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綺羅。”
就在她即將要從他身邊走過去的時候，這輕飄飄的三個字，像是一道咒語那般，讓她整個人都定在原地。
她也轉過臉，看向他。
此時的他的眼中，那都盛滿了什麼
再也毫無遮掩的沉痛，以及對她的那極致的失望
“是你殺師未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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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從他口中說出，就連飛羽都感覺到那周身的冷氣又降了幾個層次。
望月山峰裡，任誰都知道，無缺是師傅的收官之徒，也是最爲出色的一個徒弟，他的身手造詣天賦絕倫，體質又是極爲特殊，是千年一見的天才。
無缺雖表面上對師傅看起來好像與尋常人無異，可這幾年作爲一直視無缺爲眼中釘的他卻知道，無缺心底是非常的敬重這位師傅。
師傅也常常帶着無缺和慕綺羅一起閉關修煉。
可此時他得知自己一向敬重的師傅生死未卜，下落不明，正是眼前的慕綺羅所致，他的心底，該會是多麼的憤怒和失望
小綺羅被他看的無所遁形，脣瓣輕顫着，只覺得這一刻自己好像失去了說話的功能那般。
最後只能轉過了頭，從他的眼前緩緩走過去。
微垂的眼瞼遮住了她眼底泛起的朦朧水霧。
她終於走到了千修的身邊，在無缺熾熱的目光下，再次擡起頭，視線卻不再去落在他的身上。
千修的嘴角緩緩一勾，隨即視線落在了飛羽的身上。
這一刻，任誰也沒有想到他會對飛羽說出這樣的話。
千修嘴角微勾，對着他道：“飛羽，看在我們兄弟這麼多年一場的份上，我不會殺你，只要你願意，我身邊永遠都會有你的位置。”
這話音一落，皆是一怔。
小綺羅的臉色則是更爲難看，連帶着袖袍內的指尖都忍不住輕顫起來。
他是故意的。
千修這是要把他們，一個個的都從無缺身邊挖過來。
他喜歡的女孩，欺騙了他，他仗義相救的同伴，在此時也拋棄了他。
讓他一個人孤立於此。
此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傷痕累累的飛羽的身上，唯獨無缺。
飛羽也自千修說出那般話後，先是一怔，隨後眼神之中，顯然有着猶豫的波動，過了好一會兒，飛羽終於還是輕嗤着自嘲了一聲，“如果你不嫌棄。”
說罷，他便捂着胸口，一瘸一拐的走向了千修。
在這一刻。
對面是黑壓壓的精銳殺手，前面站着小綺羅，千修，飛羽。
而他們的對面，卻僅僅只有那一個單薄的黑色身影
無缺想，他如果還有機會活下去的話，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這一幕。
千修看着這一切，終於笑了。
他看着臉上沒有任何波瀾的無缺，笑着笑着，從嘴裡突然蹦出一個字，“殺。”
冷酷無情。
那乾脆利落的模樣，就好像等這一刻，等了很久
他的話音一落，他身後面的一個高大黑衣人便躥了出來，身影如鬼魅那般，冰冷的長劍帶着那強悍難以抵擋的氣勢瞬間向無缺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