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笑從申屠丘求饒開始，手上的動作就已經開始遲緩了。
結局已經註定了，他還掙扎什麼？
論武功，他和衛寅本來是不相上下的，但是如今他受了傷，抵擋起來本來就吃力，行動上的遲緩，導致衛寅的長劍，直接穿心而過。
衛寅愣住了，蔣笑扔了手裡的長劍，笑着看着衛寅，“這樣，你也算是替大哥報仇了，替我轉告大哥一句，對不起！”
之後，蔣笑倒地，安然的閉上眼睛。
衛寅看着蔣笑，又擡頭看看被夜無殤一劍砍了腦袋的申屠丘。
隨着申屠丘的死，周圍的活屍也都一個個倒下，夜無殤將那壎一腳踩爛，所有的一切都塵埃落定了。
夜無殤沒有片刻的耽誤，立刻啓程回京。
在半路的時候，收到明礬的消息，聚魂陣的自我保護已經撤銷，只是東方筱依然沒有醒，但是也算是個好消息，起碼證明，東方筱是保住了自己的命。
老王爺和老王妃也帶着兩個孩子回京了，如今就在皇宮裡陪着東方筱。
回到京城，夜無殤就趕去了御書房，他抱着一線的希望，希望東方筱已經醒過來了，可是沒有，人還是一直躺着，無知無覺。
明礬看着夜無殤失望，忍不住的開口，“如今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這樣的情況起碼她還有醒過來的可能，只是時間的問題。”
“朕知道，只是對象是她，朕便忍不住的想要貪心而已。”
明礬沉默，最後也只能安慰，“會好的。”
夜無殤什麼道理都懂，也不需要安慰，聽到明礬這麼說，只是看了他一眼，“最近可有什麼事？”
“京城裡的事情，沒什麼，你即便是沒有記憶，事情也都控制的不錯，唯獨青霄那邊，你準備要怎麼處理？”
頓了頓，夜無殤最終開口，“上官羽人呢？”
“在天牢！”
“留下上官羽，剩下的人放回去吧。”
明礬皺眉，“你是打算放虎歸山？如果你要處理上官羽，那青霄的其他人......”
話沒說完，明礬停下來，“你心裡應該是有數的，青霄的人，個個好鬥，是多大的隱患你心裡是清楚的。”
“恩，其他事呢？還有嗎？”
“重月那邊的情況比較嚴重，宮弒天和顏蘇的消息已經很久沒有傳過來，許樂到了重月之後，行動也被限制了，到現在也沒了消息。”
夜無殤擡頭，“只有這樣？”
明礬嘆了口氣，“原本不想這個時候告訴你的，重月單方面撕毀和凌空的協議，如今邊境騷擾嚴重，似乎是在試探我們的底線。”
聞言，夜無殤蹙眉，“顏蘇和宮弒天，已經沒用到了這個地步？”
“邊境派人過去，必要時可以出兵威懾，另外聯繫天一閣，找宮弒天，這兩個人肯定是在一起的。”
明礬點頭，“我這就去安排！”
臨走之前，明礬回頭看着夜無殤，“關於夫人，你真的不用擔心，雖然沒醒，雖然我們做不了什麼，但是她已經一直在恢復了，會好起來的。”
夜無殤擡頭看着明礬，“你很閒嗎？”
“我......”
“朕要陪着筱筱，這些日子的一些善後，你來處理吧。”
夜無殤說到做到，大部分的時間都用來陪着東方筱了，反而是明礬和衛寅，忙着善後的事情，連着好多天都到腳不沾地了。
等一切都差不多善後結束的時候，夜無殤去見了上官羽。
天牢裡，上官羽的情況有些狼狽。
“又見面了，好像我們每次見面的地方都不一樣，而我卻一次比一次的慘。”
身後衛寅搬來了椅子，夜無殤坐下，看着上官羽，“因爲你總是奢求不屬於你的東西，所以纔會淪爲階下囚。”
上官羽笑，“不屬於自己的東西？那什麼是屬於自己的？夜無殤，你也是生於皇室的，你知道在這裡，你不爭就沒有你的。”
“我和你的情況還不一樣，你出生被人搶了東西，你做的一切都是將你自己的東西搶回來，而我不一樣，我是去搶別人的東西，因爲我們的出生是不被期待的，如果不爭，等待我們的除了一無所有，還有死亡！”
夜無殤聽着，沒說話！
“從我記事開始，我就必須去爭，去搶，去討好，我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日子，到了後面，做的一切都不過是遵從我的本心而已。”
“我一直覺得，只要你是真的想要，你去爭，就一定能成功，夜無殤，你是第一個讓我知道什麼是失敗的人。”
上官羽看着夜無殤，“蓮兒喜歡你，是她最大的錯，若不是喜歡你，我們不會賠上青霄，我們不至於此。”
“將所有的責任推給一個已經死去的人，是男人所爲？”夜無殤問。
上官羽苦笑，“不是，但是你不能否認在，所有事情的發生，是從蓮兒喜歡你開始。”
“錯了，是從你不自量力進攻我凌空開始的。”
上官羽一愣，隨即瞭然，“若是蓮兒知道你這樣維護她，她該是滿足的。”
“不存在維護誰，單純的就事論事，上官羽你是聰明人，該知道朕爲何會出現在這裡。”
看着上官羽，夜無殤說，“兩條路，你死，或者整個青霄陪你一起死，但是你讓朕放過青霄，就要給朕一個理由。”
“所以這兩條路，不管選擇哪一天，我都是必死無疑的。”
夜無殤聞言看過去，“那你想活？”
“不，太累了！”上官羽笑着說，“蓮兒再不是東西，也和我相依爲命這麼多年，她一個人我不放心，終究要去看着她。”
“所以？”
上官羽看着夜無殤，“放我出去，我會像青霄的臣民公佈蓮兒的罪行，之後，以死謝罪，乞求凌空放過青霄，今後再也沒有青霄，可好？”
說完這話，上官羽看着夜無殤沉默了。
他說的很自信，但是心裡卻還是不安，設身處地，經歷這麼多的事情，他的大概不會有什麼善心，即便是那些無辜的人，也改變不了他們是青霄人的身份。
夜無殤若是真的不願放過他們，自己也.....沒有辦法。
“衛寅，放人！”夜無殤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