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上事兒了?
李赫想對陳菁說,我纔是攤上事兒了,我攤上的事兒多了去了!
不過,在光大,來自同一個城市,同一所高中,同一個班的李赫和陳菁來講,說“相依爲命”肯定誇張了,但是他們之間的關係,也絕不僅僅是普通的同班同學的關係。
所以李赫現在不管有多累,他在聽說陳菁有急事找他之後,還是立刻來到了陳菁的寢室樓下。不過從看到陳菁穿着睡衣拖鞋的樣子,李赫也在心裡鬆了一口氣。
得了,沒事。
陳菁卻依然是一臉焦灼和緊張的抓着李赫的手,說:“是這樣的,軍訓時我不是當了護旗手嗎?就在我最後幾天訓練的時候,系學生會的一位師兄找到了我,說想讓我進學生會。”
李赫拍了拍陳菁的手,說:“說話就說話,你要再這麼抓着我的手,雖然大家都很熟,可我一樣會告你非禮的。”
“你去死!”陳菁憤憤的說:“本小姐抓一下你的手那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氣!”說完,倒是鬆開了李赫的手。也就是這樣,儘管之前她心裡很焦灼,可是見到了李赫,跟李赫說上了話,陳菁一下就安定下來了,這叫什麼?用李赫的話來說這就是氣場?
玩笑歸玩笑,李赫看着陳菁,認真的說:“進學生會這是好事啊,你這麼着急,是想進去呢,還是不想進去呢?”
陳菁說:“我這兩天都在想這事兒,也問了,大家都說進學生會還是挺鍛鍊人的。跟我說這事的顧長遠師兄就是咱們系的學生會主席,他現在進了大三了,說學生會的事他會逐漸交給後來的師弟師妹。我不知道他爲什麼會看好我,但是他說他看好我,所以希望我認真對待,爭取儘早進入到學生會裡。”
李赫回想了一下,在高中的時候,陳菁是他們班的英語課代表,平時參加活動也比較積極,要說能力,能力也沒什麼問題。大學進學生會這事兒,李赫也知道肯定是有很多好處的,不過前世裡他混成那樣,實在沒什麼參考價值。
關鍵的問題,李赫問:“你就直說吧,那個顧什麼的師兄,對你進學生會提了個什麼要求?”
陳菁說:“不是馬上就要開迎新晚會嗎?師兄叫我去參加晚會主持人的選拔,順利通過選拔,並主持好今年的迎新晚會,是我進入學生會的一個硬性指標。但這是第一層次的要求,師兄說一個新人要想脫穎而出,還要能適當的展現自己的人際能力,這個話講得很深奧,黑哥,你幫我分析一下,什麼叫人際能力?”
李赫不用去看陳菁的眼睛,認識了這麼久,他知道她現在還想不了那麼多,也許這纔是她很着急的要找到李赫,說她攤上事兒的原因。但這個一兩句話怎麼說得清楚呢?李赫只能說你去把衣服換了吧,我們在“夜色深藍”坐着慢慢說。
“夜色深藍”是校園內部的一個小休閒吧,那個時候還不流行喝奶茶,更多就是一些飲料,也有酒類,是學校內部,由學生自己經營的。
陳菁很快的就換了衣服出來,沒有刻意收拾,但是她身材好,長得也不錯,頭髮也是洗了沒幹披在肩上,別有一番味道。
陳菁很緊張的這事兒在李赫看來也不是什麼事兒,所謂坐下來慢慢說也是他想要好好的歇口氣。因爲剛收假回來,“夜色深藍”裡的人還不少,李赫和陳菁找到了一個靠窗的角落坐了下來,要了兩杯果汁,然後李赫就給陳菁分析。
“第一種可能,”李赫很直接的說:“進不進學生會不重要,重要的是,師兄想撩你。”
陳菁一臉發矇,問:“撩是什麼意思?”
李赫呵呵一笑,說:“文雅一點,就是想追你。當然這個也正常,我們家陳菁要身高有身高,要三圍有三圍,臉蛋也不差,放眼咱們這個年級也是數一數二,師兄想追你很正常。我要不是太熟了下不了手,我也很喜歡這樣的長腿妹紙。”
陳菁臉色一紅,說:“我謝謝你了,你以爲每個人都跟你一樣猥瑣?師兄不是這樣的人。”
李赫反問:“你怎麼知道那什麼鬼的師兄不是這麼想的?”
陳菁聳聳肩說:“拜託,他沒有我高,連一米七都不到,我們根本就沒有可能好不好?”
這個理由……很強大。
李赫繼續說:“好吧,雖然這根本不是理由,比如很多猥瑣男就喜歡挑戰比自己高的妹紙。好吧,好吧,不要跟我急,又不是我要追你。那麼暫時把這一條劃掉,假設那個師兄是真的欣賞你,看好你,覺得你可以當社會主義的接班人,要着力培養你。就迎新晚會的主持這個事,你反正去參加選拔就是,把頭髮綰起來,買條深v的長裙,秀出你的事業線,什麼選拔都擋不住你。”
陳菁睜大眼睛:“什麼叫事業線?”
呃……李赫說:“我以爲我說深v你就懂了,好吧,就是性感一點。行行行,你別急,咱們不走性感路線走清純路線,去買條純白的蕾絲長裙,扎兩條小辮。反正就是你,沒問題。顏值在這呢。”
陳菁白了李赫一眼,說:“說了半天,就這句話最中聽。主持人這事我覺得我倒也有信心,你不是說了嗎?顏值在這呢。如果還需要我秀一下才藝的話,我拉個小提琴也沒問題。普通話,即興演講,包括英語朗誦這些都不是問題。但人際能力這個到底是什麼意思?”
李赫看着陳菁,意味深長的笑了笑,說:“這還是兩說,我這個人喜歡把人往壞處想,所以第一種可能,還是最開始那個,他想追你,所以這是個暗示,所謂人際能力,既然他現在是學生會主席,不管是在學生會本身,還是在老師那裡,他都有足夠的影響力,如果說他全力推薦一個新人進學生會並擔任要職,這個很簡單。但他爲什麼一定要全力去推你呢?你是他什麼人?”
陳菁一下就蒙了,說:“不至於吧,也就是個學生會而已,有那麼複雜嗎?照你這麼說,我不去得了,誰稀罕!”
李赫搖搖頭說:“稀罕的人倒也挺多的。這是往壞裡想,當然也不一定就是這樣。往好處想呢,這就是對你的個人能力的一種考驗。辦好一個晚會需要什麼?要有好的節目?這個是次要的,更要緊的是能拉贊助,一個大學生的系一級迎新晚會,如果有足夠的資金支持,一樣的可以辦得有聲有色。如果能有暫住,又能把整個晚會的節目編排,還有參演的人員都梳理清楚,那也確實是一種出衆的人際交往和人力資源的經營能力,也許他出於公心,希望咱們系能出一個這樣實力強勁的後輩,這個也是有可能的。當然我個人傾向於第一種可能。”
陳菁搖了搖頭,很無奈的說:“那算了吧,事情都給你說得這麼複雜了,我還是別去了。就算別人沒有什麼懷心思,我也不覺得我有那麼強的實力可以做到你說的那個高度。”然後她就很輕鬆的一笑,說:“好了,搞清楚了就行,黑哥你還是厲害的,看問題看得很深刻。爲了回報你,我就不給季寥說你剛纔抓我的手這件事了。”
李赫睜大了眼睛,對於這麼睜眼說瞎話的人,他只想一巴掌拍死她。陳菁看着李赫那種表情快活的哈哈大笑,之前的煩惱那是徹底的一掃而空。她的笑聲引來了同樣也在“夜色深藍”裡,很自己的幾個老鄉喝酒小聚的齊思遠。
齊思遠走過來拍了拍李赫的肩膀,好奇的問:“聊什麼呢你倆?這麼開心?”
陳菁嘿嘿一笑,說:“不告訴你。”那種有點小小的調皮,有點小小的呆萌的樣子,讓齊思遠愣了一下,乾咳一聲,說:“尷尬了,算我沒來過。”說完就真走了,只是走回他原本那一桌以後,又遠遠的伸長了脖子往這邊看了一眼。
李赫扭頭看了看齊思遠,轉頭陰險的笑了一下,說:“其實你可以將計就計,學生會也進,但是師兄那裡也不給他機會,氣死他。我可以在第二條戰線上幫你,要贊助我可以給你贊助,絕對砸得整個學生會都覺得你牛逼。”
陳菁使勁的搖頭,說:“不要。我不喜歡複雜的事情,但是主持人我會考慮的,我要穿漂亮裙子站在舞臺上。”
李赫已經不想再說了,逛街買裙子這事陳菁一定會叫上他的,在別人看來這是個美差,但是李赫知道這些小姑娘一旦逛起街來,他會比踢一場球還要累,想着就累,隨便又聊了幾句,李赫就結束了這個搞得好像十萬火急一樣的會面。那邊齊思遠他們也正好結束,也就一起出來,把陳菁送到寢室樓下這個美差,李赫就大方的留給了齊思遠,自己深一腳淺一腳的回到寢室,倒頭就睡了。
也是太累,第二天早上,李赫明明聽到有人叫他了,可他還是不願起牀。結果進入夢寐以求的光大中文系的第一堂課,李赫就缺課了。等到他猛然驚醒,火速的洗臉刷牙跑到紅樓下面的時候,連第二節課都上了一半了。
就在李赫很糾結自己這個時候還要不要進去的時候,一轉頭,他看到了一個人。
今天的二更要晚一點,但肯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