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去的侍衛終於在天黑之前回來了,可他們卻一個個都沮喪的搖着頭,表示沒有找到吳韋德的夫人和女兒,甚至連一點線索都沒有。
慕容戰揮手示意他們下去,見房間裡只剩下他和蘇顏涼了,這纔開口:“派出去的人竟然一個都沒找到吳韋德的夫人和女兒。”
“按理說我們王府的馬全都是上等的快馬,派出去的人也都是高手,沒理由追不上兩個女人,就算追不上,沿途應該也能找到一些線索啊,可是......你說她們會不會已經被左相派人給殺了?”蘇顏涼的目光閃爍,似乎很爲兩個女人的安慰擔憂。
慕容戰微微皺眉:“不排除這個可能性,不過吳韋德的夫人和女兒中既然有人知道這件事情的真相,就應該更加小心纔對......”
“等等!”不等慕容戰把話說完,蘇顏涼已經快聲打斷了,沒錯,既然她們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知道左相是害死吳韋德的壞人,那就應該對左相早有防備纔對。
早有防備......蘇顏涼的嘴角突然露出了一抹狡黠的笑容:“吳韋德的夫人和女兒應該還沒被殺害,她們只是擔心左相不肯放過她們,所以故意藏起來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就算我們不派人找她們,她們也會很快主動現身了。”
蘇顏涼的話音一落,慕容戰的聲音立刻悠悠響起:“出來吧。”
出來?慕容戰在和誰說話?蘇顏涼驚訝的朝四周張望,終於在窗簾後面看到了一個藍色的身影。
藍色的身影緩緩走近,五官也在陰影下逐漸清晰了起來,瑩瑩如水的眼睛,嬌俏的脣,一身淡藍雅緻,頭上還彆着一朵同樣顏色的珠花,雖是很簡單的打扮,卻依然掩不住那全身散發出的大家閨秀氣質。
看見藍色的身影朝他們走來,蘇顏涼的心中不禁暗暗一驚,她的武功雖然不如慕容戰,但也絕對差不到哪裡去,可這個女子竟然可以在不被她察覺的情況下躲在房間裡,好厲害的武功
。
“吳姑娘的武功果然了得,難怪我們派出去的人連一點線索都找不到。”蘇顏涼斂去眼中的驚訝,換上一抹笑意。
真沒想到說曹操,曹操就到,如果她沒猜錯的話,眼前的這位藍衣女子應該就是吳韋德的女兒了。
剛剛躲在房中的時候她已經見識過蘇顏涼的聰明瞭,所以現在被猜出身份藍衣女子也沒有表現出太多的驚訝,而是非常得體的淡淡一笑:“軍中將士都稱王妃爲神策,如今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其實要猜出你的身份一點都不難,一看你的樣子就知道年不過二十,又豈會是吳韋德的夫人呢,而吳韋德就只有一位夫人和一個女兒,既然不是夫人,那就一定是吳小姐了。”蘇顏涼輕聲笑道,目光卻一直停留在藍衣女子的身上。
其實除了剛剛的理由以外,她之所以能猜出眼前人就是吳家小姐還平藍衣女子的舉止打扮。
藍衣女子的身上雖然沒有過多的裝飾,舉手擡足卻都是落落大方,一看就不是平常人家的姑娘,可大戶人家的小姐這一身打扮又似乎太素了點,所以......
“那王妃又是怎麼知道我會主動現身的?”藍衣女子眼中閃動着好奇。
“爲了報仇。”蘇顏涼嘴角雖然還帶着笑容,眼中卻早已充滿了殺氣:
“你們既然已經知道了吳韋德自縊的真相,就一定會想辦法幫他報仇,而投靠四王府就是你們最好的選擇,因爲四王府和你們有共同的敵人,最重要的是,如今右相**已經逐漸衰敗,能與左相抗衡的只有四王府。”
蘇顏涼分析的句句到位,藍衣女子心中一顫,猛地就朝蘇顏涼和慕容戰跪了下來,兩行清淚順着臉頰滑落:“王妃果然妙算,沒錯,這就是我今天來四王府的原因,我要爲我爹報仇,我爹沒有通敵賣國,他是被人冤枉的。”
“吳小姐先起來吧,紅秀,上茶。”蘇顏涼指了指一旁的座位,示意藍衣女子坐下慢慢說。
而紅秀也快速的端了一杯熱茶上來,藍衣女子用雙手握住熱茶,感覺到了茶杯中傳來的陣陣溫暖,心情這才平靜了一些:“王妃叫我纖纖就行了,吳小姐......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如今的我,不過就是被掃地出門的罪臣之女而已,實在配不上小姐二字。”
見吳纖纖如此黯然,蘇顏涼不僅硬了硬口氣:“荒謬,你爹如今被、奸人所害,含冤致死,可你卻如此妄自菲薄,剛剛不是還大言不慚的說要爲你爹報仇嗎?試問這樣的你要怎麼替他報仇?”
吳纖纖立刻驚訝的擡起頭看着蘇顏涼,似乎沒想到蘇顏涼竟然會這麼說,良久,吳纖纖眼中的驚訝和悲傷慢慢變成了一種無法言喻的神情,連袖袍下的手都緊緊握成了拳頭。
“王妃罵得好,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啊,沒錯,我要振作起來,我要爲我爹討回公道!”吳纖纖伸出手擦乾了臉上的淚水,剛剛的黯然已經一掃而空了,取而代之的是化悲憤爲力量。
蘇顏涼在心裡輕嘆了口氣,有時候仇恨比愛更容易成爲動力:“纖纖,說說你爹究竟是怎麼死的吧。”
回想起吳韋德還活着的時候,吳纖纖的淚水頃刻有滑了下來:“我還記得那天晚上我們一家剛剛吃晚飯左相就來了,我爹讓我們先回房間去,又遣散了書房外的所有下人,這才和左相進了書房談事情,他們談了很久左相才離開,左相離開了以後,我爹便一直愁眉不展,後來......”
“後來吳韋德就上吊了?”蘇顏涼趕緊追問。
吳纖纖點了點頭:“我爹在死前曾經把我和我娘叫道房間去,他說如果有一天他死了,讓我們要趕緊離開京城,否則左相一定不會放過我們的,我當時還以爲我爹是不是什麼地方得罪了左相,沒想到第二天我爹就......”
原來如此,看來吳韋德那個時候就已經做好決定要自縊了,蘇顏涼凝眉道:“你手中可有什麼證據可以指證左相纔是真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