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省晚間新聞發佈出了涿城南部省道的車禍，原因是因爲大雪，天冷路滑，一輛渣土車失控衝進對面車道里發生了連環車禍。截至新聞發佈時期，已經造成了一死，四重傷，十三人輕傷。
除此之外，就沒了其他信息，看起來一切平靜，殊不知在這股平靜之下，早就掀起了洶涌暗流。
小會議室的決議達成的很快……
這不是哪一個人的事，在沒有直接責任人的情況下，這種惡劣事件的板子就會打到每個人的身上。
王興思或許會因爲是班長，首當其衝，可其他的人一樣逃脫不了一個惡劣影響。
嚴查，徹查！
從政法委開始掛號，包括公檢法各部門領導成立領導小組，從省廳，到下面分居，抽調精銳人員參與保密專案組。任何試圖阻撓辦案的人或組成，都是跟省委做鬥爭。
同樣，對外要封口……
這麼惡劣的事情，說出去，在做哪位臉上都沒光。
幸虧啓航那邊本來也沒打算說出去。
這種事要說完全保密也不可能，不管是啓航，還是省委各人都有各人的圈子，親信……要說一件事，傳到第二個人的耳中，基本也很難成爲秘密。
別告訴別人。
多經典的一句話，可惜你對自己人和別人的定義，跟你說的那個人對自己人和別人的定義絕對不同。
當天晚上這則消息就在寧城上層傳了很多人。
所有人聽到這個消息後，第一反應是瞪大了眼，第二反應是問，誰特麼這麼白癡！
要說楊帆出了事，對一些事不關己的人還有些好處，可現在楊帆沒事，對所有人就都不是好事了……這事跟尚方寶劍也差不多了。
最近一段時間，見到楊帆，對上啓航誰特麼都的退一步。
甚至一貫跟啓航，跟楊帆不對付的人都要在第一時間對他們示好，對他們表示支持。要比啓航的支持者還要強烈的表現出自己支持的態度。
這種時候誰敢沒事惹一身騷……
在專案組成立後，楊帆纔到了寧城，此時已經到了夜裡。
兩點從涿城出發，車禍又耽誤了一個小時，還沒走到一半天色就黑了下來，接下來只能開的更小心，區區三百公里足足用去十小時。
不管暗處多麼洶涌，表面上這一晚卻很安靜。
當第二天一早，張德水來到辦公室裡，立即接了個電話，然後整個人就呆住了！
有人昨天要用車撞死楊帆？
這個消息讓張德水很難消化，要不是對方是省委的人，張德水真可能把這當成笑話。
愣了一陣之後才張德水反應過來，對方打這個電話最後來了句小心，這不就是提醒自己，自己已經進入了視線？
一回過味來，張德水一股怒火憑空而起，一把就抄起了桌上的水杯……
什麼意思？
用車撞死楊帆，老子有這麼白癡嗎！
剛想把杯子摔出去，張德水突然反應了過來，自己這麼一摔，以自己跟楊帆的關係，誰知道傳出去就會變成什麼樣。
要說他跟楊帆的關係，還是真是複雜。
最初因爲被擠到寧城，對楊帆自然是無限憤恨，哪怕後來有些因禍得福當了寧城市委常委，對楊帆的觀感都沒太多的改變。
但是啓航把汽車放在寧南後，雙方的關係有了不小的修復。
一直到啓航挑頭大學城，支持仙林那邊把寧南的溫泉鎮挖走之後，雙方關係算是徹底到了冰點。
想想，張德水把摔杯的衝動都要生生壓下來，恨恨的放在桌上，憤恨的說道，“嘛的，這到底是誰幹這麼白癡的事？”
罵了幾句……
張德水稍微讓自己平復一下，然後就開始考慮怎麼跟啓航提供一些方便以自證了。
唯一在他轄區範圍內的也就啓航汽車的生產基地了。可是作爲合資企業，啓航汽車早就該減的減，該免的免了。再多也不是他權限範圍內。
說來也讓人鬱悶，啓航居然都是合資企業的名義，當然，也沒誰真把他們當成真正的合資企業來看，不過該有的待遇卻是一點不少。
啓航是蘇省第一避稅大戶，這已經是公認的了，當然，這是避稅，不是逃稅。
人家財務確實好，各種法律條文摳的很清楚。
什麼設備進口免稅，什麼設備國產代替進口免所得稅，什麼外資自有設備投資免稅玩的比誰都溜。據說因爲啓航的存在，海關等部門已經修改了不少細則……
張德水這一想就遠了。
本來收集些資料還當有用，可是蒐集來蒐集去，除了讓人佩服以及心寒，感覺跟這種狡猾，穩重，有原則的企業作對是不是太不理智之外，能有收穫的東西可不多。
賬目據說已經有四大里面的普華永道跟德勤的參與。
不是張德水自卑，可有這兩家參與，國內哪個機構還想理清啓航的賬目問題，很難。
這麼多人對啓航虎視眈眈，卻一直無從下口也不是沒原因的。如果楊帆這次倒了，知道楊帆在啓航重要性的張德水認爲這些人說不定趁着啓航一片混亂還真有機會。
現在嘛……
確實是旁觀者的張德水都要考慮怎麼去跟啓航搞好關係了。
思來想去，張德水最終也只能最近儘量幫啓航汽車開便利之門了……
打定主意後，張德水心裡那個憋屈啊，啓航那邊跟仙林都合夥都搞到自己頭上了，自己卻在這裡絞盡腦汁想着怎麼跟啓航提供方便？
還有這還憋屈的事嗎！
真不知道是哪個白癡纔會做這種白癡事，張德水只能在心裡暗罵。
跟張德水一樣，整個寧城不知道多少人在想，到底哪個白癡纔會做這種白癡事。
其實楊帆也一樣納悶……
縱然昨天出了車禍的事，可楊帆一早依然出現在了啓航，只是一路上楊帆都在考慮到底誰幹的。楊帆感覺哪怕現在關係最僵的周新也不會這麼無腦。只有那種沒事想搞事，還非要搞出大事的人才會選擇這麼幹。
跟往日一樣跟着其他人打着招呼。
除了極少數的高層，大部分啓航員工也只知道昨天車隊出了意外，見到楊帆出現時，很多人還表示了慰問。
辦公室裡李雪雲已經被控制了……對外確實聲稱涿城有事，被派出去輔助蘇白了。
這並沒有引起別人的懷疑，反正蘇白本來就是她們的上司。
所以在一堆妹子鶯聲燕語的慰問中，唯一瞭解的情況的李柳看着面色如常的楊帆，精神狀況還不錯，還真是挺佩服他的。
不是每個人處在這個處境都能想他這麼安之若素。
在楊帆走進辦公室後，很快李柳就溜了進去，一邊幫楊帆泡茶，一邊喏喏的問道，“楊總，我想問個問題。”
其實李柳不是不明白自己現在最合適的表示就是沉默，表示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可昨天李雪雲的異常情況是她報告給楊帆的，現在李雪雲被控制了，她總感覺有一份責任與擔憂。
既怕楊帆起了什麼看法，自己是個打小報告的人，也怕李雪雲萬一是被冤枉的，自己可就裡外不是人了。還怕這事傳出去，自己在公司可就步履維艱了，沒人喜歡給愛打小報告的人共事！
剛纔李柳的糾結楊帆早從她臉上看到了，從她手裡接過茶杯，“你想問李雪雲怎麼了？有點事確實牽扯到她了，不要多想。回頭出去你就當什麼都不知道，這事與你也沒任何關係。”
早上傳來的消息已經確定了楊帆的行蹤是從李雪雲那裡透露出去的，所以他現在很確定的說道。透露對象是她的男朋友……
而她男朋友現在同樣被控制住了，事情還在繼續往下追查中，好像那個男人把一個消息傳給了一個女人。
不管怎麼說，李柳也算立了一功。
這事需要保密，楊帆也不能大張旗鼓，不過自己記住了就好了，“要不你休息兩天，要不派你去泰國分部那邊公幹幾天，雖然現在是雨季並不適合潛水，不過陽光還是很燦爛的。”
說是公幹，其實就是旅遊。
前兩天的大範圍降雪，寧城氣溫都到零下四，五度了，泰國現在卻還在三十度以上，去那換換心情也不錯。
楊帆這麼說，李柳就放心了多了，推辭道，“公司這幾天事這麼多，還是算了吧。”
本來年底就忙，之前車隊還出了車禍，尤其看起來車禍還不正常，哪怕爲了維持在楊帆中的好印象，李柳也不認爲現在是自己出去旅遊放鬆的好時機。
見李柳這麼說，楊帆點了點頭，“那也行，先給你記上。”
正說着，楊帆桌上的電話突然響了……
見狀，李柳連忙告辭。
“什麼？有個女人投案？”
在李柳退出去關上門時，還隱隱約約聽到楊帆壓低的聲音。
聽到有人投案，楊帆第一反應，這女人不會是棄子吧，“她不是替罪羊？”
陰沉着臉色聽完電話那頭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楊帆稍微愣了一下，然後一臉的蒼茫道，“你們意思是說，這次事情只是因爲一個女人的復仇？”(未完待續。)（作者通知：請使用小說app閱讀，免費無廣告，網頁版影響閱讀體驗請關注微信公衆號appxsyd（按住三秒複製）安裝小說客戶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