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白玉珠不急不惱,臉上燦爛笑容分外嘲諷,她帶着不屑的眼神很輕鬆的躲開了拓跋寒的一擊,順便以力借力狠狠的踹了他一腳,本想趁機扼斷他的喉嚨,因爲她實在噁心他噁心的緊,然而餘光瞥見夜凌朝着她出手要救拓跋寒,爲了安全,她立刻閃開,眉開眼笑道:“拓跋寒,被我暗器給硬生生截斷了經脈的滋味是不是很好受呢。
“你……”拓跋寒被夜凌給攙扶住後,他當即被白玉珠這話給挑釁的桃花眼血紅血紅的,似是一頭兇狠的惡狼,恨不得咬碎眼前的人。
不提還好,一提讓他想起了被她一個女人差點給殺死,他身爲男人顏面何存,更何況,還被她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這等侮辱他豈可忍受。
“不要動怒,小心氣急攻心。”夜凌重重捏着拓跋寒的手臂,冷聲叮囑。
“瞎說!拓跋寒要是氣急攻心了那纔好呢!”白玉珠聽到了夜凌的話,眼中劃過一道狡黠,笑道:“怒極攻心就會走火入魔,然後奇經八脈蝕骨之痛,還會讓你陷入瘋狂,跟一頭得了狂犬的瘋狗一樣到處咬人。哎呀呀,然後再配上你這一頭紅髮,嗯,就是紅髮瘋狗,瘋瘋癲癲的醜陋模樣一定會嚇壞很多人呢,那時候,你壓根不用武功征服別人,光靠你這瘋子模樣就足夠讓衆人逃跑了……”
話間,她想起自己描述拓跋寒的模樣,她自己也忍俊不禁地笑出聲。子心的模樣本就生得美,她易容成子心的樣子,卻此刻配上她白玉珠獨有的傲慢眼神,給人一種驚豔。
拓跋寒本就心高氣傲,此時被白玉珠說出這麼難聽的話,立刻給刺激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立刻就想掙脫夜凌似是要對她動武,然而,他的臉色瞬間慘白如紙,眼中隱忍的痛意。
白玉珠一看這般,笑容更燦爛了,笑道:“繼續動怒啊,是不是現在錐心刺骨很難受啊,哈哈……”
“你……你……”拓跋寒完全被白玉珠給牽着情緒走,他連一絲情緒都穩定不下來,當即吐出一口鮮血。
“哎呀,還吐血了,那估計真離死不遠了。”白玉珠是語不驚人死不休譏諷着。
一直安靜沉默的夜凌,看到拓跋寒被白玉珠給刺激的吐了血,立刻在拓跋寒點了幾處大穴,然後就見拓跋寒瞪着夜凌,但眼裡沒有絲毫情緒。
白玉珠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心中一驚,看向夜凌笑道:“好手段,竟能封了他的五感。”
人有五感,用特殊的點穴手法封掉五感,被點穴的人雖然和平常人一樣,但是感覺不到痛,感覺不到任何情緒,這種點穴的手法她只從書上看到過,然從不見人會。
“能看得出我點穴手法的,你也不簡單。”夜凌語氣雖然很平淡,但帶着一絲不易旁人察覺的稱讚。
偏生她白玉珠敏銳聽出了他語氣裡的讚賞,她輕笑道:“若是什麼都不懂得,怎麼會同行與同行呢。”
夜凌沉默了片刻,他道:“無心門的大小姐妙手醫聖,在江湖人中聲望頗高,我一西域人被你成爲同行,倒是受寵若驚。”
白玉珠臉色微變,然後神色恢復淡然,能認出自己使用的武器,怕是已經認出了自己的身份,她道:“醫術從不分西域或者中原,雖然你我的方法不同,但是能將拓跋寒經脈給續上的,醫術定是了得。”
“彼此彼此。”夜凌淡淡道,後他又道:“不過你還真大膽,受內傷還敢隻身一人前來,就不怕我趁機要了你的命麼。”
白玉珠抿脣一笑,她直視着着夜凌道:“我受了內傷,你也受了內傷,而我知道,你受的內傷比我還要重,拓跋寒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我根本不放在眼裡,至於你,再和我拼內力就會走火入魔,你說,我敢不敢來。”
“算的真清楚。”夜凌語氣中帶着淡淡的意外,隨後意有所指道:“聽聞當今太子殺了不少無心門的人,爲的是找出無心門醫聖,看樣子他還不知道他所找的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白玉珠輕笑,她看着夜凌道:“是又如何?有本事你們去告訴他啊,看他信不信你們的話。”
夜凌他們是蕭王這邊的人,況且風夜寒又不是沒懷疑過自己,她都給瞞過去了,就夜凌他們這些敵人真要去告訴他,他會信纔怪。
夜凌沒在說些什麼,似是他知道他已經被她給看穿了,片刻,他道:“那不知醫聖冒險而來,所謂何事?”
“所謂何事?”白玉珠盯着夜凌的雙眸一片深幽,她凝視着他沉聲道:“明人不說暗話,情蠱的還魂花、歸神草在你手中吧。”
“沒錯。”夜凌脫口而出,又道:“太子中的天地蠱我也有解蠱之術。”
“天地蠱是西域王供奉的神蠱,出現在我們中原,我相信這不是巧合,倒是你……”白玉珠在說此話時,眼神中帶着篤定道:“若我沒猜錯,你該是西域王身邊的蠱王。”
“無心門的探子安插天下各處,醫聖對我們西域還是倒是瞭解的不少……”夜凌意味深長道,“不過是不是蠱王,那就無可奉告了。”
“反正你也不是拓跋寒的跟班。”白玉珠沒好氣地說了句,然後道:“天地蠱不用我擔心,你自會救太子,倒是情蠱的兩種草藥,你要交出來。”
“給我一個交出來的理由?”夜凌口氣淡淡的反問。
“因爲是我白玉珠想要的。”白玉珠在說這話時,眉宇間是滿滿的勢在必得,彷彿在告訴他,只要她想要的東西,就一定會得到。
“天下之物數不勝數,你想要也未必是你的。”夜凌淡漠道,語氣中帶着一絲孤傲。
“天下沒有免費的東西,你想要從我這裡得到什麼。”白玉珠直接問夜凌。她的屬下冒着生命危險給她送來的消息,她自然清楚這其中利弊。
“你既然知道天地蠱,也該知道這蠱的性子。”許久,夜凌纔開口道。
“天地蠱,天爲陽,地爲陰,一公一母,雙蠱同生共死,太子活的好好的,自然母蠱也好好的。”白玉珠淡然應對。
“要是我把母蠱種你體內,你會允許嗎?”夜凌很隨意地說出口。
白玉珠當即臉色一僵,她冷聲道:“我體內已經有情蠱了,並且,前兩天東宮出現的那條白蛇就是你派來的吧,咬了我一口讓我中毒,我中毒期間隱約聽到的笛聲應該就是你在吹笛,你在我身體裡下的毒不少了,還想對我種天地蠱的母蠱,想殺我也不用這麼折磨我吧。”
別以爲她白玉珠真是愚鈍什麼都不知道,自己的紅塵笛可以控制人,他的烏金笛又能與自己的紅塵抗衡,一連串的詭異現象只要連在一起,除了夜凌別無旁人。
“倒是小瞧你了。”夜凌冷淡道,不等她出聲又道:“白蛇的確是我派去的,而你,也該知道西域和中原的醫術不同,就算你懂蠱,可你一定沒我懂得多。”
“這我知道。”白玉珠很冷靜的面對夜凌,“你敢對我下毒,自然有你想得到的東西,而那太子體內的陽蠱應該就是你的目標,你動我,不過是蕭王對你的許諾,事成之後會把太子交給你處置,你說我說的對嗎?”
夜凌搖頭,他道:“錯。沒有蕭王我一樣能收回天蠱。”
“那你到底是何用意!如此助紂爲虐!”白玉珠冷着臉沉聲道。
“太子體內的蠱最重要。”夜凌冷聲道,“其實是幫拓跋寒。”
白玉珠冷笑一聲,她冷冷道:“這大雲的天下是風家的,李家既然滅了,就別指望復辟。而拓跋寒幫助蕭王取得大雲,從而讓樓蘭國踏入中原大地,樓蘭皇帝記他功德以此謀取皇位,這些可都沒這麼容易。”
一旁被點穴動彈不了的拓跋寒雙眸閃了閃,卻沒有顯露任何情緒。
“深思謀慮,你竟然知道的如此清楚。”夜凌的語氣中帶着意外,似是沒想到她會知道的這麼清楚。
“你既然說過我無心門的人遍佈天下各處,那麼對於樓蘭的事情,只要我想知道,我的門人自然會全數告知。”白玉珠不急不緩的看着夜凌道。
夜凌沉默了良久,纔開口言道:“既然都是明白人,那我也沒必要多說。情蠱的那兩種草整個天下只有我有,而你體內在拓跋寒上次帶你回來的時候,我就對你下了獨門秘毒,也只有我能解,你不是想救風夜寒嗎,那我告訴你,天地蠱既然分了陰陽,自然有它的玄機,陽蠱天性煞氣很重,毒性也是最強,一旦種在人的體內就會成長,毒性是百倍的加劇。陽蠱在他體內,那麼陰蠱所謂母蠱就要在你體內,每逢月中,交合之時,你讓他喝你的血就可以暫消陽蠱的毒性……”
當白玉珠聽到這話的時候,她整個人都怔住,蠱書上是寫過天地蠱毒性很重,要是不及時解蠱會奪人性命,卻偏偏中蠱的是風夜寒,更讓她難以接受的是解蠱之術……
“而我的要求也很簡單,你主動退下太子妃一位。”夜凌將白玉珠的神情盡收眼底,“母蠱在我手中,你想要救風夜寒,只有答應我,不然拖得久了只會讓他毒性加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