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非一口氣跑出來的也夠遠,想想也可以回去給雲長歌交差了,便又起身一夾馬肚子,抽着馬鞭在林間小路上飛奔回來。
已經是快要到下午了,雲長歌他們一行人停在那裡正烤着肉,墨非吃了兩口肉見雲長歌還沒有要問他的意思,自己卻有些忍不住了。
“雲……”姑娘。墨非習慣性的開口道,然還不等後面倆字說出口,便見鳳九闕淡漠卻清冷的眸子掃了過來,墨非猛然一個機靈,連忙改口道,“夫,夫人。”
雲長歌見他一臉不習慣,她抹了抹脣,淺笑,“還是叫雲姑娘吧。”
墨非剛要開口,便突然又被另一個聲音打住,“很難開口麼。”
鳳九闕沒有擡頭,薄脣卻輕啓着,聲音清清淡淡的,卻從中流露出一抹寒意。
“夫人!”墨非立刻對着雲長歌正色的道了一聲,停頓了片刻後,神色變得凝重起來,緊接着又道,“京都出了大事。”
“哦?有什麼事,說來聽聽。”雲長歌轉動着插着烤肉木棍的手沒有停頓,只是眉梢微挑。
“皇帝駕崩了。”
只是五個字,雲長歌手一偏,手中的木棍一下子沒拿住,烤肉就那樣砰然一聲,砸進了火堆裡,瞬間火星四濺。
所有人都下意識的去遮蔽一下,然而云長歌卻一動不動,臉上看不出任何波動,半晌嘴角扯了一下,“不好意思,這肉沒法吃了。”
“沒,沒事。”墨非顯然是被這雲長歌的舉動給驚到了。
“不吃就不吃,小銀子餓一頓也不會死。”鳳燁離緋紅的薄脣微動,說的無關緊要,從自己身上拿出一塊帕子輕輕的的將落在她身上的煙塵拂了個遍。
“怎麼死的?”就在墨非以爲雲長歌不會再繼續開口的時候,她卻突然開口了。
墨非的眸子又若有若無的掃了一眼鳳九闕,見他面無表情,拳頭放在嘴邊乾咳了兩聲,開口道,“是被天啓二皇子活活氣死的。”
雲長歌不動聲色,嘴角卻浮現一抹冷嘲……
“據我所知,那二皇子本該還在征討西域,離的數千裡,怎麼將好端端的皇帝氣死了?”
雲長歌表面上看上去確是風輕雲淡,只是縮在袖子裡手愈發的收緊。
“夫人有所不知,那二皇子不知起了什麼念頭,竟然帶領着十萬兵馬趕了回來,西域那邊氣候不比這邊,那裡氣候惡劣,在那麼嚴寒的天氣下,十萬將士傷的傷,死的死,然而二皇子卻不管不顧,加之糧草又不足,這幫將士想不反抗都不行。”
墨非說着看了一眼雲長歌的神情,低沉了一會,繼續道,“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他們在夜裡猛然遭到了戎兵的襲擊,一把火燒了他們的糧草,然後又提着二皇子的腦袋扔到了那些傷弱病殘的將士面前,給他們兩條路,要麼當他們的俘虜,要麼……死。”
“所以就把皇帝氣死了?”雲長歌接了一句,而後擡頭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墨非,眼底顯然是諷刺。
十萬將士,堂堂天啓的鐵血將士,竟然淪爲了戎兵的俘虜,這消息傳到皇帝的耳朵裡,難免會被氣死。
此時用這個事來告訴她,倒還真是個再好不過的藉口!