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相信看到了這些物證,你就已經明白當年的事情,到底是怎麼樣的吧?當年的確是皇上和藍正炎合起夥來栽贓陷害了我外祖父韓侯府一家,韓侯府一家,確確實實就是……被冤死的!”
藍妖妖看着皇上的臉色,突然語調幽幽的開口,聲音不大不小的,向他說道。
皇上放下了手裡拿着的一件物證,他眸子陰沉得可怕,他擡起眼來,看向藍妖妖的方向。
擱在桌上面的手,緊緊的握了握,隨後就微微嚅了嚅雙脣,想要說話。
然
藍妖妖卻是沒待他開口,她就突然轉過身來,突然看向身後低垂着頭的幾個男人和女人,沉聲說道:“你們都擡起頭來吧,都將當年知道的真相,給大家,好好的講述一遍!”
“是,院長。”
那幾個低垂着頭的男人和女人,聽到藍妖妖的命令,都快速的張嘴,恭敬的,回答了藍妖妖一句。
回答的稱呼,卻是院長,而不是……藍大小姐幾字。
藍正炎聽着這“院長”稱呼,心裡開始慌亂的碰碰直跳,原本就慌張惶恐的心情,一時間更加的……慌張惶恐了。
因爲他直覺的,藍妖妖今日裡,是要和他脫離關係了,是要將他藍正炎,給置之死地了!
那幾個男人和女人向藍妖妖回答了一句後,便各自的擡起頭來,各自的上前,向皇上,“噗通噗通……”的,跪了下去。
而跪在最中間的,是一個年約七十的老者,老者面容蒼老,背脊佝僂,只是
他的下巴上,卻是並沒有留上他這個年紀該有的白色鬍鬚,而是……乾乾淨淨的一片,十分白皙。
老者擡起眼來,向皇上的方向,看了一眼,隨後就低垂下頭來,說道:“皇上,草民乃是當年伺候在先皇身邊的奴才,當年先皇和藍國公所做的事情,草民……清清楚楚的知曉。事情,確就是如院長所說,當年確就是先皇和藍國公二人,栽贓陷害了韓侯爺,將韓侯爺滿門,都給冤枉斬死。”
“閔公公,這是當年伺候在先皇身邊的閔公公。以爲閔公公真的如當年先皇所說的,已經死了。沒想到閔公公,竟然還活在世上,沒想到閔公公……根本就沒有死。”
“草民當年確實是要被先皇賜死的,只是草民……當年發現了先皇的意思,所以在先皇下手前,便夥同一個當時給先皇辦事的暗衛,悄悄的……離了皇宮。離了皇宮這些年,草民一直遠離京城,一直隱姓埋名,根本就不敢叫人知道,草民……還活在這世上,草民,根本就沒有如先皇所願的……死去。”
閔公公回頭看了一眼那認出他的大臣,向大臣,也向宴會廳在座的衆人,好好的解釋了一下,他當年並沒有死,還活在這世上的原因。
衆朝臣尤其是那些老臣,見到閔公公的一瞬間,便已經幾乎能確定,當年確就是藍國公和先皇設計害死了韓侯府一家,當年韓侯府滿門,確確實實就是……被栽贓害死的。
衆朝臣都目光定定的看着閔公公,一時心裡面,波濤洶涌,都實在不能相信,他們的先皇,當年竟然夥同藍正炎,做了這種事。
而閔公公剛纔口中提到的給先皇辦事的一暗衛,他此時就跪在閔公公的右側,他待閔公公話音落下,也向衆人開口,向衆人……證實了一遍閔公公所說的,確就是真的,閔公公所言,毫無半句虛假……
藍妖妖看了眼那閔公公和暗衛,轉過頭來,看向位置上的皇上,看着皇上此時的臉色已經陰沉得像是地獄裡的使者,看着……着實有些叫人心悸。
可是心悸,那也只是針對其他人,藍妖妖,可半點不怕皇上,神色沒有一絲一毫,對皇上的畏懼。
藍妖妖目光直直的看了皇上一眼,隨後幽幽開口,慢慢說道:“皇上,當年先皇和藍正炎栽贓陷害韓侯府一事,已是證據確鑿的了,想必皇上……定會給我一個說法,給死去的韓侯府……一個說法!”
給個說法,就是要皇上推翻當年韓侯爺勾結敵國的事情,將當年韓侯爺的罪名,給解除了。
順便懲治該懲治的人,將當年栽贓陷害韓侯爺的人,給繩之以法!
皇上緊緊的蹙着眉,緊緊的握住雙拳。
他目光直直的瞪着藍妖妖,待瞪了兩秒,他忽然開口,用着陰沉得可怕,叫人有些不寒而慄的聲音,說道:“韓侯爺當年既是被冤枉的,那朕……自是會給藍妖妖你,還有那些死去的韓侯爺滿門一個交代!”
說着,皇上就叫身邊的貼身太監當場擬旨,當場將當年韓侯爺的罪名,給解除,恢復韓侯府滿門的名譽。
並昭告天下,說皇室向韓侯府致歉,皇室之人,會每年的,都去韓侯爺墳上上香,以示皇室的敬意,還有歉意。
而皇上,心裡清楚知道,即便是解除了韓侯爺當年的罪名,即便是將韓侯爺的名譽,給恢復了。還叫皇室中人,每年都去給韓侯爺上香。
可是
到時候也堵不住悠悠衆口。
到時候先皇,還有整個皇室,一定會被詬病,一定會被天下之人,說成是極度薄情,極度寡義。
竟然將忠心愛國,爲東乾戎馬半生的韓侯爺,給陷害致死,竟然使出這種卑劣手段,害死朝廷中的人。
皇上幾乎可以想象,天下之人在談起先皇當年害死韓侯爺滿門,談起他們整個東乾皇室時,那種悲切,那種失望,那種憤怒的場景……
藍妖妖看着皇上說完了對韓侯府的處理後,便要下令處置藍正炎。
她微微的笑了笑,目光轉過來,看了藍正炎一眼,隨後就開口,向位上的皇上,趕緊道:“皇上,藍正炎除當年夥同先皇設計害死韓侯府滿門這一罪名之外,還有很多其他的罪名呢。皇上要不要先看看藍正炎所犯下的其他罪責,再行下令……處置這藍正炎?”
藍妖妖說着,就目光示意了下皇上面前擺着的其他物證,還有她面前,站着未開口的其他人證。
藍正炎聽着藍妖妖的話,卻是整個人都變得極度冰涼起來了。
他瞪了瞪藍妖妖,隨後張着嘴,大聲的道:“藍妖妖,你可莫忘了我是你爹,你將你爹置於這種境地,你就沒想想你會面臨的後果嗎?若是我受到處罰,若是我整個藍國公府,被滿門抄斬,那你這個藍國公府的千金,也逃脫不了應有的懲罰!”
“呵呵,真是會說胡話,我家小姐,什麼時候是你藍正炎這種人的女兒了?!”
文佩岑突然扭過頭來,目光冷冷的看了一眼藍正炎,開口,極度嘲諷的,跟藍正炎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