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芙解釋完這些時，腦袋往塌後縮了縮。她擡眸打量了下陵越的神色，見他雙瞳晦暗不明，不覺有些心虛起來。
“三年後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她道。
“那麼……失憶的你，選擇嫁我，是真的願意成爲靖王妃，還是說……是因爲你懷疑我非廢物、知我深不可測，然後才……”陵越眸底有些一縷不明的幽光，挑眉問她。
他並非笨蛋，聽了她對三年前的陳述，哪會感覺不到這個女子心底的某一些秘密。
三年前，她就有了將自己感情當做籌碼的念頭。
失憶後的她，忘了讓她最初心動的人，沒有任何感情的羈絆，那麼……利益是不是她的首選？
雲芙小臉有些蒼白，顫了顫脣，道：“是，又不全是。”
“我六歲被棄，恨透相府，恨透我爹。可我隱匿十年創毒門，十年間執劍走天下。其實不單單是爲了復仇。十年後迴歸，不急着對相府、對我爹出手，最主要是因爲我還想暫時留着相府嫡女的身份，尋得一個合適的人相助我。”
“陵越，我心底一直有着一個你們古人不懂的願望。爲了這個心願，我可以籌謀十年，甚至，我以爲……我還可以傾盡感情……”
“可是……”雲芙小臉紅了紅，“我和你在一起，的確很開心。”
說完，便見陵越勾了勾脣，連眉眼裡都是愉悅的淺笑，揉上她的頭，道：“開心就好。”
“你不怪我？”雲芙微愕。
他都猜到了她其實也生出過利用之心，不應該很惱嗎？
男子溫溫的手將她拽入懷中，眉開眼笑道：“爲何要怪？怪你實際上最初應下婚約是考慮到了我的價值嗎？還是怪你是個野心勃勃的女人，竟然想要站在天下的最巔峰？”
雲芙點點頭，難道，他聽到這些，不應該惱的嗎？
“可寶貝……我早說過的，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即便，你要的東西我或許不一定有，可我願意爲你尋來、奪來。”
“你要天下是麼？紫寒影許你的諾言，我爲何不能許？”陵越笑答，“如果，你要出賣感情和人……本王很樂意你可以賣給我。”
“更何況……阿芙，你如果真的想要利用我徹底，便不會和我說這些事了。在你告訴我真相時，你心底就已經決定，放棄利用我之心，真正接受我是麼？”
陵越嘴角噙着一縷自信，笑得一臉得意。
這傻女人……如果真要利用他幫她，哪會將這利用之事一一說給他聽？
只是，他不明白，爲何她想要嫁得一位有勢之人往上爬？
陵越可以感覺到，她並非貪幕權貴之人。
那麼，她爲之籌謀數年的心願……到底是什麼？得天下，於她何益？
雲芙瞅見男人愉悅的笑容，懵了懵，又驚了驚，實難想象他竟然還能如此淡定的許下她如此重的承諾。
雲芙雙眼登時便紅了。“陵越，你是不是個瘋子？我和你說這些，就是不想騙你，之前我的確懷有私心才選擇嫁你。你若是介意，我們退婚，我愧疚了，以後不利用……唔唔……”
雙脣突然被男人狠狠堵上，到嘴的話也全部嚥了回去。男人狠狠在她脣瓣上咬了咬，她一陣吃痛，剛欲惱呵上一句，卻聽得陵越忽然道：“退什麼婚？爺說了，你若利用爺，爺心甘情願被你利用，你若不是利用爺，就更得安心做爺的新娘子。愧疚？有什麼可愧疚的，女人嫁男人，不就得得來男人的庇護麼？爺若給不了你想要的，才得愧疚呢。乖……你對紫寒影無情，爺今兒個聽了這消息可開心着，你若再說掃興的話，待會兒可莫怪我無恥…”
雲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