地方還有着些許的血跡,可見他也是經過一番打鬥的。
從十八離開這裡就已經被人盯上了,他見到了十來年不曾見過的親人,如果是以前不管怎麼樣他都不會屈服,不會走進那個黑暗的生活。
但是路易安的電話頻頻打來,他就知道肯定是小傢伙有了什麼事情,真是難以想象如果不是他答應了老傢伙的要求回來,現在這個小傢伙會哭到什麼地步。
“你這乾爹當的可真是不稱職”弄燈難得的大聲吼人,他也是着急了。
聽到他的話十八挑挑眉“現在知道我是乾爹了。”
當初是誰說過不同意他這個乾爹的。
路易安想不到他會搬出之前的事情“誰說你不是孩子的乾爹了。”
剛纔十八那句乾爹來了,在他們聽來就像是及時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