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鵬金雕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爲什麼自己連一隻山雞都追不上。
它當然沒想過，是因爲自己的智商不足。
卓不凡靠着驢前掛草的辦法，讓大鵬金雕這個二愣子在空中飛了整整一晚。
雖然那個賣坐騎的奸商賣給了卓不凡一頭傻乎乎的大鳥，但是這大鵬金雕除了智商不夠之外，其他能力相當出衆。
在天上飛了一晚，竟然完全不會疲憊，看這樣子，至少可以在空中連續飛個十天八天也不成問題。
卓不凡現在完全是在天上漫無目的的飛着，反正就是不能讓白素推算出他的目的地。
卓不凡仔細思考過白素的那個“五指小衍術”到底是怎麼回事。
首先，五指小衍術是一種能夠預測未來的神術，這一點卓不凡已經用九條命親自驗證過，不用懷疑。
而且白素也已經親口承認，五指小衍術能夠推算出卓不凡未來的目的。
但是，白素是怎麼推算的？
難道憑空掐指一算就算出來了？顯然這個過程沒有這麼簡單。
想要推測一個人的未來，這讓卓不凡想到了地球上的看相算命。
看相算命的，都是江湖騙子這一點毋庸置疑。
但是他們有時候卻真的能夠算準一些事情，比如看一個人容貌氣色，推斷一個人的生活環境。
這些就不是迷信，而是一種推力，推算。
一個長着油光水滑的人，能夠反映出他生活的滋潤。
一個長得面容消瘦，手上遍佈老繭的人，一般都是生活艱難困苦。
一個人的氣色，浮於表面，能夠被人捕捉推算，這就是一些老江湖老算命的手段。
老江湖靠看人的氣色來推算一個人的未來前程。
那麼白素又是靠什麼來推算自己的未來呢？
卓不凡相信，白素的“五指小衍術”，必須依靠自己身上的某一樣東西才能夠做出推算。
而白素的第一次推算，是在雲夢界，雲夢界除了神魂，還能有什麼？
當卓不凡依靠“世界喇叭”喊話的時候，他的神魂就已經被白素給捕捉。
白素正是依靠卓不凡那的一絲一縷的神魂，才能夠推算出卓不凡的未來。
神魂與本體相連，哪怕是一絲的神魂，也能夠反應卓不凡的神魂變化。
有個詞叫做“一葉知秋”，便是這般道理。
只需要看一片葉子，就能夠知道春夏秋冬。
只需要看一絲神魂，就能夠知道過去未來。
卓不凡在雲夢界泄露的那一絲神魂，成爲而來被白素緊追不捨的根源。
以上便是卓不凡的推測。
而且他堅信，自己的推測完全正確。
所以他纔會製造一個光影分身，來引開白素。因爲那光影分身裡面，就有卓不凡的一縷神魂。
當然，卓不凡只是找到了白素依靠什麼推算自己的未來，還沒有找到白素爲什麼能夠推算出自己未來的原因。
在大鵬金雕的背上想了一個晚上，卓不凡在清晨的時候恍然大悟。
他想到了白素爲何能夠推演出自己玩的未來片段。肯定還是與自己的神魂有關。
當卓不凡的腦海確定了一個目的地之後，腦電波，也可以說是神魂意志，就會讓這個目的地在他神魂當中形成一個記憶重點。
這個位於神魂中的記憶重點，就會被白素通過卓不凡的那一絲一縷的神魂所捕捉到。
所以白素才能夠看到卓不凡未來可能會出現的地方。
因爲卓不凡的那個記憶重點，已經被白素所窺探。
也就是說，所謂的“五指小衍術”，並不是什麼未來的預測神術。
而是對卓不凡的神魂的一次窺探。
只不過這窺探的，是卓不凡未來的神魂記憶。
這就是卓不凡所猜想的“五指小衍術”的真諦。
自從卓不凡成爲了符咒神殿的尊人之後，他就想想，這個世界的一切異常力量，都可以解釋。都能夠找到本質與真諦。
如果白素此刻若是聽到了卓不凡的這番猜測的話，一定會震驚得目瞪口呆。
因爲卓不凡所猜測的，幾乎完全正確。
她正是依靠着卓不凡的那一絲的神魂，來不斷地推測卓不凡的未來。
當年北帝將五指小衍術傳授給了坐下的八大天王，結果只有白素一人學會。
因爲只有白素，才發現了“五指小衍術”的真諦。
所謂的上古神術，其實與符咒神殿的符咒是一樣的，只有明白了神術的真諦，才能夠得到傳承。
可即便是白素本人，那也是在看了無數的古籍記載之後，纔想通了跟明白了這“五指小衍術”的真諦。
而卓不凡，至今爲止就只是聽了一個“五指小衍術”的名字，就將一切都推演了出來。
這簡直令人不可思議。
卓不凡也不愧是讓白素焦頭爛額的男人，說他是白素的一生之敵，毫不爲過。
當然，有一點卓不凡沒想到。白素看到的，不單單是他表意識的神魂記憶，還有他潛意識的神魂。
五指小衍術，在某一方面，是真的能夠看到未來。
……
“也就是說，我的一些想法有可能會在未來變成現實，而這些想法就會被那個白素給算到。”
“所以我現在必須什麼都不想，不想目的地，不想自己幹什麼。”
“將自己放空，把自己想成大海上的一葉扁舟，任憑風吹雨打，隨波逐流。”
“就讓這隻傻鳥帶着我遨遊天地吧，飛到哪兒，就是哪兒！”
在想通了白素追擊自己的原理之後，卓不凡開始漫無目的的在天空中飛翔着。
幸好他買來的坐騎是一頭傻鳥，這頭傻鳥跟他一樣，飛行沒有自己的目的地，它腦子裡就只有一個念頭，怎麼才能夠吃了眼前那隻雞。
……
此刻，在另一邊！
白素選擇追擊卓不凡的光分身，光分身在飛了一晚之後，魂力消耗殆盡，速度明顯的降低了。
等到白素趕到的時候，卓不凡的光分身，已經消失。
白素悵然的站在了空中，緊閉着雙眼，內心滋生起了無助的感受。
又被卓不凡耍了！
她能算到別人的未來，卻算不到自己的未來。
在她神魂深處，涌起一股淡淡的涼意。
此刻，她多麼想算一算，自己的未來，是喜悅，還是悲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