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恭敬迴應道:“王爺,是真的,宮中傳來的消息豈會有假,太后真的崩了,現在整個皇城都知道。”
蕭王這才真的相信,他沉聲道:“立刻備馬車,本王要去大將軍府。”
“是,王爺。”管家應下聲之後快速的轉身離開。
“王爺……這……”蕭王妃擔心的看着蕭王,她忐忑道:“太后會不會下了殺令?”
“要下殺令現在我們蕭王府早就被包圍了,豈會空無一人,王妃不要擔心,隨我一同去大將軍府。”蕭王一邊說着一邊上前牽住蕭王妃的手便往外走去。
蕭王妃倒是什麼也沒有說,跟隨在蕭王的身後快速的走着。
大將軍府內白清吩咐李會兒去幫着雪兒收拾一下行李打算出京去佛光寺,李會兒當然拒絕去佛光寺,她怒視着老爺白清沉聲道:“去佛光寺?去佛光寺上香還是剃度出家?老爺進了一趟宮又被太子妃給嚇着了啊。”
“會兒。”白清的臉色陰沉,語氣帶着警告的看着李會兒。
“我在,老爺,我是不會跟着老爺去佛光寺,也不會讓雪兒也去佛光寺的。”李會兒臉上帶着氣憤的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你真以爲我去是去佛光寺?”白清很無奈的輕嘆了一聲。
“老爺能夠說出去佛光寺,那還有假不成?”李會兒雖然嘴上這麼說着,心裡帶着驚愕,不是去佛光寺?那是去哪裡?
白清走到了李會兒的身邊,俯下身在李會兒的耳邊輕聲低語。
“老爺……”李會兒聽後頓時滿臉震驚的看着眼前的白清,“這可是真?”
白清點了點頭,他沉聲道:“我已經下定決心了。”
“那……老爺不是很是忌憚太后的嗎?”李會兒試問老爺白清。
就在李會兒話罷,管家匆匆忙忙的走進屋內,畢恭畢敬道:“老爺,宮中有急事稟報。”
“說。”白清轉身看向匆忙而來的管家沉聲道。
“太后崩了。”管家立刻恭敬迴應老爺白清。
“什麼?”白清頓時震驚無比的看着管家,他厲聲問道:“管家,你剛剛說什麼?太后崩了?”
李會兒剛起身又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她目瞪口呆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管家,腦中只有管家的這句話--太后崩了,太后崩了……
“崩了……”她低喃道。
“屬實?”白清不可置信的問道管家。
“屬實,老爺。”管家立刻迴應道。
“老爺、夫人,蕭王攜蕭王妃前來大將軍府,此刻正在大廳,老爺見還是不見?”此時,一位下人來到管家身側跪伏在地恭敬道。
“蕭王……”白清驚訝的看向上來稟報的下人。
“見,讓蕭王和蕭王妃前來這裡。”不等白清有所反應,李會兒立刻出聲言道。
“是。”下人領命之後快速退下。
蕭王身穿淺茶錦袍,頭戴金冠攜着身穿淺黃色錦袍雍容華貴的蕭王妃走進屋內,白清看向蕭王語氣不帶絲毫情緒道:“請坐。”
蕭王坐下之後,蕭王妃看向一旁的李會兒,她溫和言道:“碩國夫人,你看我們要不要……”
李會兒立刻會意,她起身溫聲言道:“正巧,我那後花園的花開的可好看了,我帶王妃去瞧瞧。”
“甚好。”蕭王妃應道,然後她們兩人離開了屋子,只剩下蕭王和白清兩人。
“太后崩了。”蕭王在王妃她們離開之後看向白清意有所指道。
“我知道。”白清對於太后的死還是心裡頗有不適,雖然他非常牴觸太后,甚至厭惡太后,但是曾經的太后並不是現在的爲了皇權的太后,曾經的太后也有溫情的一面跟母親一樣分外疼愛自己,只是,那只是曾經……
“大將軍,前幾天我們商討了一宿,最後商討出了一個結果。”蕭王眼神帶着深沉的看着白清,然後他側眸看到一旁蓋着茶杯的茶蓋,她輕擡指尖將茶蓋掀開,茶蓋在桌上滾了一圈,然後在桌邊緣停下。
白清眼神閃了一閃,他看着蕭王的眼神格外深沉。
“大將軍意下如何?”蕭王直視着神色不明的白清問道。
白清眼神深邃的看了一眼蕭王,伸手將自己手邊蓋着茶蓋的雕花鏤瓷杯茶蓋輕輕地打開,放在了桌子的邊緣。
當蕭王看到了白清這一舉動時,他頓時大吃一驚,然後大笑出聲,他笑道:“我明白了。”
“本來我要帶着夫人和女兒去佛光寺,不過聽聞太后崩了,真怕是要推遲些日子了。”白清語氣淡淡的看着蕭王道。
“是啊,太后崩可是大事,但是大將軍不覺得太后崩了之後,就再也沒有人再壓着大將軍了嗎……”蕭王笑臉盈盈,又道:“可真是可喜可賀之事啊。”
“蕭王爺!”在蕭王說出可喜可賀顯得非常高興的大笑時,白清語氣不輕不重卻充滿威嚴,他沉聲道:“逝者已逝,不可褻瀆。”
蕭王的笑容瞬間僵在臉上,他緊抿着脣稍許,帶着歉意道:“還請大將軍見諒,不會再有下次了。”
他看得出白清還是很在意太后的,不過他也很清楚白清在意太后不過是源於老夫人的淵源……
“雪兒回來之後可好?”屋內蕭王和白清在聊些什麼蕭王妃不得知,在涼亭裡坐着的她拿着帕子輕拭額前薄汗帶着關心問道。
李會兒親自爲蕭王妃倒了一杯冰鎮蓮子羹,她溫聲道:“多謝王妃關心,雪兒除了醒來時情緒不穩定,現在已是穩定了下來,只是……”
話間,她瞥了一眼侯在一旁的丫鬟沉聲道:“你們都退下吧。”
“是,夫人。”丫鬟們異口同聲的應下聲退了下去。
丫鬟們都退了下去之後,李會兒看着蕭王妃意味深沉道:“只是雪兒醒來之後一直固執的要……”
“要?”蕭王妃聽的仔細,見李會兒忽然停頓下來,她忙問道:“要什麼?”
“要太子妃死!”李會兒說這話時神色非常陰冷道。
蕭王妃先是震驚,而後抿脣輕笑了一聲言道:“二小姐這次看來是真氣了。”
“可不是麼,這次綁走雪兒的就是太子妃。”李會兒眼中帶着陰冷的看着蕭王妃道。
“那夫人是怎麼想的?”蕭王妃端起蓮子羹輕抿了一口看着李會兒。
李會兒手指伸進冰鎮蓮子羹裡面,食指沾了水在石桌上寫了一個字,她眼神深邃的看這蕭王妃。
蕭王妃在看到真兩個字的時候眼中帶着驚愕,而後柔聲道:“這蓮子羹真是清甜。”
李會兒伸手抹去桌上的一個字後笑道:“王妃喜歡就多喝些。”
蕭王妃點了點頭……
蕭王和蕭王妃離開大將軍府之後,兩人坐在返回蕭王府的路上,蕭王看着坐在自己對面的蕭王妃輕聲問道:“那李會兒怎麼說?”
蕭王妃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點了點頭。
蕭王瞬間鬆了口氣,言道:“真好,那這件事就簡單多了。”
“皇上很快就會下喪令,萬事等喪令結束吧。”蕭王妃看着蕭王溫聲道。
“恩。”蕭王應下聲。
蕭王回府之後立刻召來了李申,坐在書房內,他看着申兒沉聲道:“我要你親自去一趟夜郎國。”
李申面色一驚,然後直視父親問道:“確定?”
“確定,你親自去見墨宣。”蕭王堅定說道。
“好。”李申立刻應下,“如果沒什麼要緊事,孩兒真就準備一下出發,不然等皇上下了喪令就出不了城了。”
“速去!”蕭王沉聲道。
李申起身走了兩步後,他轉身看向父親言道:“父親,有一事孩兒想要提醒一下父親。”
“說。”蕭王驚訝開口問道。
“父親要小心一下力兒。”李申看着父親意味深長的言道。
蕭王微微眯眸,他看着李申不在意道:“無須在意,一個側室,過不了幾天就可以殺了她。”
側室指的就是子心,然而李申搖了搖頭,他眸光帶着深邃道:“父親,我說的是力兒,不是子心……”
“力兒?原因?”蕭王很驚訝李申會這麼說,他還以爲說的是子心,畢竟子心是白玉珠安插來的眼線。
“就是力兒,別看力兒什麼都幫着父親,力兒的心裡到底喜歡的是誰,孩兒非常清楚,他喜歡白玉珠,所以在眼下這麼緊急的時刻有些重要事情就不要告訴他了,免得他擔心白玉珠把我們的事情告訴白玉珠。”李申直白的對父親說着弟弟李力的隱藏之心。
“什麼?力兒喜歡白玉珠?”蕭王聽後整個人都怔住,他似乎完全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父親切記。”李申話罷,人轉身離開。
蕭王一臉陰冷的看着李申消失的地方,咬牙切齒道:“又是白玉珠……”
太后崩,白玉珠就算懷有身孕,整個人跪都快受不了了,畢竟她原本身體就很差,爲了自己腹中的孩子便一臉痛苦道:“來人……快宣御醫……”
太后都崩了,御醫們在檢查完太后鳳體之後就全部退了出去,此時,跪在太后鳳榻前的風元聽到了白玉珠的聲音,他語氣不穩道:“快宣御醫,先把太子妃送回東宮歇着。”
甄皇后雖然厭惡白玉珠,想趁機懲罰白玉珠,但是轉頭看到白玉珠的臉色蒼白如紙,一臉虛汗的時候她就忍住了。
白玉珠被急匆匆的送回了東宮,坐在鳳攆上的她已是氣喘不已,回到鸞鳳宮的時候她已是身體虛弱的快癱倒在地,是紫兒和永兒一起攙扶着自己才把自己送回了寢宮。
人剛到寢宮,正好玉夫人和曹遜竟然都在,她忙道:“我快給我看看,我有點滑胎。”
玉夫人一聽白玉珠這話,臉上瞬間充滿了緊張,她連忙上前將白玉珠扶到一旁軟榻上,她沉聲道:“男的背對。”
曹遜立刻背對着,避諱。
玉夫人解開了白玉珠的鳳袍,身體依舊是蠱毒的顏色,腹部還是帶着傷痕,夜幕已經降臨,她雙手放在白玉珠的腹部先是摸了一遍又慢慢的推着她的小腹,過了很久很久之後她才鬆了口氣,語氣帶着氣惱道:“你做什麼了?竟然這麼不小心。”
“太后崩了,我跪了一整天。”白玉珠氣虛的回答玉夫人。
“太后崩了?”下一刻,風夜寒的聲音傳來。
白玉珠頓時神色一愣,風夜寒的聲音?聽起來很虛弱但是是他的聲音沒有錯……
玉夫人聽到風夜寒的聲音時,她急忙伸手將白玉珠的鳳袍穿好,接着就看到風夜寒身穿睡袍,臉色如紙一樣蒼白近乎透明的出現在她們面前。
“你……好了?”當白玉珠看到風夜寒出現在自己的面前的時候,她震驚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